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咖喱乌冬面
现在好了,不用自己挑了。
因为乌遥全都看见了。
乌遥捡起其中一个,捻到眼前转着簪身打量:幽幽道:“这些,你自己用?”
百里川:“……”
他听出乌遥不怀好意。
不知是不是在报上回调笑她的仇。
不,如果是乌遥的话,应该会一并将前几回撩拨她的仇都给报了吧。
他偷鸡摸狗似的将这些簪子藏了这么久,一朝没留意就被乌遥发现,此时只觉得自己犹如案板上的鱼肉,乌遥想笑就笑,乌遥想骂就骂……随她吧。
谁让他是先喜欢上的那个。
百里川在门前老实答:“不是我用,是送人的。”
乌遥又拿起一支步摇,撩着步摇的珍珠坠子,“是吗,送谁的?”
“……送你的。”
“喔。”乌遥指了指满满当当的桌子,“全部?”
百里川僵硬点头:“嗯。”
乌遥一手转着花簪观摩,看够一个,又拿起下一个。
她不说话了,百里川便很是紧张,只觉得自己也如同那些被她捏在手里把玩的簪子。
乌遥将堆得小山似的花簪都看过,终于喊他:“百里川。”
“嗯?”
“你今天都看见了。”
百里川睁着眼睛说瞎话:“我没有。”
乌遥拿着簪子一头指向他:“你明明都看见了。”
这时的乌遥是很不好糊弄的。
他默了默,“你希望我看见,那么我就看见,你不希望我看见,那么我就看不见。”
乌遥像是被他触碰到哪根弦,也随他沉默下去。
好一会儿,才低声说:“我很危险,你难道不知道吗?……不,你明明什么都知道,却三番五次来做我的同谋。”
“你到底长了多少个胆子,难道就不会害怕?”
百里川以为乌遥又要推拒自己,忙道:“只要你还好好的,我就没有什么好怕。”
话说完了,才发现自己这话说得不能更直白,简直与表白没什么不同。
乌遥会不会觉得他太直白?会不会觉得他孟浪?会不会被他吓跑?
他听见乌遥叹息一声:“师兄啊……”
乌遥终于从簪子里抬起眼,翘着嘴角,挑眉问他:“琉焰宗就没有什么规矩,说不能喜欢玄淼门的人么?”
百里川知道自己多虑了。
乌遥怎么会不知道呢?
她那么聪明,要是想跑,就跑得离他远远的,或是直接给他一巴掌,断掉他所有念想不就好了。
但她没有。
她只是犹豫着,试探着,等发现自己哪怕将最柔软的地方交出也不会受伤,才会放心地对他露出肚皮。
百里川瞧见乌遥眼中含笑,于是大胆地一步一步走近她。
乌遥就坐在原处,看他一点点靠进。
百里川终于确认自己得到许可。
他欠下身,慢慢伸出手,指尖擦过乌遥的脸,拇指轻柔按过她嘴角。
迟迟没有说话,只分外亲昵地用鼻尖与脸颊贴她的脸。
乌遥也没有躲闪,微微眯起眼,大方享受他的亲近。
等到乌遥的气息占据鼻腔,百里川忽然感受乌遥拿着花簪的手环上他的脖颈,鼻尖轻轻蹭了蹭他的脸。
他心念一动,不由自主喊她名字:“乌遥……”
听见乌遥在他耳边小声地撒娇似的答了声“嗯”,他终于没忍住,最后吻上她的唇。
起初是轻柔地徐徐图之,柔软的鹅毛似的拂过。
随后一点点加码,直到暗藏的机锋全然露出。
百里川将乌遥抱在桌上,环住她的腰。
花簪被扫到一旁,长明灯被撞倒,灯台上的夜明珠骨碌碌滚到房间角落,在墙壁上倒出两道缠绵光影。
唇齿追逐间,乌遥被困在百里川怀里,有些喘不上气,恍惚听见他说:“琉焰宗没有这种规定。”
许久,百里川松开她,眉心相抵,见乌遥面颊桃红,眼波潋滟,又心神荡漾,忍不住亲亲她的鼻尖,又一再去吻她的脸颊。
“就算有,那又与我何干。”
他将乌遥圈在怀里宝贝似的不舍得放,又问她:“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怎么想。”
乌遥将脸埋在他脖颈,指尖把玩着百里川垂下来的发。
感受到百里川以越靠越近的呼吸来催促她的答案,她轻笑一声,将手中簪子插在他头发里。
不紧不慢附在他耳边,“允许你喜欢我。”
作者有话说:
各位小天使,年关将至,最近《师妹》开始收尾期,存稿告罄,作者的本职工作也忙了很多,将近大半个月几乎都是工作-赶稿连轴转的状态,本以为顶得住,结果身体还是垮了。
近几天都在尝试照常码字,效果并不理想,反复修文才能勉强合意。再三考虑,还是决定最近两周以调整身体为要,能日更尽量日更,更不出来可能会断。
最近两周如果22点没有更新,大概率当天是没有的。
原计划是想年前帅气地给《师妹》收尾,结果没能做到,真的非常非常抱歉(滑跪)
8第81章
◎母亲大人,日安。◎
雨幕将庭院浸染成一片蒙蒙青灰, 原处传来朦胧钟响,是飞星宗主峰敲响的晨间钟鸣。
乌瑛身披轻麾,望着山间晨色。
这钟声让她想起温水崖。
雪落到崖底就变成雨, 她在这样的雨幕与钟声中赶往甲级药田,很多年。
即使是一个小动作,重复上百遍也会成为难以剥离的习惯。
而问安这个动作, 乌瑛自记事起重复了怕有千遍。她将这个动作刻入骨髓,哪怕被她问安的那个人死了, 她依旧能记起走向地底的每一声脚步。
下云梯, 左转,走到尽头,开门。
走过暗廊,路过药田,最终抵达房间门口。
推开房门, 抵达床前,或书桌前——母亲大部分时候在这两个地方——最后提起裙摆:“母亲大人, 日安。”
母亲大多数时候是沉默的,等她记事久了, 偶尔也会同她说说话。
但那些话也说不久, 一旦发现她想要说多一些, 母亲就适时地沉默, 同她说, “你可以回去了。”
在上千次问安里, 唯有两次问安的时间格外长。
第一回 , 是乌瑛的第一次问安。
最初, 乌雁竹没有想到乌达竟会让乌瑛每日定时来见自己。乌瑛前两次进药田, 都吃了她的闭门羹。
直到第三次, 她在门前很可怜地喊了声“娘”,带她进来的女弟子敲了敲门,忧虑道:“师妹,见见她吧,长久这样下去,恐怕少爷会……”
等待许久,门开了。
乌瑛见到了她难得见到一面的母亲。
时隔多年再想起,她依旧觉得母亲真的太瘦了,皮包骨头一样,肩上披着薄薄的黑色罩衫,肤色白得有些不正常,眼神里光芒黯淡,与外面的弟子大相庭径。
她不知该说些什么,就像同老师汇报功课一样,对乌雁竹说起近日课业。
然而乌雁竹看着她,却像是什么也没听进去。
乌瑛将自己的课业汇报完了,乌雁竹依旧专注而沉默地看着她,不像外头的老师,会认真听她汇报,指点她的课业。
乌瑛疑惑问:“娘?”
乌雁竹没答应,伸手摸她的脸。
先是眉毛,再是眼睛。
她的动作很轻,然而手指不时战栗瞬间,那个瞬间,按在乌瑛脸上力气并不小。
不知怎么,乌瑛觉得她在克制着某种杀意。
乌雁竹的拇指按在乌瑛的眼睛上,乌瑛闭眼,听见乌雁竹喃喃:“太像了……太像了……”
乌雁竹的手最终落在乌瑛的脖子上。
拇指和食指抵住她下颚,只要稍加用力,就可以取走她性命。
乌瑛猛地睁开眼。
她看见乌雁竹的泪珠不停息地从眼眶里落出来。
那对眼睛里,是那时的她读不懂的感情。
乌雁竹放开手,跟乌瑛说:“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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