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上官春水
系统:“咦?坐标显示人就在屋里呀,该不会想给你什么惊喜吧?”
阮青梅也想到了,令荀特意去了花市,会不会买了很多花回来?二狗子终于开窍了?好感度马上就要蹭蹭上涨突破天际了?
会吗会吗?
阮青梅有些期待,试着推了一下房门,居然没有锁。
她索性不请自入。
“二狗哥哥,你在——”
室内立着一张屏风,但是没有水声,也没有水汽,应该不是洗澡用的。阮青梅绕开屏风,探头一看,令荀仅着中衣,半披散着头发,盘膝而坐,额头沁着薄汗,淡粉色的胎记几乎变成了红色。
他周身灵力四溢,一看就知道修行渐入佳境。
阮青梅吓了一跳,立即明白令荀是在入定,连忙轻手轻脚地退了出来。
怎么回事?怎么突然练起功来了?
“小游,二狗子这样,不会是要突破了吧?”
“有可能噢,亲呐,人家出门这些日子,每日都刻苦修炼,谁像你啊,脑子里只想着打劫和薅羊毛。”系统一开口,就是标准的“看看别人家孩子”。
“可我不是刚筑基吗?我享受享受怎么了?”阮青梅不服。
系统:“你还知道你刚筑基,我还以为你明天就飞升了呢……”
前阵子还说什么要拳打九天,脚踩魔宫,说什么要靠自己打出一片疆土,离开村子才两天就暴露原型了……
“可是打劫很快乐,薅羊毛很快乐……总之,不劳而获真的很快乐啊!”不待系统说话,阮青梅认命地道,“好好,我从今天晚上开始好好修行,你可别啰嗦了。”
阮青梅轻手轻脚地关好房门,自己却不走,而是搬了板凳,在屏风前大马金刀地一坐,给二狗子自护法。
“二狗子也真是的,这么重要的事,都不喊我来给他护法,要是有坏人怎么办?”阮青梅埋怨,“不像话,心里真是一点儿也没我这个女主。”
系统:“容我提醒,一般来说,好感度三点以下的,就是纯纯的朋友关系。你又忙着去薅男人,信不过你很正常。”
“没有以下,谢谢!”她足足有三点呢!
转眼半个时辰过去,也不知道令荀这一入定要多久,等了一会儿,忍不住探头往屏风后看去。
令荀此刻已经完全沉浸于识海,对外界的视线毫无反应。
他出了一头一身的汗,脸色红润,中衣几乎都贴在上身,勾勒出常年耕作锻炼出的矫健线条。令荀脸上微微一热,双手捧住脸颊,视线追随者一滴汗珠,自额间划过脸颊,下巴,又在修长的颈项上留下水痕,最终顺锁骨,滴如入胸前衣襟之内。
——仿佛在哥哥身上旅了一遍游。
阮青梅忍不住感慨,二狗子真的好有男主的本钱,为什么以前他们会眼瞎看不到呢……
可惜这份旖旎没有持续太久,令荀好像意识到了屋内有人,灵力缓缓平稳,最后彻底归于气海之内,令荀睁开眼,看到阮青梅的瞬间,一怔。
“青梅?”
阮青梅老脸一热,连忙回身正坐。
令荀看了自己汗湿的衣衫,不禁也有些尴尬,匆匆起身,翻找干爽的衣物:“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你先出去等我,我马上就来。”
过了一会儿,令荀换了清爽干净的衣服,正要开门,忽又觉得屋内燥热,转身支起窗子,直到感觉空气流通后,才正了正衣襟,开门让阮青梅重新进来。
阮青梅摇着头进门:“二狗哥哥,我觉得很没有必要这样,隔着屏风呢还要我出去,我能看见啥呀。”
太见外了!
“胡闹!”令荀脸上一热,斥道,“这是女孩子说的话吗?回头让青柏哥知道,不打断你的腿。”
恐怕顺便那还要打断他的,令荀想。
“我敲门啦,你不理我,我只好自己进来。”阮青梅指了指桌上,“给你买的吃的都凉了。”
令荀早就闻到熟悉不过的油腻味儿,他哭笑不得掩去眼中的嫌弃,示意阮青梅坐。
看来他今日是躲不开这只鸭子了,丢了一只又来一只。
“我左右无事,就温习了一下心法。”令荀自然地说。
说谎。
阮青梅有些郁闷,却不点破——明明去了花市,却不告诉我,坏狗子。
说谎,当然是说谎,令荀别开视线。
可是他总不能说:他看见阮青梅和龙轻野相处愉快,心中烦闷,又无力开解,才不得不回到客栈入定清心。
可是他不知道怎么解释,他并不是跟踪她,也并不是自己想要看到的。
阮青梅见令荀气色红润,气息醇厚,知道他修为又精进,忍不住道:“二狗哥哥,你别这么努力行不行,你这样很快就会超过我了,到时候我没能力保护你,你可别怪我。”
阮青梅是真的觉得压力很大。
她原本还觉得自己这一世得天独厚,还妄想过凭武力值从令荀这里博取一点信赖,结果那日在船上,好家伙二狗子打架厉害得像个仙人一样,比起她胡乱挥舞平底锅不知道强多少,着实叫她有些自卑。
她从前面对渟渊仙尊,面对祈云琉都没有自卑过,因为他们本就不是普通人:渟渊是什么“帝君”转世,听名字就厉害,都不是一个阶级了;祈云琉自幼拜入仙门,标准精英教育下培养的人才……她不如他们,没什么好自卑的。
至于龙轻野,这狗头完全是踩着别人升级,她看不上;而西无咎……呃,种族都不同,不比。
但是二狗子和她青梅竹马,俩人是一方水土养育,二狗子基础可能还比她差些,结果修为蹭蹭上涨,几天之内,让她觉得自己跟个废物也没什么区别。
阮青梅越想越沮丧,豪迈地撕了一条鸭腿给令荀,求饶道:“哥,咱别卷了,我认输还不行吗?”
反正她本来就是来抱大腿的。他再这样,她可要躺平了。
令荀微微一笑:“没关系,若真有那一日,我来保护青梅,也是一样的。”
阮青梅一怔。
她偷偷问系统:“小游,你听见了吗?我觉得他在撩我,是不是该涨好感了?”
系统:“没有,你想多了,二狗子对你不是一直这样吗?”
是吗?哪样?
——好,挑不出毛病的好,千依百顺,有求必应,除了不涨好感度,没得说。
阮青梅叹了口气,取出帕子,尽量优雅地擦嘴。
令荀看过来:“怎么不吃了?”
“不好吃,怪不得你不喜欢。”
“我没有不喜欢。”
“你就是不喜欢,你一口都没吃,”阮青梅摇头,嫌弃地道,“我也不喜欢,就只是闻着香,吃着又腻又柴,早知道刚才买两颗酸梅……”
令荀低头轻笑。
“你笑什么?”阮青梅摸摸嘴边,确定没有油渍留下。
令荀不知从何处“变”出一个小包,放在桌上:“你看这是什么?”还好这个没一起扔了。
酸梅饯子!
阮青梅看看令荀,又看看蜜饯,千言万语最后化成一句感慨:“还是二狗哥哥最靠谱了,我想什么你都知道!”
“也有不知道的……”比如你为何会去找龙轻野。
令荀话到嘴边,桌下的手攥紧又松开。
他其实想说,好赌之人,往往屡犯不改,阮青梅即便喜欢上了别人,也不该是这样的人,这种人不可托付终生,龙轻野不是良人。
可是,他以什么立场开口呢?
“青梅,你觉得……那个龙轻野如何?”好半晌,他才突兀地开口。
阮青梅突然吃到一颗苦的,酸得发苦,像打翻了一坛子醋一样,酸得她五官聚在一起开了个短暂的会,好不容易才回过神,五感都短暂地停止工作了一会儿。
“狗哥,你刚才说什么?”
“我是说、说那位龙六公子……”
窗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隐隐有丝竹之声。
“咦?好像有热闹。”阮青梅跑到窗边,招手喊道,“二狗哥哥,你快来看!有花车!”
从这间屋子的角度,正好能看见楼下。
浩浩荡荡的队伍中,有装饰美丽的花车,车上有丝竹管弦奏乐,两侧有宫人一边行走,一边从篮子里洒落花瓣,一时之间,队伍所过之处,花雨纷飞。
队伍的中间,最华美的一辆车子,以珠帘薄纱垂盖,隐约看见有两个华服宫装的美人,一个丰腴一些,年岁也长些,另一个则还是少女。
“好大的排场,这鸾都城还真是天天都有热闹看。”阮青梅倚着窗棂叹道。
“公主和清江王世子的婚事议定了,按照这边的习俗,乘车出街是昭告天下,公主要出嫁了。原本只要公主出行,但是今年王妃也在,所以就改了形制。”令荀说着,视线一瞬不移地跟着车中的妇人。
纱幔垂落,珠帘轻晃,车驾宛如云山雾绕之中,都掩不住当年天下第一美人的倾世之姿。
忽地,一阵香风拂过,纱帘被吹起一角,美人之姿惊鸿一睹,人群之间一片惊艳之声。
令荀叩着窗的手猛地用力,浑身的血液几乎都凝滞了一瞬,他视线近乎贪婪地看着车中之人,一直到车驾远去,连丝竹之声也变得飘渺。
十年,十年之后,他终于又能看到她一眼,哪怕只能这样远远地瞥上一眼。她一点儿都没变,和自己十岁那一年见到时一模一样,还是那么美丽,也那么遥不可及。
而此时,阮青梅也定定地望着远走的队伍,只不过她的视线却是不可思议地追逐着车上的另一个女子。
怎么会是她?是她!她居然是公主?
虽然只一眼,但她可以确定,清江王妃身边那位少女,她前几世都见过。
“小游,你看看,那个……什么公主,是不是我在龙轻野身边救过的那个‘小铃铛’?”
系统:“的确是她,鸾都城金铃公主。”
“她是公主?她是鸾都王室的公主?”阮青梅回想起前几世那个苦哈哈地缠着她的小丫鬟,“她居然是公主,那她跑来我身边卖什么惨,还说自己是世家的丫鬟……”
“不对,她不是来找我的,”从前乱七八糟的脉络突然清晰起来,点滴的线索突然连成一条线,“她是来找龙轻野的?”
“她假装成小丫鬟,来接近狗头,然后芳心暗许?”
“我中毒的时候,她就在我身边,她平日表现得胆小怕事,没人怀疑她。”
“我的解药只有云里馆有,我刚到云里馆,库房就失火了。云里馆是王室所建,谁敢在这里纵火?”
“她是王室公主。”
阮青梅觉得脑仁嗡嗡,运行有些过热。
虽然她早就知道自己中毒绝对和龙轻野脱不了关系,却从没有往自己身边的人联想。如果丫鬟“小铃铛”就是什么金铃公主,那所有的事情就都说得通了……
果然,系统翻阅文本,很快给予了她答案:“嗯,跟你猜得差不多,不过这件事龙轻野早就知道了,他想知道金铃公主要干什么,就假装不知道。你中毒后,他再想抓人,金铃公主已经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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