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沈闲辞
离开办公室没多久，黎澳便接到了苗锦的电话。
“王长东？你怎么突然对这个人感兴趣了？”电话对面，苗锦的声音带着疑惑，又有些古怪。
“薛治说，之前新秀赛的时候，是王长东指使他做的那些事，目的是让我比赛失利，之后他便可以用比较便宜的价格签下我。”黎澳没有保留地道，“所以，我想知道王长东的事情。”
“王长东原本是星煌的总裁，只不过在内斗里输给了苏总，被扫地出门了。”苗锦解释道，“听说他原本是想去宝利的，而且还给宝利开了空头支票，说是能把梁颂也给挖过去，结果你也知道了，梁颂成立了自己的工作室，不过是挂靠在星煌名下的。
“这个消息一爆出来，王长东的计划就全都泡了汤，现在也不知道在哪儿高就呢。”
最后的高就两个字，黎澳甚至听出了几分嘲讽。
“能查到他的行踪吗？”黎澳问道。
“之前没注意过，但如果真的要调查他的话，应该费不了多少事儿。”苗锦道。
“那就好。”黎澳松了一口气，“对了，苗哥，你哪儿有王长东的照片吗？”
“当然没有。”苗锦回答地斩钉截铁，“我闲着没事儿保存他的照片做什么？我可没那么不挑。”
黎澳：……
他只是想知道那个王长东长什么样子而已，对他这个人完全没有丝毫的兴趣，也不知道苗锦都想到哪里去了。
“王长东这人其实好说，苏总先前几乎是对他赶尽杀绝了，我倒是比较好奇，”苗锦疑惑地问道，“你到底是怎么得罪陆桀的？以至于他要这么针对你？”
黎澳和陆桀，这两个人完全就是八竿子也打不着的关系，但是不知为何，陆桀偏偏就针对起黎澳来了。
虽然星煌也不会怕了陆桀，但如非必要，苗锦也不希望得罪陆桀。
自己到底是怎么得罪的陆桀吗？
黎澳想了想，“可能……是因为在人群里多看了虞景砚一眼。”
苗锦：？？？
“黎澳。”深吸一口气，苗锦郑重地道 ，“你老是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男人？”
这下换黎澳疑惑了，他们明明说的是陆桀的事情，为什么话题突然间就拐到自己是不是喜欢男人上了？
虽然疑惑，黎澳还是下意识地否认了，“我不喜欢男人。”
“那就是喜欢女人了。”
“不，我也不喜欢女人。”
话音刚落，只听话筒对面传来了到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那你喜欢双性人？”
黎澳：……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黎澳有些哭笑不得地道，“你放心，我没有谈恋爱的打算。”
“你我还是信的。”苗锦毫不犹豫地道，“年纪到了，谈个恋爱也没有什么，只是有几点你要记住，第一，不要找粉丝；第二，不要弄出人命来；第三，一定要通知我。”
“我知道，你可能会觉得我管得宽，但是在这个圈子里，谨言慎行没有什么不好。”
“我知道。”黎澳郑重地道，“多谢你，苗哥。”
挂断电话后没多久，黎澳的手机中就多了一张照片。
苗锦的行动力还是很快的，王长东的照片一连发了好几张，几乎是各个方向的都有。
黎澳看着照片里的男人，在心里默默地道，你会和这具身体的过去有关吗？
虽然知道希望有些渺茫，但黎澳还是不愿意放弃这细微的线索。
他对这一具身体的过去一无所知，这种过去无法被自己掌控的感觉，让黎澳很没有安全感。
虽然也可以用失忆搪塞过去，但终究有些风险。
***
随着校庆的日子逐渐接近，整个校园都变得热闹了起来。
“哎，你最期待哪个老师的节目？”
“那还用说，当然是聂晴老师啊！”
“没错，聂老师人又好看又温柔，而且讲解得特别细致！真的超级棒！”
“肯定是黎老师的魔术更值得期待，你们没看他之前的魔术视频吗？太不可思议了，我每次都要怀疑他是一个真正的魔法师。”
“但是陶因老师正在挑选合唱的选手哎，你们不感兴趣吗？”
“陶因！我特别喜欢他的那一首《飞灰》！这辈子如果能够跟他合唱一曲，啊，那我这辈子都算是值得了！”
“韩老师好像在舞蹈和话剧之间纠结，如果不是我的身体僵硬地像是一块石头，我肯定就去报名了……”
“想来想去，我还是觉得我最适合去给黎老师当托儿，没啥技术含量。”
“艹，好有道理，竟然无法反驳。”
“黎老师！你还缺托儿吗？上过高中，会认字的那种！”
*
办公室里，黎澳手里的申请书足足比其他人多出了好几倍。
黎澳：其实我真的不需要托儿。
学生们：不！黎老师！你需要！
作者有话说：
第65章 偷窥（一更）
“你这申请的也太多了吧？”陶因把自己的那一摞, 拿过去比划了一下，“几乎是我的两倍了。”
聂晴看着自己薄薄的几张申请表，只觉得欲哭无泪。
韩瑾正在申请表上写写画画。
兀自颓丧了一会儿后, 聂晴靠到了韩瑾的身上, “韩姐，你在写什么？”
“我在统计大家对舞蹈和戏剧的偏好。”韩瑾将笔帽扣上, “目前看来, 大家对戏剧更加喜欢一些。”
“那你想好剧目了吗？”聂晴好奇地问道。
“还没定好, 不过没什么意外的话, 会在他们的课本里挑。”韩瑾笑着道, “这样也能更加有沉浸感。”
“课本里的, 《雷雨》《哈姆雷特》之类。”
“说的有道理。”聂晴点了点头，思索道，“或许我也应该多考虑那些耳熟能详的作品。”
陶因嘿嘿笑了一声, “这样看来，我是进展最快的？已经开始分配歌词了哈哈哈哈哈！”
话刚说完，他就迎来了其他三人的死亡凝视。
陶因此时的表演欲十分旺盛，起身做了个挑衅的动作，做完就跑。
其他三人：……
韩瑾淡定开口, “他今年几岁了？”
聂晴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 “我保证, 不超过三岁。”
黎澳想了想，“吉祥都比他成熟。”
聂晴挥了挥手里的申请表, 又振作了起来, “其实, 从相反的角度来看, 申请的人少也是一件好事, 至少我不用纠结拒绝谁同意谁了。”
说完，她便起身，脚步轻快地跑出了门。
办公室内便只剩下了韩瑾和黎澳。
黎澳和韩瑾之间只能算是点头之交，他们都不是什么会主动去结交朋友的人，因此，最能活跃气氛的两个人一走，办公室内顿时就陷入了沉默。
黎澳正思索着自己是不是应该主动开口，就听韩瑾道，“小黎。”
“韩姐。”
韩瑾轻轻咳嗽了一声，“方便给我签个名吗？”
黎澳：？
虽然有些疑惑，但黎澳还是点了点头，温声道，“当然可以。”
话音刚落，黎澳的面前就被递过来了一张明信片。
上面印的正是舞台上的黎澳。
黎澳拿着笔的手一顿。
不知为何，看着那张精修图的时候，一股无法忽视的羞耻感涌入脑海，签好自己的名字后，黎澳将明信片推了回去。
韩瑾矜持地点了点头，“那我先回去了。”
“嗯。慢走。”
脚步声最开始是均匀而又规律的，但是在走远之后，瞬间变得细碎了起来，还伴随着小声的尖叫。
黎澳：？
*
刚走下楼，黎澳耳朵微微动了动，有人在偷拍自己。
其实这段时间的综艺拍摄，黎澳已经熟悉了自己周围的各种摄像机。
但被摄像机正大光明地拍摄和偷偷拍摄给人的感觉还是不一样的。
再者，今天的拍摄已经结束，摄影师们也会去休息了。
所以，此时黎澳所感受到的窥视感，只可能是偷拍。
而且，那种仿佛在暗处被窥视的感觉向来不会有人喜欢。
黎澳单手插兜，看似漫不经心，实际上已经提高了警惕，在经过一处雕塑的时候，猛地伸手——
“啊——疼疼疼疼疼！”
一个躲在雕塑后方偷拍的男生被黎澳扯着领子揪了出来。
他身量不高，最多也就是一米七五，头发有些长，过了眉毛，几乎遮住了他的眼睛，脸颊消瘦，衬托得他的眼睛格外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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