作者:浪本浪
妮可张着嘴,一副马上要扑咬的样子,看起来比狗还要凶。
流浪狗眼中闪过一抹畏惧与紧张。
显然,它被妮可吓到了。
但寒冷与饥饿对它的威胁更大,游走在生死边缘的流浪狗决定铤而走险。
它色厉内荏地吼道:“汪!”
下一秒,妮可犹如离弦的利箭,扑到流浪狗身上,狠狠咬了对方一口。
流浪狗的屁股上烙下一个深深的牙印,痛得大声叫起来:“汪汪汪!汪汪汪!”
太凶了,这个女孩凶得不像人!
怎么会有人咬得比狗还狠!
这只狗吃痛之下,夹起尾巴就跑,完全不敢跟妮可打架。
可妮可显然并不愿放过这只狗。
“站住,别跑!”
瘦弱的女孩在流浪狗身后紧追不舍,她那么瘦,那么小,气势却那么凶猛,跑起来也那么快。
她一直追呀追,狗不停,她就不停。
就这么一直追了好几条街,流浪狗实在跑不动了,被妮可堵在了墙角。
它紧紧靠在墙上,希望墙壁能够给自己带来一点安全感。
妮可步步逼近,凶神恶煞地质问:“你刚刚是想抢我的食物是吗?”
流浪狗夹着尾巴。
妮可继续质问:“你冲我大吼大叫,是想咬我是吗?”
流浪狗低声呜咽。
愤怒的妮可扑上去,逮着这条狗咬了好几口,流浪狗的眼泪都被咬出来了,身上多了一大串牙印。
他汪汪呜呜地叫着,在凄厉的北风中,听起来像是在哭。
妮可终于解了气。
她呸地吐出狗毛,居高临下地教训道:“记住我吧,你这条没有眼色的狗,记住我的样子,下次可别送上门来找打啦。”
没有眼色的流浪狗动都不敢动。
这条狗,不,这个女孩实在凶蛮,连狗看了都怕。
看到它这个样子,妮可终于放过了这条狗。
临走前,她将自己的面包掰下一小块,扔到流浪狗面前。
看到食物的流浪狗畏惧地缩了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凑上去,用鼻子轻嗅食物的味道。
这条狗大概永远也想不明白,妮可为什么那么凶狠地咬它,却又给它留下了一块面包。
它抬起头,迷茫地看着妮可的背影。
那个女孩已经走远了,小小的身躯透露着几分胜利的神气,在寒风中越来越小。
流□□孩妮可熬过了这个寒冷的冬夜,等到了太阳再次升起。
“咕噜~咕噜~”她的肚子叫得非常响亮。
妮可摸着空荡荡的肚子,饿得胃部抽搐发痛。
她有点后悔:真不该把自己的面包分享给那条狗,自己的食物本来就不多,给了流浪狗之后就更加吃不饱了。
可是想到流浪狗瘦骨嶙峋的样子,如果不给它食物,它也会饿死的。
“算了,”女孩说,“我是谁?我是凶猛又勇敢的妮可,我难道还找不到东西吃吗?我可比那条狗厉害多了。”
她很有经验的去往小镇的酒馆附近,等待着那里倒出的食物残渣。
不管是吃剩的食物也好,变质的食物也好,发烂发臭的食物也好,只要能让妮可填饱肚子,她都完全不嫌弃。
这时大街小巷上已经开始出现了行人的踪影,当人们看到这个黑发黑眼的女孩,大多都厌恶地撇过脸——这已经是相当友好的态度了,还有的人会冲她吐唾沫,并骂她:“魔鬼的小崽子!”
人们之所以骂她,驱赶她,嫌恶她,冲她吐唾沫,并不是因为她做了什么坏事,恶事,仅仅是因为她长着一头黑发,生着一双黑眼。
这是黑暗的象征,魔鬼的象征。
几乎所有人都坚信:妮可的内心像她的黑发黑眼一样黑暗邪恶。
“身带诅咒的魔女!”
“这个女孩出现的地方准没什么好事!”
“她会给我们带来灾难。”
“快滚吧,魔女,这里不欢迎你。”
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妮可走到哪里都不受欢迎,所以她只能四处流浪,并且每一个地方都不能停留太长时间。
妮可习惯了这样的态度,她泰然自若的捡着酒馆倒出来的残羹冷炙,并从中挑选一些相对较好的食物,准备留着下顿吃。
几个醉汉从酒馆里走出来,看到这个捡剩饭的女孩,醉醺醺的冲她吐了口痰:“又是这个小崽子。”
“真是晦气啊。”
“昨天晚上又赌输了钱,一定是因为沾染到了她身上不祥的气息。”
一个醉汉走过来,想要踢她。
妮可眼疾手快地躲开,并在对方膝盖上踹了一脚。
醉汉跌倒在地,湿漉漉的地面让他爬了好几次都爬不起来。
他恼羞成怒:“你等着,小崽子,看我不捉到你!”
“呸!”妮可抓起一把剩饭扔到醉汉脸上,“想捉到我,等下辈子吧!”
她抱着自己捡到的食物撒腿就跑,身后落下一连串醉汉的咒骂。
“他也只能骂我几句了,”妮可轻蔑地想,“这个油腻腻的死胖子,这个酒桶里的醉鬼,他能对我做什么呢?他连站都站不稳,等我下次遇到他,一定要将狗屎扔到他脸上!”
她坐在隐蔽的巷子里,慢慢吃着刚刚捡来的、冷冰冰的食物:一根骨头棒子,上面还带着点儿啃剩的肉丝,一块鱼肉,虽然被咬过几口,但剩下的部分还是很多,两三块馅饼,被汤汤水水泡过,隐隐散发着奇怪的味道,但很能扛饿……
对于妮可来说,这些就是非常丰盛的大餐。
“看来今天不会饿肚子了。”她心满意足地说,“如果还能遇到那条狗,我愿意再分他一点食物,因为我的食物已经足够了,并且还有多余的。”
可是,流浪狗没有出现,危险却悄悄来到她的身边。
“找到你了,带来灾祸的魔女!”一道咬牙切齿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是她昨天睡的马棚的主人,正带着一伙人,用怒气冲冲的眼神盯着她,“该死的,我就知道你不会做什么好事,在你睡了我家的马棚之后,我儿子的腿就摔断了!”
“一定是你对他下了诅咒,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事情有时候就是这么不讲道理,妮可呆过的地方,发生的任何灾祸,人们都认定与她有关。
黑发的就是魔女!
魔女就意味着不祥!
发生坏事就是魔女在诅咒!
即便她没有诅咒,也怪她带来了坏运气!
那些人说:“怪不得家里的母鸡今天少下了一个蛋,是她,是她诅咒了我的鸡!”
“昨天赌钱赌输了,都怪她影响了我的运气。”
“我的狗今天吼了我,它以前从来不这么做,一定是被魔女迷住了心窍。”
吃饭被噎住,喝水被呛到,出门踩了狗屎,买东西收到□□……就连丢了一根针,都是魔女在作怪!
一群人声讨着“魔女”,一副群情激愤的模样。尤其是那个儿子摔断腿的扎克,看架势恨不得将妮可送上绞刑架。
面对这样一群人,妮可当然是选择逃跑啦,她又不是个傻瓜。
“抓住她!抓住她!”人们吼道。
“别让她跑了!”
太过分!妮可愤愤想到,我只是在他家的马棚里睡了一觉,这样也能带来灾祸吗?
如果那个人摔断腿是因为她,那他家的马怎么没事?她和马儿还抱在一起睡了呢。
明明是自己不小心,却什么都怪到她头上来。
妮可心里腹诽着,噔噔噔跑得飞快。
她穿过两条大街,跑过几条小巷,又翻过好几道围墙,好不容易才逃脱追捕。
可这并不意味着她可以就此松懈。
妮可将自己藏在人家院子里的干柴堆中,这里有一股潮湿而冰冷的霉味,闻起来不太舒服,但这个位置既隐蔽又方便观察,很适合暂时藏身。
透过干柴的缝隙,她看到刚才追自己的人从篱笆外走过,并听到了这些人的交谈声:“这次一定要抓住她。”
“她能诅咒伯尼,害得他摔断了腿,谁知道还会干出什么事。”
“继续让她留在镇上,说不定会闹出人命来。”
一个消息灵通的八卦好手用神秘的口吻说:“你们知道那个魔女从哪里来的吗?”
和他一起的同伴非常捧场,纷纷向他询问。
那个人压低嗓音,营造出一种惊悚的氛围:“一个月前,她还在我们隔壁的那个小镇,我的姨母就住在那里,因为我时常去看望她,所以才知道这个消息。”
“据说那个魔女是突然出现的,没人知道具体是什么时候,总之,当那里的人注意到她时,她就已经在镇上生活了很长一段时间。”
“然后,怪事就接二连三地发生,一个怀孕的妇女,在街上遇到她,仅仅与她对视了一眼,没过多久,居然就难产去世了。”
“还有一只忠诚的老家猫,和主人一起生活了十几年,是逮耗子的个中好手,突然消失不见,再也没有人见过这只猫,有人说他曾经亲眼看到那只猫被魔女摸过。”
“此外,又有一个人表示,自从魔女出现在镇上,他就开始拉不出屎了。不管他有多么想要大便,不管他在茅坑里蹲多久,他连一丁点都拉不出来,即便是最好的医师也对他的情况束手无策。”
讲八卦的人说了很多关于魔女的事,其他人听得毛骨悚然:“后来呢,那个拉不出屎来的人怎么样了,他不会被憋坏吗?”
“我猜他可能已经被憋死了。”讲八卦的人耸耸肩,如此说道。
所有人都打了个寒颤,被再一次坚定了逮住小魔女的决心:不管是像伯尼那样摔断腿,还是像隔壁镇的人那样拉不出屎,又或者沾染上其他厄运,听起来都很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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