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沐沐小草
先前的小雌性喝下了养神草,就算意识清醒着也无法动弹,可如今的小雌性已经养好了身体,夜晚这个点正处于熟睡状态,喊她几声她不会醒,却会有所回应。
门内的苏落落实在无法面对硬生生给自己搞了个化身的泽尔修斯,本想装睡,但她演技实在是太差,加上先前只披了件外衣就下楼看热闹,现在冷的不行,听着外面的声音,紧绷的小腿有点抽筋。
她忍了又忍,没忍住,翻了个身捏了捏自己的小腿。
听见里面的动静,又用精神力触角感知了一番,多疑警惕的冕下才放下了心,认定她依旧在沉眠,迈步走进了房间并试图将泽尔修斯一号关在门外。
泽尔修斯一号:“……”
即便只剩下了一丝本能,泽尔修斯一号也不会任由自己被关在门外,更何况他原本就是贪婪和欲念构建的化身,如今知道自己即将被回收,更是变本加厉,在本体动作之前,抢先一步迈进了房间。
他的银色长发逐渐变得透明,行动和实体却暂时不受影响。
黑暗中,本体和化身无声对峙,都能从彼此眼中看出扭曲的滔天委屈。
泽尔修斯冕下用力咬紧了牙,用仅剩不多的精神力将泽尔修斯一号禁锢在床边,一颗一颗解开了身上刚刚抢夺的衣物。
暴雨下的很大,他已经完成了清洁。
黑晶石床一重,苏落落背对着泽尔修斯,感觉脖子后钻进了一阵冷风,绒被的一角被掀开了。
一道火热的身躯贴了进来,五根有力的手指坦然自若地搭上了她的腰,指节缓缓收紧,轻轻的将她往后拽,直到她撞上硬邦邦的腹肌,结实的长臂将她搂进了怀里。
苏落落:“……”你就这么坦然,没什么要解释的吗?
这么长的时间,她又不是完全的傻子,结合着先前觉得泽尔修斯奇怪的地方一比对,很快就得出了一个结论——
他有事在瞒着她。
可能不止一件。
先前不知道用什么办法赚了那么多晶币买了养神草,回来后性格总是变化,虽然乖巧,却少了几分热情,身上的衣服也不对劲,应该是从那个时候就弄了一个化身出来。
这样算起来,他的本体已经离开了她将近一周,那这么长的时间里,他究竟干什么去了?
回来了也不先解释,反倒先和自己的化身打一架就为了抢她做的衣服,这这这,已经不能是用离谱两个字来形容的了。
还有他化身的行为也很不对劲,外表和行动看起来都和以前没什么差别,但总是在半夜消失,今天还在银杏树下埋玫瑰花,不太像是正常兽人能干出来的事。
苏落落想到先前自己问他怎么赚到晶币、而他总是闭口不答的行为,心上一阵气闷,还有些说不出的伤心和难过。
她一直觉得,泽尔修斯是个温柔(?)体贴的兽人,即便说不出、听不见,她也想和他在一起。
可是现在,她又有些不确定了。
苏落落睫毛颤了颤,第一次觉得自己一点也不了解身后的银发兽人。
仔细想想,其实他们认识的时间不长,互相的了解也并不多,他不知道她来自另一个世界,而她也不知道他的过往,他的现在。
偶尔她会觉得自己距离泽尔修斯很遥远,像隔着星河般遥远的鸿沟。
原来那并不是她的错觉。
呼吸有片刻的凝滞,等苏落落回过神来的时候,眼角已经浸满了泪珠。
银发兽人没有注意到小妻子的情绪变化,他的呼吸很急促,结实的身躯上殷红的兽纹浮现,狰狞的纹路里压抑着数日来夺来的狂暴能量。
纯白神殿的大主教被他杀了一大半,十几名高阶兽纹晶核的力量蕴藏在他兽纹中,带来了剧烈的痛苦。
他胸膛不断起伏着,贴在小雌性柔软的后背上,带起一阵宛如柔水轻拂的快意。
后背越来越烫,硌得苏落落无法忽视,她想回头,偏偏泽尔修斯将她抱得很紧,让她动弹不得。
挣扎了两下,苏落落干脆不装了,她睁开了眼睛,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泽尔修斯抱着翻滚了一圈。
一阵厉风吹过,带着遒劲的力道,苏落落被泽尔修斯圈在怀里,听见了耳边传来“砰砰砰”的空气爆破声。
接着,黑暗中响起了拳脚相加的击打声。
苏落落吓了一跳,没敢乱动,听见泽尔修斯压抑着怒火和醋意、发出了嘶哑又连续的声音,“泽尔修斯一号,滚。”
后者不甘示弱,用略带委屈的气音道,“落、更、喜欢、我。”
苏落落:“……”
她的眼泪瞬间消失,难以置信地听着泽尔修斯的本体和他的化身吵架,因为本来就是一个兽人,除了前面那几句之后,他们都是直接动的手。
打了一会儿,泽尔修斯冕下咬着牙,恶狠狠地给了自己一个阴沉暴戾的眼神,即便快要失去意识,也并不允许已经快消失的泽尔修斯一号拥抱自己的小妻子。
泽尔修斯一号也没有打算获得他的允许,在耗费九成九的力量后,他硬生生挤上了黑晶石床,粗糙的大掌握住了苏落落露在外面的一截脚踝。
担心吵醒小雌性,这下不论是本体还是化身都安静了下来。
苏落落感觉握着自己脚踝的那只手掌一点点往上蹭,很快被窝里又多出了一具熟悉的火热身躯。
两个泽尔修斯一左一右,将她紧紧夹在了中间。
苏落落:“?????”救命!
她大脑瞬间宕机,只觉得体温一点点热了起来,脸颊也热了起来,浑身哪里都热,手脚还不知道往哪里放。
最要命的是,她的体温热也热不过泽尔修斯,他身上还很硬,先前只有一面和他贴紧的时候她还能勉强睡着,现在前后都是他,瞬间觉得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了他炙热的呼吸和沉重的心跳声。
没几秒苏落落就受不了了,“泽尔修斯,好挤,松开我。”
可银发兽人不知是没听见还是故意的,没有任何回应,只是下意识将她搂得更紧了。
泽尔修斯一号的银发也已经完全变得透明,失去了“听见”的能力,也没有反应。
说了个寂寞的苏落落:“……”
她没办法,开始不安分地在两个泽尔修斯中间挣扎,可这不仅毫无作用,还让他们的身体越来越僵硬了,硌得她浑身哪里都不自在。
闹腾了一会儿,苏落落气得半死,无奈地叹了口气,合上了眼睛。
……
苏落落这一觉睡得极其不舒服,像前后都躺在硬邦邦的石头上,等第一天醒来的时候,浑身都腰酸背痛。
而和前几个晚上不同的是,她醒来的时候身边还有一个“石头”。
屋外依旧是阴雨天,房间内光线暗淡,苏落落睁开眼,看见了一张弧度凌冽的侧脸。
泽尔修斯转过头,一双狭长清冷的蓝眸对上了她的视线。
心跳乱了一拍,苏落落下意识移开了视线。
“醒了?”耳边传来了一道低沉性.感的声音,隐约带着点儿刚刚睡醒的嘶哑。
苏落落动了动胳膊,忽然发现双手正牢牢抱着泽尔修斯的胳膊,一条腿还岔的很高,搭在了人家结实的大腿上。
她瞬间清醒了过来,昨晚的记忆涌入心上,让她的心情在一瞬间变得十分复杂——
根据昨天泽尔修斯本体和化身吵架的内容,现在他的化身应该已经被回收了,现在在她面前的,就是泽尔修斯本啾。
没等她再开口,泽尔修斯先握住了她的腿弯,“落?”
不动声色地松开了他的胳膊,苏落落一边把自己的腿从他身上挪开,一边假装不在意地问:“泽尔修斯,你昨天晚上去哪里了?”
泽尔修斯十分坦然:“打架。”
苏落落:“……”
某种程度上真是意外的诚实。
大约察觉到了她一言难尽的目光,泽尔修斯沉默了一下,又补了一句,“赢了。”
苏落落彻底无话可说。
她不太想理他,忍着腿麻翻了个身,利落地从床上爬了起来。
泽尔修斯冕下:“……”
他揉了下额角,咽下喉间的腥甜,眼底划过一抹失落。
今晨他很早就醒了,想着趁她难为情之际,将这些时日落下的亲吻都补回来。
前几天泽尔修斯一号陪着她的时候,每天早上和晚上都会有晚安吻和早安吻,她也从来不会对一号这么冷淡。
是因为他说昨晚他去打架,所以她生了气不愿理他?
手掌握紧,某位冕下并不知道自己昨晚已经露馅了,沉默了片刻,跟着起了身。
他坐了起来,苏落落才发现这只啾什么都没穿,大片结实漂亮的肌肉露在外面,弧度凌冽,腰线诱人。
苏落落:“……”美啾计也没用。
她铁了心要冷他一会儿,一人一啾保持着这种奇妙的气氛,没过多久,苏落落就发现泽尔修斯在模仿“泽尔修斯一号”。
并不是她的感官敏锐,实在是银发兽人的表现太太太太太明显了。
假装迟钝,努力装乖。
虽然泽尔修斯一号出现的时间不长,可她早摸清了一号和本体之间的区别——
本体的情绪更丰富,反应更快,更具有攻击性。
失控的时候,他性格里的弱点会被放大,整个兽人都变得凶巴巴的,敏感又多疑,还很喜欢脑补自虐,时不时勾起薄唇露出讥讽和冷笑的表情,那双漂亮的冰蓝色的凤眸里也总是沉淀着哀痛和暴戾,像一只被抛弃了很多次的野兽,不过这并不妨碍他耍流氓。
清醒的时候,泽尔修斯明显更加的温柔和克制,有礼貌,爱干净,还很纯情,但情绪表达十分直白、总做出一些让她脸红心跳、猝不及防、招架不住的举动。
而泽尔修斯一号却呆呆的,反应迟钝,行动克制。
换做平常的银发兽人,早上根本不可能连个亲亲都没有索取就放她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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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某位冕下在回收完精神力化身后,半是矜持半是放纵地将睡姿安静的小雌性故意凹成了抱着自己、一腿翘起的模样,就是为了早上收一些“利息”,只是没有得逞→_→
现在,他安(凶)静(残)乖(阴)巧(郁)地站在银杏树下,下颌紧绷,粗糙的指腹轻勾着她的掌心,还没讨好地碰上两下,耳尖就率先红透了。
心上一动,苏落落弯起了眉眼,听着耳畔树叶沙沙的声音和细雨一点点落下的痕迹,罕见地喊出了他完整的名字,“菲尔诺·泽尔修斯。”
银发兽人眉宇一凝,耳尖的血色渐渐褪去。
“昨天晚上你在庭院里的和自己打架的事我都看见了。”苏落落想了想,还是选了一个最直截了当的说法,“前几天陪着我的,不是你本体,对吗?”
她自认为语气十分沉重,为了让他看清楚自己的唇语,说话的速度并不快,说着说着就有些伤心,“你忘了上次你答应过我,不会再去做危险的事了么,刚刚我看了眼放药草的木匣子,里面的养神草又多了五株,你从哪里赚的晶币?”
小雌性柔软的双唇一开一合,一口气说了很多,可泽尔修斯却只“听”见了她的前两句话——
前几天陪着我的,不是你的本体。
双眸里连日杀戮带来的猩芒一点点消散,银发兽人心口酸酸涩涩的,没有半点被发现后的羞愧,反而盈满了无耻的、不受控制的欣喜。
原来,她能分清他和泽尔修斯一号。
她从始至终要嫁的,都只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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