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豹砸
虽然?只有一丝转机,而且是要?以小汤圆的生命为代价的。
但总好过……整个小世界一起埋葬吧。
哎……
系统小狗脱力地躺在地上,肚皮翻天,有点眼?泪汪汪。
怎么办……这?样下去,小汤圆是无论如何都?活不了?了?。
是它骗小汤圆来的,虽然?想过也许不容易,但它没想过真?的让小汤圆把命丢在这?里啊。
呜呜呜怎么办才能保住小汤圆的命……
谁能来帮帮它呀……
谁它救救它的好朋友呀……
于是从?这?天起,不管软软去哪里,系统都?要?跟着。
不让跟着就撒泼打滚用?自己的小身体拦住软软,要?不就是咬破软软的衣服,用?小狗牙把自己挂在上面。
软软不知道这?系统突然?间发什么疯,但软软拿它没办法。
于是连上工都?得带着这?狗东西。
白天它就藏在唐记柜上的小凳子底下,谁来摸它它都?让摸。
晚上就睡在软软的枕头边,一整晚一整晚地不闭眼?。
就守着软软。
软软问它,它只是蔫蔫地汪呜汪呜。
依旧不能沟通。
软软也没放在心?上。
这?种情况这?一年内也没少?发生。起初她还很警觉,以为是不是被找到了?,但后来她发现不过是小狗间歇性发神经而已。
也就不在意了?。
这?一晚,依旧是软软睡,系统守着。
一轮明月挂于清清净净的天空。
院子里,家家户户都?有的小水车连通着墙外的水渠,慢吞吞地自转着。
小水车溅出来的水落到两边的草地上,草地上开着浅紫色的无名小花。
风一吹,和小草一起倒向一边。
院子外,公子不知在月色下站了?多久。
他抬头望了?望如盐般洁白的月色。
整整一年,他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已经习惯了?梦魇惊醒,因此害怕入眠。
白天,有很多的事情要?他去做,可以带走他的注意力。
可是夜晚不行,夜晚是属于他自己的时间。
所以他不需要?自己的时间。
他习惯了?惊醒后不再入睡,去处理政务,或者去佛祖面前跪着祈愿,都?好过他一个人闭上眼?睛,一遍遍重回那场昏礼。
世人眼?中,这?场昏礼已经过去一年多了?。可是他从?来没能离开得了?那天。
他被困在了?那坐白岩高台上。
他数百次一无所知地,高兴地走上高台,盼着和她在世人面前名正言顺地喜结连理,昭告天下。
然?后,再数百次地毫无防备地看着她就这?么死在他怀里,血染高台,血浸婚婚服。
好像掉进?了?一个可怕的,这?辈子再也出不去了?的轮回之中。
因为灵越镇的那场昏礼,他原本对昏礼是有心?结的。
可没想到……
公子望向小院二楼的目光中是明确地染着痛苦的恨意的。
可没想到,跟他的昏礼一比,叶家那场再也算不上什么心?结了?。
没想到心?结是这?么被打破的。
用?一场这?辈子逃不脱的梦魇来破解了?一个心?结。
公子长睫颤了?颤,眼?中的恨意挣扎着被强行压了?下去,压在勉强维持的平静之下。
他想问叶软色,为什么一定要?选在拜堂的时候。
是因为知道这?样可以最?大程度地让他痛苦,所以故意的吗?
因为很清楚他有多期待这?场昏礼,所以可以那么精准地刺穿他的软肋吗?
是吗……
即便到了?现在,他已经亲眼?看见了?她,确认了?她还活着,可梦魇依旧在。
好像他的心?再也没有办法回到过去那种安稳而信任的状态了?。
她还活着,他真?的很高兴。
但同时也很痛苦。
为了?逃离他而死遁啊乖儿……
顾宴清抿唇轻笑,那双漂亮的眸子中仿佛真?的有笑意,笑靥生花。
但也有着如罂僳般散发出来的恶意。
可是,他怎么会让她如愿呢。
*
在溪沙镇上攒钱的最?后几天了?,还来了?一个大单子。
整整两个大元宝啊。
叶小姐走后,软软躲着用?元宝敲元宝。
声音清脆,宛如天籁。
真?好听!
软软好久没见过这?么多钱了?……
她都?盘算好了?,这?两个元宝给那几户地震中逃出来的人家买生活必要?的东西。
以后她就不能照看他们了?,所以要?多给一点。
等这?场相看结束后,叶小姐还会再给她银子的,她就用?那笔银子但做盘缠,离开这?里。
她都?在地图上看好了?,她去余杭镇,那里也是江南,气候适合她小汤圆,而且离溪沙镇不远。
传说那里有一座仙灵岛,岛上有桃林,还有仙女?,特别漂亮。
软软就去那里定居。
住几年,如果呆得好,就不走了?。
软软不知道京城里有没有穿帮,但她知道就算有搜寻,也不会一直持续下去的。
第二天,软软抱着系统一起前往了?约定的茶馆。
她也不想带系统,奈何这?厮跟个狗皮膏药似的。
倒不是宋家兄妹开的这?家,那家茶馆是出了?名的雅。
“小汤圆,你最?近要?警觉一些知道吗?要?不然?咱们别赚银子了?,直接走吧。”
话音一落,软软和系统都?愣住了?。
系统:我的天男主到底离得多近啊,为什么可以传音入密了??
不会……女?主也在吧?
第211章 让剧情回到正轨(五十二)
*
茶馆前?有一座年代久远的拱桥。
石墩桥上, 公子打?着一把白色的油纸伞,逆着日光,在江南烟雨朦胧中步步拾级而下。
他刻意压着伞檐, 只?足够行路的高度, 不?想看到更多街景。
公子视线几乎垂落地看着地面,眸中隐隐压着戾气, 每一步都像测量过一样,间隔停顿得均匀。
他用指尖一下下拨过腕子上一颗颗佛珠,佛珠碰撞踢打?间, 滋生出来的戾气才能隐隐被压下去。
来之前?,他想了过很多种?方法。
考虑过将她做工的唐记的人全部下狱,考虑过断她生计,逼她走投无路后自己现身来求他。
他想过很多种?极端的办法。
可是。
公子眼眸平静得清棱棱的,给一位卖货郎侧身让了路后, 视线微微抬, 耳边是油纸伞上的雨声。
可是唐记的人, 周围的人, 他们只?是老百姓,还是守法且努力过活的好人。
他们一无所知,他们也是他的子民。
登高是为?了更好地更多地庇护像唐记众人这样的子民, 若他也如那?些被他斩杀的佞臣一般以私弄权,便愧对自己的初衷。
更配不?上现在的地位和肩膀上的责任。
他应该给予他们的, 是更好的经商环境,是更安全的居住环境,而不?是上位者情绪化的翻云弄雨。
他现在没有失忆, 兵围叶家?那?样事情他不?会?再做。
所以,公子压下了任何报复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