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弱水一瓢
太后脸色一变,气冲天灵穴,“好一个刑部!哀家倒要看看,哀家去探监,是不是连哀家都要下狱!”
太后掀开被子就要下床,要去刑部大牢,奈何上了年纪的人,又好几顿饭没怎么吃东西,身子骨遭不住,才一下床,人就晕了过去。
太后晕倒,永宁宫上下乱成一锅粥。
与此同时,御书房内,皇上也得知谢柏庭和苏棠把将他的话当耳旁风的晋敏长公主抓了的事,本来还为东南水患忧心的皇上,心情一下子就好转了不少。
见皇上愁眉舒展,元公公也跟着高兴,不怪皇上那么宠靖南王世子妃,说话做事比他这个伺候了皇上几十年的还要得皇上的心,又聪明又胆大,这样的人儿不得宠谁得宠?
太后要知道,得气坏了不可。
这般想,公公就跑进来禀告道,“皇上,太后晕倒了。”
元公公,“……”
这是靖南王世子妃第几次气晕太后了?
听说南康郡主之前就是先被气晕,后气着气着就开始吐血了,元公公觉得照这架势下去,太后距离被气吐血的日子也不远了。
太后晕倒,皇上知道了肯定得去探望,去的不疾不徐,等皇上到永宁宫的时候,赵院正已经给太后施过针,太后醒来了。
皇上问道,“太后情况如何?”
赵院正忙回道,“太后晕倒是怒急攻心所致,需静养。”
太后靠着大迎枕,脸色是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然而皇上像看不见似的,气死人不偿命道,“宫里烦心事多,不利太后静养,等太后身子骨好转一些,还是搬去昌顺行宫住吧。”
太后脸色铁青,“皇上就这么容不下我们母子吗?!”
这回,皇上脸色也不好看了,元公公忙道,“太后,皇上对您的孝心日月可鉴啊,您这样说就太伤皇上的心了。”
日月可鉴?
她这个太后还没有耳聋心瞎!
太后冷看着皇上,“皇上明知道那两封密信是怎么回事,还要将宁王和宋国公关进刑部大牢,晋敏去探望,刑部竟敢将她也下狱,没有皇上默许,刑部哪来这样的胆子?!”
皇上冷声道,“太后觉得刑部该这么做,也把朕的话当耳旁风是吗?!”
太后脸色一僵,皇上只说了这么一句,就转身走了。
走的时候撂下一句,“三日之内,太后的病情要没有好转,就移驾顺昌行宫。”
看着皇上离开的背影,太后后槽牙都咬松了,手紧紧的揪着身下被褥,半晌才松开,眼底寒冰一片。
“传哀家旨意,刑部恪尽职守,赏黄金百两。”
宫人赶紧去传话。
太后又吩咐道,“让秦贤妃来永宁宫一趟。”
再说皇上,从永宁宫出来,就直接回了御书房,元公公赶紧端茶给皇上消气,而皇上没有喝茶,只摩挲着沈皇后留下的那块玉佩。
元公公跟随皇上几十年,知道昨天苏棠拿出的那两封密信给皇上的冲击有多大,镇国公府十有八九是被人构陷了,当年若不是受镇国公府牵连,沈皇后不会被打入冷宫,就不会在冷宫产子,最后死在冷宫里,皇上也就不会后悔这么多年。
皇上对着玉佩走神了多久,元公公就心疼了多久,心疼皇上,更心疼沈皇后。
一小公公走进来道,“皇上,秦贤妃来了。”
“让她回去吧,”皇上道。
小公公赶紧去传话,不过很快又回来,“贤妃娘娘是说太后让她来的。”
皇上眉心一皱。
等秦贤妃进来,皇上神情不虞,“你也要帮太后做说客?”
秦贤妃福身行礼,“臣妾不敢,太后让臣妾来劝皇上放了刑部尚书。”
元公公眼底闪过一抹诧异。
太后这是服软了?
秦贤妃继续道,“经过宁王一事,太后也相信当年镇国公府可能是被人冤枉了,放了刑部尚书,他才能尽快查清镇国公府一案,还镇国公府清白,另外当年那些受到镇国公府一案牵连的人,都暂停处罚,等镇国公府一案查清之后,再决定是继续受罚还是放了他们。”
秦贤妃声音轻柔,心底对苏棠一家子佩服的不行,她进宫十几年,还是头一回见有人能把太后逼到服软的地步。
靖南王世子妃她见过不少回了,笑起来如春风拂面,说话也温和,没想到硬起来连太后都比不过,这性子她可太喜欢了。
不过太后服软了,皇上态度还坚决的很,“刑部尚书敢和朕拍桌子,岂能轻饶,罚他关十天半个月再说吧。”
秦贤妃就没劝了,她知道皇上的本意不是罚苏鸿山,而是宁王和宋国公。
当年皇上才坐上龙椅,根基未稳,被太后和宁王等人逼着处置了镇国公,如今为救宁王才不得不退让,可惜,皇上已经不是当年的皇上,不是她太后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了。
秦贤妃只是来帮着传句话,皇上听不听,她一点也不在乎,不过她也按捺不住好奇,太后要怎么做才能让皇上放了宁王和宋国公。
第677章 见外
太后会服软是意料之中的事,因为硬碰硬的结果必然是一方认怂,但苏棠没想到太后会服软的这么快,只能说是亲娘,舍不得儿子女儿受一点儿苦。
可越是这样,苏棠越不想皇上这么快放过宁王和宋国公,谁让他们耍耍嘴皮子,就把她爹几个月的辛劳给否决了,她大哥潜伏宁王府多久,就该让他们在刑部死牢待多久,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站着说话不腰疼了。
随着宁王和宋国公被抓入狱,宁王一党群龙无首,一下子就偃旗息鼓了,上朝的时候都低着头,缩着脑袋,尽量减弱存在感,唯恐一个不小心撞皇上枪口上,触犯龙颜,被抄家流放。
偶尔被皇上点名,要他们发表意见的时候,平常这些和王爷信老王爷唱反调的大臣,出乎意料的一边倒的向着他们,弄的王爷和信老王爷都以为他们倒戈了。
没了宁王和宋国公的朝廷格外的和谐,和谐到皇上都有点不适应,不过这感觉很不错,皇上决定能关宁王和宋国公多久就关他们多久。
转眼,三天过去了。
这三天,谢柏庭一日不落的去刑部大牢探监送饭,作为女婿,是称职到不能再称职。
这一日,谢柏庭探监完回来,苏棠觉得他神情有些古怪,道,“怎么了?”
谢柏庭看着苏棠道,“我最近得罪信安郡王他们了吗?”
苏棠,“……???”
“为什么这么说?”苏棠茫然。
谢柏庭坐下来道,“方才我探监完回府,路上碰到信安郡王他们,三个人看到我,一人给了我一记白眼,然后一句话没说就走了。”
他和信安郡王他们认识多年,这还是头一回对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直觉告诉他,事出反常必有妖。
苏棠也觉得奇怪,她道,“以我对他们的了解,肯定是你做了什么让他们鄙视的事。”
谢柏庭斜了苏棠一眼,“你是不是过于了解他们了?”
苏棠囧了。
这还用过于了解吗?
他们三个的性子就差没刻在脸上了。
回来的路上,谢柏庭一直在想这事,他实在想不出来自己哪里得罪他们三个了,因为他这几日就没见到他们,上回见信安郡王还是苏寂托信安郡王给苏棠送信,出宫的时候还有说有笑,再见就翻脸了。
不过谢柏庭也就想想,没真当回事,他这几个兄弟气性来的快,去的也快,割袍断义都不是大事,更别提只是白他一眼了。
谢柏庭将这事抛诸脑后,但很快又被陈青翻了出来,陈青帮苏棠去买药材回来,对谢柏庭道,“爷,属下碰到了信安郡王他们,就多问了一句,他们说你和他们见外,有好消息都不告诉他们,没把他们当兄弟。”
谢柏庭看着陈青,茫然道,“我有什么好消息没告诉他们?”
陈青很确定没有,但信安郡王他们的态度又不像是没有的样子。
陈青道,“属下想问一句,但他们没搭理属下就走了。”
谢柏庭无语了一阵,就把注意力放在了手中兵书上,然而才翻了一页,就打了个喷嚏。
醉仙楼上,信安郡王他们在窗户处,看楼下人来人往,等了好一会儿,苏寂才骑马过来。
信安郡王道,“大嫂有了身孕的事,柏庭兄没告诉我们,他不会连苏兄也瞒着吧?”
“我看苏兄不像是知道的样子,”齐宵道。
信安郡王摇着折扇道,“他瞒着我们就算了,他连苏兄也敢瞒,就不怕再被苏兄踹河里去?”
“我们要不要告诉苏兄?”沐止问道。
信安郡王道,“当然不告诉了,我看他准备瞒到什么时候去。”
信安郡王几个在心底唾弃了谢柏庭好一阵,谢柏庭喷嚏打了一个又一个。
屋内,苏棠端茶轻啜,小厨房管事刘妈妈来问午饭探监做些什么菜,苏棠已经想好了,告诉她道,“做个宫保鸡丁,桂花鱼条,外加一个青菜豆腐就够了。”
刘妈妈道,“今儿少一个菜?”
苏棠笑道,“不少,去的路上再带只烤鸭,够我爹吃了。”
那是够了,刘妈妈连连夸苏棠孝顺,然后退下。
这边刘妈妈回小厨房,外面进来一小丫鬟,站在珠帘外道,“世子妃,信王府派人来传话,让您速回信王府。”
苏棠心往上一提,信王府极少派人给她传话,为数不多几次让她赶回去,不是云三老爷病危,就是李叔等着她救命,这回让她赶紧回去,莫不又是谁出事了?
不放心,苏棠赶紧把茶盏放下起了身。
书房内,谢柏庭打了喷嚏,在揉鼻子,知道信王府急着找苏棠,便将兵书放下,陪苏棠回信王府。
陈青将马车赶的飞快,马车颠簸的苏棠犯恶心,她连忙将随身携带的酸梅塞了一颗进嘴,谢柏庭见了道,“你这呕吐之症不仅没好转,怎么还更严重了?”
苏棠一脸不想说话,谢柏庭便没追问,马车很快到信王府门前停下。
谢柏庭扶苏棠下马车的时候,正好苏小北和六皇子出来,看到苏棠,苏小北和六皇子赶紧行礼,嘴甜的叫着姐姐姐夫。
苏棠问道,“你们这是要出府?”
苏小北点头如小鸡啄米,“娘嫌我们待在府里闹腾,准我们出府玩半天。”
急着出去玩的两人,打了个招呼,就赶紧跑了。
信王府管事的迎上来,道,“姑奶奶可算回来了,老王爷和夫人他们在书房等您。”
李管事前面带路,苏棠看了谢柏庭一眼,而后随李管事去书房。
到了书房,李管事将门推开,苏棠就看到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天蓝色云锦袍子,上面金丝银线绣着祥云,通身的贵气,苏棠正好奇是谁,谢柏庭已然出声,“容离?”
那人转过身来,那熟悉的面容不是扶风王世子容离又是谁。
容离正要给苏棠和谢柏庭见礼,许氏就道,“棠儿,快救广德侯府小少爷。”
苏棠,“……???”
什么情况?
前几日她爹不是还在求皇上破例放广德侯府小少爷回京治病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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