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眉夭夭
施雨菲踮起脚尖挨近阮轻轻耳畔,一幅神秘兮兮的模样,亚低声说道:“阿姨,我们下周五期中考完,当天也是渺姐的生日哦。”
阮轻轻一怔,而后疑惑,施雨菲专门找她说这事干嘛?想让她给沈一渺操办生日会?
不等她问,施雨菲已经说道:“就渺姐自从爸妈离婚后,再也没有和沈叔叔一起度过生日了……”
“额,这个,我也帮不上忙吧?”阮轻轻还是不解。
这是他们父女之间的事情啊,是她这个外人可以随便插手的?不过,施雨菲接下来的话,差点惊掉她下巴。
施雨菲咬了咬唇,小声道:“以渺姐的脾气,她是不会主动去跟沈叔叔说的,现在你们是一家人,现在你说最合适呀。”
阮轻轻:“即便我去说了,沈叔叔万一没空或者碰上其他意外没赶上呢?”
“你去说就行,其他就看沈叔叔自己安排。”施雨菲对了对手指,颇具深意补充道,“不过,沈叔叔那么爱你,只要你提了,相信他再忙也会抽出空来的。”
阮轻轻:“……”谁编造这么不靠谱的谣言?
见阮轻轻不说话,施雨菲有点急了:“阿姨?”
阮轻轻问:“你怎么知道你沈叔叔……和我的感情状况?”
“爱”这个字让她头皮发麻,起鸡皮疙瘩,着实说不出口。
于是阮轻轻见到了被删的“神贴”。
“小娇妻”、“老房子着火”、“爱惨了”,一个个虎狼之词差点让阮轻轻当场自闭。
所以,人类的本质是“脑补”么?
这群孩子不好好读书,整天脑子里都在想什么颜色的废料……
一张风牛马不相干的图,居然解读出如此离谱的内容?!语文都是美术老师教的吗?
阮轻轻风中凌乱,还在自挂东南枝的凌乱。
“叮!”
系统跑出来添乱:【系统检测到最新任务:给继女准备生日。一,答应继女同学的请求;二,一桌丰盛的生日餐。任务完成,奖励五十万。】
阮轻轻:……
***
施雨菲到底没吃上阮轻轻准备的红烧鸡翅土豆,刚和阮轻轻说完,她就接到了她妈妈的紧急召唤电话。
恰好,魏自横也结束课程,准备回学校了。
阮轻轻便抱上团子和两人一起出门。
和魏自横送走着急忙慌的施雨菲,阮轻轻正准备与他道别,忽然听见文阿姨的招呼声。
三人站在公园入口,旁边就是一条车道,沉浸在聊天中的他们并未发现就在他们不远处有一辆车正在等红绿灯。
后座的沈明屿正好透过窗子望远缓解眼睛疲劳,不经意瞥见门口的三道身影。
落日余晖移动到树梢,漏过稀疏的枝丫,恰好映照在一对年轻男女身上。
年长的阿姨说着什么,年轻男人羞红了脸,慌乱摆手,而年轻女人亦失笑摇头。
两只边境牧羊犬,一大一小,亲昵挨蹭,在三人脚边转圈,打滚。
整幅画面好像一副意趣盎然的油画,温度、色彩、情绪,都饱满鲜活,让人见之怡悦。
车子开走,车内的沈明屿眉头微蹙,仿佛在思索什么,继而黑沉的眸中闪过恍然。
下一瞬,他眼眸低垂,唇线轻轻一崩。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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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沈明屿周身磁场有一丝丝低沉。◎
今晚的餐桌格外安静。
沈一渺敏锐地感知到一丝丝不同寻常的气息。
她心不在焉地咀嚼着牛柳,放空大脑,思绪不由地飘飞,阮轻轻怎么如此沉静?
最近两个星期,阮轻轻都很会活跃餐桌气氛,和他们父女俩有来有往讨论菜色或者其他趣事。
可现在呢?
阮轻轻脑袋低垂,眼皮都不撩一下,视线牢牢钉在她自己面前的两道菜上,嘴巴里也塞满食物,仿佛这样就给不言语找到了合理借口。
一反常态的沉默,细品之下还带了那么点欲盖弥彰的尴尬。
原因呢?身体不舒服?还是心情不大高涨?或者就是纯粹地不想说话?
怀揣着这个疑问,沈一渺悄不声息将视线飘向阮轻轻,又飞到沈明屿身上……她爸,一如既往地深藏不露,气定神闲,让人看不透想法和情绪,然而,不知道是不是她鸡蛋里头挑骨头,或者求知心切出现错觉,有那么一个瞬间,似乎她爸周身磁场有一丝丝低沉……不过,阮轻轻的确不对劲。
沈一渺夹了一筷子菠萝咕咾肉,酸甜的味道让她想到下午阮轻轻送进房中的猕猴桃,也是酸酸甜甜……等等,下午在房间中施雨菲没脑子的问题泛上心头,慢慢舒出一口气,阮轻轻反常的答案已经浮出水面——
心虚。
阮轻轻在心虚。
下午施雨菲的问题让她缅怀校园时光,和陪伴她那段青骢岁月的人,而现在面对爸爸,她现在的老公,难免有些心虚,更别提自己也在当场,阮轻轻是不是还担心自己搞事情?比如,当着爸爸面故意谈论有关她前任的话题。
沈一渺当然不做挑拨那么没品掉份的事情。
不过,她现在不方便挑破,暗示也不明智,以她爸的段位,一咪咪语调的变化都能被捕捉,进而猜想一二三,推论一二三,得出一二三,再根据她和阮轻轻的反应,确认某一项,获取正确答案,不要问她怎么知道的,这半年来,她从洋洋得意、不可置信、愤而反抗、垂头丧气、放手一搏、一蹶不振,到现在彻底躺平,还能节省心力和时间,反正现在她对蒙混过她爸那关已经不抱希望了,麻了。
沈一渺暗叹一口气,夹了一个阮轻轻喜欢的虾球放进她碗里,这是她能想到最好的安抚方式。
阮轻轻一怔,把虾球塞进嘴里,道谢。
其实,阮轻轻确实在心虚,更确切地说是不自在。
施雨菲在厨房中给她看的帖子冲击力太大了,本来和团子在公园逛了一圈后情绪消散不少,可是一靠近沈明屿后劲就翻涌上来了。
尴尬。
阮轻轻估摸,只吃饭的这一会儿,她脚趾已经抠出一间卧室了,等吃完,说不定都能把厨房、客厅、厕所配备齐全了。
她现在一看沈明屿,那些虎狼之词就会在她眼前自动播放,来回滚动,自带天外配音:“老房子着火”、“小娇妻”、“爱惨了”……
简直魔音穿耳,震荡脑海。
阮轻轻觉得不是“爱惨了”,是这群“脑补达人”把自己害惨了,让她年纪轻轻承受这些。
说起来,她以前也不是没被别人硬“拉郎配”,但那时候她都是一笑置之,别说尴尬不自在,她能直接把另一方当路人,心中毫无波澜。
这回却不一样。
也许是沈明屿商场大佬的身份,也许是他沉稳成熟的气质,也许是他卓尔不群的上位者气场……总之,阮轻轻实在没办法把上面的词和沈明屿挂钩,怎么想怎么违和。
阮轻轻悄悄用眼尾余光瞄沈明屿。
餐厅光线偏暖,漫撒下来会给人周身镀上一层浅浅的金色光晕,沈明屿在这光晕中端坐,疏散却不懒散,雅致却不拘束,一举一动流畅自然,赏心悦目。可能是在家的缘故,他身上的威势尽数敛进,温润淡然如天际流云,如山间松柏,不刺眼,温和易与。
下敛的眼皮薄白,眼尾弧线微微上扬,睫毛浓密纤长……
沈明屿敏锐地察觉到她的目光,手中的筷子稍稍垂下,侧头向她看来。
阮轻轻一滞,抑制住闪躲本能,隔了一臂,与沈明屿沉静的漆眸四目相接。
气氛安静到怪异。
两秒后,沈明屿倏而一笑,如春日一抹暖阳,缓而慢地融化晨间清霜,“咔嚓”,凝滞的空气仿佛被撕开,他的声线也染上温度,让人不自觉放松:“怎么,这虾球味道很不错?”
神情语气极其自然,好似他并未发现阮轻轻的异常,对于方才专注的盯视也给出合理解读,由于虾球味道实在出色,以至于忍不住去分享。
阮轻轻顿了顿,用公筷给沈明屿夹了个虾球,牵动唇线浮出一个清浅的笑容:“嗯,你尝尝。”
沈明屿温和点头,送进口中,认真细品了一会,才道:“确实不错。”说罢,给沈一渺夹了一个。
阮轻轻见沈明屿把这轮的夹菜闭环合上,忍俊不禁。
之前的尴尬别扭在刚才问答之间松动,又在这破功的“噗嗤”一笑中烟消云散。
沈明屿眉梢轻扬:“笑什么?”
阮轻轻指了指盛放虾球的骨碟,视线在沈明屿和沈一渺身上转了一圈,而后点了点自己,解释道:“我们仨,刚才跟跑接力似的。”
阮轻轻此刻的笑明媚纯粹,在暖光下,更似蒙上一层雾气,秾丽深刻。
沈明屿静静地看了她两秒,而后抬起筷子,轻缓笑道:“嗯,很形象。”
沈一渺把虾球塞进嘴里,像是在发泄不满,狠狠咬下,上下牙齿磕碰出轻微“咯噔”声。
她夹菜没一丁点效果,结果她爸却把人逗笑了,这差距也太大了吧。
斜睨一眼和她爸相谈甚欢的阮轻轻,好似先前恨不得把脸埋进碗里的人不是她,哼,还真是重色轻友……
不对!沈一渺心中一惊——
她什么时候把阮轻轻看作“友”了?
*
阮轻轻将视频粗剪一遍,想到系统任务,叹了口气。
平心而论,她真的不想掺和进沈明屿和沈一渺父女之间的事情中,一来,她一直对“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句话不大认同,不是山中人不知山中事,就算她通过小说知晓一些事件,但细致到某些感情,她做不到;二来,她是后妈啊,避嫌人家亲父女俩感□□务是基本准则啊。
不过,价值五十万的任务,她怎么可能放弃。
施雨菲说得也对,她只是帮一个渴望父爱的少女筹办一个生日罢了,不必多想,她在做好事!
沈一渺小小年纪父母离婚,没几年又失去了挚爱的妈妈,半年前,姥姥也走了,一直以为亲厚的舅家藏有另一幅险恶面孔,算下来,只有沈明屿可以作为她的情感支撑。
沈一渺的这些经历让人同情。
而她之前数年和沈明屿的隔阂,需要一点点磨平,某些特殊日子就成了最好的节点。而沈一渺的生日,就是一次绝佳的机会。
阮轻轻合上笔记本电脑,轻手轻脚上了三楼,敲响沈一渺的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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