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妞妞蜜
穗子好笑地看着努力找借口的小破孩。
似乎每个崽儿要求家长买这些“玩物丧志”玩意时,都会绞尽脑汁地编造些对学习好的理由。
“钢琴多贵啊——对了,你看我哥!”姣姣小手吧嗒一下拍于敬亭肩膀上。
闷头喝粥的男人差点被她弄呛到。
“于、姣、姣!”
“你看他这贫穷的脸,一个大男人兜里就几个钢镚,咱啥家庭啊,钢琴那么贵是咱能买的?”
为了争取福利,姣姣不惜把亲哥拉出来晒一下贫穷。
这家里最穷的应该就是于铁根了。
兜比脸干净,每天为了充大款,还要强行挤出来五分钱砸姣姣。
“再穷不能穷教育,学琴的费用这块三姨姥都给咱们省下来了,买琴就不能再节约了,有了琴,你就不用风里雨里往三姨姥家跑了。”
“对,你嫂子说得对,一天练五个小时,哥哥给你换个巨型电灯泡,保证不累眼。”
姣姣宛若受到了重创,咣当,头砸在桌子上不起来了。
“姣姣说得对,琴挺贵的,要不——”王翠花打圆场,姣姣又复活了。
期待地看着老妈,这是她看电视最后的希望了!
“贵也要买,这样才不会半途而废。”
穗子粉碎了姣姣小朋友最后一点希望,委屈巴巴地看于铁根。
可惜,万能的哥哥是妻奴,关键时刻自然也不会帮着亲妹妹,低头装喝粥,穗子掐了他腿一下。
“那啥,听你嫂子的。”于敬亭被迫站队了。
等穗子起身捡碗,于敬亭趁着穗子不注意,趴在姣姣耳边小声说了句。
“真的?!”姣姣满脸喜色,随即又狐疑地看着他,“你连零花钱都没几个,我嫂子会给你钱买电视?”
“对了,我给姣姣办了市图书馆的卡,阅读是一把钥匙,通往——”比起看电视,小陈老师更希望孩子多看书。
“通往迂腐寒酸?”于敬亭顺势接了句。
穗子瞪他,他在嘴上做了个拉链的手势,他保留观点。
“哥!!!”姣姣急得直拽于敬亭袖子,她的快乐童年啊,就看他了!
“放心,看你哥我怎么收拾这个读书读傻了的小娘们!”于敬亭用最小的声音说最硬气的话。
一边说还一边观察穗子,就怕她听到。
“你俩说什么悄悄话呢?”穗子刷完碗过来。
“我帮你教育姣姣呢!小臭丫头!好好学习!天天想着玩,没正事的玩意!”
姣姣瞪大眼,她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两面三刀的男人!
穗子好笑地看着于敬亭,扭头问姣姣。
“你哥刚说什么了?”
“他说你是读书读傻了的小娘们。”
兄妹二人开启了互相出卖,互相伤害的模式。
往往这种情况下,受伤的只会有一个。
“啊!你轻点!当着孩子,我不要面子?”于敬亭呲牙咧嘴,小声对穗子说,这小娘们掐他腰!
“走!回屋看我不削你的,跟我进屋!”于敬亭提高音量,双手叉腰。
有的男人,天生就是两幅面孔。
为了在妹妹面前装,宁愿冒着回屋被媳妇收拾的风险。
西屋门一关,姣姣马上把耳朵贴过去,一抬头,发现她老妈也偷听呢。
“啧,叫得真惨。”姣姣耸肩,她就不该把希望寄托在怕老婆的男人身上。
“咋没动静了?”姣姣觉得她哥嫂比电视还好看,只是这会屋里的情况,就跟电视没了信号似的。
“哎呀,这不要脸的......”王翠花大概猜到里面为啥没动静了,小声骂了于铁根一句,真是臭不要脸。
想必就是穗子收拾他,这小子又耍贱,不是啃上就是摸上了,啧。
“娘,你偷听人家墙角,好像也没多光彩吧?”
王翠花敲了她一下,小孩家家懂个屁!
她要是有电视看,至于闲成这样——咳咳,她这不是担心儿子欺负人么,都是为了家庭和睦哈。
一家人正是其乐融融之际,有人来了。
“亭哥,厂长让你过去。”樊华家的小保姆来传话了。
于敬亭懒洋洋地把嘴从穗子身上挪开,对上穗子担忧的眼眸。
“他难道是——”穗子猜到了樊华这次为什么叫他去。
怕是没什么好事。
“没事,他就是看咱家闲得难受,主动给咱送点消遣。”
电视,拿来吧你。
第306章 带球跑的孕妇
樊华这些天特别郁闷。
他对于敬亭的感情太复杂了。
一开始,他以为于敬亭是个福将。
可最近这个福将却将他进了医院。
在医院躺了几天,好不容易才出院,一回家发现他老婆正指挥人搬东西呢。
樊华气得上去跟她撕扯。
这女人在外跟别的男人拉拉扯扯,害得他不得不买凶灭口,他住院那么久,她甚至都没来看过他!
结果,久病的樊华哪儿是他140斤媳妇的对手,被推倒了。
气得又住院了。
越想越气,他觉得这女人不能留了。
于是让保姆叫于敬亭过来。
当樊华咳嗽着把事情的经过讲给于敬亭时,于敬亭脸色大变。
“什么!她把东西都搬走了?!”
“是的!亭子,你也觉得来气吧?!”樊华的眼里泛起泪花。
“电视机.......也搬走了?!”于敬亭双拳紧握。
这表情在樊华看来,深感欣慰。
看来亭子虽然“虎了”点,但对他还是忠心耿耿的。
看他被欺负,亭子的反应多激动啊!
能不激动么,于敬亭出门前都跟妹妹吹过牛了。
答应好姣姣弄一台电视回去。
他已经瞅准了樊华家的那台。
没想到......于敬亭越想越气。
如果他媳妇在,会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想起来了,她一定会这么说——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他的电视机,长了腿跑了!
樊华连连点头,用手擦擦眼角的老泪。
“谁说不是呢,想我樊华一世英名,到头来竟被个女人欺负成这样。”
“厂长你放心吧,等你死了,我一定给你多烧点纸,再给你扎三个纸女人,个顶个的漂亮!”
樊华僵,对着他的脸扇去。
于敬亭侧身躲过,嬉皮笑脸道:
“三个不够的话,我还可以多给你扎点!”
“说这个晦气的干嘛?我一定不会死的!我已经快马加鞭找人去外地请高人了,只要把我那傻儿子的阳寿借给我,到时候你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
“呵,我信你个锤子,电视机你都守不住。”于敬亭冷笑。
“你说什么?”
“没,你听错了。”
“这次来找你办个事,你帮我把那该死的女人做掉。事成之后,我给你这个数!”
樊华举起手,比了个数字。
于敬亭面无表情。
“又要做?樊华,你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就不怕遭报应吗?”
都一只脚迈棺材里的人了,还不老实呢。
“报应?都是他们自找的,如果不是他们一个一个都惹我,我怎么会这样?之前的那几个也是。”
于敬亭正抓起床头柜的玻璃杯,只要他将这个杯打碎,便是信号。
杯子都抓起来了,听到樊华说“之前那几个”时,又放下了。
“之前还有谁?”于敬亭问。
“不该问的别问,你先去把那女人做掉,老规矩,做完了拍照!不要耍滑头,你上次对付校长的照片,我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