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甜心菜
“这有什么可气的,黎望突然冲出来,张淮之没反应过来,所以没有去挡剑。”黎谆谆说罢,又补了一句,“再说了,那一剑下去必死,还好张淮之没去挡剑。”
南宫导:“……”
见他杵在原地一动不动,黎谆谆走近他,抬手勾住他的脖子,将他的脑袋压了下来:“若不然下次回到现代,你去接个发怎么样?省得每次都要浪费金币买生发水了。”
见他不语,她将生发水倒在自己掌心里,揉搓了两下,轻轻覆在他的头顶。
南宫导从头精致到了鞋底,那短发并不扎手,反而每一根发丝都柔软乌黑,泛着淡淡的玉龙茶香。
她捋着他的头发,竟是莫名有一种自己在摸狗头的感觉。
南宫导没有动,也不理她,任由她在他头顶造作。
生发水微冷,但她的指腹柔软温热,两种触感贴在发根上,他垂着眸,抿了抿唇,似乎是有些不自在。
明明黎谆谆方才还掉着眼泪,喊着他的名字叫疼,不过片刻就在他怀里断了气。
此时却像是没事人一样,有说有笑,这让他觉得自己刚刚因她而波动的情绪,终究是错付了。
“好了。”见他头顶的短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顺长,她松开手,将剩下半瓶没用完的生发水放进了储物镯里。
黎谆谆拍拍手,取出朱砂和符纸:“尸体上的衣服你自己扒下来换上,我趁现在画个火符,等会也好处理尸体。”
南宫导没有动,不知过了多久,他缓缓开口:“你不问我怎么换回来的吗?”
黎谆谆画符的动作一顿:“你咬破了我的舌头,第一次在布坊里是这样,刚刚也是。互换身体的关键在于我的血,我猜的对吗?”
听闻此言,南宫导垂下眸,这才意识到,他对于黎谆谆的很多印象,还停留在八年前的那个她身上。
而她在摔成植物人后,灵魂脱壳,穿梭在数个世界里,像是如今这般,替所谓的系统局完成任务。
她不再是以前的黎谆谆,现在的她聪明,冷静,果敢,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最重要的是,黎谆谆已经不喜欢他了,她心里没有他,眼里也没有他。
除了钱以外,她似乎对任何事情都不感兴趣。
但这样不好吗?
黎谆谆跟他只是金钱和利益合作关系,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拈酸吃醋,动辄便在他面前掉眼泪,更不会纠缠他,质问他。
如今她顾忌众多,也不会再让他随便去挡剑送死。
这样不好吗?这样很好。
南宫导敛住眉眼,答了一声:“是,你猜得不错。”他走向那具倒在血泊里的尸体,褪下浸泡在污血中的衣袍,套在了自己身上。
他虽然没有洁癖,但也向来是爱干净的人,穿上血衣时,他全程皱着眉头,想到任务完成后的两个亿,又变得面无表情起来。
这两个亿也不是非赚不可,只是黎谆谆不会因为他不想赚这个钱,便放他回归自己正常的生活轨道上去。
既然无法避免,那便只能接受。既然黎谆谆能独自完成九个世界的任务,他又怎么不能忍一忍,协助她完成这个世界的任务?
黎谆谆比上一次画符要快上许多,她多画了两张火符,一张贴在了尸体上,一张收在自己衣袖里。
当火符被催动时,她正准备拉着南宫导转身离开,却听见假山外面传来动静。
“君怀,你要带我去哪……”
仓促的脚步声和女子的低语几乎同时传来。
黎谆谆扫了一眼假山外,看到地上被太阳拉长的身影,反手抓住南宫导的手臂,从假山的另一侧退了出去。
这个节骨眼上,想必那些宗门的掌门人和三大家族的家主们应该不会随意走动,而来人刚好又是女子。
若是她没猜错,假山外说话的人该是那位行走的钱袋子,被妖怪劫走的鹿鸣山掌门之女了。
那叫君怀的人是谁,她记得掌门之女所嫁的颍川荀氏家主好像不叫这名字。
难不成是那个劫走掌门之女的妖怪?
黎谆谆来不及思考太多,地上的火符已是燃烧起来,而那脚步声也越来越近。
此处是宝灵阁后院的后花园,虽然假山重峦叠嶂,但若是想要在人眼皮子底下藏身,却也并不容易。
更何况假山内燃着尸体,待到那假山外的人走近,必定会被此处吸引,倘若走近查看,他们两人便会就此暴露。
要是那假山外,名叫君怀的人就是劫走掌门之女的妖怪,那他们在此岂不是要打草惊蛇,万一将妖怪吓跑了,黎谆谆便是得不偿失了。
鹿鸣山掌门在原文中,可是发布了高额悬赏,道是如果有人能救回他的小女儿,他愿以一千极品灵石,及万宝阁中的一样极品灵器作为酬谢。
颍川荀氏家主也放言,谁能杀了妖怪,或是活捉了妖怪回来,愿以荀氏家宝凝元灵草犒赏。
黎谆谆虽然不缺钱,但这世上没有人会嫌自己的钱多。
更何况那荀氏家宝凝元灵草才是重头戏,有了凝元灵草,她便可以凝聚从张淮之那里得来的灵力了。
黎谆谆往四周看了看,在看到假山旁的碧色荷叶下的池塘后,咬了咬牙,低低道了一声:“闭气。”而后拖着南宫导下了水。
她不太擅长游泳,但多少识些水性,他们下水的动静不大,池塘水面只是荡起层层涟漪,稍稍惊动了水底的金鱼,却又很快便平复下来。
水面漂浮着薄薄一层青苔,从上面看不清楚水下发生了什么,从水底也看不清楚上面的动静。
黎谆谆闭气闭得痛苦,不过短短一瞬,已是觉得胸腔刺痛,肺泡仿佛要炸裂开。
她感觉有什么贴了过来,勉强在水底睁开眼,看到不知何时游到她身前的南宫导。
南宫导可以在水下闭气四到五分钟——他平日里爱好众多,每年夏天都会到外祖父买下的海岛上居住几个月,经常会在专业人员的陪同下到海底潜水,给鱼拍照。
有钱人的兴趣总是这样朴实无华。
当他掌心叩上她后脑勺时,黎谆谆瞪大了刺痛的眼,拼命摇着头。
她可不想再换回去了。
原本黎谆谆不动还好,这样一摇头,就像是漏了气的皮球,存在唇齿间的一点空气不知都泄到了哪里去。
她在识海中调出系统栏,一目十行寻找着能让自己多忍耐一会的丹药,没等到她找到,唇上已是贴覆上了柔软微凉的唇。
不似第一次在客栈里时,黎谆谆为了活命而挤.进唇齿间的生涩。
也不似第二次在布坊中,南宫导满含怒气,为了让她在张淮之面前难堪而粗狂地掠夺。
更不似他们互换身体后,为了尝试如何才能换回身体,而一次次抱有目的的接近。
只是单纯的,唇对着唇,缓慢地向她唇齿间渡气。
不知是不是因为沉在水下,两人的感官被无限放大,黎谆谆从一开始的抵触,到破罐子破摔,软着身子向他贴近,也不过只是用了几秒钟。
随便吧,反正既然已经知道了互换身体的关键,那就算现在换回去,一会还是可以换回来。
只是她有些惊讶,她又没有下命令让南宫导救她,他怎么还主动贴过来给她渡气了?
同样感觉到讶异的,还有南宫导本人。
他也不知道自己凑近黎谆谆的那一瞬间,脑子里在想什么,好像身体比脑子抢先了一拍,等他反应过来,嘴已经覆上了她的唇。
虽然南宫导一遍遍告诉自己,他只是看到她坚持不下去,这才给她渡一口气。可逐渐加速的心跳却让他意识到,事情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
至少很久以前黎谆谆亲他的时候,他的内心毫无波澜,完全体会不到热恋情侣们为什么会沉迷于亲吻和身体接触。
池塘上传来张淮之的喊叫声:“谆谆,谆谆——”
他的嗓音有些低哑,似乎是受了伤,声线断断续续,还时不时会咳上两声。
黎谆谆听到张淮之的叫喊,仿佛从梦魇中惊醒的人,她毫不犹豫地伸手推开南宫导,双手用力挥着,朝着岸上游去。
作者有话说:
工具人·导哥·用完就丢氧气瓶:这合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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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我是师尊门下最器重的弟子。
那年,我有相知的恋人,有修仙界的清誉,春风得意之时我误入了一个画卷。
一夕之间,境遇急转直下。
封锁在画卷的世界里我可能一辈子也无法挣脱,于是我选择委身于一个和我一样闯入这个世界的清俊男人。
在画卷里的五年,我们有了一个孩子。
但我深知不属于这里,我注定要离开,他问我要不要孩子的那一刻,我犹豫了。
他知晓了我的答案。
后来,我回到师门,以为可以当做一切都没发生过。
但我的师尊整日很生气,我不明所以,又唯恐触及他老人家的逆鳞,直到有一天他宿醉后脱口而出,他的儿子遭人抛弃了,他的孙子也不待见他,最可恨的是他那儿媳,听说利用完他儿子就跑了。
好巧不巧,这渣女人就是他的好徒儿,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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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住小可爱亲一大口~感谢小可爱们对甜菜的支持~爱你们!
第28章 二十八个前男友
黎谆谆爬出池塘时, 那贴着火符的尸体已是燃尽了,只余下一堆灰烬和枯骨。
而方才从假山外传来声音的女子,亦是不知了去向。
她伸手拧了拧被池水浸泡发沉的裙摆, 视线在四周扫了一圈, 低声应道:“淮之哥哥, 我在这里……”
黎谆谆声音不大, 但对于已经元婴期的张淮之而言,这点轻不可闻的嗓音足以让他听清并驻足。
张淮之循声赶来,他身上的衣袍被那些失控的人抓得破烂褴褛, 走路的步伐虽然急促却略显沉重。
当看到黎谆谆平安无事时,他还没来得及松下一口气,便见那道纤瘦的身影似是春蝶般扑了过来。
她浑身湿漉漉的,双臂紧紧环在张淮之的颈上,带着一股淡淡的哭腔和鼻音:“刚才吓死我了, 淮之哥哥,我好怕……”
张淮之被扑的猝不及防, 反应过来想要拍一拍她的后背以示安慰, 却又想起那日她所言的“家中管教森严”以及“非礼勿动”。
他伸出去悬在半空中的手,终究是没有拍下去, 展开的掌心缓缓收拢,而后垂在了身侧。
“谆谆, 你有没有受伤?”张淮之低声询问, 似是想起了什么, 又道,“富君表哥呢?他有没有事?”
方才黎望冲过来的那一瞬间太过短暂, 以至于张淮之和蛊雕还未来得及反应, 那剑已是刺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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