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妞妞蜜
原本仰躺努力看热闹的落落,没有等到更大的热闹,反而引来了父母的围观,这种本末倒置的感觉让小娃十分不爽。
抗议了两声没效果后,小娃一个使劲,嗖~
“啊!翻身了!”穗子很开心,暂时忘记了照片被于损人画坏的愤怒,跟于敬亭暂时达成停火协议,一起见证者孩子神奇的成长。
第一次翻身的落落表情也很惊奇,180度的翻身让她见识到了世界不一样的角度,这个角度比仰躺看人更好。
开心的落落发出了咯咯的笑声,于敬亭顺手抓起梳妆台上的相机,咔嚓就是一张。
有了娃后,家里的胶卷用的特别频繁,穗子隔三差五就拍孩子,姣姣和王翠花的照片穗子也拍了不少,抓到机会就要来几张。
虽然胶卷对这个时代来说,算是非常昂贵的玩意,王翠花也有点舍不得,但穗子说,世间万物皆有价,唯有回忆是无价的。
活了两世的穗子对这点感触特别深,事情发生的当下,人们都以为会永久记得。
但随着阅历增加,时光流逝,那些念念不忘的东西,终究被遗忘,只有偶尔翻起相册时,才会勾起那阶段的回应。
此时的落落保持着第一次翻身的惊奇表情,另一边的波波尿了以后嗷嗷哭,不同的表情被于敬亭拍了下来,非常有成就感。
“回头这照片洗出来,长大后让他们看看。”于敬亭颇为得意的跟穗子炫耀,“哥哥我这拍照水平不错吧?晚上等咱娘睡了,我给你来一组成人艺术照呗?”
在这个民风淳朴的月本国片都没有的时代,这货凭着满脑子浆糊的天赋,竟然提前想到了这玩意,走在了时代的前沿。
穗子听到照片俩字,马上想到被画成八筒脑袋的明星照,怒气值肉眼可见地增长。
于敬亭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触雷,自顾自的在那畅想(带颜色的)未来。
“我打听过,洗照片其实也没多难,买点药粉和容器,稍微把咱家储藏室改造下就能变成暗房,我亲自洗,保证不让人看见你的,嘿嘿嘿......”
穗子眯眼,很好,这货连洗相片的工具和流程都打听到了。
足可见这是蓄谋已久的,他就不是个好饼!
“我的什么?这个吗?让你拍出来,也给我脑袋弄个八筒?”穗子举起八筒明星照质问。
于敬亭咔吧两下眼,娘们的脑子都是圆圈吧?话题都扯这么远了,她咋还能想起最初吵架的理由?
“你肯定不能是八筒啊,你是一个放平的二筒。”
“为啥?”
于敬亭双手及其猥琐的在身上比了下,多形象啊。
每一个女人身上都自带二筒。
只是他媳妇得天独厚,更大一些。
下一秒,刚学会翻身换个角度看世界的落落,就见识到了亲妈爆发挠亲爸的画面,看得津津有味。
一旁尿了也没人管的波波,委屈地瘪嘴哭,很好的诠释了什么叫人类的悲喜各不相同。
被穗子挠了的于敬亭企图恶人先告状,来个反咬一口。
“我都没问你,你一个已婚小娘们,桌子上放个麻将脸男人干嘛?”
要是敢说对着照片随便乱啃,这小娘们就要小心了,今儿晚要能让她下床算他输!
“我送人啊!王老师有一套绝版的古书,我想借来看,偏偏她为人小气不愿意借,我就想着投其所好......”
王老师是夜校的老师,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特别喜欢这个方脸男明星。
穗子为了跟人家套近乎,特意通过她老妈的关系,从京城好容易弄了张明星照邮过来。
“呃?!送,送人?”
“不然呢?我又不追星,我留着这玩意干嘛啊?你都不知道,我给王老师叫到办公室,给她拿这张照片时,那场面——”
穗子说不下去了。
那场面,简直是人间修罗场,不忍回顾。
她永远也忘不了王老师看她的眼神!!!
然后这件事就被整个夜校传遍了,于敬亭也因此多了个东北醋王的称号。
被同事们揶揄了半天的穗子这才怒气冲冲的找他算账。
“哎,儿子还哭着呢,快点换尿布。”于敬亭转移话题,脚却不自觉地朝着门边挪啊挪。
在穗子准备抓他的瞬间,开门,开溜,一气呵成。
惹了祸不跑还等着媳妇挠不成?
气得穗子指着他的背景喊:“你有本事别跑!”
“我没本事!”于敬亭边跑边喊。
纯爷们,就是要有勇于跟媳妇对抗的精神,呵!
啤酒厂的厂长在自家院里,刚好看到这一幕,不屑地哼了声:
“怂了吧唧的年轻人,还想跟我斗?傻批一个......”
前面那句说的声音小,后面那句却提高了音量,顺着风吹到正跑路躲媳妇的于敬亭耳朵里。
第381章 识时务者校长也
厂长听到了于敬亭一个大老爷们,堂而皇之地喊出“我没本事”几个字,乐得直奔屋,把这件趣闻分享给他媳妇。
“小于是真没尿性,被他媳妇教训的跟个傻狍子似的,一点也不像咱们东北爷们。”
“他家的媳妇也是个不讲理的,上次倒垃圾,我好心好意的跟她打招呼,她上来就怼我,什么玩意。”
这两口子聚在一起说老于家的坏话,顺便对老于家全家进行点评。
嫌王翠花长得太媚,嫌姣姣学钢琴,甚至连龙凤胎不穿旧衣服,都成了吐槽点。
“正经人家,谁跟她们家似的?”
在厂长两口子心里,正经人都得秉持着勤俭持家,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的精神。
可穗子家的龙凤胎,每次抱出来都是穿着新衣服,新抱被,甚至连尿布都是穗子精心挑选的纱布,与周围家的娃格格不入。
穗子和于敬亭两口子,穿着上倒是很符合时代精神,都是朴素的套装,但架不住这俩人个头高,长得好。
同样的灰蓝色套装,这两口子穿在身上,就是比别人好看。
王翠花更是貌美的不像四十岁的人,不种地后,皮肤白了,看着更是个风情万种的女人,刚搬过来几天,就已经有几个丧偶的打听她了,简直是远近闻名。
厂长的媳妇只比王翠花大几岁,可比起王翠花,那是太显老了,于是看王翠花就哪儿哪儿都不顺。
“就隔壁那个王翠花,她是赶上好时代了,这要是在早些年,她都得被拉出去,脖子上挂俩胶鞋去游街!”
因为已婚女人在寻常人眼里,就得是朴素的黄脸婆,胸下垂脸有褶,长得漂亮就是要勾搭男人的“烂货”,早些年因为这遭殃的也不少。
“她家那儿媳妇也不像是正经人,一个女人长得那么漂亮,能是什么好事?”厂长跟着吐槽,舌头却是不自觉地舔了舔嘴唇。
脑子里浮现出穗子那张不知道怎么形容,但看起来就很“高级气质”的脸,只觉得心里痒的像是钻了几只小飞虫。
穗子浑身都充斥着“正”的气质,一看就是良家妇女,不好勾搭。
得不到的躁动根据能量守恒定律,便转化成了偏见与口嗨,对着穗子一通抨击。
这夫妻俩正在屋里对着老于家评头论足,只听咔嚓一声,都没反应过来咋回事,玻璃就碎了。
于敬亭站在院子外,冲着厂长挥手。
“厂长!你家玻璃咋了?”
厂长两口子哪儿懂老于家砸玻璃的传统,还纳闷呢,这是啥情况?
人在家中坐,玻璃碎一地?
于敬亭收好弹弓,溜达着回家吃鱼去了,玻璃是如何碎的,对厂长两口子来说,就成了未解之谜。
老于家的饭厅正对着玻璃窗,一家人吃饭时,于敬亭眼尖地看到穗子学校的校长,拎着瓶酒还有个包熟食的纸袋子,溜达着往这边走,进了厂长家。
“呦呵,这俩臭肉还认识呢?”于敬亭看到校长找厂长了,筷子偷摸往鱼肉上戳。
被王翠花发现,一巴掌拍掉。
“别转移注意,你这罪人没资格吃鱼肉,吃土豆和茄子吧!”
因为于敬亭把穗子的照片画了,遭到了全家的制裁,不让他吃鱼肉,只允许吃茄子和土豆。
于敬亭且了声,不让吃就不吃!就是这么有骨气!
校长跟厂长俩也算是老相识了,今儿是过来找他喝酒的。
刚进院,就见着厂长在那骂骂咧咧装玻璃呢。
这场面对校长来说,可真是太熟悉了。
一股熟悉的配方扑面而来,惊得校长退后一步,看看厂长家,再看看隔壁的老于家,若有所思。
“你来的刚好,我这正想找人唠唠嗑,也不知道谁爪子那么欠儿,把我家的玻璃弄碎,让我知道,腿儿给打断了!”
厂长愤愤不平地吐槽。
校长看向老于家,吞吞口水。
已经吃了很多次于敬亭两口子亏的校长,再也不是当年那个瞧不起老于家的愣头青了。
突然就明白了,厂长肯定是得罪了老于家了,这种砸玻璃的手段实在是太熟悉,熟悉到校长只用了不到一分钟,就做出了明智选择,与厂长划清界限。
“我是路过的,其实我是来看陈主任的,你慢慢装玻璃。”
说罢,在厂长一头问号里,拎着酒和熟食,直奔老于家。
厂长甚至来不及感慨一句,这友谊为何翻船的如此快,便听着校长谄媚的声音在隔壁院传来。
“陈儿啊,吃饭呢?我带了点猪头肉过来,哈哈哈。”
穗子见校长过来了,噗嗤乐了。
笑着看于敬亭,他这是给校长留了多大的心理阴影啊,给校长吓得都不敢跟隔壁来往了。
“这也太客气了——来,摆正中间,我正愁没菜下饭呢。”于敬亭以最快的速度把熟食接过来,顺便给他嚣张的娘和媳妇示威的一眼。
不让他吃鱼,肉自己送上门了!
“校长一起坐下吃点?”于敬亭毫无诚意地邀请。
校长忙摆手,对着这一家子,他可吃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