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辣椒终结者
明明前几天还能随便揉耳朵摸尾巴的。
上过养殖业网课的江暮云终于发挥了作用:“可能是孩子大了吧。”
江暮云试图安慰周影:“它们从出生到现在也有两个月了,是时候让孩子自己生活了。”
所谓的自己生活,就是让它们自由打洞筑窝。
然后江暮云等人按照他们养成年兔的方法,每天送一波草料过去,就可以不再管它们了。
失去小毛球可以搓揉的几人怅然若失。
秦时文在打水的时候还不忘感慨人生道:“我就像是个孤苦伶仃的老母亲,在儿女独立生活之后每天无所事事,找不到生活的乐趣。”
江暮云面无表情地抹了把脸上了雨水:“差不多了,回去吧。你要是找不着乐趣,可以天天拿自己手指头钓鱼玩,永不空军多好啊。”
秦时文单手拿着不锈钢桶的桶盖,砰一下敲晕一条试图跳出来的鱼,顺手给装着鱼的桶盖上盖子:“这种毫无难度的事怎么可能有乐趣。”
装鱼的桶都盖上了盖子,其他几个装水的桶却都敞开着。
几个装水的桶目前都只装了八分满,因为现在外面还下着雨,他们回去这一路,正好可以让雨水继续往桶里填充。
这是他们从入夏以后三五不时就来一场的阵雨中摸索出来的经验。
这种阵雨烦人得很,隔几天下一次,一次俩小时左右。
在湿热的环境里活动,大家每天都免不了大量出汗,饮水量剧增的同时,洗澡也成了用水大头。
阵雨的降水量并不足以维持他们的日常用水,平时该到河边打水还得继续打。
这种阵雨不会引起动物示警,去河边打水又不像去市区搜物资的时候那样有建筑物躲雨,所以每次阵雨突袭,当天负责打水的人大概率要被劈头盖脸浇一顿。
之前下雨的时候风大,他们还能找背风坡躲一躲。
现在下雨时的风也不小,但仅限于让人打伞费劲的程度,和之前没法比,找到背风坡也挡不住雨。
其不上不下的程度,比之前春季时的狂风骤雨更让人恼火。
起初大家还有兴趣带着雨衣出门。
穿了一次之后就发现,雨衣里全是被闷出来的水珠,回来后照样浑身湿透,还比不穿雨衣更热。
于是带雨衣的方案就被他们排除了。
秦时文又想去田埂下面搭个避雨棚,这样路上再下雨好歹有个地方躲一躲。
结果没想到外面的风向说变就变,简易避雨棚搭好后一次都没用上,直接就被风掀了。
反复折腾几次之后几人也不挣扎了。
不就是淋雨么,又不是没淋过,随便吧,累了。
他们甚至还学会了在下雨的时候少打点河水,偷个懒让雨水把桶填满,就当是这破雨天给他们的补偿了。
这鬼天气,每人每天身上都是黏黏糊糊的,连被子都湿得恨不得拧出水来,只有刚洗完澡的时候才能感受到片刻的干爽。
偶尔实在是受不了了,就申请休息一天,大家把该洗的衣服统统洗一遍,然后把炕烧起来,烘衣服被褥的同时也烘一烘山洞。
夏天烧完炕的山洞里热是真的热,但至少它没那么湿了啊。
两相比较之下,不少人甚至有点爱上了这种类似干蒸桑拿的感觉。
这么一来二去的,等温度真的上了四十,大家反而没什么反应了。
不就是热吗,最好温度再高一点,把水汽全部烘干才好。
但人想是这么想,身体却未必答应。
在温度升上四十度,连兔子都开始往深了打洞,轻易不再从洞穴里出来的时候,大家身上开始生红疹了。
也不知道是痱子还是湿疹,亦或是别的炎症,总之陆陆续续的,每个人都在自己身上发现了成片的红色小包。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长期生活在潮湿环境里,导致角质层变软,这些小包异常脆弱,基本一挠就破。
连晚上有空调房住的江暮云都没能逃过。
她这段时间每天晚上回家就待在浮动房里,开着空调洗漱吃饭看书睡觉。
等出门的时候就把浮动房收进空间里,杜绝浮动房内的干爽空气被潮湿天气污染的可能性。
晚上能洗漱干净睡个清爽觉,不需要再和湿气缠缠绵绵了,可白天还是要出门受折磨。
江暮云经常背包出门,肩膀上被背包带捂着的时间久了,就出现了泛红发痒的现象。
稍好一些的就是她目前还没有长出小红点,只是肩上出现了两条红带子,边缘还有被磨破皮的现象。
现在这种湿热环境下出现伤口,一旦处理不好就会感染发炎。
在缺少消炎药的时候出现伤口感染的症状会有什么后果,大家都是亲眼见证过的。
竹节草倒是有一定的消炎作用,但不知道对这种外伤有没有效果。
反正也没毒,大家干脆内服加外敷,先凑合着用。
江暮云倒是囤了不少能用上的药,她给自己涂了红霉素软膏之后停几天不背包,伤口就开始慢慢愈合了。
江暮云闷不吭声以身试药,证明了她用的那管红霉素软膏不仅没毒且还有药效,并把试药的成果贡献了出去。
江暮云当然是知道自己手上的药没过期的,但其他人不知道啊。
于是江暮云不仅没得到夸奖,还差点挨了秦时文一顿打,并被秦时武明令禁止这种试药行为。
秦时武自己看着一堆过期药物也很头痛。
说不心疼肯定是假的,但一直放在自然环境下保存的过期药物谁敢乱用呢?
于是秦时武就把目光放在了兔子身上。
那只成年母兔又怀孕了。
兔子本身就是繁殖很快的生物,等母兔这一胎生产,他们家里的兔子数量说不定就要上双。
野兔的暴躁脾气大家心里都有数,两位数的兔子他们也没法养,匀一只出来给他试药,应该没问题吧?
当然内服的药肯定不用试,兔子死没死他们都不敢吃。
在这方面,连他们的生物验毒仪大白都派不上用场。
毕竟大白只能判断东西对它自己有没有威胁。它又没考研,怎么会知道对自己无害的元素对人类有没有害呢。
雷公藤就是个很典型的例子,不同生物服用后有不同反应,对人有毒对兔子没毒,万一他们手上的药物里也有某种类似成分,那试完药后人吃了不就凉透了。
但像红霉素软膏这类普通外用药还是能试试看的。
大家都是哺乳动物肉体凡胎,对于常见外用药物的临床反应上,应该不会有那么大差异吧。
不过江暮云手上的这管……
试都试了,不用就浪费了。
涂了红霉素软膏,再忍一段时间不去抓挠,等破皮的地方都愈合了,就可以扑上痱子粉缓解痒意了。
但总这么熬着也不是个事儿。
赵家昊某天实在是受不了了,搬着地垫说他晚上要在上山顶吹风。
江暮云劝不住他,只能意味深长地拍拍他的肩,让他做好防护免得被蚊虫给吃了。
赵家昊把自己全副武装,装了一瓶雷公藤水说是撒在山顶上驱蚊虫,又带着蚊帐和地垫,自觉准备齐全之后,意气风发地上了山顶。
他甚至捎上了一床薄毯当被子,说是怕晚上山顶风大吹得他冷。
结果睡到半夜,他被被子里的动静惊醒了。
再一睁眼,赵家昊发现自己被包围了。
他支起来的蚊帐外面是常见蚊虫,蚊帐里面全是之前躲在林子里不出来的小飞虫。
它们一堆堆地聚集在自己的周围,钻进蚊帐里,钻进薄毯中,还有不少正试图从他身上唯一没扎紧的衣领处往衣服里面钻。
这些小飞虫密密麻麻地把他浑身上下都围了起来,哪怕吸不到血也要贴在他身上不肯走。
他甚至能感受到那些外围的小飞虫试图撞进内圈,贴到他身上的力道,连脸上都不例外。
赵家昊一蹦三尺高,直接把蚊帐都给掀了,跑到外面来疯狂拍打身上粘着的小飞虫。
是,丝袜和衣服的防护很有用,凭这些蚊帐都拦不住的小飞虫的毒针口器,根本不可能戳得到他。
但眼下这种情况,它是会不会被咬的事吗?
赵家昊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他现在是真凉快了,手脚都快被冻僵了的那种凉快。
赵家昊抹了把脸,试图把趴在他脸上的小飞虫赶走,结果没想到对方那么至死不渝,宁愿被他按死在脸上也不愿意离开他。
而更加雪上加霜的是,离开了蚊帐的庇护,那些原本只能远远围着他掉口水的蚊虫也冲了上来。
这些蚊虫就不是丝袜能拦得住的了。
赵家昊本着人可以死脸不能丢的心态硬生生忍住了惊声尖叫的冲动,一路连滚带爬跑去找好兄弟李安轩求救。
好兄弟李安轩没有辜负赵家昊的信任。
在赵家昊邦邦敲门把他吵醒之后,李安轩不仅没有见死不救,反而给予了夜半受惊的赵家昊亲切问候:“狗东西,滚远点。要是我开门之后发现你带着一堆蚊子站在门口,我就把你剁碎了做成捕蚊器。”
正抓耳挠腮一刻都不敢停的赵家昊立刻窜出去三米远。
随后李安轩家的门迅速开合,同样把自己裹得密不透风的李安轩就拿着扫帚站在外面了。
被李安轩拿着扫帚在身上到处拍打还不敢躲的赵家昊,这会儿眼泪都在肚子里打转。
“嗷,你别不是在故意报复我吧!”赵家昊说话都带着哭腔。
李安轩一扫帚拍他身上:“多聪明啊你猜对了呢,要不我现在停止报复你自己待着吧。”
赵家昊深谙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立刻低头认错。
好不容易把扒在赵家昊身上的蚊虫都给囫囵弄走了,李安轩又回去端了盆雷公藤水出来。
“你站着别动啊,泼歪了回头又有虫子粘着你,跟你回家陪你睡。”李安轩警告道。
赵家昊哪敢动。
现在别说是泼他一盆水了,就是泼他一身泥他都要忍着的。
雷公藤不是什么难种的东西,原本的那几株现在已经在后山上长成了一堆,他们用雷公藤泡水的时候也格外舍得下料。
就算它现在对蚊虫的作用和花露水差不多,那也是浓缩版的花露水,一盆水劈头盖脸浇下去,驱蚊效果还是挺明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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