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千梨
“我就那么随口一说。”乔明月明白她大概是听到自己跟谢唳的对话了,“我太了解乔明川了,就他那性格,从小就没人敢惹,能让他受伤的人后果绝对很严重,我一点都不担心。”
就是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个乌龙,看样子乔明川应该是没跟曼丽计较。
不过。
乔明月凑过去,打量了一圈聂曼丽,语出惊人,“不打不相识,要不你跟乔明川试着了解了解?”
夸嚓。
聂曼丽差点把刚才从桌子上拿的笔掰折,惊悚地看了一眼乔明月,“你想什么呢!
太丢人了太丢人了,幸亏你哥是当兵的回了部队,要不再看到他,我光想着自己的丢人行径就得先把自己埋了。”
乔明月倒不觉得这是什么多大不了的事,“乔明川没那么小气的,你也不用那么放在心上。”
仿佛刚才说自己哥哥睚眦必较的不是她。
“他是不小气,还夸我手劲儿大呢,说我可以去当兵。”聂曼丽大咧咧,“可惜我不是个男的,要是我是个男的,肯定能跟他当好兄弟。”
“……”
两人正说着,外面院子里传来大队长齐志国的声音:“朱佳慧他们回来了吗?”
乔明月跟聂曼丽对视一眼,起身走了出去。
“大队长,朱佳慧没在知青点啊,她不是正在住院吗?”
齐志国手里夹着烟,眉皱得死紧,“住个屁的院,人不见了。”
第158章 不像话,简直不像话
外面天已经黑了,乔明月抬起手看了看时间,刚过六点。
天儿不太好,到傍晚时分就起了风,此时阴风呼号,不时卷起地上的尘土,有种落败的萧条感。
“邹煦也没回来。”刘放也着急起来,“他们是不是遇上什么事了?”
这么冷的天,没在医院也没回大队,万一出事可怎么办。
没过一会儿,其他知青也都出来了,刘雪梅已经躺在床上,都准备睡觉了,胡乱踩着鞋出来,“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谁不见了?”
“朱佳慧和邹煦。”聂曼丽道,“大队长说他们没在医院,现在找不到人。”
刘雪梅伸手把鞋子提上后脚跟,被风吹得在原地跺了跺脚,“反正是没回知青点的,我们一直以为他俩在医院呢。”
乔明月不喜欢穿越女,但知青失踪不是小事,自私一点讲如果朱佳慧妄图逃跑,那也会影响其他知青的名声,另一面来说,如果他们真有个三长两短,说不定公社还要向大队追责。
队里两个住院的,还有杂七杂八的其他事,齐志国确实这段时间确实忙得脚不沾地,一个没注意,人就跑不见了。
白头发,他脑袋上滋滋滋地开始冒白头发。
齐志国看向知青:“这事还没多少人知道,各位受累,结伴出门,男同志在路上找一找,女同志跟跟队里人敲门问问,看有没有人看到过他俩的下落。”
实在不行,这事明天就得上报公社了。
“这样不行。”谢唳不知什么时候推开院门,“效率太低了,挨家挨户敲门要问到什么时候,直接在路上敲锣喊吧。”
他来知青点勤,没人觉得他突然出现在这有什么不对,刘放犹豫道:“不好吧,要是敲锣喊的话,他俩的名声……”
尤其还是一男一女同时不见,留给人遐想的余地更多了。
谢唳的语气很平,听起来甚至有点不近人情,“什么时候了,还顾得上那点名声?”
刘放一哽,齐志国想了想,拍板道:“刘放,你去队部拿上锣,就在路上问。”
原本他想着私下问,抱的跟刘放同
样的心思,尤其是姑娘家,怕坏了人名声。但谢小子说得也是,都这个时候了,哪还顾得上这些,找到人才是最重要的。
这样一来,刘放出门,拿着锣边敲边绕着大队路上跑,很快,有两个知青不见了的事就传得人尽皆知。
行踪暂时没问到,队里长嘴好事的婆子已经热热闹闹地凑在一块挤眉弄眼地讨论起了两人的关系。
气温低,风也大,谢唳给乔明月戴上手套才人让她出门,其他的女知青也都在屋里待不住,一块出来了。
说话间齐志国了解到朱邹两人确实存在一些看起来还挺暧昧的行为,便也不隐瞒,叹气道:“邹煦那小子跟队里借了钱,估摸着就是给朱知青治脸的,今天一问,才发现朱佳慧都出院了。”彡彡訁凊
一句话几个信息,张桂丽听到的重点在朱佳慧那个后妈带的小贱蹄子破相了上,刘雪梅和聂曼丽则对邹煦怒其不争,以前还挺好一个男同志,碰上朱佳慧简直神志不清了!
谢唳并不关心那两个人怎么样了,遇到了什么事,他忍了又忍,小声对乔明月道:“外面太冷了,明月,你要不还是回去等着?”
乔明月摇了摇头,想到什么,迟疑道:“邹煦向队里借了钱,他们会不会是找地方治脸去了?”
现在的朱佳慧里头芯子是个有着莫名傲感的所谓“现代人”,相较于逃跑,她更倾向于朱佳慧可能是去打听神医给自己治脸了。
一行几人也在大队问了一圈,都快放弃了,终于有个来走亲戚的男人叫住了他们,说是自己可能见过朱佳慧和邹煦。
“在药馆不远的地方,那个女的脸上还贴着纱布呢,看上去脾气不太好,男的跟在后面,说了半天好话,那女的根本不理他。”要不是那女的脸上贴着纱布,自己也不能印象这么深刻,对了,跟在她身后的那男的挺窝囊的,屁都不敢放一个,要是他婆娘,敢对自己甩脸子,早招呼到身上了。
一听这个描述,齐志国基本上就能确定这两人应该就是朱佳慧和邹煦,眉毛皱得更深了。
“他们说了些什么
,比如要去什么地方你听到了吗?”谢唳问了一句。
男人仔细想了想,黝黑的面庞都显得用力,半晌不耐烦地啧了一声,“隔得远,我哪儿能听得那么清楚,那个男的好像说什么打声招呼,什么看脸什么的,哎呀,我也搞不懂在说些啥。”
“行,那你先休息吧,我们再去别处问问。”齐志国带着几人从这户人家离开,脸色难看得跟锅底似的,心里骂人的话一连串地往外蹦。
不像话,简直不像话!
结合乔知青的猜测,估摸着那两个胆子比天还大的知青连申请都没打,应该就是看脸去了。
大晚上的,住招待所还得要介绍信,这两人什么都没有,是准备找个桥墩睡吗?!要冻死了可咋整!
这俩人不懂事,身为大队长,却不能小孩子闹脾气一样真扔下他们不管,该找还是得找,说句不好听的,要是到时候两人真有个什么好歹,他们大队也算尽过力了,领导要怪也怪不到多严重的份上去。
“我去喊老马,驾牛车到镇上问一问。”齐志国道。保不齐这俩人是在药馆听说了什么“神医。”
谢唳道:“我跟您一块去。”大冷天的,齐叔最近劳心劳力,已经很累了,他得过去看着。
“那成。”齐志国点了下头,对其他人道:“你们就先回知青点吧,烧点热水洗一洗,别受寒了。”
乔明月给了谢唳一个别担心我,你自己多注意的眼神,跟着大家一块回了知青点。
本来快睡着的马叔被催命似的敲门声震醒,得知大队长来意,听到又是那个事多还老是连累别人的朱知青,马叔媳妇儿直接站在门口开骂,“艹她娘的,姓朱的贱蹄子,要死死远点,见天连累别人算怎么回事,老娘撅了你十八代祖宗的坟%$#*。”
谢唳默默退后避开四溅的唾沫星子,马叔嘴里也骂骂咧咧的,换上厚实衣服牵上牛跟他们一块出了门。
外面黑灯瞎火天寒地冻,几个人冷得直搓手,谢唳索性下来跟着牛车一块跑。
路行至大半,谢唳微微眯起眼睛,似乎看到远处躺着个人。
第159章 “怕冷”
“马叔,您先停一下,有东西。”
谢唳冷色的音调刚落,马叔立马控着牛停在了路上。
“咋,咋了?”马叔的声音有点哆嗦,不知是冻的还是吓得,“你看见啥了?”
像他这样的赶车人,心里多少信些鬼神的事,不少对夜里赶车都有忌讳,难不成是冲撞了什么?
年轻小伙子火气旺,能看见他们看不见的东西,就他自己年轻时候也看到过,此时被风一吹,心里直念阿弥陀佛祖宗保佑。
齐志国倒是没那么想那么多,赶了这么久的路,他觉得自己快冻成一条了,脸是僵的,说话的时候嘴直哆嗦,还冒着白气儿,“小谢,咋突然让停车,前面怎么了?”彡彡訁凊
“前面像躺着个人。”谢唳拢了拢脖子上的围巾,“齐叔,马叔,你们在这等一会儿,我去看看什么情况。”
他抬步就要走,齐志国叮嘱道:“你自己也小心,有事就叫。”
小谢为人确实谨慎,要没什么都还好,怕就怕是个拦路抢劫的,这事也不是没发生过,就前两年,也是冬天,隔壁大队的人就遇了一回,那抢劫犯也是心狠,抢得差点连人裤衩子都没放过,公社把这事件拿出来,搁广播里连着提醒了小半个月!
谢唳走过去,确定躺在地上的是个人,脸在路边未化的积雪里埋了一半,看着有点眼熟。
“是邹煦。”他朝后喊道:“齐叔,你们过来吧。”
邹煦不知在这躺了多久,脸色和嘴唇都泛着青紫色,短短的眼睫挂着白霜,看着不太好。
谢唳伸手摸了下他脖子,还没死,应该是冻晕了。
这时齐志国他们过来,谢唳站起身,把过来的时候随手捡的石头丢进了路边枯草里。
见证了整个过程的马叔默默舔了舔嘴巴,内心比划:那么大块,一看就能把人砸死,是个狠人!
“人没死,冻晕了。我刚刚在旁边找了一下,没看到另外的人。”谢唳陈述道。
齐志国点了点头,以防万一又亲自在周围检查
了一遍,确实没发现别的人才转回来伸出手在邹煦的脸上拍了拍,“邹煦,醒醒,邹知青?”
没反应,看来只能先把他带回去再问情况了,希望那个叫什么朱佳慧的没事吧,毕竟是条人命。
三个人合力把邹煦搬上牛车,马叔心里有气,把人放下的时候是一点不注意轻重,duang的一声,砸出好大声响。
齐志国刚张口,马叔就蹬着眼睛鼻子直喷气:“看啥,这么晚了折腾人我还不能发发火了。”
大冷天的,这些个蠢货知青真是上赶着作死。他摸了摸牛脑袋,折腾人就算了,瞧瞧,这牛都被折腾得不成样子!
齐志国心里也不是没怨气,但他是大队长,有什么事都得等到事后再说,现在最主要是把这小子弄回去。
牛车调转了方向,又吧嗒吧嗒地往大队赶。
等到知青点的时候,齐志国招呼着人把邹煦往屋里搬,之前知青们回来熬了姜茶,还有剩,刘放看着邹煦这副样子,端了一碗给他灌了下去。
谢唳懒得管那个蠢货是生是死,乔明月站在屋外,他快走了两步过去,“怎么在外面,不冷?姜汤喝了吗?”
“喝了。”乔明月忙不迭点头,感觉嘴里还残留着又辣又麻的口感,细手往旁边一指,“曼丽逼着我喝了两碗,现在我一动肚子里还晃荡呢。”
她语气听起来有点委屈,跟告状似的,谢唳转头朝聂曼丽道:“多谢。”
聂曼丽:“客气。”
肚子里姜汤晃荡的乔明月:??
聂曼丽挥手进了屋,乔明月看着脸上有些汗的谢唳,拉着人进屋,“你的棉袄呢?怎么就穿了这么点。”
“给队长了。我跑回来的。”邹煦身上穿得薄,齐叔怕他冻死,把衣服脱了披给他,自己就把棉袄让给齐叔了。
冬天的衣服不像夏天,穿的时间久一点,明月粘人,时不时要碰的。让另一个年轻男人穿自己的衣裳,谢唳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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