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暮声声/小朝荔
寒风萧瑟带着刺骨的凉,虞花妤一哆嗦,牙齿都冷得要打抖了。
算了,算了,做人还是随便一点,倒也不用这么敬业。
她缩着肩,颤抖着手又把衣服提了提。
她蹑手蹑脚地走到南执砚面前,大气不敢喘地看着整本书最危险的人。
他像是颓败的神秘画作,充斥着破坏的刺骨美感。
脖颈处布满细微又密密麻麻的毒咒符号印记,莹白肩头上链条禁锢过的痕迹,白衣破败之处可窥见薄薄的胸肌上尽是深浅不一的鞭痕,手臂、腹部也都隐约可见新伤旧疤。
虞花妤越看越心跳加速,捏着领子的指尖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原主是不是有什么毛病,一种不正常的兴奋在体内乱窜。
虞花妤逼着自己移开视线,注意力拉回保卫右手行动上。
或许走个过场也行?说不定单方面看起来色|诱也是完成色|诱剧情点。
她思索片刻,弯下腰,指尖轻轻搭上南执砚低垂的脸庞,食指指腹稍一用力,将他的脸抬起。
只一眼,虞花妤呼吸一滞,久久不能回神。
眼前的男人闭着眼,雌雄莫辨的绝美容颜,苍白的肤色让他看起来盈满人畜无害的脆弱感,如同珍贵的琉璃器具,一碰就生怕摔了。
天然眼线勾勒得眼尾上挑,饱满柔软的唇,唇形诱人。
回过神来时,她的鼻尖差点碰上南执砚的。
他浓密又黑的睫毛根根分明,轻轻的颤动像是还能带起风。
虞花妤触电一般地松开手,红着脸往后退了两步,急促胡乱地大口呼吸。
他【——】的,色|诱对象长得比她还美!
那还色|诱个什么啊,还是趁着人家睡觉的时候,就不是色|诱,是猥亵了吧!
她无促地原地来回打转,甩甩脑袋,挥开刚想好的两个孩子的名字。
这样下去走,肯定要被砍手啊。
只有冷漠无情的色|诱主导方才能活下来!
虞花妤不甘心地回头,盯着南执砚若隐若现的胸膛,耳根都热了。
风再多吹一会,说不定就要精准地把衣袍再掀开一角,露出底下肯定是紧致又漂亮人鱼线,伤痕会让有力的腰部更显性感。
……她在想什么。
她好像真的有那个什么不可以大声说出来的问题。
虞花妤奔溃地用灵符变出浅色的方块布料来,痛苦地闭眼,摸索着往南执砚身上遮一遮。
手触碰到滑腻的肌肤,强烈的破坏欲蠢蠢欲动。
她想非常不温柔地镣铐他,舌尖舔舐他修长脖颈上的伤口,轻咬他性感的喉结,等他冷然又克制地偏过绝美的脸时,她的舌尖会从白皙的脖颈一路向下,直到听见他喉间溢出难耐快乐又痛苦的低吟。
她的心若有似无的痒,仿佛看见南执砚挣脱不开她的束缚,浑身上下的铁链伤痕,都布满她的痕迹。
“……”
救命啊!!
没听说过,炮灰女配还有凌|辱癖好啊?!
虞花妤含恨地警告自己,别、再、乱、摸、了!
手却不可自拔地沉醉于肌肤的细腻里。
“岐寞宗现在还教女修扒人衣服?”暗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冰凉的指节握上她的手,慢条斯理地捏住她的食指指尖,若有似无的触感如触电一般让虞花妤浑身战栗。
她悲催地发现,是……兴奋的战栗。
她现在好像一个变态,被当场抓住现行的那种。
虞花妤反应过来,想抽回手,无情摁压在手上的力道加剧疼痛。
她抬眸,对上诡谲的深绿色眼眸。
南执砚含笑,“师妹的这只手,很漂亮啊。”
如同看见稀世珍品一般,眼角眉梢都染着笑意,垂眸欣赏她的右手。
虞花妤瑟瑟发抖地看着南执砚亲昵地把玩着她的手,他的指尖若有似无又不容抗拒地,轻点在她的手腕上,像是在拿捏尺寸。
淦!
这是在挑从哪里开始砍呢?!
接触的每一瞬,都轻柔如毒药要渗透。
都这个时候了,她脑内的旖旎幻想如同疯了一般在变幻不同的姿势。
南执砚的指尖慢悠悠地在她的腕线上方三寸处停下。
虞花妤的心一凉。
南执砚似笑非笑,尾音上扬,“可惜,不太规矩。”
第2章
墨蓝色的夜空之中,稀薄的云随风散去。
皎洁月牙高空悬挂,淡淡的月光泼洒入森林里。
治愈灵阵得了月辉的助益,浅薄的淡蓝色光圈亮起。
照得一旁深绿色的灵符,也染上些许幽蓝光泽。
虞花妤的手腕捏在南执砚手里,如同闪着金边光泽的淡蓝色灵力,从她的指尖溢出。
如炊烟袅袅上扬,离开不到一寸的距离,“咻——”得一下,拐了个方向,缓缓落入南执砚的白皙的手背上青色的经脉当中。
他闭着眼,苍白的面色随着灵力的注入,渐渐有了血色,唇红齿白,更添几分撩人的风情。
这人真损啊,拿她当充电宝。
在美到人神共愤的脸上停留几秒,虞花妤愤恨又艰难地,逼着自己转移目光。
估计一早看到她在树上,故意引她下来,要抽她的灵力。
虞花妤试着挪自己的腿,伸直,弯曲,膝盖晃一晃,都没问题。
一旦想站起来,进行快走遁逃的行为,腿就动弹不得。
三番两次失败后,虞花妤仰天,无声地破口大骂,绑定了什么乐色系统。
灵力传送如涓涓流水的微弱声响停了,手腕上的刺痛感忽地没了。
“最后的遗言?”低哑好听的声音响起。
虞花妤慌张地抬头。
南执砚歪头看她,唇角上扬的弧度带着一丝漫不经心,一缕墨发轻轻滑过他漂亮的侧颜。
“师兄,我这手欠,活该被砍。不劳您费心了,我自己来!”
虞花妤颤抖着伸手要刀,强颜欢笑,“脏了您的手,多不好意思啊!”
“谁说要砍手了。”漂亮妖异的深绿色眼眸轻轻眨动,“这么漂亮的手,我可舍不得。”
南执砚含笑着凑近她,虞花妤愣怔几秒,还没从美色中反应过来,脖颈一凉。
她浑身僵硬,余光瞥一眼架在自己脖上的精巧银刃。
顺着刀柄的方向望去,南执砚偏着头看她,微微勾唇,好似心情很好。
“哈哈哈,对,您说的是遗言,确实不是要砍手。”虞花妤小心翼翼地推开刀刃,银色锋利的刀尖,不容抗拒地又回了原来的位置,更是又往里面又推进几分。
紧紧挨着她脆弱的脖颈大动脉的冰凉,随时要见血封喉。
虞花妤的声音颤抖,“师兄要是喜欢砍脖子的话,当然没问题啊,咱师兄都发话了,肯定按师兄说的办。”
南执砚似笑非笑,好耐心地听她讲。
“这样,不如交给我自己来,今个儿就给师兄表演一个当场死亡,师兄就往后找个视野好的位置看热闹就成,师兄关进去那么久了,肯定很久没见过新鲜的死人了吧——”
南执砚眼神一沉,没了笑容。
他的异色瞳和他身旁那盏竹灯的幽幽绿光一起,如同鬼火一样晃眼。
一股冷嗖嗖的寒气背脊升起,虞花妤来不及后悔自己的口不择言,“师、师兄!等、等一下!师兄见多识广,肯定见过!”
余光盯着那锋利的刀光,急得快哭了,“是我还没见过,我没见过自己刀自己的……也就这么一次,多少给我一个……自己动手……的机会吧!”
几不可闻的风声,南执砚的眼神微暗。
脖颈上的死亡压迫忽地没了,灵力制成的银刃化作淡色光斑,上扬飘开后消散。
南执砚起身退开几米距离,一言不发地看着幽暗密林的另一处。
虞花妤泪眼朦胧地望过去,除了一片漆黑别无其它。
南执砚瞥她一眼,“还不起来?满口胡话不就是为了拖延时间,等他们来?”
谁、谁啊?
她本来想骗刀,来个最后挣扎,死之前也划要划两刀大反派的。
虞花妤擦了擦眼角的泪花,还沉浸在劫后余生的紧张里,扶着数踉跄地站起来,小声抽泣着拍了拍裙上的尘土。
南执砚奇怪地看她一眼,虞花妤胆怯地往树后躲了躲,避开他的视线。
怎么,自己破破烂烂的,还不让别人捯饬干净一点啊?
她敢怒不敢言地偷偷摸摸拍身上的尘土。
南执砚静静看了一会,少女裙摆上星星点点的脏印如同凝固住,而她像个凡人一样手动拍打,毫无要用灵诀或灵符的意思。
南执砚轻轻捏了个决,虞花妤的白袍干净如初。
她弯腰抖土的动作僵住,才想起来自己现在是个修仙人。
尴尬地起身时,南执砚已背对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