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千梨
齐志国:“能。”
尽管这种事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有过,哪有能回城不回的,这不是傻呢嘛。
当然,出于一些私心,他并没有把这话说出来。彡彡訁凊
“那您下次去公社开会,就说我主动退出了回城名额的竞选。”乔明月思考了一下,“或者我亲手写一份放弃协议会不会比较保险?”
齐志国摆摆手,“那倒不用,既然你这么想,后面的事我会解决的,你也累一天了,回去休息吧。”
说着就把手背在身后,准备再到地里去看看。
乔明月还有问题想问怎么会这么轻易放他走,连忙把人叫住,问道:“大队长,方便的话,我能问问是公社里哪个领导提了我名字吗?”
这事就稀奇,自己一下乡年限短,二没做多大贡献,三根本不认识上面的人,怎么无缘无故的竟然还有领导专门提起她来了?
说起这个齐志国也觉得奇怪,脚下一停,“向副主任,向东强,你认识不?”
向东强是才调到他们白岩公社的,听说在原先的公社风评就不怎么好。
照理来说一个新来的领导,对环境都
还不熟悉,怎么会认识一个小小的知青,甚至还特意把他叫到一边说起回城名额这个事?
乔明月对这个名字毫无印象,直觉这里面应该有些内幕,但无头无脑的,她就算想捋思绪一时也不知道从哪儿捋起。
没问出个所以然来,乔明月跟大队长告别之后就回了知青点。
队里哪有不漏缝的嘴,乔明月连知青点都没走到的功夫,谢唳要被甩了的八卦就在树下的情报集散中心像模像样地传了起来,等谢唳自己听到的时候,已经变成了下乡知青一招顿悟开窍,在城里另寻相好了。
齐绍辉呆愣愣,半晌吐出一句:“这话咋听着跟说书分解似的呢?”
再转头想再看看谢唳脸色,他已经迈开大步走得只剩个影子。
齐绍辉挠挠脑袋,还是决定不跟过去了。
树后头探头探脑的张春莲听完八卦,踮着小脚就跑回了家,混着自家老木门的咯吱声开始劝罗起。
“起子,妈知道你心里难受,妈跟你说个高兴的消息,乔知青要回城了。”
张春莲把脚搬到凳子上悬空着,才觉得好受了一些,她十来岁的时候村子里来了个裹小脚的老太太,她妈不知道从哪听说裹脚嫁好,一拍脑袋回来就给她缠上了。
十来岁的孩子骨头基本已经长成,缠脚的那天她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但听她妈说以后命好,也硬生生忍了下来,就是时间太晚,缠得不上不下的。
张春莲想,大概就是因为没有早缠足自己后来命运才这样坎坷,嫁的男人福她没享到,倒是被他家里的成分拖累过了几十年苦日子。
生了两个儿子,一个被枪毙,一个被野兽咬。
想起这些她就要抹眼泪,不过现在到底有件让人高兴的事,她看着脸色灰败的罗起,喜悦道:“我就说姓谢的那个小畜生不能有这么好的命,你看吧,找个城里对象,现在要跑了。”
本来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罗起转了转眼珠子,“妈,你说的是真的?!”
张春莲嗔怒道:“妈说的还能有假,队里都传遍了,之前不是挺得意风光的吗,现在变成个笑话了!”
她时刻记恨着当年谢唳告发大儿子罗平偷东西的事,并由衷觉得
要不是谢唳,后面的这一切就都不会发生,罗平不会死,罗起也不会因为放火烧他的屋子而受伤。彡彡訁凊
至于罗起,则在这份记恨的基础上更多了怨毒。
明明把自己咬成了这样的是一头狼,可不管他怎么说,就是没人相信。
别人相不相信不要紧,他心里笃定那头狼一定是谢唳的。
就因为狼带人找到了它,竟然在大家口里就变成了狼是它的恩人,他不能接受。
罗起道:“娘,你扶我一下,我要出门自己听听。”
其实他的脚不是不能走,就是跛了,他不乐意出门让人看笑话指指点点。但是现在,他非要出去亲耳听听谢唳的笑话。
这两母子的情况谢唳和乔明月自然是不知道的,就算知道了也只会骂一句神经病。而此时谢唳正在削梨,乔明月坐在马扎上跟他提起那个叫做向东强的领导。
“大队长说这人刚调来咱们公社没多久,怎么会认识我呢?”乔明月实在是想不通。
谢唳把削好的梨递给她,“吃吧。”
“分一半。”乔明月估计自己吃一整个的话就吃不下别的了。
谢唳摇摇头,“你自己吃。”
这真是怪事,就算是自己碗里剩下的东西他都没有嫌弃过,今天竟然说不了。
谢唳:“分梨,寓意不好。”
乔明月缓慢地转过脑袋,惊讶道:“你竟然信这个?”
谢唳没说话,乔明月咔嚓一口咬下一块汁水丰沛的梨,说回刚才的话题。
“我有一个猜测,周江生无缘无故给我写信,你说会不会是他在这中间搞鬼啊?”类似挟天子以令诸侯之类的?
不过这个猜测其实没有什么根据,可信性也不大,不说周江生没有这个能力,就是有,天高皇帝远的,他的手还能伸这么长不成?
再说了,要有这边的关系,他也不必写这么一封看似矫情实则恶心的信了。
要是她现在在容市,不止要把断绝关系的报纸拍到他脸上,还要找人揍他一顿才能解气。
谢唳安抚地揉揉她发顶,“别急,我问问万鑫看他知不知道这人是什么情况。”
要是无意还好,要有什么别的……
在乔明月看不到的地方,谢唳的眼神变得像是淬了一层寒冰。
第202章 怎么还有后续?
隔天,天还没亮,谢唳就从山上穿到了镇附近。
万鑫正在说好的会合地点等他,手撑着下巴昏昏欲睡的,冷不丁被什么东西撞醒,一抬眼岁对上狼头吓得一屁股坐沟里。
灰狼故意又恶劣绕着他转了几个圈,才在谢唳的命令声中不情不愿地任人把身上的东西卸了,转身回了山里。
谢唳扫他一眼,“又不是没见过,还怕?”
“哥,这可是狼!”万鑫无语,拍着胸脯缓气儿,“看它这体型,一口咬死个人不是问题,谁不怕啊。”
别人送货骑车,他谢哥驭狼。
这一批都是乔明月空间里的东西,米多肉少,还有一些糖、青菜和水果,狼驮的加上他担的,估摸总共得有个几百斤。
谢唳送赵姐的那一份,万鑫则到黑市捣鼓,两人再次碰面的时候总共卖了一百八十二块三毛六。
万鑫跟着谢唳赚得多,早看不上这点小买卖了,意思意思收了五块的“辛苦费”,转头就请他吃了顿饭。
饭桌上,万鑫说起了正事:“哥,上回你让我从外面带过来试水的衣服布料,卖疯了,待会儿我就把你那份给你。”
他实在可惜,捶了下桌子,“就是量太少,眼看着有钱赚不到,我这心呐~”
“你自己拿着吧,别给我了。”谢唳手在桌子上点了两下,“让你找的人你找了吗,有没有合适的女同志愿意做这个的?”
“……”万鑫一下打了焉,“哪有那么容易。”
他嘀嘀咕咕,“我的眼光也没有那么差吧。”
虽然确实被买家吐槽了。
谢唳斜他一眼,“你在这桩生意上要花费的精力和时间相比于其他生意要多得多,不划算。”
合适什么就去做什么,才能利益最大。
万鑫跟着他有段时间了,见证了谢唳的厉害之后简直对他俯首称臣,当即便道:“那我再找找。”
毕竟抱紧粗大腿,富贵不用愁啊。
“算了。”谢唳给他写了个地址,“你想办法打个介绍信去这里,有个叫向之遥的女同志,你观察看看。”
想了想,他又道:“巧的话说不定你在火车上就能碰上,注意一个在车上倒卖瓜子零嘴的女同志,可能就是她。”
向之遥看起来不像是第一次在火车上做这种事了,保不齐是个惯犯,这人脑子挺活,如果能拉过来做事应该不错。
万鑫一口应了,这顿饭近尾,谢唳才喝了口水,问道:“你路子多,认不认识公社里一个叫向东强的领导?他什么情况?”
“向东强?”万鑫吞下最后一口红烧肉,刚想摇头,又想起了什么,“哥,你是说向大头,刚调来咱们公社的那个?”
谢唳不知道这人有什么外号,只让万鑫继续说。
万鑫抹了一把泛着油光的嘴,“哥,这你可问对人了,别人我可能不大知道,这向大头我倒是有点印象。你也知道,做我们这一行的多少消息灵通一点儿,我有个兄弟之前就在向大头那个公社下面的大队里,说这人官腔很重,头重身轻,所以背地里大家都叫他大头。”
谢唳的手敲着桌面,万鑫继续道:“他风评不很好,倒不是因为什么情色受贿之类的,而是太喜欢搞小团体了,对外好像刚正不阿,其实就是为了博名声。”彡彡訁凊
他放低了声音,“听说为了自己的名声,有个跟了他好久的大队会计都被他亲自弄下去了,啧啧。”
听到前面的话谢唳一直没有什么反应,直到说大队会计的时候,他的眉才不自觉地轻轻皱了皱。
点桌子的手停下来,谢唳问道:“那个会计是不是姓杨,家里有一个女儿一个儿子?”
万鑫没想到谢唳会对这种家长里短的事有兴趣,仔细在脑子里想了想,“好像是。”
万鑫
一拍手,“我想起来了,当时我那个兄弟还说,这家里老子出事了,妈和弟弟都过得不好,但是他家里那个女儿,不见了一段时间,再出现的时候竟然正在高中读书。”
顶梁柱塌了,女儿过得还挺好,这事儿就离奇。
再多的万鑫也不知道了,谢唳没说自己问这个人干什么,叮嘱了他几句,又交待了关于向哥那边生意的一些事,便起身离开。
晚上,乔明月从谢唳口里得知了他打听到的关于向东强的信息。
“你的意思是,这个姓向的不认识我,回城名额这件事可能跟你那个娃娃亲有关?”
看见谢唳脸色,乔明月很快改口,“跟那个叫杨什么的女的有关?”
“只是我猜的,不一定对。”谢唳夹了一筷子茄子到她碗里,里面有随肉末和碎红椒,又香又下饭。
不怪他多想,结合那家里另外几人的处境,家里女儿还能去上不容易有名额的高中,实在是太不对劲了。
乔明月顺手扔了块煮白菜给两块五,才回头扒了口饭,“啧啧,你可真是蓝颜祸水。”
要真是杨什么琴的在中间搞鬼,总不能是真心想让自己回城过好日子,大概率是因为谢唳。
要么是爱不得,要不是爱生恨。
谢唳也没想到都过去那么久的事了,到现在还能扯出后续来,也是无奈。
不过好在只是一个回城名额而已,明月不想要那就不要,起不了什么风浪。
乔明月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她根本没当这是多大的事,艰难被谢唳多投喂了一口饭又休息了一会儿,便翻开书跟自己对象一起开始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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