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妞妞蜜
如果他没有一对趾高气扬的父母,孙教授说不定真会收下那孩子。
“这两口子,在京城时就飞扬跋扈,仗着家里有点权,横行霸道,坏事做得太多了,我是绝不会跟这样的人家有所交集的。”
孙教授满脸不悦,那两口子明明是求她办事,可却摆出一副拿钱砸她,让她快快谢恩的嘴脸。
“姣姣,你去院子玩会。”穗子把孩子打发出去。
只剩穗子和孙教授俩人,说话也更方便了。
“樊厂长到学校找我,让我给上门给他媳妇做菜。”
“你答应了?!”
“不可能,做菜跟弹琴一样,只给有缘的人,他跟我没缘。”
孙教授露出满意的表情,又给她说了几件樊华在京城的事儿。
中心点只有一个,这两口子都不是好饼,有多远离多远。
时间过得飞快,穗子打听的差不多了。
于敬亭来了。
比预期的时间晚了半小时。
于敬亭的左手缠着纱布,红色的血打透白色纱布,触目惊心。
穗子冲过去,于敬亭伸手接着她。
“怀着孩子别跑!”
“你还有心思跟我说这些没用的?!怎么弄的?!”
穗子一反平日冷静的形象,顾不上孙教授还在边上,声音都颤了。
“没事,就不小心划了下,一点也不疼。”于敬亭满不在乎。
把手里的饭盒放桌上,对孙教授说:
“我媳妇出门前炖的酸菜,炖好了拿点过来,不知道你能不能吃的习惯。”
孙教授笑逐颜开,连连说好。
穗子出门时,眼圈都是红的。
当着孙教授还能克制,一出门,泪水就决堤了。
于敬亭早有预料,在屋里就给她头裹上了围巾,保证脸不会被风扫到,穗子的眼泪把围巾都打湿了。
孙教授看着小两口走了,把门反锁上,打开饭盒,笑得见眉不见眼。
酸菜炖大骨头,挑的还都是肉多的棒骨,闻着就香。
拿起电话夹在脖子上,另一只手夹了一块酸菜,香,真好吃。
电话很快就通了。
“喂,丽君啊,是我。你闺女刚从我这走,真好,诗词歌赋无一不通,观点老辣,一点也不像是这岁数的孩子,吸溜。”
“我第一眼见她就觉得眼熟,原来是像你,早知道这是我外孙女我就不为难她了,你闺女比你富态,看着像有福气的,吸溜。”
“三姨,你也不看看是谁培养的孩子?穗子从小我就细心教育——等会,你吸溜什么呢?”
陈丽君听着动静不大对。
“你闺女炖的酸菜,真好吃,你离开家时她还小,估计没给你做过菜吧?”
电话那头沉默。
孙教授吸溜吸溜,一口酸菜一口粉条,简直不要太快活。
“牙口不好,小心啃骨头崩掉牙。”陈丽君好半天才说话,声音透出一丝丝的酸意。
“你羡慕我吧?你闺女还给我炸焦圈,豆汁也会做,我好久没吃过这么顺口的东西了。”
咔嚓,电话断了。
孙教授撇嘴,丽君心眼真小,还好穗子不像她。
等孙教授把最后一口吃完,打饱嗝,陈丽君的电话才又顶过来。
“樊家的人去了那边,你留意点,别让他们看到穗子。”
陈丽君掐着点,算着孙教授吃完了才打,省得扎心——闺女做的酸菜,到底啥味啊?
“你说晚了。樊家已经找上她了。”
第200章 这买卖咱不亏啊
电话咚地一声。
陈丽君没拿住话筒,话筒重重地砸在了木质的桌面上。
“丽君?”孙教授叫了几声。
“我没事,你把细节说给我听。”陈丽君稳了稳心神,抓起电话问。
孙教授把穗子打听樊华的事儿讲给陈丽君听,包括樊华让穗子去他家当厨子。
“呵,他不过是樊家的一颗废子,也配让穗子伺候他?”陈丽君冷笑。
樊华这个大草包,长得那么丑,想得倒是挺美。
“咱家穗子有文人的骨气,直接拒绝了,对了,我要不要跟穗子说,我是她亲姨姥?”
孙教授是陈丽君的亲三姨,穗子得叫她一声三姨姥。
“别说了,你要捅出去,以后就再也吃不到她做的菜了,倒是可以跟我姑爷私下说一下。”
“呃,你姑爷......”孙教授脑子里浮现于敬亭那一脸凶相,还有缠着纱布带血的手。
“你没见过我家姑爷?”
“倒是经常见,你闺女每次来我这他都接,不过丽君啊,你家姑爷......真靠谱吗?”
于敬亭一看就是个凶狠的角色。
孙教授觉得,把于敬亭的气质套在古今中外任何一部小说的反派身上,都是通用的。
就差问陈丽君一句,他真不打媳妇吗?
“他要是不靠谱,那就没人靠谱了。你告诉他,我让他阻止穗子查樊家,也不要让樊华接近穗子,甭管他用什么手段,他自然明白该怎么做。”
孙教授听明白了。
陈丽君这是对那个街溜子颇为满意,都不叫名字,一口一个我姑爷。
挂了电话,孙教授莫名其妙。
“那男人到底哪儿好了?怎么穗子娘俩都这么欣赏他?”
穗子和于敬亭一路无话。
于敬亭看她小脸绷得跟什么似的,也不敢开口,给姣姣使眼色,示意小丫头当个调和剂。
结果,姣姣跑了。
头也不回......
气得于敬亭牙根痒痒,小崽子!
从他这刮了那么多的钱,关键时刻掉链子!
王翠花见姣姣跟个小旋风似的跑回屋,拽着她的衣领。
“咋回事啊?你跑什么?”
“不跑我就得罚抄书,娘,我劝你也赶紧进屋,别让我哥连累了。”
“啥?”王翠花一脸懵逼。
“我哥把我嫂子惹火了,虽然我也不知道为啥,娘,你跟我一起回屋,要不我嫂子一生气,说不定也得考你!你那些书都看明白了?”
王翠花吓得一缩脖子,拽着姣姣进里屋。
穗子停在院门口,于敬亭拽她,她不动地方,就用红红的眼睛看着他。
“你戳这当门神呢?”
“手,怎么弄的?”
“进屋说,不冷啊?”
“你不说,我就站在这。”
穗子对他还是有点了解的,不用点手段,他抽科打诨就能把这事儿糊弄过去。
“小娘们你跟我来劲是吧?你不进我不会抱你进?”说着就要抱。
“我半夜还跑出来,我不穿棉袄的跑出来!”
于敬亭僵。
低声骂了句植物。
她这倔强的劲儿不用在外面,可真是够他喝一壶的。
“你别说是刮的,我不傻。”
“就跟人比划两下,对方是个瘪犊子,打不过我就掏家伙,我大意了让他的刀蹭了下,不过没事,就是一点皮。”
“为什么要动手?!”
“一点小事儿,不要紧,走,进屋,看看哥哥给你准备了个什么惊喜。”
于敬亭拽着穗子的手给她领进屋,用手蒙着她的眼。
“看!”
穗子重见光明,适应了光亮后,看到了桌上赞新的单卡收录机。
“啊!”穗子捂嘴。
三百多巨款啊,他哪来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