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缠枝葡萄
宗珏却不觉得自己对他的信任会有什么不对。
毕竟, 有薄然在,他当下甚至也只需要轻松地饮酒作乐。
他是真的很喜欢沈欲这样的朋友,这样的臣子。
不过虽极渴望与他成为兄弟, 可他们若真是兄弟, 那薄然才是真的彻底背叛了他。
诚然,这只是一个毫无可能的假设,在宗珏的心头一闪而过,并未被他保留多余的在意。
花魁们蒙着面纱, 精致的面容反倒成了次要。
周身的媚骨与勾人的眼波才更会叫人心动。
待相中后摘下面纱,也许又会是另一重惊喜。
与知虞一道被点来侍奉的菱娘与一群舞娘表演了一支艳舞。
什么都不会的知虞,则被宗珏叫来近前。
宗珏发觉她很拘谨,眸色微转,发觉这样莫名其妙地更像了。
真是奇怪。
也许一直得不到的东西才是最好的。
以至于, 他对于不能和沈欲拥有同一个女人的执念不仅不会随着时间而消退。
反而越来越深。
他笑了笑,低头对知虞道:“别怕, 我们不做什么, 只是让你过来侍奉一下酒水。”
花魁的身上有吻痕, 一方面可以让这楼里的眼线可以从她们身上捕捉到一些天子在此处寻欢作乐的痕迹。
另一方面,也是变相地提醒这位君上不要太过于急色。
领会到沈欲的安排,宗珏悄无声息地勾了勾唇。
对方实在是误会了他。
他只是,对和他妻子身影很像的人生出了兴趣而已。
沈欲对着宜春楼里的姑娘看都不仔细看。
又或是他过于自负,根本不会将楼里的花魁和他那柔柔弱弱的妻子联想到一起。
以至于, 他压根没有正眼打量过菱娘亦或是知虞。
反倒让热衷于寻找一切和知虞身形相像的宗珏给敏锐地察觉到。
宗珏酒杯里的酒水被重新斟满。
可知虞看到一旁捏在沈欲手里的空酒杯, 迟迟不敢靠近。
宗珏问:“你怎么了?”
“怎么还不过去替我兄长将酒水满上?”
倚在窗前的男人蹙起眉, 似乎因为宗珏点到了他,微微抬眸。
他将空酒杯信手搁在桌面,知虞便立马低下头去,僵硬地替他杯中同样斟满递上。
“郎君……”
侍卫大步迈进屋中,快速走到沈欲耳畔一阵低语。
“那些人出现了,其中有几个负伤跑了……”
沈欲尚未开口,一杯酒水便递到了他手边。
他随意接过,指腹不经意间碰到对方手指。
察觉到对方微微一僵,沈欲垂下眼睑,发觉那女子已然转身。
近处愈发瞧见这花魁将那细细纤腰、鼓鼓丰盈处,一些纤毫毕现的曲线暴露得极为大胆,几近酥媚入骨。
“郎君,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沈欲将酒杯掂量在指间,徐徐吩咐道:“带上两条见过血的猎狗去追。”
侍卫得到了指示立马退下。
“郎君怎不饮酒,可是没有人给郎君乐趣?”
菱娘妖娆地缠上来。
见沈欲那张没什么表情的俊美脸庞,心下愈发热切。
“别这么冷漠嘛,郎君……”
娇滴滴的嗓音恨不得拧出蜜来。
将那妖娆的身子也有意无意地想要挨近。
沈欲道:“下去。”
菱娘只是苏月娘叫来给知虞打掩护的。
不曾想那位身份特殊之人只对知虞生出了极大的兴趣,而眼前容貌让她极心动的男人也拒人于千里之外。
他神色间并无任何愠怒。
可菱娘却隐约觉得,若她再不识趣,他就会让她离开这个房间的方式很不得体。
她立马拧着帕子不甘不愿地退到一旁。
沈欲掀起眼皮,恰好瞧见宗珏正同另一个花魁低声说话。
他们的角度让他看不清楚。
这厢,宗珏鬼使神差地对知虞提出了一个要求。
“你能不能挠一挠我的手掌心……”
知虞不明白他的意思,但极力将自己的身影卡在他的身形之下,叫沈欲看过来的角度,恰好只能看见宗珏的后背。
对方提出这要求后,她虽觉得一头雾水,但还是拘谨地伸出手指挠了挠他的手心,而后飞快地 缩回。
宗珏被挠得一阵酥麻,心跳如鼓。
从沈欲的角度来看,恰看见那花魁白嫩的手指落在宗珏掌心,腼腆的动作像是怯生生的小猫。
接着察觉到沈欲视线后,便立马拧过身去,
知虞躲避的过于明显,却也让她故意转过身去,想要对着男人摆弄腰肢的企图仿佛也充满了十足的暗示。
后腰上点缀的细细银铃让沈欲蓦地想到了知虞当日穿那套红石榴宝珠时的情景。
他眼神掠过对方的袅袅腰身,黑眸微微幽沉。
那腰肢不盈一握,甚至让人滋生出想要掐握住,将美人攥到怀里的冲动。
苍白的喉结微微滑动,将酒水咽下。
也许是酒水里添加了助兴的药,只是多看了一眼,都觉一些位置胀了起来。
就像被他那恍若不谙世事的妻子一次又一次无辜地、不经意地诱惑到。
可这种联想太过于荒谬。
他的妻子背着他跑到青楼里,摆弄身体给别的男人看。
甚至也会在陌生的男人面前,尤其是方才当着客人的面,暧昧蛊惑地将手指伸到自己薄衫与裙摆下的表演……
荒谬的程度让沈欲想想都觉得很不可思议。
她胆小成那样,不敢做出这种大胆出格的举动。
这时,管寿立马推开门,擦着额上的汗靠近小声道:“郎君,宫里出了急事……”
管寿知晓天子的脾气有时候并不是很好。
尤其是对方眼神沉沉地追随花魁,这时候打断,不管是什么事情,都会惹得他生气。
可沈大人不一样,他们陛下对沈大人的话总是莫名地听得进去。
在沈欲耳畔一阵耳语之后,沈欲了然地令他退下。
再度抬头,瞧见那女子已经坐到琴后开始抚琴,而宗珏亦是跪坐在琴前,似乎要近距离的欣赏。
知虞借着琴案前一层薄纱的遮挡才微微松懈。
可当今圣上就跪坐在她面前,颇为期待地看着她抚琴。
知虞不会,又怕会露出破绽。
这里的花魁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倘若突然间不会抚琴,在旁人面前未必会有什么后果。
但在沈欲面前,一定会被当做想要行刺皇帝的可疑人物抓起来严刑拷打。
知虞只能按住琴弦,然后在按出第二个弦音时,狠心地勾破了琴弦。
因为用力过猛,导致指尖也划破。
她有些意外地抱住手指,生怕宗珏看出她的故意,不曾想对方眼中极其怜惜。
“痛吗?”
看见那抹血痕,宗珏将她食指含入唇下,将那血痕卷入口中。
知虞愣了瞬,察觉到指尖被狗舔过一般的触觉,立马惊得将手收回。
宗珏却笑了笑,“你真的很像……”
他有些想要摘掉她的面纱,却又立马作罢。
毕竟不是本人,摘掉了面纱反而不像,那才扫兴。
“你叫什么名字?”
既然要问她的名字,也许代表了他钟意的念头。
只要知虞报出来,他甚至可以将她带回宫去。
就如菱娘之前想的那样,叫她做一段时日的宠妃,若她能叫他保持更长久的兴趣,也许她也会生下他的子女,身份从此极尽荣宠。
“子衿,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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