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甜心菜
他表白表错了人,误将小师妹的同胞妹妹当作了她,支支吾吾说了一句“我喜欢你”,刚巧同胞妹妹对他也有好感,两人便阴差阳错在一起了。
起初小师弟喜欢上的人的确是小师妹,但与小师妹的同胞妹妹在一起久了,两人感情突飞猛进,待到小师弟发现自己认错了人的时候,他已是分不清楚他到底喜欢谁了。
同胞妹妹得知此事,痛苦不堪,一时情绪激动,竟是跳崖摔成了半身不遂。
小师妹恨小师弟分不清楚她们姐妹,酿成苦果,大晚上放了一把火,将小师弟的住处给烧了。
那天晚上的风很大,剑修们的住处又是一间挨着一间,半个峰顶的剑修都遭了殃。
偏偏小师妹利用医修知识,将纵火做的滴水不漏,他们想去掌门那里告状,却寻不到证据。
于是有气不过的剑修,为了报复小师妹纵火之举,趁着夜黑风高,将医修院子里整个培育田的灵草都给连根拔起,削成了一段一段。
自此,剑修和医修之间的梁子算是结了下来。
当王徽音说完起因经过后,黎谆谆顿住脚步,忽然就有些不想去制裁这些不听话的小崽子了。
什么同胞妹妹,长得一模一样,还分不清楚他到底喜欢谁了。
他爱喜欢谁喜欢谁!
为什么要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为了一个男人跳崖是没事情做了吗?
一个男人倒下,就还有无数个男人站起来,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男人了。
纵使黎谆谆不想去了,可她面前不远处就是扭打在一起,已是头破血流的几十个剑修和医修,身边的王徽音也冲出去拦架了,她总不能装作看不见。
“别打了!你们别打了!”王徽音扯着嗓子喊破了喉咙,却也没有一个人理会她,还是撕打缠在一起。
黎谆谆挑起眉梢:“都聋了?”
她的嗓音不大不小,只是注入一丝仙力过后,整个山峰都回荡着她的声音。
原本扭打在一处的几十人,几乎同时停住了手,下意识朝着她的方向看来。
在看到黎谆谆的面容时,他们的表情可谓是丰富多彩,有人惊讶,有人恍惚,有人疑惑,有人慌乱……方才还喧嚣的山峰,仿佛一下子就寂静了下来。
她甚至不需要多说一句话,只要站在那里,便足以他们胆怯畏惧。
当初花悲的尸体可是挂在内城门外,足足挂了三个月,直至尸首都腐烂生蛆,面目全非了,也不知是谁潜入了天山,将尸首给偷走安葬了。
众人纷纷猜测是花危,那原本风光无限的掌门之子,却也被黎谆谆一声令下,驱逐出了天山,连回来都要偷偷摸摸,犹如过街老鼠。
如今他们想起来花悲的尸体,夜里都要做一场噩梦,更不要提那花悲是被黎谆谆亲手折磨死的。
“恭迎……掌,掌门……”
不知是谁硬着头皮唤了一声,而后便是更多的人跟着唤道:“恭迎掌门归来——”
黎谆谆瞥了一眼脸上挂着泪痕的王徽音,又看向浑身是血的修士们,冷笑道:“跪下。”
她的语声极低,偏就是如此不轻不重,已是将他们骇得不敢喘息,直憋着一口气,伴着‘扑通’‘扑通’的声音,一个个跪了下去。
不多时,地上已是跪了一片白衣弟子。
“谁给你们的胆子在天山内放肆?”黎谆谆视线扫过他们,那低气压逼得他们埋下头去,却是没一个人敢接话。
“传令下去,即日起,凡天山内私下斗殴者,罚五十刑鞭,群殴者罚一百刑鞭。”她冷声道,“屡教不改者,罚两百刑鞭逐出天山。”
天山内那个私牢,本就是用来惩戒门内犯错的弟子。所谓的刑鞭,乃刺藤编织所制,蘸着盐水打下去,一鞭更比一鞭疼,不出三十鞭就要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五十刑鞭下去,大抵要去半条命。
若是一百刑鞭,命大的人也要落下残废。
而黎谆谆所提到的屡教不改者打两百刑鞭,再逐出师门……等打完了两百刑鞭,逐出师门的便只剩下血淋淋的尸骨了。
她这简简单单一句话出口,却是比王徽音喊破了嗓子来得更管用,不管是剑修还是医修,此时此刻都屏住了呼吸,生怕她紧接着就要拿他们杀鸡儆猴。
但黎谆谆并没有立刻这样做,她立了规矩之后,便随手点了个医修:“你说说看,你们今日为何当众斗殴?”
她点的这个医修,便是上一次在宗门大比代表着天山参加最后混战的医修,曾与黎谆谆交过一次手。
也正是因为如此,这医修看起来更敬重,畏惧黎谆谆,低声将方才的争执娓娓道来:“回禀黎掌门,今日是我等医修先来到了校场习练,他们剑修却道他们一早就派了人来占位置……”
说着,医修指着高桩子上的一把破剑:“他们所说的占位置,便是用一柄未开刃的破剑,扔在此地,这岂不是欺人太甚!”
宗门内不论是医修还是剑修,修炼所需要的基本功每日都要扎实习练。
天山内共设有三处供弟子们习练的校场,但因为只有此处离剑修和医修们的住处最近,再加上两个修派本就不合,总要时不时为此打上一架。
黎谆谆闻言,看向那校场之上的几十个梅花桩。那梅花桩又细又高,桩高约三丈有余,便是三层楼的高度,看着便觉得渗人。
“黎掌门,并非她说的这般……我们一开始是派了人在此守着,只是中途有事离开了片刻,便放了一柄剑在此处,但很快就回来了……”
有剑修不服气,忍不住反驳那医修,话音未落,已是被黎谆谆打断:“我让你说话了?”
她一眼扫过去,却是将剑修吓得闭了嘴。
黎谆谆又点了一个剑修让他重述,那剑修的说辞也是差不多,只是多道了一句:“这一招也是跟医修学的,上一次他们就是这样占的位置。”
当然,上一次他们也理所当然打了起来。
黎谆谆颔首:“既然你们习练心切,便一起站上去练吧。”
此言一出,不管是剑修还是医修,皆是愣住了。
她却不在意他们的想法,伸手指了指:“你们剑修和医修,男子对男子,女子对女子,两人一对,面对面站在同一个梅花桩上……”顿了顿:“不准使用灵力,先站上两个时辰好了,若是谁掉下来了,便记下来,而后找我领十刑鞭。”
那梅花桩站一只脚都费劲,更别提让两个人一起站在梅花桩上,若是不准使用灵力,还想保持住平衡,怕是只能抱住对方,或是互相协作了。
可偏偏黎谆谆让剑修的男子和医修的男子上去站,又让剑修的女子和医修的女子一起站,他们本就互相谁也看谁不顺眼,让他们互相抱在一起,还不如杀了他们!
正有人蠢蠢欲动提出不满,便听见黎谆谆冷笑道:“不愿意的人站出来,随我去私牢领一百刑鞭。”
“……”
校场内顿时鸦雀无声。
“徽音,辛苦你在这里监督他们。”黎谆谆看向微微呆愣住的王徽音。
王徽音回过神来,含着泪水的两只眼里同时放出了光。
太牛了,黎谆谆简直太牛了!
轻描淡写之间,却是将规矩立了,矛盾也化解了。
想必经过今日以后,剑修和医修再也不会因为抢校场而打起来了……不,他们不管因为什么都不会再打起来了。
一百刑鞭,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王徽音擦干净眼泪,连连点头:“好,我看着他们,绝不让他们偷懒!”
当黎谆谆离开时,梅花桩上已是投下一道道相拥的黑影。
他们不得不互相帮助,毕竟那梅花桩总共就巴掌大的地方,一人半只脚尖,在完全不使用灵力的情况下,若是一个人掉下去,另一个人也自然难逃摔下去的命运。
十刑鞭虽然不多,却也足够皮开肉绽,再加上是由黎谆谆亲自操刑,他们谁也不愿让自己成为杀鸡儆猴的鸡。
黎谆谆回去的路上,莫名感觉自己的心情似乎变好了一些。
果然世上的能量是守恒的。
当一个人的笑容消失,就会转移到另一个人的脸上。
大抵也是因为那剑修小师弟和医修小师妹的恩怨情仇,她便也茅塞顿开,忽而想通了。
不管他到底是南宫导还是黎不辞,不管他喜欢黎殊还是喜欢她,这件事情值得她去苦恼,去烦闷,让自己陷入困惑中无法自拔吗?
就算南宫导从始至终喜欢的人都是黎殊,而她也不过是因为有幸披了一层黎殊的皮,这才让南宫导欲罢不能,情难自已。
只要南宫导愿意帮她完成任务,别说是将她当做黎殊,便是将她当做董谣,当做一只蚂蚁,一只蜘蛛,那又有什么关系?
反正黎谆谆已经不喜欢南宫导了,她也没有吃亏,不过是互相利用的关系,又何必计较这些有的没的,自己跟自己闷气。
对于她而言最重要的,不应该是赶紧完成任务,然后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吗?
黎谆谆敛住眉眼,回到凌霄峰后,从殿内取出纸笔来,铺展在石案上开始奋笔疾书。
26察觉到什么:“谆谆,你心情好了?”
“你这话说的……我心情何时不好过?”
它也不揭穿她的嘴硬,只是看着她研墨书写的模样,不禁疑惑:“你这是要做什么?你不去找南宫导了吗?”
“为什么是我去找他?”黎谆谆手中毛笔一顿,“我找他,便是我落了下风,自然是要让他来找我。”
26呆住了。
南宫导如今怕是正在气头上,要不然也不会一怒之下将她扔出了无妄之海……他怎么可能会主动来找她?
黎谆谆却没再多解释,只是埋头疾书着什么。
直至她停下笔,26才看清楚她在写什么——天山掌门招纳弟子启示:招收元婴期以上修为弟子,身量修长者优先,丰神俊朗者优先,四肢健硕者优先,朝气蓬勃者优先。
“谆谆,你要收徒弟?”
黎谆谆颔首:“我既然回了天山,也不能游手好闲。总要后继有人,招几个座下徒弟。”
作者有话说:
3月1日休息一天~正文将要接近尾声啦,接下来更新可能会不太准时(尽量保持日更)
ps:后面几章含导量会逐渐增多,番外也会掉落关于谆谆和导哥的内容~么么啾
第81章 八十一个前男友
说是这样说, 但26看着告示上的招生要求——身量修长者优先,丰神俊朗者优先,四肢健硕者优先, 朝气蓬勃者优先——它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不像是在招徒弟, 倒像是在找夫婿。
若是将这招生的告示贴出去, 传到南宫导耳朵里……恐怕会火上浇油。
只不过就像是黎谆谆所言的那样, 她要是现在回去主动找了南宫导,那她便落了下乘,到时候还不知道他要怎么拿乔。
与其跑回去无妄之海受辱, 还不如在天山做个威风的掌门,收几个徒弟,先晾一晾南宫导。
黎谆谆又誊抄了几份告示,于傍晚时召来天山弟子,将告示贴了出去。
班十七不知道去了何处, 倒是王徽音晚上回了凌霄峰。
过去这两年时间,王徽音的修为没什么太大的长进, 勉勉强强突破到了金丹期初期, 却还是未曾辟谷,回来凌霄峰第一件事便是进了厨房做饭。
她一边烧锅, 一边跟黎谆谆扬声说着话:“谆谆,你是没瞧见他们抱在梅花桩上, 面对面一张臭脸却又不敢松手的模样……等站够了时辰下来的时候, 他们走路都用手扶着腰!”
大抵是这两年受了不少窝囊气, 王徽音谈及此事时,脸上不加掩饰地写了‘我好爽’这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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