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弱水一瓢
确定是云三太太的尸体,还拉去刑部做什么?
苏棠脑袋一转。
这厮不会是想……
这般想,谢柏庭就道,“你先回府。”
苏棠道,“不,我和你一起去刑部。”
陈青道,“世子妃还是别去了,属下怕世子妃会忍受不住熏臭味。”
别说看了,就是听着,苏棠都觉得胃里在翻江倒海,但她还是坚持,道,“我没那么娇弱,快去办吧。”
陈青看谢柏庭,谢柏庭点了下头,他就赶紧去办这事了。
很快陈青回来,等他坐上马车,前面的马车一动,他就赶着马车在前面路口转弯,转道去刑部府衙。
到这里不得不提一句,之前苏鸿山就是镇国公府二老爷的事暴露后,皇上就夺了他的刑部尚书一职,交由安王爷接任,给镇国公府翻案后,安王爷就以自己不擅查案,辞了刑部尚书一职,皇上就又委任苏鸿山为刑部尚书了。
虽然苏鸿山对查案也没多少兴趣,但眼下朝中没有适合他的官职,当年他在战场上出事的时候是右翼先锋,如今边关无战事,皇上也不好恢复他以前的官职。
再者要镇国公府没出事,苏鸿山怎么也坐到二品大将军了,信老王爷就劝苏鸿山接了刑部尚书一职,接着查镇国公府的案子,虽然翻案了,但构陷之人还没揪出来,是以,如今的刑部尚书还是苏鸿山,而且,今天是他再回刑部的日子。
这会儿苏鸿山正和安王爷在办交接,虽然安王爷任刑部尚书没几天,倒也在着手查几个案子,不好有头无尾,办办交接,再在刑部吃顿午饭再走正正好。
正在说话呢,外面一衙差跑进来,大喘气道,“尚,尚书大人,你们快去前头看,出大事了。”
苏鸿山眉头一拢,“出什么事了?”
“您还是自己去看吧,小的不敢说,”衙差哆嗦着身子道。
苏鸿山就起了身,安王爷也跟着一起去了。
云三太太的尸体蒙着白布,等两人捂着鼻子过来,衙差将白布掀开,看到白布下遮挡的是谁,苏鸿山和安王爷脸色齐齐一变。
“这……这……”安王爷说不出话来。
“这尸体哪里发现的?!”苏鸿山声音冷如寒霜。
衙差忙回道,“是在昌平街小巷子里发现的,靖南王世子命人送刑部来的。”
安王爷身子都发凉,“这是要把信王府活活气死才罢休。”
杀了云三太太还不够,还要把她的尸体挖出来丢弃在小巷子里,羞辱人也没有这样羞辱的。
这事要不查清,信王府颜面何在,皇家颜面何存?!
苏鸿山道,“派人去告诉信老王爷。”
衙差忙道,“已经派人去信王府了。”
话音未落,那边一衙差进来道,“尚书大人,靖南王世子世子妃来了。”
苏鸿山抬脚走出去,见苏棠过来,他皱眉对谢柏庭道,“棠儿怀着身孕,这么晦气的事,怎么把她也带来了?”
谢柏庭一脸无奈,好像他能拦得住似的,岳父大人自己养的女儿还不知道她的性子吗?
苏棠道,“我就来看看,我不进去。”
她鼻子太灵了,隔的这么远,都能闻见臭味,她可不敢进屋。
苏鸿山就让谢柏庭陪苏棠去后院喝茶。
两人到后院,喝了盏茶,等了会儿,衙差就过来道,“信老王爷、云三老爷还有云大少爷都来了。”
苏棠就和谢柏庭起了身,两人到正堂的时候,远远的就看到信老王爷走过来,他脸色铁青到几乎要杀人,云三老爷脸上愤怒到惨白,云翊额头上的青筋,苏棠隔的这么远都看见了,可见对此事有多愤慨了。
谢柏庭没让苏棠靠近,“在外头等着,别进去。”
苏棠点点头。
谢柏庭跟在后面进去,迈步进屋,就听到信老王爷在怒吼,“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到底是谁,要羞辱我信王府至此!”
信老王爷气的身子不稳,云三老爷和云翊也被这事气的双眸布满血丝,顾不上信老王爷,还是谢柏庭上前扶了信老王爷一把,“老王爷别气坏了身子。”
叫他如何能做到不生气?!
信老王爷从来就没这么生气过。
气到他嘴里都有了血腥味。
谢柏庭扶住信老王爷道,“我没将云三婶的尸体送回信王府,而是抬到刑部,是想请您和云三叔同意,给云三婶验尸。”
信老王爷看着谢柏庭,云三老爷眼底含泪,“这叫我如何忍心?”
谢柏庭道,“内子说过,云三婶是心脉大出血而亡,但仵作初步验尸,从尸体上看不出任何端倪,我就觉得奇怪,当日信王府将云三婶下葬,我就后悔没说服您和和云翊,如今云三婶的尸体被挖出来,还被我和内子碰到,我相信这是冥冥之中,云三婶希望我和内子帮她查出确凿死因。”
可不论谢柏庭怎么劝说,云三老爷和云翊都舍不得让云三太太再遭这个罪,他们满目悲痛,下不了决心。
谢柏庭只能请信老王爷移步了,他道,“棠儿前几日进宫,吓唬过夏贵妃,其中就提到了云三婶的心脏,现在出现这样的事,我隐隐觉得与云三婶尸体被盗有关。”
信老王爷拳头攥紧,转头看向苏鸿山,“让仵作验尸!”
第723章 暗器
本来云三老爷和云翊就犹豫不决,现在信老王爷发了话,他们也不反对了,仵作拿了工具来,道,“请几位到偏屋等候。”
没人走。
仵作也就不管了,反正他是不怕尸体的,把工具展开,拿了刀就开膛破肚。
云三老爷不忍心看,背过身去,除了苏鸿山和信老王爷,没人敢看这一幕,包括刑部衙差。
因为谢柏庭提到了心脉大出血,所以仵作重点验心脉,确实有问题,只是他找了半天也没找到问题,就在他要说没找到凶器的时候,眉头皱了下,手细细摸,然后摸出了一根针。
那根针细如发丝,只有三分之一小拇指长,却极其锋利。
仵作把针洗了洗,放到白布针,道,“这应该就是凶器了,之前没查出来,是尸体上有不少银针孔,把这短针穿过的小孔也当成银针孔疏忽了。”
苏鸿山眉头紧锁,没想到云三太太就是死在这么细小的一根短针上,虽然短针是找到了,可苏鸿山实在没把握能凭着一根短针就把凶手找到。
知道安王爷消息灵通,苏鸿山便请教道,“安王爷可知道有什么人用这样的短针做暗器?”
安王爷摇头,“我不知,不过十七年前,宁王的眼睛好像就是被一根细如发丝的短针给射瞎的眼睛……”
安王爷话音一落,刑部捕头突然道,“我说我怎么好像见过这短针,我想起来了,我就是在宁王府看到的这样的短针。”
李捕头嗓门大,这一嗓子,把所有人的眸光都吸引了过来,李捕头道,“当年宁王被人射瞎眼睛的时候,我才进刑部没多久,当时的尚书还是赵大人,他带我去宁王府问案,我亲眼看到太医拿一块吸铁磁把射入宁王眼睛左眼的短针吸出来,当时宁王的惨叫声我至今还记得,虽然当时只瞥了一眼,但我记得那短针和这个一模一样。”
宁王?
谢柏庭眉头打了个死结。
不怪他这表情,因为他和苏棠一直怀疑宁王是夏贵妃的奸夫。
可现在却冒出杀云三太太的凶器和当日射瞎宁王的凶器一模一样。
宁王要不是瞎了只眼睛,皇上不说没可能,但很难坐上龙椅,宁王对短针肯定深恶痛绝,他不可能会用这样的暗器。
信老王爷眸光从短针上扫过,他没见过射瞎宁王的短针,却也听过这事,当即道,“派人去请宁王来。”
衙差赶紧去传宁王。
不到半个时辰,宁王就来了,来的很急,人还没进大堂,就急道,“暗器在哪儿?!”
衙差赶紧端着放着短针的托盘给宁王看。
看到那放在白手帕上的短针,宁王的脸拉成马脸上,他仅剩的一只眼睛里是要杀人的怒气,“这短针当真是杀害云三太太的凶器?”
这话质疑的就叫人不痛快了,这满大堂的人要么是云三太太的血亲,要么是与云三太太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人,没理由捏造一个凶器出来,难道要哄骗自己吗?
苏鸿山看着宁王道,“这短针当真和当年射瞎宁王眼睛的暗器一模一样?”
宁王看着苏鸿山,他眉头皱成川字。
他一直以为射瞎他眼睛的人是他沈岐,当年他求娶镇国公府嫡女,镇国公不同意,却要把女儿许给皇上,他心生怨恨,也怕皇上得镇国公府相助,会威胁到他的储君之位,决定除掉皇上,就在他要取皇上命的时候,沈岐带人赶到,不仅将皇上救下,还射中了他的眼睛,以至他从山坡滚了下去,幸得宋国公相救,才活下来。
他是先皇的二皇子,生母是先皇的皇后,也就是当今太后,储君之位几乎就是他的囊中之物,但先皇却迟迟不肯立储,他才起了猜疑,怀疑先皇有意立七皇子,也就是当今皇上为储君,毕竟先皇最信任信老王爷,而皇上在信王府住过几年。
这份猜疑毁了他左眼,也让他彻底和心心念念的储君之位无缘,他恨极了皇上,恨极了沈岐……
可现在却告诉他,射瞎他的人不是沈岐。
宁王接受不了这事实。
宁王闭上眼睛,摆了下手,跟在他身侧的男子拿出一只锦盒,将锦盒打开,里面赫然装着当年射瞎宁王的那只短针,这么多年,他一直留着没有丢掉。
两根短针不论长短还是粗细都一模一样。
杀害云三太太的人就是当年射瞎宁王眼睛的人。
安王爷问宁王道,“宁王可找到当年伤你的凶手了?”
宁王用看傻子的眼神看安王爷,“我要找到了,他还能活着,能杀云三太太吗?”
安王爷,“……”
安王爷哑然。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问了的是句废话。
要宁王把人找到了,早用非人的手段折磨致死了,哪可能活到现在。
苏棠没进正堂,但堂上发生的事,有衙差一五一十禀告她知道,苏棠也被这事怔住了,只觉得老天爷在和他们开玩笑,宁王处处与他们为敌,斗个不死不休,谁想到最后竟然会有共同的敌人。
这事给苏棠的震惊不轻,以至于她觉得自己脑子都不大好使了。
对于宁王就是夏贵妃奸夫的事,她怀疑的有理有据啊,怎么就给推翻了呢?
夏贵妃的奸夫不是宁王,那又会是谁?
是谁射瞎了宁王一只眼,把皇上捧上了皇位,又把夏贵妃塞到皇上身边去呢?
这样手眼通天的本事,苏棠实在想不到会是谁了。
宁王查了十七年都没能找到凶手,隐藏的得是有多深。
苏棠在想这事,想的入神,谢柏庭什么时候来的,她都没察觉,谢柏庭道,“想什么想的这么入神?”
苏棠抬眸望着他,“盗尸体应该是怕凶器被发现,可为什么会扔在昌平街的小巷子里,这不是等着被人发现吗?”
谢柏庭也疑惑的很,他道,“岳父大人让我送你回府,至于这些疑惑,总会查清的。”
嗯,不止能查清,还查的特别的快,傍晚就知道云三太太的尸体为什么被人丢在小巷子里了。
一个盗墓贼把从云三太太身上搜刮下来的首饰拿去典当,被一把抓获,逼问之下,盗墓贼招供确实是他把云三太太的尸体丢弃在小巷子里的,但尸体不是他盗的,他手头紧,准备盗墓,当然了,他准备盗的不是云三太太的墓,他还没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惹信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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