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妞妞蜜
“我刚从魏四前妻王卉那回来,魏四曾在俩人婚姻延续期间,说过要把人做成腊肉这种极端的话。”
其实没说过,只是半夜磨刀。
但穗子就是要这么说。
透过英勇的警察嘴里,说出这样的话来,足够敲打魏四了。
最好把这个孬种吓得以后没有这种念头。
“老同学,你提供的线索对我们来说太有价值了。”廖勇激动的跟穗子握手。
“这是每个公民都该尽的义务,你也知道,我和我男人从来都是做好事不留名的,可这次吧,对我男人是有一定影响的。”
穗子话一出来,廖勇后背发凉,顿觉握着的小手跟个小仙人球似的,扎手啊。
“你们去我家带人的时候,好多邻居都看到了,我们家刚得了文明好家庭,本来盯着我们的人就多——”
穗子作势擦擦眼角。
“我们家之所以得这个荣耀,也是因为我男人救了王卉,当时魏四企图对王卉行凶,我男人不畏艰难,挺身而出。街坊邻居都看到了。”
穗子说得百转千回荡气回肠,于敬亭在她口中,宛若长坂坡杀的七进七出英勇救主的赵子龙。
“老同学你放心,只要核实了你男人的确是救过人,我们局里亲自给他送锦旗。”
穗子这才满意。
“奖金就不要了,我们做好事不是为了钱。”
只图名。
她要把世人欠她男人的公正评价,都讨回来。
曾经的王家围子父老乡亲,多瞧不起她男人,未来就要让他们刮目相看,高攀不起。
穗子承认,在这个问题上,她的确是有些偏执。
但为了她心爱的男人,为了那个让月亮变得美丽的男人,偏执又何妨。
于敬亭出了局子,伸了个懒腰,嘴里还叼着警员送的烟。
一抬眼,就觉得道对过那个圆嘟嘟的女人,很像他家的小娘们。
“敬亭!”穗子热情挥手。
“氧化钙的!大冷天你不在家待着,站这干嘛!”
于敬亭拿下嘴里的抽了一半的烟扔地上,嘴上嫌弃,表情很诚实。
天上的月亮,都没他此时心情一半的甜。
第225章 男人至死是少年
“当时,警察同志给我递了一根烟,我接过来一看——这不是大前门吗?”
于敬亭被一群街坊围着。
正在讲述他在里面配合调查的全过程。
跟案件相关的,一个字没说。
烟多好抽,饭菜多好吃,讲得仔仔细细,吹了个天花乱坠。
“四个菜,锅包肉、白菜炒木耳、萝卜炖白菜,还有个咸菜。”
给大家说饿了,伙食还真不错。
“我媳妇做饭当然是比他们好多了,但咱不寻思好容易进一次局子,多吃一点留个念想,我就吃了三碗白米饭。”
差点没给人家吃哭了。
让他配合调查,没让他把大家伙的饭都造了啊。
“那这案子到底咋回事啊,凶手逮到没?”
街坊四邻相信于敬亭,误会都解释清楚了。
现在大家关心的,都是这个性质恶劣的案件。
“已经在调查了,你们得对咱们的干警有信心,他们一定能侦破案件,还咱安宁。”
于敬亭不愧是进去吃了一顿饭,抽了好几根烟的。
溜达一圈,觉悟都上来了,说话水平完全不一样。
送走了看热闹的乡亲们,穗子见他蹲在门口默默地抽烟,背影看着还有那么点孤寂。
这是——吓着了?
穗子靠近,偷摸观察。
他这表情,不像是吓着,有点惆怅。
“咋了?”她问。
于敬亭把最后一口烟吸光,幽幽道:
“如果我当年好好把书读完,跟你一样考个中专,现在说不定也能当警察了。”
穗子明白了。
男人至死是少年,在他们的心底,都有个英雄梦。
进去待了半天,看人家穿着制服为民除害,有点羡慕了。
“没关系,咱不当警察,在别的岗位一样能给社会做贡献,你要实在喜欢那身制服,我们可以培养孩子当。”
于敬亭露出罕见的叹气脸,摇摇头。
“孩子们愿意干啥就干啥吧,光咱们喜欢有啥用?他们要是不想,咱当爹娘的也不勉强孩子,只要不进去,干啥都行。”
咦?这思想觉悟上来了?
穗子刚想夸他,就听他又补充了句。
“我问你那同学了,咱给李有财的痔疮膏,可能真用上了......”
“哎呀,那可真是惨,回头再给他送点吧。”穗子的嘴角止不住上扬。
“我得告诉咱儿子,里面都是臭男人,哪有在外面抱小闺女好,找个跟他妈妈一样漂亮的胖媳妇,虽然有点不耐氧化钙吧......但好看啊!”
“......?”
为什么励志正能量的话,从这家伙嘴里说出来,会变得这么诡异?
“媳妇,你让我抱一下,我可能吓着了,快让我把脸埋在你胸口,安抚一下我受伤的情绪吧~”
“......”
穗子觉得,这货要是在里面多待几天,他受不受伤不知道,但人家局里经费肯定挺受伤。
一顿造人家三碗饭,还抽了半包烟,临走把那半包也打包回来了。
据说,他还想明儿再过去配合,让廖勇踢出来了。
回来后还撒娇卖萌占便宜,脸皮子弹都打不透的货,他受伤个屁!
于敬亭拽着穗子,谎称受到惊吓需要安慰,直接把人安慰到床上去了。
这个过程比较持久,久到穗子总觉得她好像忘了点啥事儿——
等穗子终于想起来,已经是一天后的事儿了。
她忘记告诉于敬亭,于水狗两口子进城了。
穗子下班,于敬亭接她回家,两口子快走到巷子口,穗子一拍脑门。
“我怎么把这茬忘了?”
“咋了?”于敬亭问。
“昨天,于水狗两口子——”
穗子话还没说完,身后传来嚣张的骂声。
“陈涵穗!你这个搅家精!”
“我大侄儿刚进去,你就勾搭野男人?哈哈哈!让我抓到把柄了吧?”于水狗差点把假牙笑掉了。
穗子跟于敬亭俩是并排走的,于敬亭牵着穗子的手——也是看着四下无人,抽空揩点油。
这牵着手的背影,看在于水狗两口子眼里,就成了穗子有外遇实锤了。
“我?”野男人指了指自己鼻子,正想转身骂几句,穗子按着他的手,冲他摇摇头不让他转身。
“大爷,你昨天在我家,还没闹够吗?我婆婆也让你们骂了,我家里也让你们作得不像样。”
穗子的话差点没把大爷两口子气死。
他们是有那作妖的心,可根本没作妖成啊,刚到那,还没怎么输出,就被穗子用棍子打出去了。
还泼了一身冷水,大爷现在还打喷嚏呢,好悬没冻死。
明明是她占了上风,却说得好像吃了大亏似的!
于敬亭听穗子说这个,眼都眯起来了,从内往外渗出危险的气息。
“别跟我们说这些没用的,我们要钱!要拖拉机!否则就把你偷汉子的事儿抖出去,让你丢了工作!”
“对!我们还要去局里,把于铁根在村里的那些恶行,都揭发出来!”
“我媳妇偷了谁?以及,我做了哪些恶行,我倒是想听听。”
于敬亭缓缓转过身。
于水狗夫妻集体石化。
“他,他,他怎么出来了?!”于水狗吓得后退一步,他本以为欺负穗子神不知鬼不觉。
没想到,穗子的“奸夫”,竟然就是于敬亭!
“他越狱了!可不得了!快跑,去举报他去!”大娘也吓得语无伦次,撒腿就要跑。
刚好廖勇骑着侉子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