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楚潆
王将军可以拿着神策军镇压谁都可以,人人都怕他。您是明君,就算神策军在您手里,您也不能用它威胁大臣。
所以,内侍臣就是您的爪牙,您怎能说拔就拔?”
他说的何尝不是他自己?
薛季棱并不是帮齐王,他就是气不过平白将他降了职,特意给圣上添堵。
平素圣上哭着喊着说王守澄一手遮天,让他没了皇权,薛季棱三句两句让他有些害怕宫墙外的那群家伙。
之间他踉跄后退两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手撑着头哼哼道:
“叫太医!太医正!朕的头又痛了......”
刘弘逸吓得脸色都变了,这情景他曾见过一次,上次圣上先是头痛,第二天面部就僵硬了:
“快!快去叫太医正!”
上次就是太医正和伊阳郡主、顾允之三人合力将圣上治好的。
圣上风疾复发,太和殿里一阵慌乱,刘弘逸忙制止那些宫女、内侍们乱跑,掩了正门,殿里的人谁也不许离开,以免走漏风声。
教坊司来的司设兰心暗暗松了口气:兰雨已经跑出去了,好在李侍中着急忙慌的,也没点人头。
太医令和太医正火急火燎的提着医箱来了,入了殿才知道圣上是风疾复发。
搭了脉,太医令将太医正拉到旁边小声道:
“伊阳郡主说,再次发作病灶会下行,不会只停留在头部。原来的法子本就凶险,还是只能治头部病灶,你有把握吗?”
上次除了在“死穴”上针灸,郡主还胆大包天的用了放血的法子。
就算是她,后来还差点被人诋毁成伤了龙气。
太医正犹豫道:“那您再去请郡主来?”
“你是不是傻?我们才是太医署的人,一天天的靠外人,那像什么话!你先开药止痛,我回去与大家商议。”
太医署遇到疑难杂症都要会诊,太医令匆匆走了,留下太医正写药方。
他们不是不会针灸,只是没那个胆子,像伊阳郡主那样,在圣上的头上的“死穴”施针。
圣上这时心里突然清醒过来:
上次也是只开汤药,吃了能缓解疼痛,可症状却越来越严重,他抬手指指太医令,刘弘逸将他叫了过来。
“你老实跟我讲,是不是又同上次一样?”
“回圣上,现在只是头疼,不一定是风疾,还要看明日的病情变化。再说,上次在头部穴位扎针......我们认为风险太大......”
“废物!”
圣上头上的血脉,每跳一下,就像头上的筋被使劲拉了一下,有了上次的经验,他又慌又怕,趁着还能说话,他吼道:
“还不去把伊阳郡主请进宫!”
复发的风疾比上次来得更快,但这次没有在面部停留,直接快速向下移。圣上正在庆幸自己还能说话,却发现他和父亲一样,腿关节痛得肿胀起来。
太医正煎药还没回来,圣上忍无可忍叫道:“仇公武,把朕的金丹拿来!”
对呀,金丹能止痛。
仇公武忙将圣上的金丹盒子拿过来,又有些担心的说:
“圣上,道长说过,每日只能服一粒,今早上朝前您已经用过一粒,那现在......”
“现在是要救急,金丹不就是救急用的吗?”圣上拈起一粒金丹放进嘴里吞了下去,顿时喉咙、食道一阵清凉,让他感觉舒服了许多。
他回过神来,又对刘弘逸道:“伊阳郡主怎么还没来,派人去催催。”
他们不知道的是,伊阳郡主已经坐在去乐游原的车上。
当兰雨将圣上风疾发作的消息送到齐王府,李奏便让阿冽将洛泱、芊芊两人悄悄送到乐游原的寺庙里吃斋念佛去了。
这一次,决不能让洛泱再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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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0章 再次监国
苏家陪着仇公武到荐福寺去找洛泱,荐福寺却说郡主并没有来。
这下仇公武抓瞎了,他对苏元枫埋怨道:“郡主出门去了哪里你们也不知道,苏家的家风真是让人怀疑!”
元枫淡淡笑道:“仇侍中说笑了,郡主虽说是苏家人,但我们家就数她的品级最高,太后交代过, 教我们别拘着她,她想去哪里,岂是我们拦得住的?”
这话把仇公武说得哑口无言,一拂袖回宫去了。
“三郎君,您看圣上会不会全城搜人啊?”阿复有些不放心的问。
“不会,她们是悄悄去的,那里有个和尚,我也很熟。他是以前漳王府的长史,漳王被贬去了洛阳,他便到青龙寺出家做了和尚。
齐王曾想把他请回来,可他不愿意还俗,依旧留在那里。齐王敢把洛泱交给他,想必是有十分信任才会如此。”
洛泱没找到,萧太后从兴庆宫里赶过来了。
“圣上感觉如何?”看到儿子脸上没什么异常,太后稍稍有些放心。
圣上忙安慰母亲:“刚才腿痛无力,吃了药,好多了。”
这话还是说得太早,半夜里圣上被腿痛惊醒,但很快疼痛的感觉就过了,太医刚松一口气,但圣上很快发现,自己两条腿都没了知觉,不能动了。
太医令倒吸一口凉气。
他二十三岁进入太医署,历经数朝。顺宗皇帝虽不是他主治, 但他也知道,顺宗皇帝所患风疾症状,到最后就是双腿瘫痪,没过多久便不治身亡。
面对这李唐皇家的祖传病,他一点把握也没有。
第二天圣上再次辍朝,大家询问刘弘逸,他只说圣上龙体欠安,要休息几日。
哪知到了下午,“圣上患风疾起不得床”的风言风语就在皇城里流传。没有了王守澄这些宦官的把控,相公们与尚书们的矛盾便暴露出来。
牛僧孺、李宗闵虽然在六部里安插了不少自己的人,但还是有不少人站的是李党。
(以下内容很快替换)
829年[25]丙申(二十日),剑南西川节度使杜元颖奏报:南诏国侵犯边境。杜元颖认为自己过去曾担任宰相,文才高雅,因而自诩清高。他不懂军事,却专门积蓄财产,减削士卒的衣食供给。西南戍边的士卒衣食不足,纷纷到南诏国境内去掠夺偷盗,以便自给。南诏国反而赠送他们衣物和粮食,于是,西川的动静虚实,南诏国都能知晓。南诏国自从嵯颠执掌朝政,就密谋大举侵犯西川,西南的边防州郡多次向杜元颖反映,杜元颖一概不信。这时,嵯颠率兵来临,边防的城池毫无防备。南诏军队以西川的降卒为向导,袭击并攻陷了、戎二州。甲辰(二十八日),杜元颖派兵和南诏军队在邛州以南一交一战,西川兵大败。南诏乘胜攻占邛州。
虽然是帝家,但婚礼前后的礼节在如今民间还是经常可以看到,差别只是排场。主要程序包括: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我们一个个来看。
纳采
到天地以及祖宗庙里搞了一大堆祭拜仪式后,皇帝命太尉为正婚使(太尉为三公之一),宗正卿为副婚使(宗正为九卿之一,皇室宗亲中有什么大事都会出面)。相关部门提前一天在太极殿内摆好道具,次日文武九品官员及蕃客(一般指外国使节)皆各就其位。两位婚使在门外路的东侧,面西而立。黄门侍郎引幡旗、节钺,中书侍郎拿制书,奏拜。皇帝从西房出来,座上龙座,然后正副婚使入内就位。司仪喊“再拜”,在位的九品官员、外国使节、正副婚使皆下拜。(唐朝时候外国驻中国的使节超级多)
中书侍郎拿制书,但降旨的却是侍中。侍中拿着圣旨走到婚使的东北边,面向西喊:有旨!正副婚使再次下拜。侍中宣制:纳某官某人的女儿为皇后,命公等持节行纳采等礼。念完后,正副婚使再拜(我靠,一会儿的功夫拜四次啊,腿都麻了)。
这还没完,制书、节符之类的交接仪式还有一大套。礼仪完毕之后,皇帝闪人,在位的官员按序出太极殿。正副婚使也坐车,先前准备的一大堆乐器这时候还不能吹奏,一干人等在乘车相随,制书放在油络网牛车上(油络是三公以上才能用的车饰,不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随便把圣旨搁胳膊弯里,太荒唐啦)。
出门时应该非常早,到主人家后天才“大昕”(天完全亮,这当婚使的得起早贪黑啊,真是体力活!)。一开始婚使是不能直接进门的,双方在户门口西面又是一大套的礼节,连主客的站位都十分讲究,比如婚使要站在西面、主人要站在大门内,面向西。主人的佣人(即傧者,专门招待客人的)面向北,受命之后出来站在东面(和门口的婚使面对面),双方进行一番礼节性对话:
傧者曰:“敢请事。”
使者曰:“某奉制纳采。”
然后傧者屁颠颠跑进去如此这般跟主人说一番,主人礼节性地应答:“臣某之女若如人,既蒙制访,臣某不敢辞。”大意无非是表示谦逊。
傧者出门跟婚使如此这般一说,再进去引主人出来,迎接使者于大门外之南,北面再拜。使者先不作答。主人揖使、副先入,至于阶下,双方又是一大套的礼仪,然后开始宣“纳采制”,主人再拜。所谓“纳采制”,无非是说“皇帝我受命于天,鸿图天下,现在要娶个老婆。。。现在要遵圣母皇太后之命,遣使臣持信符,按礼节选皇后。”
说白了就一句话——朕看上你女儿了,立马洗干净了给朕送过来。
古代婚礼中,有个比较有趣的环节,那就是奠雁,这种仪式在如今估计很难再见到了。雁是侯鸟,随气候变化南北迁徙并有定时,且配偶固定,一只亡,另一只不再择偶。古人认为,雁南往北来顺乎阴阳,配偶固定合乎义礼。婚姻以雁为礼,象征阴阳和顺,也象征新娘的忠贞专一。
当然,一定要是活雁,办完事后还要放生的,而不是杀了煮来下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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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1章 云朵
圣上回了太和殿就再没见他出来。
太医署还在徒劳的换药方、给他的腿做针灸,可中风就是到了现代都没有根治的良方,更何况彼时大唐?
深秋的长安城,有最长情的碧空与最旖旎的星辰,有岭南的庵波罗果(芒果),剑南的枇杷,江南的新橙, 河煌的柰(绵苹果)。
市坊里摩肩接踵,人多得溢到街市上来。
随着秋茶上市,散茶占了更大的比重。
秋茶数量、质量都比不上春茶,但因为散茶保留了更多茶叶清香,便捷的制作方法、方便的冲泡方式、便宜的价格,让散茶开始走入寻常百姓家。
在此期间, 洛泱意外发现史家退出了榷茶商的竞争,他家茶行还在卖茶, 只是价格随行就市,也没有强买强卖,明显风格变得和缓了许多。
史墨白似乎出门去了,让人打听了一下,也没问出个所以然。
东都叶县的岩盐,已从“大象山洞”往里挖到了盐层,从此东都有了本地出产的盐。
盐矿所有权虽属朝廷,但开采、加工、运输、售卖,则由齐王府和东都陈留公主府联手运作。
岩盐卤水过滤、蒸发得到初始盐,再次注水溶解、沉淀、再过滤蒸发,最后把结晶再研磨,得到细盐。
那些盐农按照苏小娘子的嘱咐,在开采地留了一块盐壁没有挖,还引水造了个大泥坑,大象洗泥浆浴。
等到大象来吃盐的时候,他们还在泥坑附近堆放些蔬菜、野果,算是当地人对大象带他们找到盐矿的感谢。
焦煤、冶铁经过这一年多的发展, 技术已经越来越成熟,这也支持着炒锅的生产, 更重要的是,秘密生产的马蹄铁已经达到五千套。
现在小彭村铁器坊又接到了新任务:
小娘子派阿成送来了两张图纸,她虽不懂造枪,但明朝的三眼铳她知道啊。以前她兼职写网文,在写明朝《凤花锦》的时候,曾经研究过明朝的火器。
大唐发明了火药,却因为炼铁的炉温不足,导致练出来的铁含碳太多,这样的铁合金做枪膛、炮膛在发射以后,很容易爆裂。
现在他们的焦炭能让高炉达到一千四百度左右,这已经越过宋代,达到明代的水平。
洛泱见时机成熟,便将三眼铳的图形和原理画了出来,讲给三兄和李奏听:
“这是三根独立的铁管,每根铳膛里塞火药、埋引线,这里,是一颗尖头铁弹,火药爆炸产生的力,将子弹顺着火铳膛推出去。你们想想我们放在火药包里的铁蒺藜。”
“泱儿说得对,只要能发射,对方就会因为不了解而害怕。”虽没见到实物,李奏的眼前已经看到了一个新的希望:
“步兵最怕的就是骑兵,动物天性怕火,步兵的火铳发火,就算没打到,骑兵的马也会受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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