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豹砸
家里就指着他高中呢,等闲不会来打?扰他读书的。
“家里怎么?了??”
小厮们说明来意?。
路子敬甚至都没有听清女方是谁,立刻就不耐烦地举起书,打?断了?小厮的话。
他跳望着远方,一脸清高,目光远大。
“行了?,你们告诉父亲,我现在没有成?亲的心思。
待我高中做官,到时候再议亲,岂不是能娶京中的权贵之女,现在能娶什么?,左不过是他那些下属的女儿?,这能比吗?”
小厮暗暗吐了?吐舌头。
老爷的下属之女,那好歹也是正?儿?八经的官家小姐。
老爷让你取的可是乡绅之女呢。
可是远远比不上官家小姐的。
“对不住了?公子,老爷说,若你不愿意?回来,绑也要?把你绑回去。”
路子敬还没来得及说一句“你们敢”,他就被?绑走装上马车了?。
路子敬:!!
路子敬以为现在就够糟糕的了?,没想到更糟糕的还在后头。
回到家中后,路县令告诉路子敬,让他娶的曲州辖下的灵越镇的一名乡绅之女。
路子敬当场爆发了?,死活不肯。
路夫人也过来哭,两母子抱在一起哭,说路老爷糟蹋原配正?室和嫡长子,娶这么?一个女子,将来儿?子在官场怎么?抬得起头来。
他们还说,路子和不是也在家里吗,区区一个乡绅之女,配一个庶子绰绰有余了?。
路县令又何尝想舍出嫡长子的婚事来,可那叶家拿乔,全然?看不上他的庶子,只肯要?嫡长子,他也是没有办法了?。
于是路县令将家里的开支账本丢到了?母子俩的脸上,让他们看看家里欠了?多少外债,有多大的窟窿。
这债再大下去,还不上,不是被?人拿捏住把柄,就是被?人逼债影响官声,继而丢官。
路家已经到了?生死存亡之际了?,区区一件婚事又算得了?什么?!
“娶!刀架在脖子上也要?给我娶!”
后来,路县令也是没想到,自己一言成?谶,新婚之夜,他儿?子的脖子上果然?被?架上了?一把刀。
*
这段时间,陈纤韵和子和也没闲着。
他们在灵越镇一无所获,便去了?周围几个镇子,也是一无所获。
找到人的希望似乎越来越渺茫了?。
于是他们又兜回了?灵越镇。
不知为什么?,他们总觉得这叶家会有线索,奈何就是进不去。
这天上午,他们溜达完,进了?一家酒楼吃饭。
打?算吃完之后再去找人。
今天中午,是他俩和大师兄席希,小师妹容玥约定好汇合的日子。
所以陈纤韵点?了?一大桌子菜,打?算好好犒劳饿死鬼投胎的同门们。
陈纤韵和子和还是有些忐忑的。
当初在拂月城,他们是在塌天之前被?送出来的,而大师兄小师妹被?公子留了?下来。
后来拂月城变发生了?刀兵之战,城主都在一夜之间换了?人。
陈纤韵和子和这才知道当日究竟有多凶险。
后来,散落各地的大师兄小师妹陆续送来平安信,可公子和中途离开的叶蔷却?就此没有了?音信。
陈纤韵知道叶蔷肯定是回拂月城了?,那个傻子呀……那就是个不会计较的傻子!
可陈纤韵又敬佩叶蔷的这份勇气?,叶蔷对得起公子对她明目张胆的偏爱。
所以陈纤韵想着一定要?找到叶蔷,确定她是否平安。
如果……如果公子出事了?,她会履行对公子的承诺,用她高贵的出身庇护出身低微的叶蔷一辈子。
到如今,陈纤韵已经不在乎公子是不是她那未婚夫婿了?。
是也好,不是也罢,今生能遇到这个人,是她的运气?。
也许大师兄说的对,那个顾氏少主,可能真的是个沽名钓誉之辈,如何和“他家公子”比。
她盼望着叶勾月还活着,别将这惊世的繁华葬送在一场政变之中。
两个人等了?好久,超过了?半个时辰。
桌上的菜上齐了?,由热转温,最后凉去。
两人多日的担忧被?提到最高点?。
不会……后来又出事了?吧?
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一个比一个用力。
又是小半个时辰过去了?。
他们来的时候,酒楼里只有三两个客人,到这会儿?,有的台子都已经翻桌了?。
人还没来。
陈纤韵眼睛里已有泪光。
就在这时,哪个手欠的重重拍了?她肩膀一下,“大师姐!!”
陈纤韵整个人正?绷着,本能地出手去反制,直接将人给压到了?地上去。
那人被?压在地上滋哇乱叫,“大师姐你好狠的心,一见面就殴打?小师妹!”
动静之大,酒楼里好多食客都看了?过来。
陈纤韵愣住了?,再一看,被?她压着的正?是她心心念念的小师妹,小师妹旁边站着的,一脸好笑的正?是大师兄。
大师兄眼尾处多了?一条疤,也瘦了?。
子和已经扑到席希身上去哭骂了?,“你们两个死没良心的,你们怎么?才来啊……我和大师姐都吓死了?呜呜呜……打?你们怎么?了?,我还要?打?呢……”
子和一骂,将席希的眼眶也招红了?。
“这不是小师妹睡过头了?嘛……”
他们路上遇到事情耽搁了?,昨天晚上才到的灵越镇,这一路奔波让他们好几个晚上没睡好觉了?,昨天的客栈着实干净又舒服,一不小心就睡过头了?。
容玥已经被?陈纤韵从?地上拉起来抱在怀里了?,红着眼眶嘀嘀咕咕,“睡过头的到底是谁啊。”
这一见面,师兄妹四个免不了?又哭又笑,相互挤兑。
实则心里都特别牵挂对方,但谁也不肯承认。
今日是真高兴啊。
他们四个团聚了?。
开怀畅饮后,容玥和席希将当日发生的事情细细地告诉了?陈纤韵跟子和。
二人这才知道当日究竟有多凶险。
即便过去了?两个月了?,现在听来,依旧让他们心惊不已。
陈纤韵没想到韩画那姑娘竟有如此气?吞山河的气?魄。
实在令人敬佩。
陈纤韵抚摸着容玥的头,说为有她这样的师妹而骄傲,青丞山门也以有她这样的弟子而骄傲。
容玥被?夸得不好意?思了?,一直嘿嘿笑,“其实都是公子在殚精竭虑地谋划,我和大师兄就是听他安排而已,我们做的远远不及公子半分。”
陈纤韵叹了?口气?。
是啊,公子不仅重伤初愈,还失明。
她真的难以想象,他是怎么?以失明之身闯出去送信,力挽狂澜于危难之中的,一定很艰难吧?
陈纤韵问起叶蔷,问他们后来有没有在拂月城遇到叶蔷。
席希不解,向他们问起公子的下落。
双方都是沉默。
自那之后,谁都没有见过他们俩。
席希慌张地站起来,“那……我公子丢了??”
他认定要?追随一生的人,搞丢了??!
他路上遇到了?一个治疗眼疾特别厉害的江湖郎中,特地买来了?偏方,就想着献给公子呢,可人丢了?。
陈纤韵跟子和已经找叶蔷找了?这么?久了?,他们知道人丢了?是多么?令人心焦的感觉。
当下反而过来安慰席希。
公子实则是比叶蔷要?安全一些的。
他虽眼盲,可武艺已然?独步天下,寻常人想要?害他,也是极难的。
反而是叶蔷那小姑娘,真的令人担心。
容玥也是这么?想的,她更担心叶蔷。
那家伙应该不会出事吧……
这么?一想之后,她也坐不住了?。
得去找人啊。
子和一直沉默着没说话。
那边,窗边,坐着好像是他大哥,路子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