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弱水一瓢
远处暗卫骑马过来道,“前头不远就有村庄,可以借住。”
苏棠点了下头,两暗卫就把铁柱抬了起来,往村庄方向走去。
半夏把独孤雪扶上马车。
苏棠朝自己的马车走过去。
信安郡王他们也都翻身上马,骑上马背后,沐止看着一旁的盛明远道,“我说怎么瞧着这么眼熟呢,原来是你。”
盛明远给他行礼。
信安郡王道,“你认识他?”
沐止道,“秋闱的时候,我考倒数第三,他考倒数第二。”
盛明远,“……”
尴尬一笑。
然而更尴尬的还在后面呢,沐止问道,“后面重考,你考上了没有?”
“……没,没考上。”
盛明远脸火辣辣的烧疼,从来没这么尴尬过。
沐止抽了下眼角,信安郡王拍盛明远肩膀,宽慰他道,“没考上而已,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皇上是没让沐止考,不然他也得落榜。”
盛明远心累啊,只说前一半,他还能点头,加上后一半,他都没法接话了。
沐止轻咳一声,“兄弟,我不是故意往你伤口上撒盐的。”
信安郡王笑道,“其实倒数第二也没什么前途,三年后再考就是了,争取考个状元……”
想到某个倒霉的新科状元,信安郡王默默改了口,“状元难度大,还有被砸的风险,考个榜眼就挺好。”
盛明远,“……”
沐止认得盛明远,再加上他们刚刚已经从暗卫口中得知盛明远送过苏棠饭菜,还把马车借苏棠过夜,以及能找到独孤雪也多亏了他,对盛明远极有好感,很快就和盛明远以及盛明远的准大舅子孙大少爷打成一片。
再说苏棠坐上马车后,谢柏庭也坐了进去,半夏有眼色的没上马车,跟在马车后面走。
一进马车,谢柏庭就把苏棠抱在了怀里,抱的紧紧的,苏棠吃疼道,“你松开些。”
谢柏庭把脑袋埋在她颈脖处,恨不得把怀中人揉进身体里去,他呼吸打在她脖子处,苏棠怕痒,缩紧脖子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问完,就觉得自己问了句废话,这里距离边关只有不到两日的路程,有陈青在,谢柏庭怎么可能不知道她在这里。
刚这样想,就被谢柏庭抱着转了个方向,面对着他了。
谢柏庭望着苏棠的眼神,“叫为夫好等。”
苏棠道,“我已经马不停蹄的赶来了。”
谢柏庭知道苏棠赶路的辛苦,但自从他看了沐止的家书,知道苏棠要来边关,他就盼着这一天了。
想到家书,谢柏庭长臂一搂,苏棠挣扎,谢柏庭闷哼出声,“别动……”
苏棠就不敢乱动了,压低声音道,“你放开我。”
谢柏庭道,“惜字如金
,好不容易给为夫写封家书,别人都厚厚一封,为夫就几个字,还不把话说清楚,让为夫被他们笑了好一通。”
好不容易写封家书……
亏他说的出口。
她每五天就给他送封家书,别人几个月一年都不一定能收到一封,他还嫌少。
不过苏棠有点好奇,“他们怎么笑你的?”
谢柏庭气的想把苏棠抱的更紧了,“你还有脸问。”
他还记得那天,信安郡王把家书送到他手里,他迫不及待打开,结果被一盆冷水浇了个透心凉,苏棠给他的信上只有九个字——
不用再给我写家书了。
他郁闷了整整三天,也没想出来自己哪里招惹到苏棠,不愿意收到他的家书了。
见他不高兴,信安郡王过来宽慰他,“别担心,堂妹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
齐宵道,“你也别太担心苏兄,我不信能有人要他的命。”
谢柏庭,“……???”
他皱眉道,“你们在说什么?”
信安郡王看他,“你不是担心堂妹来边关的路上会遇到危险吗?”
齐宵道,“你不是在担心苏兄的安危吗?”
谢柏庭皱眉道,“谁告诉你们,我担心他们了?”
说完,他反应过来信安郡王说的话,道,“谁告诉你我娘子要来边关了?”
这还用告诉吗,用膝盖也能猜的出来啊,信安郡王眉头扭成麻花,“难道堂妹给你的信里没说吗?”
谢柏庭看着他,信安郡王道,“不可能啊,堂妹从沐止他岳父岳母那里知道苏兄命犯死劫,化解危机的人极可能是她,她不可能不来边关啊。”
正好沐止过来,信安郡王就让他把家书给谢柏庭看,谢柏庭这才知道苏棠不让他写家书是因为她要来边关,写了她也收不到!
信安郡王好奇道,“堂妹给你的家书都写了些什么?”
谢柏庭没说。
可他不说,信安郡王他们直接动手抢了,两个拦下谢柏庭,一个闯他营帐,看到苏棠写的家书后,一个个笑的前俯后仰。
苏棠当时忧心自家大哥,家书写的随意,没想过谢柏庭会多想,她自知理亏,但也理直气壮,“才上战场几个月,你我夫妻之间就一点默契都没有了,你不好好反省,还有脸质问我。”
谢柏庭,“……”
第919章 尽力
苏棠三言两语就把不占理扭成了谢柏庭理亏。
他还没话反驳。
谢柏庭捏苏棠鼻子,又宠溺又无奈,“还是这么伶牙俐齿。”
苏棠扒拉下谢柏庭作乱的手,眼底一抹化不开的担忧。
知道她是在担心苏寂,谢柏庭道,“我已经派人去东雍找你大哥了,要他真有事,我陪你去东雍救他。”
苏棠点了下头。
谢柏庭揉着苏棠的手,道,“帮为夫生下临昀和灵犀,辛苦娘子了。”
提到两孩子,苏棠心底想的紧,离京半个月了,他们应该长大了不少。
谢柏庭只问了一句,就抱着苏棠,苏棠道,“你怎么不问问我,他们更像你还是更像我?”
谢柏庭道,“临昀像我,灵犀像你。”
“你怎么知道的?”苏棠惊讶道。
惊讶完,就怀疑自己一孕傻三年了,还能怎么知道的,肯定是王妃告诉他的。
两孩子生下来,王妃就说临昀和谢柏庭出生的时候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灵犀的眉眼更像她一些。
两人说着话,很快马车就在一农家小院前停下。
谢柏庭下马车后,把苏棠扶下来,等他们进院子,暗卫已经把铁柱抬进屋了。
铁柱的伤不能再耽搁了,苏棠又喂铁柱服下一颗药丸,然后就让小院主人家烧个炭盆端过来,又找谢柏庭要了削铁如泥的匕首,先把箭羽削断,然后过火,划开箭周围的肉,把箭失挖出来。
这一幕看的独孤雪瞥过脸去,泣不成声。
剜肉之痛,生生把昏迷中的铁柱疼醒过来,他闷疼出声,就被半夏用麻沸散给捂晕过去。
苏棠把箭头挖出来,金疮药不要钱的倒在伤口处,然后用力摁住伤口帮铁柱止血,铁柱能不能活下来,止血是关键。
纱布很快被血浸透,苏棠丢掉后,换一张继续摁着。
一刻钟后,纱布上的血才减少,彼时苏棠也累的够呛了。
苏棠不敢掉以轻心,就那么摁着,陈青要帮忙,苏棠没敢让陈青上手,习武之人的力道可不是她能比的,怕陈青把好不容易止住的血又给压崩,只能自己辛苦些了。
又换了两块纱布,倒了半瓶子金疮药,才帮铁柱包扎伤口。
包扎完,苏棠腰酸的都直不起来了,手更像是麻了一般,独孤雪眼眶通红,心底一半冰冷一半温暖。
苏棠动了动手腕,过去写药方,暗卫赶紧去抓药。
独孤雪看着躺在小榻上,脸色惨白的铁柱,问苏棠道,“他是不是只要醒过来就没事了?”
苏棠只能说独孤雪把治病救人想的太简单了,醒过来只是第一步,重要的是铁柱醒来后不要高烧,更不要高烧不退。
至于铁柱什么时候醒……
别问她,她也不知道。
独孤雪知道苏棠已经尽力了,以苏棠护国公主的身份,她完全可以见死不救,既然救了,必然尽全力,她不是虚伪的人。
独孤雪坐在小榻边,就那么守着铁柱。
守着这一份独属于她的温暖。
苏棠看的心底直摇头,对屋子里其他人道,“都出去吧。”
出去后,苏棠帮着把门关上,转身就见这间农家小院的主人,一对年轻夫妻有些局促的站在一旁,不知道该做什么好。
还是妇人先反应过来,“几位贵人还没吃午饭吧,我做几个小菜,几位贵人将就着用些。”
苏棠他们在面摊吃过了,但谢柏庭他们还没吃,道谢道,“那麻烦了。”
妇人连连摇头,“能招待几位贵人,是我们夫妻的福气。”
妇人手巧,经常绣些帕子荷包去镇子上卖,见过不少绸缎,她见过最好的绸缎也比不上这几位贵人身上穿的,他们的身份有多尊贵可见一斑了。
妇人请苏棠他们到正堂歇脚,沏了大壶的茶,然后就去厨房忙活了,男人也去帮忙,毕竟这么多人呢。
苏棠坐下来,沐止站起身来,一起的还有盛大少爷和孙大少爷,两人见沐止起身,又赶紧坐了下去。
沐止上前给苏棠作揖,谢苏棠救了刘芩儿和他还未见过面的儿子的命。
见到苏棠,沐止就想道谢了,只是没机会,这会儿清静下来,不说声谢谢,沐止心底过意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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