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妞妞蜜
突兀的声音从二大爷身后传来,二大爷回头,就见到一个巨大的死猪头。
“妈呀!”二大爷手电落在地上,一屁股坐地上喊道,“死猪成精了!”
没了手电光,就见一个猪头人身的影子,二大爷也晕过去了。
于敬亭把猪头挪到一边,这是二大爷家冻在院子里的猪头,他顺手拿过来。
“真晕了?胆儿也太小了。”于敬亭用鞋踢踢二大爷,还有气,活着呢。
“铁根,你们两口子怎么来了?”
住在附近的邻居闻声赶过来,看到于水牛两口子瘫在地上,吓了一跳。
“你二大爷这是咋了?”
于水牛为人特别苟,在他们屯名声一点也不好,跟周围几家邻居都处不来,要不穗子两口子围着他家鼓捣这么半天,怎么才有人出来看呢。
“大概是坏事做多了,遭报应了吧。”穗子搞定了二大爷两口子,把视线挪到主屋。
接下来,轮到于老太了!
她带了速效救心丸,啥也不怕!谁晕她就喂谁!
第189章 为什么要这样对老实人
带着救心丸上门吵架,穗子开创了前无古人的先河。
撂倒了二大爷两口子,直奔屋里去了。
于敬亭蹲在外面,看着两具晕过去的假死尸,对着邻居勾勾手。
“.......要我抱草?”邻居脑袋一抽,脱口而出。
于敬亭要放火烧于水牛两口子?
“给根烟。”
街溜子在王家围子的余威还在,邻居双手递上烟。
于敬亭点上,深吸一口,惬意地吐烟圈。
自打媳妇怀孕后,他抽口烟都不容易,跟过年差不多。
“铁根,你不进屋看看?我看你媳妇是个文明人,你奶那脾气——”
邻居欲言又止。
于水牛两口子在屯里出了名的人缘差,于老太也不是善茬。
小陈老师一看就是文明姑娘,遇到不讲理的老太太,还有个好?
“她们女人之间的事儿,我这老爷们插手不合适。”
邻居恍然大悟。
于老太这段时间作妖是有些过了。屯里人都看不过去了。
“这事儿你媳妇出面就对了,你娘没法说你奶,你又是个汉子不合适,你媳妇心疼婆婆,过来讲理,大家伙都能理解——”
“你个小丧门星!你敢跟我这么说话?!”于老太气鼓鼓的声音传过来。
穗子声音不大,外面听不到她说了什么。
“你,你,你混蛋!”于老太明显底气不足。
邻居好奇的不得了。
小陈老师到底跟老太太说啥呢,咋给这横行霸道了一辈子的老太太气成这样?
于老太破口大骂了。
此处省略500字不能打出来的骂街。
“你就不能让你媳妇大点声?”邻居好奇心被吊到了极致。
于敬亭闭着眼,吞云吐雾,好不惬意。
“她这种文化人,说话声音是不会太大的。”
在外面声音不大,关了灯也跟小猫叫差不多——可勾人魂要人命的话,从来不需要很大声,不是吗?
“快来人啊!可气死我了!不能活了呦~~~”于老太带着哭腔的咆哮从屋里清晰传来。
邻居吞吞口水。
能把于老太气哭,好一个文化人!
陆陆续续有邻居过来,听到于老太一声比一声崩溃的骂声——也可能是呼喊搬救兵的声音。
比起崩溃的于老太,众人更好奇的是,于铁根那个读过书有学文的媳妇,到底跟于老太说了什么?
没人敢进去。
于铁根蹲在门口抽烟,这就是态度。
他家女人之间的事,他作为爷们不进去。
谁敢进去耽误他媳妇办大事,那就得问问他拳头同不同意了。
屋里,穗子继续用她不大的音量,以平和的口吻继续说:
“我们刚讲完了第四条,接下来说第五条,老而不死,是为贼。”
“你闭嘴!我不想听你放屁!”于老太头发毛都气呲呲了。
活了大半辈子,头一回受到这种气,简直要疯。
穗子就跟没听到似的,继续说。
“老而不死,是为贼,意思是什么呢?说的是,你年幼的时候,没有做出过一丁点的成就,长大后啥也不是,到老了,就成了害人虫。”
吵架什么的,不是她的专长。
但是小陈老师会讲课啊。
来之前就已经列举了于老太的十宗罪,这才说到第五条。
做老师的,能就一个观点掰开了揉碎了讲,穗子就第五条,展开了陈述。
“我打听过,于奶奶您年少时,就以好逸恶劳闻名乡里,嫁人后,更是好吃懒做,根据敬亭实名举报,说你曾经把家里的小猪崽糊上黄泥烤了......可以说,非常不像话了。”
“放、他、娘、的、狗、屁!根本就没有的事儿!那只猪崽死了我才烤的!”
“你为了吃烤乳猪,竟然谋害猪崽?等会,我得加一句。”
穗子说着,从兜里掏出张纸,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于老太的各种“事迹”。
在第五条里,又加了“为吃烤乳猪,谋害猪崽”这一条。
于老太气得打滚。
“那我们接下来说第六条。第六条就很简单了,没文化胡乱用歇后语。”
十分钟后。
穗子终于念到了第十条。
“最后一条,也是我个人认为最严重的一条。嫁祸于人,这什么意思呢?于奶奶,你要是不想听的话,就下炕。”
“很好,你没下炕,那就是想听了。”
“有本事你把我松开!!!”
于老太听穗子念了这么久,没有下来打她,是因为穗子进门第一件事,就是把她捆起来了。
试问,一个老太,坐在炕上,突然进来个她想都想不到的人,二话不说用绳子把她捆起来,刺不刺激?
刺激的于老太被穗子念了这么久,只能打滚以示愤怒。
胳膊腿都动不了,跟个蛆似的在炕上蛄蛹。
“嫁祸于人,就是把自己做的事,推在别人身上。我一直在想,为什么于奶奶你咬着我婆婆不放?你们有过相似的守寡经历,按理说,你应该更理解我婆婆的痛苦才是。”
于老太喊不动也蛄蛹不了,只能用仇视的眼神死死等着穗子。
可穗子接下来的话,却让于老太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我思来想去,觉得只有一种可能最合理,其实,在丈夫死后靠着别的男人养大孩子的,是于奶奶你吧?”
“你胡说八道!”
“根据敬亭实名提供线索,爷爷死后的三个月,你跟隔壁村的老王钻了玉米地。”
“!!!”
“爷爷死后五个月,你有一天晚上没回家。”
“我不回家,他怎么知道的?!他跟我又不是一个屯!”
“敬亭说,你们全屯人都知道的事,他怎么会不知道?”
于老太自以为天衣无缝的事儿,于敬亭早就看破。
穗子搞这个“讨贼檄文”时,他添油加醋的往里面加了不少东西。
有的是无中生有故意气于老太的,也有要命的。
这第十条,就是要命的。
“你来到底想干什么?你,你,你是想气死我啊!”
于老太被穗子摁住了要害,哑着嗓子,嗷一声哭出来。
这一哭,鼻涕眼泪造得满脸都是,丑是丑了点,但看着也真可怜。
古稀之年的老者,被晚辈捆在炕上,哭成这样,看得穗子吸吸鼻子,眼圈红了。
哭得比于老太还可怜。
“于奶奶,我和敬亭都是老实人,你为什么,把老实人逼成这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