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沐沐小草
会震惊错愕,还是会憎恨后悔?
泽尔修斯冕下饶有兴致地想,却不料,在他因为体内污染引起的剧烈疼痛短暂分神的刹那,那个正在承受“酷刑”的娇弱小雌性刚好睁开了迷茫的双眼。
眼前是一片迷蒙的刚被蒸发的雾气,苏落落啥也看不清,她感觉自己好像躺在一朵柔软温暖的棉花糖上,稍微用了点力,缠在她手腕和腰间的棉花糖就掉了下来。
腰上一塌,苏落落在一阵扑面而来的热气中猛地下坠,砸在了一片钢铁之上。
那钢铁面积很大,非常结实,她猝不及防之下被硌的眼泪汪汪的。
因为钢铁太烫,四周雾气太浓,苏落落咳了两声,一边手忙脚乱地在钢铁上寻找了几个支点趴好,一边拨开雾气试图看清周围的环境——
抬头是一片连绵起伏的冰棱,低头是一张冰床,四周全是超冷的大冰块,只有她坐着的这个钢铁勉强幸免,他们是掉进了千年冰洞中吗,可为什么她那么热?
不对,她坐着的这块钢铁的颜色,怎么好像跟廿泽穿着的那件兽皮颜色很像?
视线缓缓上移,苏落落在一片升腾的水蒸气中,对上了一双暴虐又迷离的冰蓝色凤眼。
?????
苏落落这才注意到,那哪里是什么钢铁,明明是高大兽人形状漂亮的腹肌。
意识到这一点,苏落落的脸一下就红透了,她挪了挪臀,想换一下位置,又觉得不太好,双手尴尬到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你、你怎么把我带到这儿了?”
而且,还把她不知道用什么办法固定在了他正上方一点点的位置,太、太邪恶了。
苏落落虽然迟钝,可在这方面脑补能力还有一套的,当下瞬间联想到许多男主因为吃醋而黑化变成疯批,将女主关进小黑屋里酱酱酿酿的带感文学,心想这么狂野的吗,她、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呢。
还有,那些恐龙去哪儿了,都被他解决了吗?
四处张望着,苏落落双手按在他坚硬的心口上,仿佛还能听见那儿传来一阵阵有力的心跳声,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境况有多危险。
在即将失控的兽人面前,那浓郁的雾气和将她吊起的火焰藤蔓反而是一种保护。
泽尔修斯没料到她会那么轻易地挣脱了束缚,他感受到身上致命的柔软,想要被抚慰的渴望将理智冲击的摇摇欲坠。
兽纹变得越来越亮,泽尔修斯的计划被苏落落这一摔全盘打乱,他心跳渐渐变得急促,沉重的呼吸一声一声从喉间碾出,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折磨。
苏落落一下就注意到了他的异样。
瞳孔迷离,表情扭曲,兽纹发烫。
是正在失控的征兆!
苏落落一下子什么旖旎的心思都没了,短短数天,这已经是他第二次失控,这次如果再不想办法阻止,或许廿泽下一次失控就会直接丧失理智了。
咬了下浅粉的指尖,苏落落开始疯狂在脑海里搜索面对失控兽人的方法。
百分之九十九的兽人失控都是因为体内的污染太多,控制不住才会失控,这种时候有两个办法,一是用净化晶和一些特殊的药剂中和净化他们的污染,二是给予他们抚慰和纾解,对他们的兽纹进行洗涤和净化,可进行这一步骤的基础是联结。
偏偏她一没有净化晶,二是个没有通过第一次洗礼、没有抚慰能力的雌性,无法和他联结。
难道她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痛苦吗?
不对,仔细看看四周的环境,全都是冰块,这是他在用这样的方式降温,试图浇灭身上的火焰污染。尝试着将一只脚放到了冰面上,苏落落瞬间觉得一阵寒气直冲天灵感,差点没把她原地冻死,但下一刻,廿泽那烫得要命、让她无法忍受的体温却变得没那么难以忍受了。
意识到了什么,苏落落顾不上危险,趴在了廿泽身上,将一只手放在了冰面上。
刺骨的寒冷在身体内流转,由经脉过滤,变成了一缕缕冷白的寒气,被他融入体内的烈阳晒干消散。
苏落落浑身止不住地哆嗦,每一根头发和每一寸皮肤都在这样的冲击下变得脆弱而敏感。
“廿泽……你要快点好起来。”苏落落轻声说着,睫毛上迅速凝结起了一层厚厚的冰晶,嘴唇却渐渐湿润潮红了起来,贴在泽尔修斯下颌处,像两片任由采撷的柔软花瓣。
因为她的举动,泽尔修斯冕下好不容易勉强控制住的烈阳污染彻底爆发了。
那是压抑了无数轮回的烈火,是他从来没有放纵过的本能。
意识逐渐模糊,泽尔修斯根本没想到他不仅没有报复成功,还被苏落落一把火连人带兽纹包括老房子的地基都给点了,属于冕下的架子和冷酷完全裂开了,十足的咬牙切齿:“你……”
略显粗粝沙哑的低沉声音刚吐出了一个字,泽尔修斯和苏落落两个人都愣住了。
苏落落眨了眨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刚刚,他是说话了吗?
那道嘶哑性.感、充满磁性的低音炮,是廿泽的声音吗?
是因为她这样做减轻了他体内的污染,所以他的嗓音恢复了一丝吗?那听力会不会也恢复?
“廿泽!”苏落落只觉得刚刚受的那些苦都值得了,兴奋地喊了他一声。
这一次,无需仔细聆听,泽尔修斯也清晰地听见了她的声音。
她在念他的化名。
他签在契书上的名字。
原来,她并不是完全只将他当成替身。
鬼使神差的,泽尔修斯连语气都变得温柔了几分:“下去。”
从他身上下去。
从一个已经失控、即将克制不住本能的兽人身上下去。
苏落落:“嗯嗯嗯?我在。”
她确信他真的开口说话了,可是除了第一声那个“你”特别清晰,后面几个字她的全部注意力都在他那性.感悦耳的气音中,听的并不真切。
“你是在说你很难受吗,别怕,我不会离开你的。”苏落落猜测着他的意思,用刚学会的手语连比带划。感受到他滚烫的体温,连忙将刚刚被冰床冰过的手掌贴在了他额上。
泽尔修斯:“……”
他躲避不及,只觉得烈阳污染的火焰第一次烧到了心里,烧到了以前从未有过的地方。
他看着这个满心满眼只有自己,衣衫凌乱的小雌性,属于兽人的、想要将她浇灌的想法几乎占据了全部思想。
泽尔修斯的意识开始沉沦,他遍布青筋的宽大手掌不受控制地掐住了苏落落盈盈一握的细腰,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想要被抚慰,像一头饱受折磨、口涎直流的野兽。
苏落落被他抓的有点疼,见他凤眸里布满了血丝,看着她的目光越来越凶残,身下还有什么恐怖的东西若有似无的觉醒,就算再迟钝也意识到了不对劲,“等等,廿泽,你伤还没好,不是做这种事的时候……”
她说着,脊背毫无反抗之力地被压了下去,唇角被用力咬了一口。
“嘶。”她疼到直彪眼泪,双手抵着他的手臂,用力掐他钢铁一般的肌肉,试图唤醒他的理智。
虽然她也想进行一些香艳的展开,可是现在真的不适合做这些事,才不是因为她真的害怕他的大蟒蛇。
“呜呜……”苏落落走神之际,唇上又被咬了一口,她尝到了血的味道,疼的眼前发蒙,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又被翻了个身,趴在了冰床之上。
后颈落下了灼热的温度,兽人尖锐地牙齿抵在了脆弱的动脉上,苏落落打了个寒颤,闭上了眼睛——
预料中的痛苦并没有到来,反而响起了一声轻轻的、低哑的气音,带着浓浓的疑惑,“这……是哪?”
苏落落: “???”
苏落落错愕地睁大眼,对上了一双褪去了暴戾的、清澈的冰蓝色双眼。
依旧是那双熟悉的眼眸,眼尾窄而细长,微微抬起时有种惊心动魄的美丽,却少了许多溺在深处的沉重,冰洞中的夜萤花散发的暖光落在他的眸子里,如同繁星坠入星河。
拥有这样一双眸子的残疾兽人歪了歪头,银色的长发绸缎般垂落在胸前,挡住了凸起明显的兽皮,他半边俊美脸颊上蜷曲的黑色绒毛一点点褪去了漆黑,变成了脏乎乎的灰黑色。
似是察觉到了唇边的血腥味,他伸出猩红色的舌尖卷舔了一圈饱满的唇珠,薄唇浸上了一层潋滟的水色,大约觉得滋味不错,甚至半眯着眼享受了起来,目光直勾勾盯着她,明明白白地诉说着自己的渴望。
苏落落:“……”你这看食物的眼神是什么情况?
她呆在了原地,和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冷静了下来的残疾兽人大眼对小眼。
没错,在无数轮回中第一次放任自己失控、没有任何和雌性联结的经验的泽尔修斯冕下、在心底放了数不清的狠话并觉得自己一定会将苏落落狠狠浇.灌后,毫无准备地进入了兽人请求与雌性联结的原始状态——
一头暂时失去了记忆、只剩下渴望被接纳的本能的野兽。
作者有话要说: 苏落落:我也没经验啊,不过是逃跑的好时机!
泽尔修斯冕下:……
第20章 求偶期
野兽现在很饥饿。
连骨头缝都饿到痉挛。
他漂亮的冰蓝色双眸环顾了一圈四周,缓缓停留在了苏落落苍白的小脸上。
苏落落:“……”
“等等。”看着对方朝自己伸出了宽大有力的手掌,苏落落下意识闭上了眼睛,却在鼻尖嗅到了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她睫毛抖了下,睁开眼,看见一块血淋淋的生肉被泽尔修斯握着递到了她面前。
银发蓝眼的高大兽人将那块生肉递到她唇边,嘶哑的气音断断续续,“吃……”
苏落落惊讶地眨了眨眼,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那块他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的生肉,“廿泽,你是想让我吃这块肉的意思吗?”
她说完,见他拧起了精灵一般漂亮的眉宇,轻轻摇了摇头,“听……”听不见。
他声音很轻,低低的,哑哑的,只有一个单薄的气音,苏落落却还是听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说,他听不见。
或许,她先前做的那些努力只让他恢复了一丝丝说话的能力,听力依旧没有恢复。
“没关系。”不知道为什么,得知他不能听见自己说话后,除了怅然若失,苏落落心里反倒稍稍放松了几分,她比划着先前从流浪兽人聚集点一个老兽人那儿学来的手语,表示自己现在并不饿。
廿泽果然是个比较有文化的兽人,从失控状态中解除后很快就看懂了她的手语(其实冕下读的是唇语 →_→),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收回了那只握着生肉的手,另一只手却伸了过来,在苏落落震惊的目光中光明正大地按在了她的腹部,小心翼翼地摸了一下。
苏落落:“???”
她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廿泽就光速收回了手掌,俊美的面颊上露出了一个不赞同的表情,认真又难为情地说了很长一段话。
或许是先前说了两句话,他已经完全发不出声音了,全都是断断续续的气音,隐隐约约听见“满”、“装”、“粗”之类的字眼。
苏落落读不懂唇语,认真地看着他的薄唇,想分辨他说了什么,可谁料她还没有看明白他的意思,高大的残疾兽人就注意到了她的视线,狭长的眸子与她对上了一瞬。
那抹干净的冰蓝色倒映着她的影子,刹那间揉碎了一池星光,露出了短促的慌乱和克制不住的情愫。
苏落落眼睁睁瞧见他偏了偏头,抿住了唇,略显苍白的俊脸浮起了一层薄红,耳尖快要滴血。
苏落落:“?????”
“我、我肚子怎么了吗?”苏落落露出了不解的神色,却在听到自己的声音后难为情的红了脸——
大概是被他这么害羞的模样给影响了,她自己的声音也变得轻轻软软的,像化开的一汪春水。
明明之前在廿泽即将失控的时候,触碰、拥抱、亲(被咬)吻,他们都有过,刚刚还差点擦枪走火,但那时,她只是稍稍有点兴奋,并没有什么太特殊的感觉,可现在,只是被他隔着兽皮轻轻碰了一下肚子,互相隔空对视一眼,她却觉得脸颊像火烧一样又热又红,连话都有点说不利索了。
上一篇:长兄在上
下一篇:七零,白富美下乡撩爆纯情糙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