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八月薇妮
俞星臣莫名:“你、你说什么?什么身边有人?”
杨甯道:“这还用我明说么?你一大早地就亲自来府里追人,府中里外都知道了。何况前些日子,她一直地往巡检司去,呵……倒不用别人说嘴了。”
俞星臣这才明白她的意思:“你说仪姑娘?这是……跟我说笑么?”
“谁说笑了,”杨甯冷冷地:“三哥哥,我不愿意跟人抢,既然你们已经这样了,那当然就不用说了。以后……”
俞星臣无法按捺,他走到杨甯身旁,皱眉凝视着她:“你到底何意?我跟杨仪之间……”
杨甯淡淡道:“也许你自己尚未察觉,但你仔细想想,你真的对她一点儿情意都没有?从羁縻州不远千里护送回来,又送丫头,又关怀备至,甚至不惜为了她,在大通那里跟顾家的人起冲突,又不避嫌疑地请她出入巡检司,哼……这若是别的女子,只怕早就感动的以身相许了吧!”
俞星臣的眼睛微红,那是因为体内的寒热上升:“你……咳咳!”
他退后半步,拢着唇只是咳。
杨甯望着他,却仍是狠心转头:“总之我们之间,就到此为止吧。”
说完之后杨甯拔腿就走,俞星臣跟着走了一步,但血往上冲,脑筋窜的很疼,那些模糊的影像在脑海之中乱窜乱舞,那个总对着自己笑意浅浅、柔情蜜意的女子是……
他本来以为,那是杨甯。
俞星臣后退两步,几乎跌倒,灵枢冲上前来将他扶住:“大人!”
作者有话说:
提问——十七的名字是薛放,字是“不约”,大家觉着这个“约”是什么意思哇~
噔噔!
噔噔!
噔……
回答:这可不是约会之意哦,这是“约束”“制约”的约。
而“不约”,不被制约,不被束缚,一如他的性子~
ps看到好些有趣的留言,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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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二更君
◎八字不合,天真如他◎
杨仪回院子的时候,瞧见杨甯还在廊下站着。
远远地望见她这么快出来,杨甯似乎有点诧异,想开口,又没有说什么。
杨仪也没心思理她,只目不斜视地经过而已。
她回到院中,回想方才跟俞星臣相见,心里竟有一股火不能退,看到桌上放着一个针线盒子,便举手抱起来,用力扔在地上。
小甘跟小连站在门口,小连小声问:“怎么了?”小甘摇头,示意她不要出声。
不料,杨仪看着那无辜的针线盒在地上乱滚,却又后悔。
自己气归气,针线盒子做错了什么。
她俯身要去捡起来,两个丫头慌忙上前。
杨仪看她两个抢着把东西都整理妥当,便叹了口气。
正要进里屋,外头孙妈妈道:“二老爷来了。”
丫头们把东西放好,行礼的行礼,倒茶的倒茶。杨登摆手:“不用,你们先退下。”
他走到杨仪身旁:“刚才是怎么了?为何无端端对俞巡检那样?”
杨仪这会儿已经稍微冷静了下来,但也没心思跟杨登解释。
“就算你不想看诊,你大可把话说的柔软些,俞巡检再怎么好涵养,你也不该那样放肆,幸亏是他,若换了别的人,岂能容忍?”杨登望着杨仪,苦口婆心地说了这几句,看杨仪脸色冷冷,便又道:“这些日子你只管在外头混,且又给太后看了诊,想来自然跟先前不同了……”
“父亲!”杨仪打断了杨登:“我岂是那样的人!”
杨登道:“那到底怎样?是俞巡检什么时候得罪了你?”
他问了这句,想了想:“俞巡检今日脸色不佳,我给他诊了脉,似是偶感风寒,何况他也不是为他自己,而是为了家里长辈来请你,他肯自行前来,可见对你颇有尊重之意,你就算不愿意,也不该当面给人没脸。”
杨仪叹了口气,除了必须的公务正事,她宁肯自己少见俞星臣一面是一面。
如今俞星臣提的又是让她去俞家给俞鼐看诊……看诊,一是俞家的人,二,还得进俞家的门,她无论如何不能接受。
只是面对他就已经足够,还要让她“故地重游”?
还不如给她一刀来的痛快。
可面对杨登的谆谆之语,杨仪终于道:“我知道了,方才是我一时失态,回头若有机会,我向俞大人赔礼就是了。”
杨登瞪了她一会儿:“那你到底为何就一反常态的……”
“父亲不用问了,我跟俞大人许是天生的八字不和。”杨仪皱眉道。
杨登微怔:“八字……不至于吧,咳……”他自言自语说了这句,又忙道:“那你……你是不肯给俞尚书看诊的了?”
杨仪刚要回答,忽然又止住。
等杨登从院中返回,前厅里,早不见了俞星臣的身影,问小厮只说俞巡检在半刻钟之前就离开了。
耳畔轰隆隆地一声闷雷响。
杨登抬头,却见不知何时,头顶天空已经阴云密布。
俞星臣出了杨府大门,进了轿子。
往巡检司而行,才到半路,雨已经下了起来。
街上的人纷纷躲避,有伞的还好些。
一瞬间街头空了不少。
正行间,突然听见有人吵嚷,俞星臣闭着双眼靠在轿子里,起初并未在意,直到听见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
他隔着帘子问灵枢:“是什么人?”
灵枢盯着前方,大雨之中,有个人从地上踉踉跄跄爬起来,浑身都已经水淋淋的了,不知是喝醉了还是怎样,显得极其狼狈,被一个赶马车的车夫骂的狗血淋头。
灵枢依稀瞧见那人身影熟悉,一惊,忙对俞星臣道:“看着倒像是赵御史……”
俞星臣眉头紧锁:“去看看!”
灵枢撑着伞向前,却果然是赵世,手中还握着一壶酒,正向着那车夫笑,满头满脸的雨水顺着滑落,他竟毫不在乎。
灵枢道:“赵大人?你怎么在此?”
又呵斥那车夫:“疯了?敢对大人无礼!”
那车夫吓了一跳,忙后退道:“我、我怎么知道他是大人小人,我好好地赶着车,他就冲出来,差点儿被马儿踩到,如果弄伤了,算是谁的?这可跟我没有关系。”
灵枢听了这句便道:“快走吧,休要在这里胡言乱语。”
车夫也顾不得纠缠了,赶忙上车,打马绕弯去了。
灵枢见赵世摇摇晃晃,似乎站立不稳,他忙上前拉住,把伞举高了:“赵大人,您怎么了?为何大早上喝的如此?”
赵世眯起眼睛看他,雨水浸着眼珠子,叫他看不明白是谁:“你管我呢?走开!”
他一扬满是水的衣袖,扭身就要走,谁知脚下扭动,竟又摔倒在地。
此刻,轿子落定,一个家丁撑起伞,陪着俞星臣向着此处走来。
俞星臣边走边咳嗽,定睛细看地上的赵世。
起初他还不信这是赵世,直到现在……加快步子,俞星臣走到跟前:“赵兄!”
赵世坐在地上,慢慢抬头,依稀望见伞下的俞星臣:“俞兄?”
俞星臣一摆手,一个家奴上前,跟灵枢一起把赵世扶了起来,俞星臣咳嗽着道:“四爷,你这是怎么了?”
赵世望着他,忽地笑道:“俞兄难道没听说过?御史台暂叫我罢职,夏绮要跟我和离,她可还怀着孩子……偏偏家里老太太竟纵容她……家里的人也不向着我,大哥把我骂了一顿,说我自甘堕落……”
俞星臣皱眉听着:“别人如何说话,赵兄何必放在心上。横竖你自己该有分寸。”
赵世仰头,又要喝酒。
俞星臣道:“四爷!”举手一拍,赵世手中的酒壶落地,跌得粉碎,酒水跟雨水混在一起。
“你……”赵世跺脚叫道:“你何必管我!”
俞星臣拽住他的手,左右看看,拉着他向旁边走去。
那是一家小茶楼,因是早上,人并不算多。
灵枢不等吩咐,即刻叫店家准备姜茶,拿干净毛巾。
不多时东西送了来,赵世不动,俞星臣拿了一块帕子要给他擦。
赵世苦笑,才终于接了过去,自己把脸跟头上擦了擦,丢在一边。
灵枢将姜茶放在他跟前,另一碗给了俞星臣:“大人也喝些吧?驱驱寒意。”
两个人默默地各自喝茶,俞星臣才知道,原来从赵世被卷入泗儿被杀的案子后,那天夏绮在巡检司一番痛打,便回了夏家。
赵三爷虽然把赵世带了回府,但赵家的老太太听说了事情的经过,大怒。
她并没有护短,而是把赵世痛骂了一顿:“平时拈花惹草也就罢了,竟还跑到那种地方去了,我以为夏绮脾气再烈,也不至于拿鞭子抽你,这样看来,抽的却是轻了!该活活打死!免得辱没赵家门楣!”
赵世那时候还满身的伤,又被痛骂,无地自容。好不容易老太太给劝止了,又给兄长痛斥了一顿。
次日,御史台知道了这件事,便迅速作出决断,暂时罢了赵世的职,命他反躬自省。
赵世自觉着面上无光,无处容身,竟一直在外借酒浇愁。
两人说了片刻,赵世说道:“你要去衙门?留神耽搁了时辰。”
俞星臣看着外头屋檐底下飞流的雨幕:“无妨,已经耽搁了。”又看向他身上:“换一身衣裳吧。”
赵世喝着姜茶:“没要紧……不必,免得待会儿还是弄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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