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聋哑兽人捡回家后 第14章

作者:沐沐小草 标签: 天作之合 天之骄子 种田文 甜文 穿越重生

  苏落落简直不愿意相信,可看着地上那一团晕开的血迹,又不得不相信,一颗心都疼的揪了起来。

  相遇之前,他身上的伤口和残缺会让她怜惜,事不关己的萌上一萌,可现在,他的伤势每增加一分,她都会难过到想哭。

  明明两天前老花象爷爷来让信鸽带回来了口信,说他在镇上做工做的很好,没有任何失控的迹象,这才多久……

  泽尔修斯冕下瞧见她朝自己跑来,眼睫上还挂着假惺惺的泪珠,薄唇轻启,想让她滚,又担心这个听不懂兽人话的小雌性会误会他叫她过来,干脆闭上了嘴,只用力撕扯缠绕在他心脏上的抚慰线。

  他已经在这儿浪费了太多的时间,为了一个根本不重要的雌性。

  以她的模样和天赋,连未来的血狼骑士和未来的贝里叶斯城第一勇士都会深爱上她,又何必再在他这样一个残疾聋哑的“堕兽”面前假装热情。

  这一路上,无需听说,他光从口型和肢体语言就已经从其他兽人那儿得知了许多有关她的事——

  “绝世妖雌小毒妃”、

  “被邪神疯狂爱♂上的雌性”、

  他只是在危机时刻可以利用的一只堕兽。

  一滴滴看不见的血从心口落下,再被烈阳污染灼烧的深刻的污渍,并不知道自己就是邪神的泽尔修斯冕下的身形变得虚幻,周围仿佛燃烧着一团火焰。

  他朝着远处离去,像一团潦草的线条。

  苏落落只觉得手腕上传来了一阵剧烈的疼痛,她疼到眼前一黑,脸色发白,冷汗直冒。

  一朵忽明忽暗的烈阳花出现在了她白皙纤细的手腕上,正在被一点点抹去。

  “不……”苏落落贝齿用力咬紧,浑身一点点变得冰寒,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迅速奔跑起来,在烈阳花彻底消散之前,扯住了高大兽人离去的衣角。

  “别走。”

  他身上的温度比平时更加灼热,苏落落却仿佛沐浴到了温暖的阳光一般,怎么都不肯放开。

  “呜呜呜廿泽,别走。”她猜测着花象爷爷送回来的那封契书上、属于隔壁残疾兽人的名字,疼到发白的双唇开开合合,顾不得越来越多的兽人围观,只用力抓着他的衣角。

  她都看到了,廿泽回来的时候还带着玫瑰花呢,明显是打算给她的,结果发现她和猫长钺在一起才忽然变了脸色,还把花都给捏碎了。

  想到这些日子打听到的消息,苏落落觉得她无论如何也不能现在这个时候让廿泽一个兽人离开。

  花象奶奶说:“被严重污染过的兽人无论身体还是心灵都时刻处于惨烈的摧残中,这会影响他们的理智和态度。”

  走南闯北的六级狐狸战士说:“兽人每一次失控,都会丧失一定的情感表达和感知能力,他们性格中的阴暗面会被放大,变得越来越暴戾。”

  虎月月风情万种、作为下一任族巫接班人的姐姐说:“即将变成堕兽的兽人拥有严重的自毁倾向,他们会因为污染变得非常自卑,试图通过自残和躲避的方式来切断与外界的联系,对越亲近的人越残忍。”

  暴戾、冷漠、情绪激动、试图自毁。

  每一条都正中红心。

  “……”察觉到衣摆被扯住,泽尔修斯冕下再也没有任何掩饰,他恶狠狠地转头过,用快要吃人的视线冷睨着苏落落,咬牙撕扯鲜血淋漓的心脏。

  苏落落不为所动,一只手刚被扒下来,另一只手就趁着他体力告罄之际抓了上去。

  虽然她的手也很痛,可和廿泽双腿的骨刺相比,这点疼又不算什么了。

  于是,冕下刚将小雌性的手扒下去,她又贴上来,扒下去,又贴上来,重复数次,没完没了。

  【为什么。】

  不知道多少次试图切断抚慰线无果后,泽尔修斯仿佛被鲜血浸润过的猩红色薄唇翕张,终于问出了这个问题。

  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的引诱他。

  为什么明明不是纯白神殿的人,却还不断的接近他。

  为什么不惧怕他浑身恐怖的烈阳污染,为什么不嫌弃他丑陋腐烂的躯体,为什么忽然出现叫他老公又可以将近十天不通过信鸽联系他。

  为什么……

  和他缔结了抚慰线后,还要去摸其他的兽人,一次三只(幼崽也算???冕下,你。)。

  意识到自己问出口了一个什么问题,泽尔修斯冕下唇边讽刺的冷笑还未成型,一个温热的、比羽毛更柔软的东西就贴上了他的指尖。

  他垂下了洁白的羽睫,对上了小雌性湿漉漉的泪眼。

  她花瓣一样的软唇贴在他伤痕累累的手掌上,可怜兮兮地吻了吻他的指尖。

  血液轰的一声,泽尔修斯手指微颤,掐住了苏落落的下巴。

  苏落落:“……呜。”

  处于失控期的兽人真是不讲道理,明明是他刚刚忽然冷静了下来,转过头对她说“吻我”的,可他长得太高了,她亲不到他嘴巴,又不想踮起脚只能亲到人家下巴这么丢人,只好退而求其次亲了亲他的手指。

  她还特地学了治愈小说里很浪漫的那种套路,小心翼翼地避开了他的伤口,怎么好像还起到反效果了啊!

  “疼……”苏落落被泽尔修斯捏的有点疼,见他冰蓝色的双瞳终于不像方才那样满是难以抑制的绝望了,就开始小声的撒娇,等钳制着自己的手掌松一点了,马不停蹄地往外逃。

  现在廿泽已经冷静下来了,比起她,更需要药草和包扎,她要赶紧回去摇人。

  泽尔修斯却是恼羞成怒,再也无法忍耐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引诱和挑衅,抬爪揪住了苏落落的衣领,慢条斯理地把人往自己的巢穴里拖。

  他做的太过于优雅和行云流水,加上方才苏落落的那句老公和主动的态度,以至于等他们的身影消失在了树林里,一堆看热闹的兽人和雌性才终于回过了神来。

  “??????????不对啊!”

  “他怎么把落落给掳走了!!!”

  “大庭广众之下,一个快要失控的残疾兽人把一个柔弱不能自理的小雌性带走了,卧槽!!!”

  作者有话要说:  论语言交流的重要性.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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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掳走

  猫长钺没想到自己只是走了个神,再一转头,苏落落就被掳走了。

  可恶,那个和他一样银发蓝眼的残疾兽人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追啊!”

  猫长钺吼了一声,第一个追了上去,其他兽人也纷纷回过神来,但都没跟上去——

  别开玩笑了,他们这些大白天没去捕猎的兽人除了猫长钺这种有特殊目的(追求小雌性)的,大部分都是弱者。

  大家要么是在聚集点休息的普通兽人,要么就是之前在捕猎中受了伤还没好利索的伤患,实力都非常有限。

  而兽人一旦失控,能造成的破坏度就和他失控之前的实力没什么太大关系了,主要是看他身上的污染是什么种类的,强不强。

  刚刚那个残疾兽人脸上那浓烈的火焰纹路已经犹如实质,说明他身上的污染非常严重,且还是火系污染,这种程度的污染二级以下的兽人战士过去那也非死即伤,风险极高,只有三级以上的兽人才能勉强全身而退,他们贸然追上去那就是送菜啊!

  几个实力比较弱的兽人纷纷对视一眼,分头往山脚下跑:

  不配追,还是去摇人吧。

  花象奶奶今天不在聚集点,说是要去花狐集市和几个老朋友见见面,算算时间也差不多快回来了,如果能找到她,事情就好办很多。

  花象奶奶虽说不是兽人战士,但她通过了第三次洗礼,还见多识广,以前好像是住在南方的兽人之城苏法拉的,那边以强大的医疗和治愈能力闻名,花象奶奶一定能够分辨出这种污染是什么,调配出一些抗污染的药水来。

  “嗷嗷嗷!”有了主意,几个小虎崽子也撅着小短腿,拔腿狂奔,只是他们并没有和其他人一样往山脚下跑,反而往山顶冲。

  刚刚那个大坏蛋兽人是往西边的巨树林去了,巨树林很茂盛,还通往好几个禁地,可从聚集点跑到巨树林还需要很长的一段距离,运气好的话,等他们跑到山顶的那个高崖上刚好就能看见他往哪个禁地去了。

  “哼呜。”虎大一边跑一边骂:太坏太坏了,那个兽人真是太坏了,掳谁都好,为什么要掳会做好吃糖球和烤肉的落落姐姐啊。

  “嗷嗷!”虎二也是气喘吁吁:就是就是,为什么要掳走落落姐姐呀,愿意用自己的姐姐交换!

  匆匆趴在伴侣背上赶来的虎月月:“……”

  拳头硬了。

  但现在不是打弟弟的时候,先搜寻到苏落落的踪迹更要紧。

  虎月月的伴侣是黑虎族的兽人,速度很快,很快就占据了一个视线制高点。

  虎月月抬起眼,那比现代人好上十几倍的动态视力让她一下就在翻滚的雪堆和巨树中捕捉到了苏落落的身影。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欣喜,看清苏落落境遇的瞬间,虎月月的表情就一下凝固在了脸上——

  娇小孱弱的雌性被迫缠在高大兽人的腰间,浑身只靠着一点点力气支撑在半空,在急速的奔跑中摇摇欲坠。

  她柔软漆黑的头发已经散开了,白皙的皮肤红起来特别明显,从瓷白的脸颊到隐约露出的光洁后背全都潮红一片,一看就是遭到了非人的虐待!

  “落落!!”虎月月愤怒的大喊了一声,试图引起她的注意。

  可她声音就算在嘹亮,也根本没办法隔着那么远的距离传递到几十公里外。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追的兽人太多,前方那个快要失控的邪恶兽人注意到了他们,身形一闪,纵身一跃,比部落最厉害的兽人战士更凶猛,宛如矫健的猎豹,又像俯冲的枭鹰,硬是跨越了一条裂缝足有百米的山崖,彻底消失在了巨大的、近乎深紫和苍蓝的深林禁地中。

  “喵!(该死!)”猫长钺一路追到山崖附近,急急停住了脚步,变成了比东北金渐层大上一点的黑足猫,一边喵喵叫一边用锋利的爪子不断摩擦身边的岩石。

  一百米的山崖他能跳过去,可对面,却是整个雪松山脉污染最严重的地方。

  瘴气、毒虫、尖牙兽、比巨树林还要大上数倍的超级原始木,比其他地方更加频繁的天灾,是比上次传闻中居住在北边禁地的邪神更让兽人们有恐惧感的地方。

  秒变堕兽,谁进谁死。

  雌性能净化兽人的污染,可那也是相对而言的,就算一个雌性通过了再多次的洗礼,她增强的抚慰能力也是只单独针对一个兽人而言的,面对这样多种杂乱的污染,抚慰能力再强的雌性也会生不如死,更何况,苏落落只不过是一个还没有通过第一次抚慰的雌性。

  为什么那个聋哑兽人会那么残忍。

  就算要折磨她,又何必选择这样的方式。

  那铺天盖地的恶意,像是要将她拖入地狱,品尝一番和他一样的,即将失控堕落的痛苦。

  苏落落现在确实挺“痛苦”的。

  她根本没想到隔壁残疾兽人能干出当众把她扛走这种事来,以至于她根本没来得及反应,整个人就猝不及防的悬空了。

  偏偏他不知道脑补了什么,又正处于失控的边缘,又惨又可怜还有点点暴躁,让她不敢刺激他,只好虚虚地抱着他的胳膊让自己不掉下去,顺便控制自己的双腿不乱扑,以免踹到他已经露出来的骨刺。

  可这样的方法一开始还好,随着泽尔修斯的速度越来越快,她渐渐就挂不住了。

  而且他身上扑面而来的烈阳气息也越来越浓郁,从一开始让她万分渴望的冬夜温暖、渐渐变成了春日拂面的热风,再升级成初夏明亮的光芒,现在已经彻底爆裂的、让人难以忍受的炙热曜日。

  苏落落感觉浑身的每一个骨头缝都越来越热,身上原本在雪天穿起来保暖的兽皮裙成了累赘,热的她这样虚虚的身体都出了一层薄汗。

  “廿……”苏落落想开口求饶,但她一张嘴那股无孔不入的烈阳气息就顺着她的唇舌一路钻入了身体,不算特别烫,又绝对称不上舒服,像是被塞进了一大团饱胀的空气,难以消化,让她看起来特别可怜。

  呜呜呜呜!苏落落腮帮子都鼓酸了,那团烈阳空气才彻底被消解,代价是她又出了一层汗,泪珠挂在长睫上降落未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