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桃酌月
林白雾从病房出来,坐电梯下楼时,抬手擦了擦左侧脖子,总觉得上面还留着陈恹的体温。
上了薛柄的车,林白雾从后视镜里瞧见薛柄肃然的脸,她有些讪讪。
薛柄板着脸,训话的语气,听着严肃:“林白雾,你别嫌我唠叨,高中为什么禁止早恋,主要的原因是你们这个年纪的学生基本上心性还没定下来,学业很容易受感情影响,也容易玩物丧志,沉迷在恋爱中荒废学业,你跟陈恹谈恋爱,陈恹年级第一,瞧着影响不大,但是你看你,开学考跟月考名次相差多大,你得为自己负责,我说点难听的话,陈恹即便不高考靠着家里依旧出路甚广,你不参加高考考出个好成绩能有什么好的出路?”
林白雾没说话。
何润在副驾驶上笑着岔开话题,道:“老班,再不回去,晚自习都赶不上了。”
薛柄训话的余味还在,瞪了眼何润,但没再说,启动车子,把两人带回了学校。
薛柄去停车,林白雾跟何润在教学楼旁下了车,一起上楼梯时,何润指了指自己的脖子,“同桌,你的脖子——”
“……”林白雾头有点大,手上没镜子,皱眉问:“很多吗?”
何润见她并不羞赧,笑了声,摇头道:“不多,就一个很淡的痕迹,不注意看看不出来。”
林白雾放下心来,想着陈恹还知道分寸。
在四楼分别时,何润微笑着道了句:“同桌,虽然老班的话有点难听,但我觉得还是在理的,谈恋爱可以但不要荒废学业。”
林白雾知道何润是好意,她道:“嗯,谢谢你班长,我有分寸的。”
进了(5)班,叶姝围上来,问陈恹怎么样。
林白雾道:“看起来气色不错,好好休养身体没什么问题。”
叶姝也放下心来。
晚自习叶姝又被葛玉接去了辅导班,林白雾也回了宿舍住,十月的最后一周就这么平淡地过去了。
十月底本来有一次惯例月考,但学校下发的通知说因为运动会影响比较大,学生心性易受浮动,高三的第三次月考就被取消了。
十一月初,林白雾跟叶姝被调回了(7)班,薛柄在班上道:“齐老师说你们俩调班之后,课程有点跟不上来,想来想去为了你们的成绩着想,还是让你们俩回我们(7)班了,你们俩既然回来了,就好好学习,争取下次月考给我们班争点气。”
晚上回宿舍睡觉时,林白雾照旧接到了陈恹的语音电话。
陈恹打来电话是给她照常补习数学,她带着耳机,刘萱萱跟任迪也听不到耳机里的声响,只以为是她某个家长再给她补课,她也没躲着避着,就坐在床上,架着小桌子听陈恹讲课。
一个小时地课程讲完,陈恹在电话里问她:“回(7)班了吗?”
林白雾“嗯”了声,道:“回了。”
陈恹道:“小辣椒,我们都有十天没见面了,你想没想爷?”
林白雾道:“我在宿舍。”
陈恹道:“想的话就说嗯,不想的话就说没有。”
林白雾很果断,“没有。”
陈恹电话里笑了声,骂她小没良心,“爷拖着伤给你补课这么久,就换来你这句话?”
这段时间陈恹都是在晚上给她电话补习,补习一个小时聊几分钟闲话就挂断,因为在宿舍,刘萱萱跟任迪在,林白雾也不跟陈恹聊暧昧温情的话,语气平淡地宛如对面真的是个年过半百的家长老师。
陈恹有时候不满,想听一句想你都不能如愿,偶尔惹得陈恹急了,他便打过来一个视频电话,林白雾会毫不犹豫掐断,然后编辑一行【陈恹,我想你。】文字消息过去,陈恹才会满意。
林白雾道:“快要一点了,我睡觉了。”
陈恹挂断前说了一句“下周五我回去上课”。
林白雾嗯了声,掐断电话,把手机塞到枕头下面,闭上眼时却记起陈恹结束时的那句话。
下周五就可以见到他了。
她唇角轻轻扬了下。
-
陈恹来学校的时候已经深秋了。
学校的秋季校服是长裤外套,内搭随意,但是上课校服外套的拉链要拉结实,不能露出里面的衣服。
陈恹进班时,穿着校服外套没拉拉链,里面是一件白色T恤,他身高腿长,肩颈落拓,宽肩腰窄,普通的蓝白校服穿在他身上,格外的好看。
林白雾做题做的头昏脑涨,还是叶姝戳了戳她的手臂,“雾宝!陈恹来上课了!”
她抬头,正巧撞上陈恹投过来的眸光,他眸子里含着压不住的笑意,但碍于还在班上,两人不约而同地移开目光。
上午第三节 物理课,薛柄过来宣布调座位。
一张脸黑的像锅底,林白雾听到薛柄说按照开学考那舊shígG獨伽次座位坐时,瞬间明白薛柄的脸为什么会那么黑。
小半节课后,座位已经调好,薛柄瞪了陈恹一眼,黑着脸开始讲课。
她跟陈恹再次成为了同桌,前排是胡源跟叶姝,后排是严防跟薛梨。
宋章和因为后转生,依旧坐在林白雾这一排最后一个。
中午饭林白雾跟陈恹一起吃的,叶姝跟严防跟着,算是庆祝陈恹健康出院。
吃完饭四人回学校午睡,教室里大多数学生都在趴在睡觉,林白雾握着中性笔,趴在座位上写一张数学试卷。
陈恹捞过她的笔,丢在一边,靠着椅子懒笑着盯她:“一上午了,见我回来,也没什么表示,小辣椒,你是不是移情别恋了?”
“……”林白雾瞥他一眼,重新拿起笔写解题步骤,小声道:“大白天的,又在学校,你让我怎么表示。”
陈恹眸子黑压压的,声有点低,“我忍不了,先给爷亲一口。”
他上半身凑过来,林白雾脸黑如碳,面无表情推开他的脸,轻斥:“还在教室,陈恹,你收敛一点。”
陈恹厚着脸皮再次凑近。
“他们都睡了,乖宝,让我亲一口。”
林白雾被他那声乖宝给弄的脸一红,睨着他那张俊脸,忍不住把手上的试卷一把拍在他脸上,磨牙道:“陈恹,你正经一点。”
陈恹脸盖着试卷,轻轻叹了口气,唇角无奈勾着,“成吧,听你的,先不亲。”
林白雾抽走卷子,继续趴着写题。
陈恹没什么事,就支额一直懒懒看着林白雾做题。
两人最后方还有一人没睡。
宋章和看着陈恹跟林白雾不遮不掩的亲近举动,他并无任何愤怒,面色温和,异常的平静,良久,唇角缓缓抿出一个莫名的笑意来。
林白雾,老婆,我的。
-
晚饭叶姝也在,葛玉今天公司加班没法开车送她辅导班,允了她在校上晚自习,吃完晚饭时,叶姝拽着林白雾去了校门口买了一包热乎乎的糖炒栗子。
十一月的天,温度已经很冷了。
回了教室,叶姝把栗子到了一半在林白雾桌子上,冲陈恹挤眉弄眼:“陈恹同学,这个时候你的作用就来了。”
陈恹唇角勾着,伸手给林白雾剥掉栗子壳,又扯了张她的纸巾垫在桌子上,把剥好的栗子果仁搁在上面。
胡源从叶姝怀里捞过剩下半包,丢下英语小说,一言不发有样学样剥了起来。
叶姝咳咳两声,“胡源同学,你即便给我剥,我也不会答应做你女朋友。”
胡源耳朵红了红,说:“我知道,我单纯就是想剥壳。”
叶姝这才心安理得地吃起了剥好地板栗。
炒好的板栗上有一层黑乎乎的脏污,剥完壳会弄一手,林白雾瞧着陈恹那双养的金尊玉贵大手指尖已经灰褐一片,她道:“别剥了,够我吃了,你去洗下手吧。”
陈恹不为所动,把板栗的壳全都剥干净后,才起身去了走廊洗手间洗手。
上课铃声响了,薛柄过来巡查一番回了办公室。
林白雾一手握着笔做题,一手捏着温热的板栗果仁塞嘴里,边吃边学习。
陈恹身姿懒散靠着椅背,并没打扰她,垂着狭长地凤眼,也在做一张数学试卷。
秋风微拂,风声寂寂,班上格外安静,只有中性笔尖滑过试卷纸上的簌簌声。
林白雾绞尽脑汁正在扣数学试卷最后一道大题时,视线突然陷入一片漆黑,班上诡异的静了一秒,连笔尖划过纸张的簌簌声也没了,不过两秒,叶姝的一声高昂尖叫滑过耳侧。
“停电了耶!”
下一秒,林白雾肩膀被推了下,后背压了上了墙。
下巴被两根修长的指尖捏住抬了起来,不待她任何反应的功夫,熟悉的清淡的不能再清淡的冷木香侵袭过来。
“陈——”林白雾心跳不止,想喊陈恹的名字。
陈恹湿热薄唇不由分说压过来,“恹”字还没喊出口,就被吞没在四片紧密贴合的唇瓣上。
唇瓣被轻咬往外扯,口中涌进一条不属于自己的滚烫舌尖,横扫过她齿间,上颚,最后紧紧纠缠起来她的柔软小舌。
陈恹的气息津液全部被渡进她口中,林白雾来不及吞咽,几丝涎水从唇角溢出,滑过下颌,流入颈间。
这场分隔半月的吻,气势汹汹。
分开时,四片唇瓣牵连起几道银丝。
眼前分明还不能视物,却让林白雾脸红异常,她不住喘息着,平复着这场热吻带给她的急促心跳。
陈恹额头抵着她的,微哑的声,压的很低,只有两人能听见。
“乖宝,乖宝,爷真的好喜欢你。”
林白雾心跳仍旧如鼓,震耳欲聋。
她用生平最大的勇气,将想念诉诸于行动,两只手抱住了陈恹的脸颊,将红肿的粉唇主动压上了陈恹的薄唇。
陈恹呼吸一沉,握着林白雾腰的手骤然收紧,轻轻笑了声,接过主动权,再次深深吻了下去。
电只停了五分钟。
教室灯光亮起来时,陈恹靠着椅背,懒散地仰着脑袋,半阖着凤眼,唇角轻轻勾起。
林白雾在做题。
叶姝叹息着竟然只停电五分钟,叹息过后继续苦大仇深地做题。
题做了一半,才发现解题步骤一开始就是错的,她想找橡皮擦掉重写,找了一圈,没找到,扭头问林白雾借。
“雾宝,橡皮给我用下。”
林白雾拿出橡皮递过去。
叶姝却惊道:“雾宝!你脸怎么了?好红!发烧了吗?”
林白雾下意识擦了下唇瓣,咳了咳,轻声:“没,教室有点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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