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弱水一瓢
说完,半夏就觉得不会,大少爷从不白天睡觉,更不会在这个时辰睡觉。
半夏东张西望,苏棠直接掀帐帘走进去了,一进去就看到守门小兵晕倒在小榻上。
半夏赶紧把药放下,过去叫醒守门小兵,守门小兵揉着压麻的胳膊,半夏道,“你不守在营帐外,怎么睡在我家大少爷的营帐里,我家大少爷人呢?”
醒来迷迷糊糊的守门小兵,听到半夏的话,一个激灵袭来,连忙跪下道,“公主息怒,您的兄长苏大少爷要去战场,小的劝他不住,要去禀告您,结果一转身,他就把小的打晕了……”
苏棠问道,“我大哥走多久了?”
小兵飞快的看了眼漏刻,“有半个时辰了。”
要大哥刚走,还能派人去把他追回来,都离营半个时辰了,以大哥骑马的速度,这会儿人十有八九已经在战场上了。
苏棠越想越头疼。
她知道谢柏庭他们都去战场了,留下苏寂一个人待在军营里,他待不住。
可他伤还没有好全,就算急着报仇,也得以自己身子骨为重啊,她这个做妹妹的帮他出气不一样吗?
不过要说担心,倒也没有,当初独孤邑要不是抓了苏小北,拿他的命相挟,十个独孤邑也休想抓住她大哥,如今东雍手里没有了人质,没有捏着苏寂的软肋,即便苏寂武功只恢复一半,东雍也休想拿他怎么样。
本来苏棠闲着无聊,准备给自家大哥施针完,兄妹俩说会子话,这一仗结束,她差不多也要回京了,她想试试看能不能劝动大哥随她回京,虽然知道希望不大,但也不至于连开口的机会都不给她吧。
心下叹息一声,苏棠迈步出营帐。
午饭后,苏棠才放下碗筷,营帐外就跑过来一小兵,激动道,“公主,战场传来捷报,我军势如破竹,已拿下东雍一座城池!”
半夏一听,惊喜出声,“这才不过半天,就已经拿下东雍一座城池,世子爷他们太厉害了。”
半夏不知道真正厉害的是苏棠的炸药,苏棠也不解释,心情大好。
半夏去掀帐帘,问小兵道,“世子爷他们呢?”
小兵被问懵了,这还用问吗,公主不是说了东雍不交出澹伯侯的项上人头,就打到东雍求和为止,这才夺了东雍一座城池,在东雍认败求和之前,世子爷他们不是在攻打东雍,就是追着东雍打啊。
小兵正要说,半夏已经想起来了,道,“还有捷报,就赶紧前来禀告。”
说完,摸出一两碎银,赏给传话小兵。
小兵没想到传个话还能得赏钱,还是一两,高兴的合不拢嘴,忙不迭的点头。
捷报传来的很快很频繁。
宁朝本就士气盛,再加上有炸药,势如破竹,东雍一败涂地,丢盔弃甲,这回没有穷寇莫追四个字,就追着东雍打,东雍退十里,宁朝就前进十里,完全就是照着苏棠说的,这一仗打到东雍求和为止。
东雍节节败退,疲惫不堪,退守一城,连排兵布阵都还没做好,宁朝大军就带着排山倒海之势打了过来,丢了一城又一城。
第二天,午饭后,苏棠心情好,准备睡会儿,刚准备躺下,半夏就打了帐帘进来,笑容满面,激动到声音都颤抖,“世子妃,战场又传来捷报,您猜这回是什么好消息?”
苏棠笑道,“又拿下了东雍一座城池?”
半夏摇头,耳朵上缀着的小米珠摇晃出完美的弧度,“比这个还叫人高兴。”
比夺下城池还要高兴?
苏棠好看的眉头一挑,“到底是什么好消息?”
半夏兴奋道,“大少爷替自己报仇了。”
澹伯侯死了?
这句话正要从苏棠嘴里冒出来,就被泼了盆冷水,半夏又补了一句,“报了一半的仇。”
苏棠脑门黑线滑下,“什么叫报了一半的仇?”
半夏觉得自己说的也不对,她赶紧道,“听传捷报的小兵说,大少爷在世子爷的配合下,用一个灰不溜秋的煤球东西,炸伤了澹伯侯,据说黑球里的铁片炸伤了澹伯侯一只眼睛,他右胳膊被炸的血呼啦呲的,能不能保住都不一定……”
虽然下场很惨了,但澹伯侯父子穿苏寂的琵琶骨,要不是闵国公舍命相救,苏寂就死在澹伯侯箭下了。
这样的深仇大恨,在半夏看来,不取了澹伯侯的命,都只能算是报了一半的仇。
这样的伤放在别人身上,苏棠会于心不忍,可遭此下场的是澹伯侯,苏棠只有两个字:痛快。
第1004章 求和
在心口盘踞了大半个月的怒气一下子去了大半,心底别提都痛快了。
澹伯侯是东雍大将军,他遭受重创,更伤东雍士气,这一仗不止会以东雍战败求和结束,而且会结束的很快。
因为兴奋,瞌睡虫都跑没了影儿,本来打算午睡会儿的苏棠睡不着了,就坐在那里喝茶等消息。
还没到傍晚,就又有消息送来了,澹伯侯受伤,东雍大军丢盔弃甲,逃至寒玉关,在城门上挂起了免战牌。
要是平常,哪怕打仗已经撕破脸皮了,对方挂免战牌,也会遵守约定暂时休战。
但这回,没人把东雍的免战牌当回事。
这一仗就是因为他东雍澹伯侯出尔反尔,食言而肥激怒苏棠而起,他澹伯侯把承诺当放屁,还要宁朝守规矩,真是惯他们毛病。
他澹伯侯能做初一,宁朝就能做十五!
和君子才能讲道理,和小人,只能比谁的拳头更硬了。
东雍挂在城墙上以为能暂时休战的免战牌,才挂上去,就被一颗黑球给炸成了木屑。
这一仗只能有也只会有一个结果,那就是东雍投降求和。
苏棠站在营帐外,看着天际火烧云如火如荼,仿佛鲜血染就而成。
第二天一早,苏棠还在睡梦中,就被半夏摇醒过来,她睁开惺忪睡眸,就看到半夏清秀的脸上全是兴奋,“东雍向咱们宁朝求和了!”
虽然这是意料之中,甚至可以说是板上钉钉的事,但真听到,还是难免会心潮澎湃。
早饭才吃了一半,得知谢柏庭他们回营了,苏棠放下筷子就迎了出去。
远远的苏棠就看到了骑在马背上的谢柏庭,谢柏庭也看到了她,当即从马背上跳了下去。
苏棠走过来,信安郡王几个喊堂妹的喊堂妹,喊大嫂的喊大嫂,苏棠道,“你们都没受伤吧?”
信安郡王笑道,“不止没受伤,要不是东雍投降的太快,我们还想再战个三天三夜呢。”
苏棠眸光挨个扫过去,在看到秦问的时候愣了下,道,“秦二少爷什么时候来的边关?”
秦问从马背上下来,庆幸道,“前儿午时到的边关,幸亏路上没有耽搁,不然就错过这么漂亮的一仗了。”
信安郡王拍他肩膀,笑道,“你可得好好谢谢元公公,要不是托他的福,你是真赶不上趟了,这一仗后,十年之内绝对没人敢惹我们宁朝了。”
齐宵笑道,“平常郡王说话都往夸大了说,今儿怎么这么保守了?”
“东雍吓破的胆,十年可长不回来。”
秦问连连点头。
是该好好谢谢元公公,要不是元公公,他短时间内估计都来不了边关。
之前元公公来边关,他就请旨护送,皇上念他才成亲,正是新婚燕尔的时候,再加上左相是文臣,一直盼着儿子能子承父业,这一但上了战场,立下战功,就不可避免往武将的路上走了,皇上就没同意,谁想元公公离京之后就没了音讯,边关也没消息送回京,皇上和左相都忧心的很,他再次请旨,皇上同意了。
他一路快马加鞭,马不停蹄,才在前儿午时抵达边关,知道东雍欺负苏棠,谢柏庭他们正带大军给苏棠出气,他都没进军营就直接去了战场,本想着多少出份力,结果根本用不上他,他几乎就是去观战的。
得亏跑的够快,还能抓住点尾巴,要是路上耽搁会儿,只怕前脚到,后脚就要启程回京了。
一行人往军中大营走,边走边聊,苏棠想知道谢柏庭和苏寂是怎么配合默契,炸伤澹伯侯的,这难度可不是一般的大。
结果苏棠还没问出声,信安郡王就告诉他了。
苏寂在军营待不住,去了战场,虽然对面是东雍将士,但苏棠为了他和谢柏庭两人一马闯东雍大营,这一仗说白了也是为了给他报仇,让他心安理得的待在军营里养伤,他做不到。
他更想亲手取下澹伯侯的首级。
只是澹伯侯身处三军阵中,纵然他武功再高,只凭蛮力也难办到,他只能借力,借炸弹之力。
他想到了,谢柏庭也想到了。
谢柏庭点了颗炸弹,扔向苏寂,苏寂一脚将点燃引线的炸弹踢向澹伯侯。
炸弹在澹伯侯三四尺的地方炸开,那么短的距离,澹伯侯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炸伤了。
苏棠脑子里闪过那场面,只觉得帅翻天了,只恨自己不在场,没能亲眼目睹。
她瞪了谢柏庭一眼。
谢柏庭一脸的无奈。
走到军中大帐前,就听到营帐内传来中气十足的说话声,“打了大半辈子的仗了,还没哪回打的这么酣畅淋漓过,真是痛快。”
苏棠走进去,大帐内所有人眸光都落在她身上,说实话,苏棠不是第一次被人这样看了,但还是不大习惯。
这么看她,显然知道炸弹是出自她之手了。
那些灰不溜秋的黑球不止把东雍炸懵了,东厥和宁朝也一样。
苏棠曾给澹伯侯送去过一封警告信,要是东雍敢要苏寂的命,她必灭了东雍。
这封信,东雍知道,宁朝将军们也知道。
澹伯侯没把苏棠的警告当回事,肆意嘲笑,他们也只当苏棠是气头上撂几句狠话,无伤大雅,送了也就送了,只要这样做公主心里能好受些。
谁想到他们宁朝护国公主不是气头上说说,她是真的能做到。
她有灭了东雍的实力。
那些灰不溜秋的黑球,名为炸弹的东西并没有花太多时间,苏棠甚至都没打算用上它们,是东雍太作死,硬是把她逼到了这份上。
苏鸿山看着苏棠,明明是那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脸庞,可又觉得陌生的很,他道,“你是从哪儿学会制的黑球?”
苏棠道,“……”
脑壳疼。
果然躲不过追问。
也不知道她胡说八道会不会有人信。
可不信也得说啊。
苏棠硬着头皮,睁着一双澄澈如山泉的眼睛,“说出来爹爹可能会不信,女儿是梦到的。”
谢柏庭眼角一抽。
他知道苏棠不会和苏鸿山说实话,但她忽悠人好歹用心一点吧,这也太敷衍人了。
偏话都叫她先说了,想问都没法往下问了。
谢柏庭看向苏鸿山,就见苏鸿山抬手扶额,嗯,他和谢柏庭想的一样,他也觉得太过敷衍了,他倒是没想过苏棠也是在敷衍他,只当苏棠当着大家伙的面不好说,毕竟得保密。
他明知是敷衍,还得顺着苏棠的话道,“这梦挺好的,天佑宁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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