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上官春水
“大神,我是小青梅的朋友,我叫小游!”对方说完,又道,“你不信的话可以问小青梅。我是来送东西的,我见她睡着,本想放下东西就走。”
阮青梅识海对着“异物”并没有排斥的反应,对这位“小游”似是熟识。令荀神色一敛,暂且收起杀念。
“你从何而来,为何能进入这里?”
系统被这股和钧天一模一样的威压吓得腿软,如实道:“我、我是小青梅的……小帮手,负责在她的旅程里提供一点点便捷,大、大主神可以为我证明。”
它知道令荀不是钧天,但两个都是正儿八经的主神,它便用“大主神”称呼上面那个。
它也是后来才知道,原来从阮青梅完成了剧情线后,这个位面就不再是无主之地。钧天飞升成为了位面新主神,之前给阮青梅第二次机会,手把手教她讹系统的,也是那位。
那时候它的领导一下子就同意了,也是因为主神层面有所交涉,它不过走个流程。
不过在那个结局里,令荀作为副人格已经被吸收了,所以那应该是钧天帝自己的意思。阮青梅捉住了这次机会,得到了最后的Happy Ending,完美结局。可惜系统还没来得及通知她,就被自动解绑了。
问题来了,既然是完美的,宿主带着一身养不好的伤病怎么行?男女主角一个是真神,一个不能修行,寿数都对不上,那叫什么完美。
于是系统整理资料,查缺补漏,发现升级武器后,阮青梅还剩了些积分零头,它便自作主张在商城里兑换了一样对她此刻最有用的道具,将“遗产”全部花光光,给她送来了。
系统是想偷偷放下就走的,没想到居然一来就把令荀逮住了。
系统将一本书取出,道:“大神,既然您在,我就将东西交给您了,至于我的事,您转告她便好。”
光芒一闪,书本出现在令荀掌中。
“这是?”
系统:“这是我用小青梅剩下的积分兑换的,当时她的积分都用来升级法宝了。剩下的零头也买不起伤药,只能买这个。不过有大神您在,照着这本书的方法做,也一样能让她痊愈。”
“小的说完了,那……小的告退了?”系统想直接跑路,又害怕令荀。
它只是系统,没有任何战斗属性,对面可是这个位面的唯一主神钧天的人间“分天”,分分钟可以将它这个外来者掐死。
好在令荀并非弑杀之人,他已经知道阮青梅有个“小伙伴”,系统的言行倒也对得上,既如此……
“且慢。”令荀淡淡地道,“听闻青梅的事,都是你在记录?”
系统忙道:“是,是小的。不,也有不是的,我们是很尊重宿主的,会给出足够的私人空间。”
不该看的,它们不会看也不会听。比如成亲那晚它就被关了,成亲之后也经常被关机。
令荀不知想到什么,眼神有些不定,片刻,他道:“我听说,你们也会记录她的……好感。”
系统恍然大悟:“懂,懂!大神想知道小青梅的好感度?大神放心,满的,早就满了!小青梅对大神绝对是一百二十分的真心。大神您不知道,上次失败,您没回来,小青梅哭得都上不来气了,我从没见她如此。那时候她已经没有任何任务在身了,真的不能再真了……”
其实它觉得,阮青梅早就上心了,这份好感应该是在之前的轮回中累加起来的。而从她自己放弃四狗选了令荀起,这个男人对她而言就不再是单纯的攻略对象了,只是她比较迟钝,被狠狠刺激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令荀却道:“不是问你这个。”
青梅待他如何,还用别人说?他若有一丝怀疑,都不配在这里。
“那大神想问何事?”
“我问你,青梅在前几世,对……那几人,那几人如何?”
他从钧天处知道,阮青梅从前受了不少委屈。他一直想为她报仇,可又怕自己真的出手了,会触碰她什么禁忌,反而给两人平添误会。所以令荀想知道,在那些不得不奔走的过程中,阮青梅可曾也如这般付出过真心……
若有,他便把那人杀了。
令荀眸光一冷。
他不懂什么是“火葬场”,说他妒忌也好,小心眼也罢,他只知道,青梅不曾动心也就罢了。若青梅也如待自己这般,付出良多,对方却那样算计伤害她,那样的人便不值得宽恕。
系统这回明白了,立即说道:“大神,虽然之前的客服不是我,但是我看过小青梅的所有数值资料,宿主的确吃了不少亏,但是都只是剧情方面,感情这块儿……呃,恕我直言,她好像一直没怎么开窍。”
系统没说的是,何止没开窍,简直就是油盐不进。
三十五次轮回只有三十五分,就是每次只有基础分而已,选项一个都没对过。但凡稍微上点心也不至于如此。最多就是【师尊】线里多少付出了一些信任,结果却被骗了,所以阮青梅格外讨厌祈云琉。
“大神,容小的说句实在话,对待那几位,宿主她也用自己的方式出过气了,谈不上原谅,但她应当不大想理会他们。”
那几人现在过得也不算好,应该不会再出现在他们面前了。
系统感受到周围灵力的凛冽有所缓解,不由松了口气,看来它没说错话。
“大神,没什么事,小的告退了?”
“等等。”
系统一惊:“大神请讲,小的知无不言。”
令荀摇摇头:“青梅白日睡不过一个时辰,也快醒了,她曾惋惜没能和你好好告别,你就在这里等她醒来吧。”
居然……系统一阵开心。它还以为,因为自己弄错了积分,小青梅不投诉它就不错了。原来小青梅也是想念它的。
令荀颔首,声音一冷:“一会儿该怎么说,明白吗?”
系统慌忙点头。
——该说什么,它也许不明白;但是不该说什么,它一定明白!
……
阮青梅醒来时,自己枕在令荀腿边,他正对着一本没有见过的书研读。
男人这会儿非常投入,好半晌也没发现她醒了,脸上的小表情非常丰富,一会儿宛若茅塞顿开,一会儿皱眉困惑,时而惊讶,时而紧张……
阮青梅觉得好笑,便默不作声地看他。
令荀这次回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体是钧天重塑的,性格上其实有些微妙的变化。这些特质他从前也有,只是不太显现。如今,属于钧天杀伐果决的那一面,倒是初露端倪。比如魔宫疯狗来挑衅那次,令荀绝对是动了杀心的。阮青梅有些担心他被钧天影响了,可日常里,他在自己面前时,又全然还是二狗子的模样,渐渐的,也就放下心来。
人的性格本就是会随着际遇改变的,别说二狗子,自己何尝没有变化呢。
又过了一会儿,阮青梅脖子都僵了,忍不住动了动,令荀才猛然对上阮青梅的视线,而后,他竟像被烫到了一样,突兀地闪躲了一下。
阮青梅:……
这是什么男生看小黄书被抓包的心虚眼神?
不过令荀很快恢复镇定,又自以为完美地转移了话题:“醒了?饿不饿?”
是他疏忽了,这个时辰,阮青梅是该醒了。既然醒了,那她识海内的那个自称“小游”的东西,应该已经走了。
果然,阮青梅点头:“二狗哥哥,小游说是你让它等我醒来的,谢谢你。”
虽说她有过三十多个系统,但是因为她死亡率太高,相处时间都很短。小游是唯一陪她走了长长长长一段旅程的伙伴,之前她凶过它,那时候她一心要救令荀,并不是真的怪它。阮青梅不想带着误会就此分别。今天总算是解释清楚了。
小系统就像个小孩子似的,特别好哄。
令荀眼中暖意融融:“怎么突然客气起来了。”
阮青梅视线落在他手中的古籍,伸手过去道:“这就是小游送来的书?你看过了?”
出乎意料的,令荀一抬手,将那书合起揣入怀中,没让她碰触。
“你睡前就没吃什么,我去给你拿。”
阮青梅揉了揉腹部:“你一说,还真有点儿。”
她如今这情况,是万万不能辟谷的,一日三餐,令荀总是会可心可意地送到她面前。阮青梅很不愿意承认,这样每天除了吃就是躺着,她虽然伤好了很多,人也越发圆润了。
好在这样的日子终于到头了。
小游说用她剩余的“零钱”换了一本秘籍给她,可以修复她气海的裂痕。这本秘籍之所以便宜是因为里面的办法常人很难做到,但是令荀身为位面主神钧天人间分“天”,这对他而言并非难事。
系统都这么说了,那就肯定没问题,阮青梅充满信心。
见令荀要走,阮青梅第二度伸手:“二狗哥哥,书呢,让我看看。”
令荀眼神一闪,说道:“那不是一般的书,乃是上古秘籍,内容极其深奥,你元神刚刚复原,强读此书可能会扰乱心境,走火入魔,待我先钻研两天。”
那么厉害?阮青梅咋舌。
“好吧。”阮青梅点点头,不疑有他。
只是,看见令荀微微泛红的耳根,她不禁担忧地道:“二狗哥哥,你也别太勉强了,慢慢研读,我没事的。”
令荀才翻这书不到一个时辰,就一副气血沸腾,运功过度的样子,他身负那般修为,尚被影响至此,真不知道小游送来的是什么厉害的东西。
哎,谁叫她买不起复原丹呢。
便宜果然没好货!
……
月明星稀,天籁无声,子夜寂然。
小院外有结界,夜里没有一点声音,绝不会打扰阮青梅休息。
感受到妻子的元神已经陷入深度沉睡,令荀松了口气。能吃能睡是好事,说明她的身体在慢慢恢复。只是,无论他输入多少灵力,分给她多少修为,气海不修复,阮青梅终究没办法继续修行。
好在如今已经有办法了,只是……想起那本书,令荀顿时又觉得丹田一股燥热。
他轻手轻脚地起身,端着一盏烛台,只着中衣来到庭院。靠着一豆烛光,青年便坐在楼脚,取出那本“上古秘籍”,悄无声息地翻阅起来。
夜风凉爽,天穹高远空阔,在这样的环境下读书,思绪也开阔许多。
可也只是一开始,才翻了几页,青年的耳根又染上浅粉,表情也有些微妙,只是目光却灼灼如炬,里面仿佛有什么东西,比那烛台里火光更炙热。
青年摸索书页,忍不住感叹:“竟还能这样……”
妙啊,这些事他从前居然都不知道。
啧,真是白活了。
他这一世,少时孤苦,长大后生活的环境也单纯,男女之事也无人教导,都是和同龄或者大一些的孩子混在一起听荤话听来的。
少时行商时也看过些不该看的,自以为该懂的都懂,如今方知错得离谱。怪不得新婚那时候,青梅早上醒来宁可装睡,根本不想理他,是他太不体贴了。
不,不对,一阵凉风拂过,青年眼中顿时又清明了几分。
这些事日后再钻研,他如今要钻研的是,怎么用这件事给青梅疗伤,最好是让她舒舒服服的……咳,把伤治好。
此乃眼下唯一大事,不研究透彻可不行啊。
令荀是个极聪明的人,举一反三不在话下,一旦定下性来,便将这书中所记载的“双.修疗伤之法”视作是学问,也不再因为那些露骨的插图心跳加速,投入地研究起来。
上古秘籍,不亏是化外之物,真是充满奥妙!
这本书果真是送得十分及时,原来治疗青梅的方法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咳咳。”
青年过于投入,连身后的脚步声都没有听见,看见来人眉头一凝:“青梅,你怎么起来了?”
他后来一心想着疗伤之法,再未想偏,所以回过头时,眼神清澈,毫无绮念。
阮青梅神色却有些异样。她起来有一会儿了,随意地披了令荀的外衫靠在门口,月光下近乎白的透明的脸蛋上难得染上几分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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