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妞妞蜜
“这些玩意,你都哪儿听到的?”
“书上看的。其实这些都是没有任何科学根据的,社会主义无神论才是我们唯一该信的。”
穗子羞涩道:
“虽然没有科学根据,但吓唬他们,足够了。”
那些人心里有鬼,一吓一个准。
“你们这些读书的损起来还真是不要脸。”
看他家这迷人的小娘们就知道,书中不仅有黄金屋,还有杀人不见血的刀!
穗子假装听不到他的揶揄。
对着爷爷和公公的墓叨咕。
“各位尊长在上,我本无意冒犯叨扰到各位,只是为了家族昌盛,为了子孙团结,为了老于家日后不要四分五裂,我只能出此下策。”
“昌盛?”于敬亭这厚脸皮的都被她逗乐了。
要搞人家的是她,她倒是说起团结来了?
“嗯。收拾一次,把她们弄老实了,不再想那些旁门左道,踏踏实实过日子,可不就是昌盛了?”
如果能讲理,能用爱感化于家人,她也没必要出这么狠的招。
爱感化不到的地方,只能用拳头打了。
打到那些人原地认爹,以后就不敢捣乱,安安静静过各家的日子,未来才能过好日子。
风裹着地上的枯草,在穗子脚边转啊转,仿佛再说,你漂亮,你说的都对。
一晃,大年三十到了。
王翠花早早起来,准备了贡品让于敬亭去上坟。
“娘,这是?”
穗子看王翠花从箱子里拿出一个卷轴,跟宝贝似的摊开。
“你公公的画像啊,过年挂上,也算是一家团圆了。”
早些年家里条件不好,没留下照片,只请人画了像。
穗子小时候是见过于敬亭的爸,不过年代太久远,已经记不太清长什么样了。
抻脖子好奇地看。
卷轴缓缓展开。
“啊?这个,这?!”穗子捂嘴。
第134章 这是什么鬼!
穗子小时候看过于敬亭的爸,依稀记得身材高大,于敬亭的大高个就是随他爸。
长得好不好看不记得,就记得凶。
她从小就胆儿小,见到这种一身凶气的男人都是绕路走的。
所以当婆婆摊开卷轴,穗子看到画像上的人后,直接变成了小豆眼。
“这,这是公公?”
国画讲究意境,画人物与西方不同,不依赖解剖,画出来大多不写实。
比例失调什么的,也能理解。
但,再失调,也得有个人样吧。
王翠花拿出来的这个画,头部一大坨墨。
远看,像是大头儿子小头爸爸剧组穿过来的大头儿子。
近看,像是大土豆成精了。
且不说像不像,传不传神。
最起码,看着也得像个人啊!
这是什么鬼!
“这还是找村里最会画画的吴老二帮忙画的呢,吴老二画的钟馗捉鬼图,在集市上卖的好极了。”
穗子闻言扶额。
钟馗捉鬼是写意画吧,怪不得给公公画得跟小鬼似的。
所以,老于家每年过年,都供个“大土豆子精”?
怪不得家里的土豆子都比别人家的面,土豆子精赐福,可不就好吃么!
“娘,我公公长得像谁?你能不能给我仔细说说?”穗子问。
“有点像他死去的爷爷,但比他爷爷好看点——要不,你去你二大爷家,看看他家供的你爷画像?”
“......当我没问。”
估计二大爷家供的,也是这种抽象到亲人都认不出来的画像。
照着地瓜精画土豆精,有意思?
“那现在活着的人里,有没有跟公公像的?也不仅限咱家。”穗子问。
“脸型跟你男人一样,嘴比姣姣厚一点,眼睛我也说不出像谁——你问这干啥?”
“我想画画看,虽然我画功不见得多专业,但——”穗子看了眼“大头土豆公公图”,“肯定比这个好。”
“咦?你还会画画?我咋没听你娘说过,对了,我想起来了,你娘就是学画画的啊,可惜不知道为啥封笔了。”
王翠花之前也找穗子娘帮忙画遗像,但是陈丽君说她此生永不碰画笔,这才找了别人。
“你娘教的你?”
“唔。”穗子含糊不清,其实并不是。
陈丽君自打嫁到杨屯后,就没碰过画笔,怎么可能教穗子画画。
遗传这个东西是很牛掰的,穗子从小就喜欢画。
每次画都被陈丽君打压,陈丽君很抵触她碰这些,还撕过穗子的画。
后来穗子背井离乡,反骨作祟,闲着没事儿就涂鸦玩。
潜意识里要跟原生家庭彻底决裂,母亲越是不让她做的,她越是要做。
还拜了个很厉害的师父,师父都夸她有天赋。
“菜都做完了,饺子中午包就行,现在也没啥事,你去西屋炕上画着玩吧。”
王翠花没抱多大希望。
穗子假期前就托人在城里买了教辅书练习册和画画的工具,姣姣已经被穗子盯上了。
从姣姣在课本上胡涂乱抹的那一刻起,穗子就看出这丫头喜欢画画了。
这会没辅导班,要有的话,穗子能一口气把琴棋书画都给小姑子报了。
有条件要培养,没条件,创造条件也要培养。
刚好于敬亭回来了,身上带着从坟地沾染的鞭炮和烧纸钱味儿。
“站那别动。”穗子举着画笔,对着他的头比来比去。
“你这小娘们拿个笔比比划划,开坛做什么法呢?”
于敬亭还想跟她说说坟地里好玩的事儿呢。
他今儿可把俩大爷气得不轻。
尤其是二大爷,看他拿水泥堵排水口后,气得直蹦跶,比他娘跳大神还有意思。
“拯救土豆子......”
穗子想着婆婆说的,公公的脸型跟于敬亭一样。
帅气棱角分明的脸型,可以驾驭任何发型,包括他现在凶相毕露的小毛寸头。
“以后你头发留得稍微长一点,层次分明微卷的中长发会非常适合你。”
“老爷们留什么长发?!”
穗子头都没抬,笔在纸上唰唰滑动。
“打架的时候,可以扎起一半留一半——也帅。”穗子脑补了那个画面,脸有点烫。
这家伙真会长,随便捯饬都帅。
低头画画掩饰鼓噪的心思。
于敬亭眯眼,凑过去看她的大作。
穗子已经把三庭五眼轮廓弄出来了。
于敬亭一看,勃然大怒,竟然不是自己!
“画的哪个野男人!这么丑!”
告诉他是谁,现在就拎着烧火棍决斗去。
“咱爹。”
“......”
于敬亭决定收回“野男人”那句。
“不能说不像,只能说,完全不是一个人。”
给穗子指点了几个地方。
穗子照着他说的改,改得有点相似,但还是差很多。
没有实物,只凭别人口述,怎么画都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