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妞妞蜜
“你.......挺好。”穗子想说,你脑袋漏了,脑子不漏都做不出这种二百五的事儿来。
但见王卉在,她咬着后槽牙强行压着火,挤出个森森地笑。
于敬亭后背一凉,退后两步,定睛一看,媳妇的大衣兜湿了一片,再结合眼前的情况,他明白了。
马屁拍马蹄子上!
这不完了?!
“王姐,放着我来收拾!媳妇,你坐那别动啊,不就是个冰淇淋么,回头我再买几个回来。”
穗子趁着王姐不注意,照着他腰使劲掐了一把,二百五!等客人走了,好好跟他算账!
王姐这会也顾不上看人家小两口打情骂俏了,她心里有愁,还等着穗子帮忙解答呢。
“穗子,你说这事儿到底怎么办啊,你给我拿个主意。”
于敬亭蹲那擦地,耳朵竖起来,正大光明的听人家姐俩唠嗑。
“这事儿说简单也简单,你要是执意拿钱出来,我倒是愿意帮你,不是多少钱的事儿,但你确定,咱们给了钱,那边能放人?”
穗子给她掰开了分析。
“尽管咱们愿意相信孩子奶奶是善良的人,可是谁家善良的人会这时候狮子大开口要钱?”
孩子爸畏罪自尽了,这孩子已经很可怜了。
正常奶奶,都该体谅孩子不易,不说帮着拉扯一把,也不该给孩子的母亲施加如此大的压力。
五百块,不吃不喝也要攒一年多,还得是穗子这种工资不算低的。
但就怕给了这五百块,后续没完没了的要钱坑人。
“你说的有道理,可是不给钱,我也见不到孩子啊。”
王姐早就想把女儿要回来了,之前那一家子就用孩子要挟她。
“咱们得分析那家人的心里,孩子爸没了,孩子的抚养费来源也没了,家族其他成员会愿意掏钱养孩子吗?我看未必。”
且不说孩子爹是这种不光彩的死法,给家族其他人带来了巨大的麻烦。
就是于敬亭的家族,公公正常“死亡”,亲戚们不一样人走茶凉?
良心这种东西,真不是每个人都有。
“你要是能狠下心,就装作不在乎孩子,透露给你婆家,说你现在已经有对象了,打算再婚,孩子你也不要了。”
“我要的!我的女儿,我得带着啊,我就是再困难,也得把她养大!”
这急迫的口吻让穗子一怔。
很久很久以前,她的母亲,也曾对她舅舅说过类似的话,那时他们以为穗子睡着了。
其实穗子都听到了。
就因为对母亲的感情太深,所以她接受不了母亲的遗弃。
穗子的脑子里仿佛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走神间,忘了回王姐的话。
“越是想得到,越要装作不在乎。”那个偷听人家姐俩谈话的男人站起来说道。
王姐来的太及时了,这个话题对于敬亭来说,简直如及时雨一般,解决他此刻的燃眉之急。
“让你婆家看到你不在乎这个孩子,他们以后才不敢用孩子来威胁你。”
这主意明明是穗子想出来的,可是从于敬亭嘴里说出来,竟让穗子一下有了茅塞顿开的感觉。
于敬亭看她已经在思考了,感觉自己距离跪搓衣板又远了一步,再接再厉道:
“他们现在的把柄就是孩子,你不在乎了,着急的反倒是他们,只要你能沉住气,就是他们主动来找你,求你收留孩子了。”
“可是我这么说的话,他们会不会迁怒我女儿?如果他们把我女儿卖了怎么办?”
穗子看于敬亭,她那个渣爹,不就把她便宜大甩卖给于敬亭了?
“你明面不在意,暗中找人盯着他们家,如果他们敢卖孩子,占理的不就是你了?”
王姐恍然大悟,对哦,还能这么做。
“可是如果我女儿知道了,她会不会恨我?”
“母女哪有隔夜仇?话说开了,孩子总能理解你的难处的,是吧,媳妇?”
穗子总觉得这句像是说给自己听的,眯了眯眼。
王姐得到提点后兴匆匆地离开了,她的出现,仿佛就是为了拯救于敬亭这岌岌可危的家庭地位。
穗子坐在椅子上,一遍遍想着于敬亭刚刚跟王姐说的话,试图找到一个突破口。
她觉得真相就在眼前了。
于敬亭把她的大衣取下来,装作研究怎么洗,实则用眼角余光偷瞄穗子。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穗子直截了当问。
“那就看你让不让我上炕了。”
穗子用手拍了下桌子。
“你这个罪人,还敢讨价还价?给你戴罪立功的机会,坦白从严,抗拒更严!”
“说得好像我怕你似的。”他嘴上这么说,脚却诚实地往门口挪。
“话不说清楚就跑,以后就不要回来了。”穗子看着他手里的大衣,嘴角一撇,眼圈也红了。
“背着我跟她偷偷联系、俩人偷摸吃火锅、把我最喜欢的衣服嚯嚯了、还凶我......”
女人吵架最擅长的技能就是翻小肠,穗子下定决心,他今儿不把实话告诉她,她就把俩人结婚到现在的旧账都说一说。
再不招,就把他小时候欺负她的事儿,也说了!
“得,我服你了!”
第249章 招供超级痛快的铁根
“你跟咱妈之间到底有什么矛盾,我是不知道。”
他话音刚落,穗子的眼泪吧嗒就下来了。
“你还想糊弄我!”
“我话还没说完呢!把你的金豆子给老子收回去!”于敬亭把眼一瞪,用最狠的态度说最怂的话,“你再给老子哭,不跟你说了,憋死你,让你一辈子都不知道!”
“但我知道,她绝对不是不关心你。”
“你被她收买了?拿了她多少好处费?”
“我是那种没有节操的人?”
穗子实在地点头,他就是。
“你这个没良心的小娘们!我对外怎样咱且不说,我对你,使过一点心眼吗?”
穗子想了想,在今天以前,他的确没有队她藏着掖着。
“你们背着我吃火锅了。”
“草!”于敬亭气得转身出去,穗子只听一阵叮当。
他去厨房翻腾什么了?
不会是被她气急了,拿刀剁手啥的?
脑子里的画面让穗子白了脸,冲出去查看。
就见他左手握着一根大葱,右手拿着一碗大酱。
在那凶残地吃葱沾大酱呢。
她老家有个毫无科学依据的习惯,生气吃大葱败火,着急喝凉水静心。
“你让我败败火再跟你说,你这嘴馋的小娘们,忒记仇了,不就是一顿火锅吗?等回头我弄半只羊回来,让你涮个痛快还不行?”
穗子原本还在生气,被他这吃大葱的动作逗到了,还不能笑出来,一笑岂不是气势落了下风?
“陈开德啥德行你又不是不知道,好逸恶劳,喝大酒不干活,你家穷得不像样,如果没有丈母娘和我,你拿什么上学?”
“我上中专国家给补助。”
“那中专以前呢?还不是她想方设法的倒腾东西供着你,有次我们三偷生产队的瓜出去卖——”
“你说我妈偷瓜?!!!”
穗子无法把薅社会主义羊毛这种事儿,跟她气质高贵的母亲联想到一起。
“嗯,不止咱妈,还有咱娘加上我,你记不记得你十岁时,经常半夜能吃到瓜?”
穗子小嘴微张,所以,她当时也是“共犯”?虽然没有直接参与,但她吃了啊!
那时候还小,半睡半醒的被陈丽君叫起来,猫在被窝里偷吃西瓜,就怕让人发现。
“咱妈说你喜欢吃,她宁愿少卖点钱,也要冒着风险给你背回来一个,她要是不在乎你,这么麻烦干嘛?”
“不止瓜,还有生产队的鸡、杏、粮食......她能搞到什么,都想着留给你吃。”
“你们到底偷了生产队多少东西?!”
怪不得他跟母亲那么熟,这都是建立在一次次偷社会主义瓜的基础上啊!
“这些细节都不要在意,就说她对你好不好,你真不知道吗?”
这句话勾起穗子的回忆。
是啊,她怎么会不知道,只是过去有多好,现在就有多痛苦,就因为对比明显,她才不愿意也不敢想过去。
一旦回想起那些美好时光,她就会钻牛角尖,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让母亲这么讨厌。
“我不懂你们读书人那一套复杂的说辞,咱就说最朴素的道理,咱妈如果只有一个香瓜,她绝不会吃一口,都留给你,这特么要不是爱,你告诉我啥是?”
穗子让他说得眼泪汪汪,瘪着嘴不说话。
“还有件事,我本来不想告诉你的,她也不让我说......”
“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