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央墨
但至于休伯特主教这一会儿到底在什么地方、遇到了什么事,他们实则心知肚明。
对面,战场内的圣殿守卫之间,有休伯特主教的追随者早已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察觉到迟迟未出现的休伯特主教这时很可能早已遭遇了不测,因此在听到这两个无耻之徒的对话后,顿时气涌心头,忍不住大声叱骂起了朱尔斯和贝利亚两人的虚伪无耻,也叱骂着倒向贝利亚主教的圣殿守卫们愚昧无知,还叱骂帮助朱尔斯围攻圣殿的近卫团们对信仰的不忠!
当做出了这样的一切后、当圣殿与圣象都在这一天毁于一旦后,这些无耻之人怎么还敢以正义和神圣自居?
他们怎么敢?!
可对于这样的唾骂与指责,贝利亚主教只是轻轻摇头,如同注视败犬最后的狂吠一般,充满了悲悯,也充满了轻蔑。
“果然是愚昧的罪人。”贝利亚主教的声音不高,却也足以让近卫团和圣殿守卫们听清了,“面对休伯特主教调换圣徒预选、又畏罪潜逃的现在,你们不但心中没有悔过之情,反而试图将这一切的错过都推到他人身上?你们如何对得起你们圣殿守卫的身份?
“看看这一地的乱象吧,看看这座高悬在东奥雷王国王都四百余年的青色太阳都因你们的愚昧无知而颓然陨落!事到如今,面对这样的一切,你们怎敢没有一丝悔过之心?!”
对面的休伯特主教派系圣殿守卫们,几乎要被贝利亚主教的颠倒黑白给气晕过去。
而更令他们感到心梗和荒谬的是,一些墙头草也开始认为贝利亚主教说得有道理,甚至还有人出声劝说,说大家其实都是为了圣主而战的战士,如今事情会变成这样,只不过是因为大家受到了休伯特主教的蒙蔽、令假圣徒上位了而已。
这会儿休伯特主教和假圣徒都已经畏罪潜逃,那么大家还有什么理由战斗呢?接下来,只要休伯特主教派系的守卫们放下武器,接受贝利亚主教的拨乱反正,承认休伯特主教的过错,承认自己曾经的失察,那么在这样的诚心悔过下,贝利亚主教一定不会计较的。
只要好好在小黑屋里反省一段时间,再出来后大家就还是一家人、还是那个为了圣主为了神圣而战的战士,不是吗?
不好吗?
——当然不好!好个屁!
休伯特主教派系的圣殿守卫们在百口莫辩之下,简直气到发晕。
明明是贝利亚主教勾结外人、污蔑神圣,造成了一位主教和一位圣徒的失踪,还令圣殿遭受了这样大的磨难和损失。到了这一步,最后却要他们向贝利亚主教认错,甚至听从她的命令和指挥?
不可能!
想都别想!
哪怕死都不可能!!
在巨大的愤怒之下,他们指着共助会的人的方向,破口大骂。
“你们难道是眼睛出了问题吗?还是脑子出了什么毛病?你看看那些人——你看看他们使用的力量,看看他们对圣殿毫不留情的破坏,清醒一点吧!他们根本就不是我主的使徒,而是被贝利亚那个恶人引来的外敌!
“贝利亚勾结了外教的使徒,让这群邪恶的异教徒和近卫团闯入神圣的圣殿里、对我主在人间的神国造成了这样的破坏,你们竟然还相信贝利亚的话?你们竟还相信这全都是因为休伯特主教调换了圣徒预选、伪造了圣徒身份,贝利亚无奈之下才进行的反抗?!醒一醒吧!让你们的脑袋真正发挥一点作用吧!!”
共助会早就料到这场火会烧到自己身上。
但他们对此表现得十分从容。
“我们不过是一群来自北国的雇佣兵而已。”他们早就找好了借口,对这样的质疑半点不慌,“或许你们觉得我们的到来玷污了圣殿的神圣性,但没办法——谁叫你们无能,只能借助我们这群雇佣兵的手呢?”
共助会的指责是如此毫不客气,又是如此理直气壮。
而一些心思过分单纯甚至称得上愚蠢的圣殿守卫,甚至不由得为此由衷感到了惭愧,好像他们真的不应该为了这样的事就麻烦对方。
贝利亚主教扫视了这样的战场一眼,发出了无声的冷笑,在休伯特主教派系的圣殿守卫继续辩护之前,一锤定音。
“够了!”贝利亚主教威严道,“事到如今,大家也该冷静下来,对这件事发表理性的看法了。如果有人一直不愿意冷静下来、一直为了潜逃的休伯特主教负隅顽抗,那么他就是我们圣主的敌人,也是我们圣殿的敌人!为了清理这样的敌人,为了维护圣殿的纯净,我贝利亚主教发誓,我会不择手段守卫圣殿的荣光!”
在这样的时刻,不方便发言的朱尔斯无声退到幕后,而在幕前的贝利亚主教也是表现良好,声音斩钉截铁、铿锵有力,充满了至高无上的正义与神圣意味。
休伯特主教派系以外的圣殿守卫们动摇得更厉害了。
贝利亚主教又道:“圣主的羔羊们,请相信我、放下你们的武器、来到我的身边!我以我贝利亚主教之名发誓,我会用毕生之力守护你们的信仰,但如果你们一直对守卫圣主守卫信仰之人举刀相向,那我们也只能视你为圣主的敌人了!”
在贝利亚主教的恩威并施下,原本站在他们对立面的圣殿守卫们面面相觑。
也不知道是谁第一个放下了武器,在这之后,无数刀剑叮当落地的声音响起;也不知道是谁第一个走向了贝利亚主教,在他之后,无数守卫也纷纷走向这位“守卫信仰,守卫神圣”之人。
事情在这一刻终于走到了最后一步。
哪怕休伯特主教派系的人马多么不甘、多么愤怒,他们也终于在此刻迎来了终局。
然而,就在贝利亚主教面对眼前的一切,忍不住想要露出笑容,品尝胜利的果实的时候;就在朱尔斯准备发令射杀最后还要负隅顽抗的休伯特主教残党的时候;就在休伯特主教派系的人绝望迎来自己的结局、在共助会的使徒们带着嘲笑与恶意注视着这一切的时候。
突然的,有金色的辉光在圣殿长长的石阶下亮起。
最初时,人们还以为这是高空中的云对太阳的折射光。
毕竟生命圣殿位于宫殿群的第十一殿。它高得不可思议,如同又一轮青色的太阳一般端坐在云端上,俯视愚昧纷扰的人间。
可很快的,人们发现事情并不是这样。
因为台阶下的金辉似乎正在飞速移动。
并且越来越快,越来越近!
“什么——那是——?!”
“怎么回事?”
“发生了什么?!”
在人们的震惊和惊呼中,金色的辉光转瞬即至,在众人的面前、在倒塌的圣殿和圣象前停下。
而直到这时,人们才终于看到,这哪里是什么太阳的反光?
这根本就是一个身材接近两米的高大人类!
他有着黄金一样的皮肤,黄金一样的短发,黄金一样的眼瞳,手持黄金一样的巨剑。
他不像是太阳的反光。
他就是真正的太阳!
“黄金……这,这难道是——”
“黄金人类?”
“不……不可能……”
“绝不可能!”
人们瞠目结舌,而共助会的人们更是在这一刻脑中空白,脚下一软,几乎跪倒在地。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如今世上只有一个黄金人类。
而这个黄金人类,也是最后的、最不可遗忘的一个黄金人类——
五大主神之一,战争之主!
竟然是战争之主?
他怎么会来到这里?!
这一刻,有人欣喜若狂,对这样的神迹和神降狂喜疯狂。
这一刻,也有人震惊失色,对这不该出现的战争之主不可置信。
贝利亚主教脸色惨白,心里瞬间升起不妙。
朱尔斯在片刻的震惊过后,心念电转,做下决定。
共助会的负责人丹尼斯,更是为这场神迹显现而狂喜。
就连休伯特主教的残党们,都为这不可思议的神降而呆立原地,连绝望都有片刻的遗忘。
但不管他们是怎样想的,对于这最后一位黄金人类来说,一切都并无意义。
他来到这里,只为了一个人、一件事。
“战争律令,第一条——”
他抬眼,金色的辉光如同液体在他眼瞳之中流动。
“此地禁止战斗。”
这一刻,在场所有心怀恶意之人,都感到自己的手上肩上被挂上了无形却又重得可怕的镣铐,而一些实力稍弱的人更是直接被这样的镣铐压得坐倒在地。
众人脸色瞬间色变。
神是无法以真身来到主物质界的。
这件事大家都知道。
所以此刻出现在他们面前的黄金人类,只会是战争之主的化身、或者誓约、或者干脆是某个人使用了神降术请求到了片刻的来自战争之主的帮助之类,总而言之,他们面对的绝对不是战争之主完整的形态,最少十分之一,最多三分之一,总之不会太强。
但就是这样“不是太强”的化身,却只用一句话就击败了他们所有的人!
这就是神的力量吗?!
在众人骇然的目光注视下,黄金人类又一次开口。
“战争律令第二条——”
“此地禁止隐匿。”
于是,下一秒,就像是空间突然扩大了,又像是某一块一直存在但很难被注视到的地方重回大家视线。
而在这之后,死亡的青衣圣徒的尸体,便冷不丁地出现在了大家面前。
“尤斯塔斯?!他竟然——”
“这是……隐匿的力量?”
察觉到了某个“隐匿”的存在,这一瞬间,所有人的脸色全都变了。
第196章 就此止步
易文君在青色的世界里越走越深。
在经过最开始的诡异“演出”和无形触须的寄生后, 易文君面前的世界终于变得稳定和正常起来……至少看起来稳定正常。
易文君最初降临的,是一片有着碧草蓝天的小树林,远处还隐约能够听到海浪声, 跟生命教会的训练营倒是有些相似。
不过当易文君离开小树林后, 出现在她视线中的东西却令她蓦地一震——
只见此刻出现在易文君视线尽头的, 赫然是一座不知道有多高、似乎连接了天和地的巨木!
最开始见到这巨木时, 易文君还以为这是某个柱子,或者干脆是某种如同极光现象一样的奇景。
但当易文君凝神细看了好一会儿后,她悚然一惊, 这才发现这竟是一株巨大的树木,而在这树木上的,甚至还有许多房屋、许多行人!
世界树?!
这是易文君第一个冒出的念头。
但很快的,她收拾好自己心中的震撼,将这个念头否决, 明白眼前的巨木应该是生命之主的杰作,甚至很可能是生命之主的重要神器, 或者干脆就是本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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