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千梨
“明月丫头,在哪儿呢?”
乔明月连忙站起身,“凤奶奶,我在这儿。”
乔明川跟在凤奶奶身后,手上的包裹有他半个人高。
除了红包,凤奶奶还特意给她准备了绣的百字千孙图和一套了鸳鸯戏水被面,四季的袜子和新衣裳,乔明月都不知道她一个年纪这么大的老人家是怎么弄过来的。
凤奶奶牵着乔明月的手,看她微微上了些妆的脸,点头道:“好看,我们明月真是好看。可惜了,你凤爷爷被厂里的事务绊住脚,没能一起来过。”
乔明月心里又是
感动又是愧疚,自己结个婚,让这么大年纪的老人千里奔波。
凤奶奶接过刘雪梅手上的梳子替她挽发,“傻孩子,你结婚这么大的事我跟你凤爷爷哪能不来,就是替老乔,也得来看看。”
到时候回去她也能跟老乔说一声,你捧着疼着的外孙女有了个好归宿。
屋子里时不时有同队的女长辈进来摸喜,等外面上早饭才好不容易消停了一会儿。
徐母把她的那份端进来,后面跟着乔明川和三哥,进来一人给她塞了个红包。
乔明川看着如月皎皎的妹妹,想像以往一样伸手摸摸她的头,又怕坏了妆,最后只好收了回来。
乔明月扬了扬下巴,“我今天结婚,你怎么都不夸夸的?”
“好看。”乔明川喉咙微微有些涩意,“一直觉得你还是个小不点呢,怎么就长这么大了。”
乔明月被他带得眼睛一酸。
喜婆婆连忙道:“不哭啊不能哭,结婚多高兴的事儿。”
外头天光大亮,鞭炮声此伏响起,聂曼丽朝外望了一眼,“新郎官儿来咯。”
按照习俗,谢唳要经过几个哥哥层层考验,获得同意了才能把乔明月接走。
徐三率先走了出去,临走前嘱咐她们千万把门关好了,这架势,看上去谢唳不脱一层皮是进不来。
房门死死关着,乔明月不知道外面到底在发生什么,想到干妈刚才也跟出去了才稍稍放下心来。
有干妈在,至少谢唳不会被几个哥哥为难得那么狠。
过了不知多久,穿着崭新衣裳的谢唳才粗喘着气,在此起彼伏的起哄声和笑闹声中,从人群里走了过来。
他在房门前站定,伸手抻了抻身上的衣服,才慢慢地,慢慢地敲响了门,声音因为紧张有些发颤。
“明月,我来接你了。”
房门吱呀打开,乔明月坐在喜镜前,被乔明川背起来,跨出房门。
乔明川看着眼前的谢唳,神色认真,“有些话我之前已经跟你说过,希望你记得。要是你敢对明月不好,你知道后果。”
“我保证。”谢唳向
来冷淡的脸上有几丝激动,小心地将乔明月接过来,认真地叫了一声,“你放心吧,哥。”
乔明川伸手在他手臂上拍了一下,没有说话,只点了点头。
从徐家到谢唳家的路程不算远,等大家看到外面等着的崭新自行车时,不免低声惊呼起来。
“这辆自行车是谢唳的彩礼?手笔可真大~”
“瞧见没,乔知青手上那块手表也是新的吧,估摸着也是彩礼里头的。”
“哎哟,以前没看出来啊,谢家竟然还有点家底在。”
乔明月被小心放在自行车后座,扯了扯谢唳胳膊,“你什么时候买的自行车?”
谢唳眼睛一直望着路,扶着自行车把的手也握得很紧,整个人显而易见的紧张,声音也绷着,“就这两天买的,本来收音机和缝纫机也想买,但干妈说太张扬了。”
乔明月见他一副紧张样子,努力忍住笑,暂时不搭话了。
刚到谢家,乔明月的陪嫁喜被归置到上床,乔明月坐在床边沿上。
加上后面陆续送进来的喜柜桌椅,樟木红箱等等,原本还在感叹谢唳结婚彩礼扎实的人又纷纷感叹道,乔知青这家底也不含糊。
外面大队长齐志国主持了几句吉祥话,就准备开席,谢唳怕乔明月吃不上,特意在房间里也安排了一桌。
结婚杂事多,敬完酒后两人一时见不上面,正好齐绍鹏跑进来讨喜糖,乔明月给他抓了一把,“你谢哥在外面有很多人灌酒吗?”
齐绍鹏摇摇头又点点头,“有人灌酒,但是你的几个哥哥能拦的都拦了,齐绍辉坐主桌,端着酒跟谢哥拼呢。”
乔明月努力往窗户外看,果然谢唳被齐绍辉堵住,一杯接一杯地仰头灌。
谢家没有亲戚之类的,乔明月省去了认人的麻烦事,到下午两三点,外面逐渐散了。
谢唳从外面走进来,眼神清明,丝毫不见醉意。
床上坐着的是他觊觎已久的月亮,现在月亮落在他的怀里。
克制的吻落在她唇瓣,谢唳一只手抚在乔明月脸颊。
“等到了。”
第223章 摇月亮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带得人从耳根酥到脖颈。
谢唳漆黑的眼眸亮得吓人,乔明月伸手扶他,“头疼不疼?我去给你煮醒酒汤。”
一阵天旋地转,乔明月惊呼一声,回过神来已经被抱到他身上坐着。
轻柔的吻从唇啄到眼尾,谢唳的含糊轻笑,“假的,喝的是白水。”
右侧耳垂被一片温热包裹着,男人的声音夹杂着显而易见的情绪。
“月亮。”
旖/旎气息蔓延,乔明月主动伸手勾上谢唳脖子,“先洗澡。”
……
日光被特意拉的两层窗帘隔绝,屋里传来断续声音。
乔明月纤细的手腕被温柔但不容拒绝地扣着,不一会儿又被拉进去啄吻,星火燎原,不知餍足……
好学生天赋异禀,男女之间的差距明显得过分。
从下午到晚上,乔明月摇摇晃晃昏昏醒醒,中间被谢唳扶起来喝了点粥,整个人被抱进温热怀抱。
迷迷糊糊间,乔明月撑着最后一丝清明,凑到他耳边,“生日快乐。”
是你的生日,从此以后也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希望你抛却过往苦难,往后的每一天都幸福快乐。
谢唳内心像荡漾着一整片的湖水,伸手抚了抚乔明月的脸,在她微肿的眼皮上吻了一下,心里想,这是他人生二十年,最好最圆满的一个生日。
第二天乔明月醒来已经过了八点,她身上很清爽,床单换过了,房间里也干干净净,一点异味都没有。
谢唳推门进来,亲昵地亲了亲她嘴角,“饿了吧,想吃什么,我去做。”
乔明月现在听不得做字,昨晚生理性的泪水流多了,现在眼皮有些刺痛。
反观谢唳,神清气爽。
轻轻抚着她手上的牙印,谢唳又贴过去亲了亲,“再睡一会儿,饭好了我端过来。”
乔明月动了动,身上的酸意稍微好了一点,但眼皮还是重,哼了一声,抱着枕头准备再眯一会儿,突然,视线里闪过什么。
她指着窗外,“你怎么,你。”
外面那不是她的内衣吗。
谢唳顺着她手的方向看过去,凑
到她脖颈蹭了蹭,“我们已经结婚了。”
既然结婚了,再亲密都是应该的。
昏天暗地的新婚过了三天,花色素色的床单晒了一后院。
回门的这天,乔明月和谢唳提上东西去徐家,一家人吃个便饭。
刚进门,干妈就迎上来,道:“你哥跟你三哥昨晚收到紧急任务,连夜就走了,叫你别担心。”
“这么快。”乔明月一愣。前天凤奶奶动身回容市了,没想到两个哥哥也离开得这么突然。
徐母拉着她坐下,左看右看,瞧她气色红润,在她手上拍了拍,“临走的时候还放心不下你呢,我就说这担心多余了吧。”
明明没提到那件事上面,乔明月黄者见黄,心虚地红了耳朵。
“来来来,快吃饭快吃饭。”干爸高兴地招呼着。
谢唳这回作为正儿八经的新女婿,没让进厨房,于是这一顿饭吃得乔明月和谢唳纷纷面露难色。
吃过饭,趁着还没上工,一家人坐在一起说了会儿话,临走时干爸硬要把自己发的豆芽让他们端一盆走。
徐父不容拒绝,“自己发的豆芽,拿出去换也换不了两个钱,推啥。”
趁着这时候,徐母把乔明月偷偷拉到一边,道:“你们小两口虽说是结婚过自己的日子了,但你还是我跟你干爸闺女,小谢现在也是咱们一家人,后头有依靠呢,别拿自己拼,知道不?”
乔明月迷迷茫茫点着头,只当是干妈日常一叮嘱,等回了家才捉摸出点不对劲儿来。
干妈这话里有话啊。
她扒拉了两下谢唳,皱着脸道:“你给的彩礼钱吓到干妈了。”
虽然她知道谢唳是在外面做生意,但干妈不知道啊。
原来有三百,这回结婚谢唳竟然又给了六百九十九,一个乡下小子,怕不是把山里的野物都猎干净了凑出来的吧!
让人放心把闺女交给他也不是这么个放心法,那山里多危险,一个不注意,小命就保不住了!
谢唳默了默,“我没想那么多。”
“钱不是都上交了,怎么还能存那么多私房的。”乔明月转身把手放在谢唳
手心,“这回又是干什么了?”
她有直觉,谢唳肯定又开拓了新生意。
谢唳凑过去亲她一下,“你的那个朋友向之遥,现在在倒服装布料,我投了点钱。”
乔明月微微睁大眼睛,“所以你之前要她的地址就是为了这一天?!”
果然是未来的资本家,目光很毒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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