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千梨
这天徐母特意叮嘱乔明月早点过来家里,说是二哥在山上打了几只鸟,要给她好好补补。
乔明月看了看碗里的鸟肉,刚想说她不吃,一抬头,一桌人,四双眼睛都盯着她。
“……你们也吃。”乔明月夹了一筷子进嘴里,味道一如既往的诡异。
乔明月欲哭无泪。
加上她,家里五口人没有一个会做饭的。
要不是空间里还收着从容市卷过来的吃食,她怕是没让谢唳过得好一点,自己就出师未捷先饿死了。
这样不行,得想想办法。
干妈一家倒是接受良好,看上去吃得都还挺香。
吃过饭,徐母先是拿着她带过来的麦乳精在院子里大声夸着闺女孝顺懂事之类的话,紧接着就把东西塞进她怀里,“你这丫头,跟干妈还讲客气,麦乳精这么好的东西,你自己留着喝。下回再带东西来,妈可生气了。”
说着,不等她反驳,就把她送回了知青院里。
乔明月看着徐母的背影有些无奈,看来只能等哥哥的包裹到了把东西混在里面送出去了。
投喂投喂,现在没一个人她投喂成功了的!
那边的茅草屋还是没有亮,这几天也只偶尔听到谢唳妈妈的叫声,她好几次都想过去看看,可是谢唳会想让自己看到他狼狈的样子吗?
哎。
乔明月心烦意乱,也没回屋子,而是在院子门口走来走去,也不知道今天能不能碰到谢唳。
刚这么想着,乔明月就看到不远处路上一道修长的身影一顿。
逮住了。
乔明月双手抱胸,等着他走过来。
谢唳倒是没逃,就是走过来的时候
目不斜视。
“谢唳。”人好不容易才见到,乔明月当然不肯放过,一急,直接拉住了他的手。
姑娘柔软的指腹贴着他粗粝的掌心,谢唳浑身难以自抑地一紧,迅速抽开了手。
“又有什么事?”夜色里,谢唳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乔明月一点都不怕他,仰着头怒气冲冲,“一定要有事才能找你吗?你躲了我这么久,不累吗?”
“我没躲。”
“你躲了!”
谢唳败下阵来,无奈道:“没事的话我回去了。”
“有事。”见他态度软了,乔明月的声音不自觉地带上几分委屈,“你给我送了药,我知道。药很好用,我的手都好了,谢谢你。”
她的语气太可怜兮兮,谢唳本来还想说药不是自己送的,硬生生憋进嗓子里没说出来。
他怎么可能赢。
乔明月最会打蛇随棍上,见他现在好说话,又开始娇娇软软跟他唠叨抱怨:“你吃饭了没有啊,我吃过了,但是不好吃。”
娇滴滴的姑娘态度亲近地向他诉苦,直想让人把一切都奉上。
大概是月色朦胧,迷了心智,谢唳罕见地没有迈步就走,“现在很饿?”
乔明月点头,“嗯,饿。”
谢唳下颌绷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吃吗?”
乔明月鼻子嗅了嗅,闻到一股诱人的肉香味。
她咽了咽口水,抬头看他时眼神晶亮,“你是不是还没吃饭?”
如果这是谢唳的晚饭,自己可不能要,可是,它好香啊。
“……吃了。”谢唳语气有些不自然。
乔明月心里犹豫,手倒是诚实,接过纸包时又不小心碰到了谢唳干燥的指节,“谢谢。”
谢唳像被烫到了一样缩回手,“我走了。”
今日进了一大步,乔明月笑嘻嘻的,“谢唳,你真好。”
“……”
“你小时候还救过我,你脚上那道疤就是那时候留下来的。”乔明
月指着他的脚腕,“谢唳,你还疼不疼了?”彡彡訁凊
这件事是她前两天才彻底想起来的,原来谢唳小时候就是她的救命恩人了。
“……不疼。”
“你救过我,我们很早就是朋友了,你怎么能躲着朋友呢?”乔明月控诉。
见谢唳不说话了,乔明月又说:“我还跟那个讨厌的姓赵的大妈打了赌,说靠近你的人会很幸运,你故意躲着我,是想看我输?”
如果齐绍辉在这里,就会疑惑,他谢哥那么聪明一个脑子,竟然就被这么没有逻辑的话饶晕了。
可他不在,没人能看出来,于是谢唳继续闷不吭声。
乔明月下了结论,“谢唳,一天是救命恩人,一世要对我负责的,所以,你得让我打赌赢,以后见到我不准躲,不准不说话,不准装不熟,听到了吗?”
乔明月:“不说话就当你听到了。你等一下,我有东西要给你。”
她根本不等谢唳反应,兴冲冲回到知青院,转身进了房间其实是进了空间。
在里面挑挑拣拣好半天,乔明月找到了一包鸡蛋糕,几个罐头,还摘了好几个苹果和桃子,想了想,又搬了一个大西瓜,才从空间出来。
东西太多,乔明月用一个袋子提着,把指尖都勒得泛白。
她哐啷一下全交给了谢唳,随意乱指,“这个是跟你交换的晚餐,这个是你送我药的谢礼,这个是你听话的奖励,还有这个,是庆祝咱们俩的重逢。”
乔明月脸上灿烂的笑意在夜里也极具感染力,“重逢快乐啊,谢唳。”
向芳龄又阴恻恻地坐在堂屋的黑暗里,谢唳知道她在看自己。
他把药放在桌子上,径直回了房间。
袋子里全是女孩子喜欢的东西,甜丝丝的。
谢唳盯着看了很久,屋外向芳龄的咒骂十几年如一日,此时却一句都进不了耳朵。
真是奇特,竟然有人为与他的重逢高兴。
第21章 怎么谢我
乔明月回到屋里,飞速跑到窗边观察谢唳的反应。
只见他独自在路上站了一会儿,就迈步回家了。
还好,把东西也带走了,没有扔下。
乔明月松了一口气,唇畔显出一个不太明显的梨涡,随即又想到了什么,收回了笑容。
话是说上了,但她并不敢肯定等谢唳反应过来会不会又变成那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
哎。
男人心,海底针,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呀。
书桌上的煤油灯一闪一闪欢快地跳跃,乔明月摇摇头,摸了摸从谢唳那里“换”过来的纸包,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都从脑子里赶出去。
管他呢,车到山前必有路,对付谢唳,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早上天刚亮,乔明月隐隐约约听到院子里有争吵声,但她实在太困了,翻了个身,继续睡了过去。
直到中午刘雪梅和聂曼丽过来问她要不要跟她们一起搭伙吃饭,乔明月才知道知青点大锅吃饭的事彻底破裂了。
聂曼丽拨了拨短发,言简意赅,“因为丁艳红。”
刘雪梅道:“今天轮到她做饭,结果早饭又是水多粮少,大家肯定不乐意,就吵起来了。”
“她真的偷粮?”乔明月有些不解,丁艳红这也太把别人当傻子了吧,还是她以为大家平时和和气气有商有量的,不会因为一点粮食就撕破脸?
对在乡下过日子的人来说,粮食就是命,你都要人命了,还指望能保持表面和谐?
聂曼丽连提她都懒得提,刘雪梅叹了口气,“证据没有,但大家心里都有数,原来知青们就为着谁吃多吃少有过争论,丁艳红这一出算是彻底把平衡打破了,现在大家都不愿意一起吃了,要么单独开火,要么几个合得来的凑一块。我跟曼丽商量了一下,准备一块儿了,明月,你要跟我们一起吗?”
聂曼丽平静补刀:“我是真怕你吃自己做的东西给自己毒死。”
乔明月:“……”很气,但无法反驳。
她
思考了一会,还是婉拒了,“雪梅姐,曼丽,谢谢你们的关心,不过,我还是不跟你们一起吃了,我有别的打算。”
聂曼丽皱了皱英气的眉,“别的打算?”
听说她干妈家做饭可也不怎么样啊,这姑娘是准备自己练厨艺?
乔明月眼睛在桌子上的纸上扫了一眼,狡黠道:“秘密。”
……
给了一段时间的过渡期,新知青们不再只负责拔草除稗这种相对简单的任务,已经开始割麦了。
乔明月不用上工,跟聂曼丽她们在田里分开后,就熟门熟路地往那边田里走去。
“乔知青,又来给你干妈她们送水啊。”一个头上包着灰布的大娘跟她打招呼。
乔明月笑了笑,“是啊,我来送水的。大娘,您那儿水够不够,我带了多的。”
大娘被她这小甜嘴哄得高兴,“你这小妮儿可真会说话,不用了,天热,你赶紧过去吧。”
看着乔明月远去的背影,大娘啧啧两声,“怪不得王三妮见天儿夸她这干闺女呢,确实是遭人疼。”
自己那两个皮得把门都踹烂的臭小子,今天再打一顿好了。
与此同时,遭人疼的闺女给干妈他们送完水,迷茫在了麦地里。彡彡訁凊
阳光下麦浪翻滚,大家面朝黄土背朝天,分不清谁是谁。
天哪,这怎么找谢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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