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沐沐小草
可她安静了下来,身上那股淡淡的莹香却总往银发兽人血液里钻,精神体又是个禁不起撩拨的,没一会儿就绽开了满树洞的触角,在黑暗中张牙舞爪。
怎么都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的泽尔修斯冕下:“……”
切出了一个化身后,他有预料过只有本能和欲念的化身大概率会对苏落落抱有十分病态扭曲的情感和占有欲,但他怎么也没想到,在他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只需要化身按照计划行动的时候,他的化身会在看见心爱的小雌性第一眼,就把一切的安排全都忘了。
甚至,连他也……
心脏处不停地传来悸动,几十公里外,正在打磨烈阳长.枪的银发兽人冷冷地抬起眸,瞳仁划过锋利而淡漠的视线。
经过了近十个兽时的回忆与思索,他已经弄清楚了求偶期时他与苏落落之间发生的一切,彻底冷静了下来。
在一阵阵难言的记忆冲击后,泽尔修斯冕下自然也反应了过来——
那个小雌性从头到尾答应要嫁的,只有那个求偶期的兽人。
是那个,没有背负起沉重的杀戮,满心满眼只有求偶和生蛋的天真焦毛啾。
不是他。
不是在她眼里,正在失控期的“菲尔诺·泽尔修斯”。
而他也终于在那些甜蜜的回忆中,想起来当初自己之所以会将她掳走,除了那些阴暗的、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还因为猜测她将自己当成了她早亡兽人伴侣的替身。
经历了这么多事,泽尔修斯自然明白那个兽人并不存在,可想到化身心口上那密密麻麻的抚慰线,再看看自己心脏处空空荡荡的两根抚慰线……
泽尔修斯扔掉了手里的烈阳长.枪,俊美的眉眼泛起冷意和自嘲,粗糙的指腹搭上那两根抚慰线,像是随时要扯断它们,又像是希望它们能更坚韧一切,最好要比化身心口的那些抚慰线坚韧数万倍。
他冷冷地伫立在丑陋的“爱巢”前,视线望着小妻子的方向,自以为表情高冷淡漠,实则阴暗扭曲还很嫉妒,整只啾都散发着难以言喻的柠檬味。
然而这么丢脸的事,某冕下并不承认→_→
他共享着化身那儿的记忆,挣扎了片刻,还是阖上了长长的银睫,决定意识降临。
昨天夜里,做出了让化身守护她的决定,为了不让“本体”受太多影响,他切断了和化身之间的五感共享。
只是由于化身的独特,一月之间只能切断一次,而且重新沟通化身到能意识降临的地步还需要一刻兽时的时间。
这也是他发现了化身把事办砸后没有立刻选择意识降临的原因。
解开了精神力束缚,泽尔修斯只觉得怀中一软,仿佛多出了一团娇娇软软的小雌性。
他浑身肌肉紧绷了一瞬,下意识松开手,宽大的手掌上柔软的触感却依旧没有消失,反而轻轻起伏着,弧度变化明显,贴着他的掌心,能感受到属于小雌性温热的触感。
是她的……?
耳尖漫上了红色,没有意识降临时记忆并不清晰的传来,一时之间让泽尔修斯无法判断他的化身正抱着小雌性的哪个地方。
身后银发兽人的呼吸渐渐变得急促,变化逐渐明显,即便隔着衣服,苏落落还是一下就感觉到了。
“……你。”她有点脸红,又有点羞耻,再也等不到他道歉了,适应了一点儿黑暗的剪瞳气恼地瞪圆,在他怀里挣扎了两下。
因为意识降临和五感重新共通,泽尔修斯化身的反应很慢,像忽然卡了壳的机器人,不仅没有松开她,反而不受控制地朝后倒去。
脊背贴在银发兽人厚实的胸膛上,苏落落被他结实的长臂禁锢着,闪躲不能,被他带着倒在了花瓣丛里。
她躺在他身上,视线有片刻空白,接着手忙脚乱地掰开了泽尔修斯的手掌,想从他身上爬起来。
出乎意料的是,他这一次很乖,明明连饲养的蟒蛇都馋了,却没有阻拦她。
“泽尔修斯?”苏落落注意到了他的反常,模模糊糊地看见泽尔修斯双唇动了动,发出了一道嘶哑的低.喘。
他甚至无需言语,手掌上难耐的青筋和激烈的心跳已经在无声之间,忠诚地诉说自己汹涌的渴望。
苏落落见他长睫剧烈抖动,就算再迟钝也意识到了泽尔修斯的不对劲。
听朱莉安奶奶说,很多兽人在第一次被洗涤过兽纹后容易出现一些后遗症,最常见的就是再感期。
因为兽纹被洗涤,污染减轻,兽人们被污染侵蚀的五感会多多少少回来一些,这个时期的兽人处于对世界重新接触的时期,会变得十分容易激动,情绪敏感,渴望被雌性多多抚慰。
难道,泽尔修斯进入了再感期?
她还以为自己那么弱的精神力洗涤他的兽纹效果会不太好。
犹豫了一下,苏落落没有推开树洞的木门,而是从空间第二层取了一个手电筒出来挂好,打算检查一下泽尔修斯身上的伤口。
再感期的兽人比较敏感,泽尔修斯本来就是容易多想的类型,如果她直接推开木门回去拿药草,泽尔修斯说不定会觉得自己不喜欢他进入再感期。
光亮照亮了树洞,苏落落视线落在泽尔修斯身上,这才注意到他今日好好打扮了一番——
银色的长发没有像以往那般随意披在身后,而是用几根不知名材质的银色金属简单装饰了一番,露出了锋利的鬓角,那几根材质独特的银饰如同龙角,又像纵横交错的王冠,幽幽冷光笼下,将他俊美的五官映出了极具攻击力的弧度,压迫感十足。
他身上也不再是那一条缝缝补补了许多次的兽皮裤,而变成了一套从里到外都很讲究的兽皮衣,里面是一套漆黑的里衣,外面是一件银黑色厚重外套,样式很普通,暂且看不出是什么兽皮做的,可套在泽尔修斯身上,却有一种十分矜贵而神圣的感觉。
特别此刻他眼尾泛红地躺在一地玫瑰花瓣中,薄唇殷红,洁白的长睫一抬,露出一双写满了渴望的蓝色瞳仁,像一名刚从血棺中苏醒想要进食的血族亲王,又像一位刚被折断了双翼降临凡间等待信徒献祭一切的邪神。
只一眼,就让人想要与他一起沉沦。
苏落落心跳漏了几拍,感觉自己的脸都在发烫。
但她还是没有忘记正事,只是不知怎地,平常见惯了泽尔修斯不穿兽皮上衣的样子,现在真到了要脱他衣服检查兽纹的时候,反而难为情了起来。
第50章 冕下的沉沦
苏落落最终还是没能主动脱下泽尔修斯的衣服。
倒是后者注意到她的神色, 嘶哑着声音问她怎么了。
苏落落不擅长掩饰,下意识说出了心里话,“你今天穿的好帅, 我都不好意思脱你衣服了。”
她说完,当场尬在了原地。
难为情的捂住了脸,苏落落闭着眼睛, 恨不得原地挖个洞把自己埋进去。
但她还没从窘迫中缓过神来,耳畔就传来了一阵阵窸娑的、兽皮摩擦的声音。
?
苏落落悄悄把眼睛睁开了一条缝隙,看见泽尔修斯半坐起身, 修长的手指夹着兽皮的边缘,慢条斯理地开始脱衣服。
他的动作十分优雅, 行云流水, 速度却很快, 就她刚刚闭眼又睁眼的功夫, 泽尔修斯的银黑色外套和兽皮里衣全都掉落进了玫瑰花海中, 露出了他宽阔结实的肩膀和漂亮紧致的腹部线条。
他发间银色的角饰在莹暗的树洞中闪闪发亮,用黑色兽皮打成的腰带也在距离她咫尺之间的地方落在了地上。
苏落落:“??”
“等、等等。”她连忙道,“裤、裤子不用。”
泽尔修斯动作一顿, 凤眼轻抬,朝心爱的小雌性偏了偏头,俊脸上流露出明晃晃的失落之色, 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苏落落:“……”不让你脱裤子就这么失望吗?
她心下好笑,并不知道眼前的银发兽人只是泽尔修斯冕下本能和欲念的化身,时时刻刻都想和她连在一起,此刻见他真的停下了动作,乖乖坐在原地,心里熨帖之余, 还有点意外。
她还以为,泽尔修斯会趁机做点什么……
毕竟前几个晚上,他都是大流氓来着。
苏落落想着,对上银发兽人深情的眸光,听着他低低的嘶哑气音,忽然抬起手,轻轻碰了下泽尔修斯的耳垂。
银发兽人有点意外,洁白的银睫轻颤,脊背在一瞬间绷紧。
苏落落却没立刻收回手,碰了碰他的耳廓,又顺着触上了他的喉结,感觉那儿轻轻的律动,心口又酸又涩。
就在刚刚,她忽然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而她却一直忽略的事——
泽尔修斯是一个聋哑兽人。
是一个一直饱受污染折磨,濒临失控的聋哑兽人。
他听不见,说不出,世界永远枯寂无声,而以聋哑兽人的地位,以前说不定也过的很不好,从他想要做工就只能去挖矿这一点就能看出来。
可自从来到了这片森林后,他的表现一直都很像一个普通的、健康的、强大的、没有残缺的兽人。
苏落落不知道他这样做是不是为了保护她,也不知道他为了维持这样的形象付出了多大的努力,但她好像,真的习惯了他的强大和照顾。
忘记了他的痛苦和残缺。
这一点在于鳞他们到来后更是放大了许多倍,如果忽略她的解释,单看她的行为——
先是告诉泽尔修斯自己可能有一个很牛逼的未婚夫,接着进入安全屋和赛琳娜奶奶他们聊天不带他,之后一见面就说今晚要分房睡……
救命!
这么一看,她好像很渣的样子。
这一套组合拳下来,正常的兽人都可能会怀疑兽生,更别说泽尔修斯这样本来就因为自己的残缺而敏感的聋哑兽人了。
先前他忽然赊账买了养神草,又出门折腾了一圈把自己弄的狼狈不堪,甚至每天晚上把她掳走,该不会都是因为担心被她抛弃吧?
所以在那天晚上被她发现后,他才会露出那么绝望的表情,还伤心到吐血。
之后的精神力交融,还有今天的种种反常行为,是在粉饰太平,希望她不要拆穿之前的事?
苏落落越想越觉得这个猜测十分符合逻辑,感受着银发兽人在她指尖下微颤的喉结,眼圈微红,心上又酸又涩,还有些说不出的哭笑不得。
他就那么,喜欢她么?
视线扫过银发兽人身上浮现的浅淡兽纹,苏落落犹豫了一下,身体往前,一手从他的喉结往下滑,另一只手则握住了他修长的手掌。
“泽尔修斯,赛琳娜奶奶说你兽纹浮现就是进入再感期了。”苏落落握着他的手,轻搭在了自己腰上,“要……要我抚慰你才能好。”
她说着,瓷白的脸颊泛起红晕,“但是你之前那么过分,想要我抚慰你,你得答应几个条件才行。”
小雌性柔软的双唇开开合合,表情温柔,说出的内容却让几十公里外,共享着五感的泽尔修斯冕下无法认同——
第一,不允许他外出做一些危险的工作,挖矿、打架、卖力气都不行。
第二,不允许他独自忍受污染带来的疼痛,要积极跟她一起去看那些没什么本事还喜欢指手画脚的巫医。
第三,不允许他胡思乱想,她永远只会喜欢他一个兽人。
除了第三条的后半段他勉强同意,其他几条都是不可能实现的虚幻想法。
衣冠齐整的银发兽人眯起了眼,感受着小雌性柔软的指腹从他致命的喉结处轻轻滑动,像时刻把握着他的弱点,浑身的肌肉渐渐紧绷了起来。
泽尔修斯冕下不太适应地抬手触上了自己的喉结,试图用暴力来破坏小雌性抚摸过他喉结时带来的麻痒感。
可他的身体和他的化身一样没有出息,被她碰了两下哄了两句,就开始不顾他意识地开始剧烈的挣扎起来。
眸光越来越冷,泽尔修斯强压下羞怒,无法继续等待意识降临化身,颊边一抹血痕般的烈阳印记浮现,在空气中点燃了炽白色的火焰。
那些火焰化成了一双洁白的翅膀,绽开羽绒,带着他在云层之间飞行。
然而在他前往树洞的那一刻,泽尔修斯二号已经遵循了“本体”心灵最深处的渴望,假装同意了心爱小妻子的“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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