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缠枝葡萄
“也好让她记住……冤枉旁人的滋味。”
知虞听得心尖蓦地一窒。
当前的画面固然让她恐惧到膝窝发软。
可比恐惧更加让人后背生凉的是,上次柳嬷嬷冤枉她赶走沈蓁的事情,他竟然也全都知道……
可……可他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的……
又或者说, 他是从什么时候就开始留意这一切。
用他敏锐异于常人的感知,和那些对人心玩弄自如的手段。
再是天赋异禀只怕也不会知晓知虞的特殊来历。
但她的所作所为都存于他的脑海。
尤其是上次柳嬷嬷要陷害她,她便直接承认。
沈欲那时候想,到底要达成怎样的目的,才能叫她需要这样做?
而这件事情模糊的轮廓便由她过往的一切 举止, 逐渐勾勒出成型的弧度。
就像是一片片组合在一起的碎片,最终会渐露端倪。
“薄……薄然……”
美人颤抖的身体已经抵在他怀里最深的位置, 紧密相贴到再无法更近一步, 似乎都要被吓哭。
听见她微微的哭音, 难免又叫沈欲想到她上次被冤枉后,身子一直发热不退的情形。
那时又觉得生病这件事情,未必不是她故意企图的一环。
只是微微受了些凉气,便可以病好多日。
私底下还偷偷倒了药害得病情加重,就更加验证了他的揣测。
直到双颊被热意灼烧得泛出艳丽, 呼吸也渐渐变成了难受的喘丨息。
彼时冷眼旁观地打量时, 手却不由地掰开她的唇齿, 将食指间夹着一颗乌色药丸塞到温热的口腔最深处。
迫使她吞咽。
接着在做完这一切后,复又耐着性子用旁的东西重新撬开柔软湿润的唇瓣。
将她口中的滋味一遍遍肆意的品尝,直至唇齿的相交都再难餍足。
直到失去分寸地弄哭她,才放开了难得寻到的一些乐趣。
如此,他仿佛从中猜到了一些。
她似乎想要变成一条坏蛇,却又不会咬人。
只要她开口求他,他自可以帮帮她。
带着她一起去那阴暗潮湿的地方,将湿滑黏腻的身子绞缠在一起,密不可分地教她如何成为一条蛇。
“她曾经有个儿子,被她逼得自尽,也有个儿媳,在冒死生下女儿后被她置入脸盆中溺死……”
沈欲口吻淡然,逐字逐句地说:“我们杀了她,并不罪恶。”
冠冕堂皇的话并不能减少恐惧,话里的循循诱惑反而让人脊背生凉。
杀了她……
若是原身、若知虞就是本来的知虞,也许会忍不住受到蛊惑,忍不住心生动摇。
可知虞不是。
她不是原身,作为一个只是来补全剧情的工具人,更不会真心实意地去恨谁……
可眼前真切面临的修罗画面却足以击溃她的心防。
心态终于开始绷持不住,知虞颤抖地攥住男人的衣襟,极力将脸颊埋到他怀里不愿再多看一眼。
沈欲垂下眼睑,眸色未动分毫。
指尖掠过她的鬓角,心思颇为诡谲。
放纵一个柳嬷嬷陪着她演戏都不足以叫她露出全部的马脚么?
也许再坚持一下,她会因为心神崩溃,情绪错乱下说出那份深藏的内容都也不一定。
这样的手段在刑房里极其管用,且比犯人平静时说出的东西要更为可靠。
偏偏她还是那副怕极模样,泪水也浸湿了他的前襟。
将柔嫩的面颊贴着他的胸膛,口中一声声唤着薄然,薄然。
沈欲眸色愈沉,不由生出一丝后悔。
也许当初就不应该教她这样唤自己。
唤得人……舌根发酥。
……
起初头几日只是因为过于害怕,在装病,不愿见任何人。
可后来身子却真的开始发热,意识也跟着模糊了起来。
老大夫说,知虞不是受寒引起的发热。
“是你上次喂给她的药,药效过于猛烈。”
这大夫头发花白,可精神矍铄,一双眼目不浊,看人更是炯炯有神。
“换作健壮些的自然锦上添花,可她这娇弱的身子本就承受不来的……”
“你看你上回同她一起失足坠下高坡,连你这般给口水都能活的体质回来都成那样,她却一点事儿都没有……”
沈欲语气淡淡地回答:“这不是挺好的。”
老大夫摇头,“不,她身体承受不起这药性,遇到问题也不发作出来就会一直积攒在身体里。”
“她得像普通人那样,若伤风受凉了,养够了一个循环自愈为妙。”
药物的干扰让她提前恢复精神气,却只会害得她以后更加严重的爆发出来。
若不遇到事情身体也许也会慢慢消散了药性,自然无碍。
可偏偏她遇到了极多的事情,又是坠坡,又是担惊受怕。
原本不显的症状在身体里自然也受到了影响。
眼下的解决法子也并不难,便直接用这老大夫祖上不外传的针灸秘术,替知虞发散出那多余的药性即刻。
沈欲垂眸扫过榻上双眸阖起的美人,心头不由掠过一丝淡淡阴翳。
真弱。
给她好东西都受用不住。
老大夫回去准备药材和银针。
沈欲送他出门时,恰好遇见了过来寻他的沈蓁。
“郎君,我听说夫人病了……”
沈蓁这几日夜里没能睡好,眼底有着微微的青影,似乎也正为着什么事情一直担忧着。
沈欲抬脚迈下台阶,口中缓缓回答,“是病了。”
沈蓁拧了拧手里的帕子,到底忍不住继续问道:“郎君,柳嬷嬷这几日怎么没有回来?”
在这之前,她有听到一些风言风语,甚至有人直接揣度柳嬷嬷没了。
沈蓁自是不信,可日日都不见柳嬷嬷回来,她心里实在不安。
沈欲脚下顿了顿,口中答她,“柳嬷嬷亦是病了,一时半会怕是回不来了。”
沈蓁拧着帕子的手指终于僵住,“我不信……”
纵使他的态度仍然一如往常的温和端庄,可直接就告诉她柳嬷嬷病了这样敷衍的托词,她实在难以相信。
沈欲扫了她一眼,反倒不徐不疾地柔声问道:“那你怎么会以为,一个奴仆可以要求主母给她敬茶这种事情会是真的呢?”
如果她不信,那个时候不就该不信了吗?
沈蓁闻言怔了怔,随即面上蓦地一白。
可男人却径直离开,并未停留。
“姑娘……”
沈蓁搀扶着阿冉伸来的手臂,仍然呆愣在原地。
她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她故意的吗?
“难道不是夫人先泼柳嬷嬷一身水在先?”
夫人一直都很刁蛮任性,可在柳嬷嬷生辰当天还做下这样刁难人的事情,难道不过分吗?
沈蓁以为,沈欲一直将她和柳嬷嬷当做家人长辈,从来没有主仆之分的,毕竟他们是那样不同于寻常人的情分……
可刚才那一瞬间,她难免感到些许灰心。
如果她错了,他明明可以直接告诉她哪里做的不对,但偏偏要选择用这么伤人的话。
多年的相处让她即便猜不透对方的心思,但也明白,他心头是生出了脾气的。
这一刻,沈蓁不由疑惑,他是不是对自己从未有过半分男女之情?
仔细想来,他什么都应自己,却从来没有与她要过什么。
可……他的的确确是因为救她,才被迫娶了知家的女儿,这点是毫无疑问的。
“柳嬷嬷是不是有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
阿冉面露迟疑,“姑娘……”
沈蓁:“我那么宠爱你,你总不会骗我的是不是?”
阿冉眼底霎时掠过一抹心虚,“姑娘,我……我没想骗姑娘,可是……”
沈蓁道:“罢了,回去再说。”
那种心凉的滋味,她不想在外头流露分毫。
上一篇:穿成恶毒女配后被男主们偷听心声
下一篇:我在废土建公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