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妞妞蜜
确定不是幻影,这才长舒一口气。
于水生一把将她抱起来,王翠花在边上擦着眼泪说道:
“还不叫爹!”
“爹!”姣姣小声说了句,像是在练胆儿,看于水生笑容里满是慈爱,知道这次是真稳了,这才喊了句,“爹!”
“哎!好闺女。”于水生努力把眼睁大,不让眼泪掉出来。
“你不走了?”姣姣小心翼翼的问。
“嗯,不走了。爹给你带了礼物——”
“礼物啥的不着急。”姣姣擦擦眼泪,趴在他耳边小声地说,“你可不能告诉我嫂子,我打架了,咱俩拉钩。”
“你打赢了还是打输了?怎么怕你嫂子知道?”
“我嫂子说,女孩能动嘴就不要上手,如果上手了,就一定要赢,可是我今天打了个平手......估计我嫂子要罚我抄写的。”
“赢不是重点,重点是,你动手有没有合理性。”穗子从屋里出来,温柔地说道。
姣姣吓得把头埋在亲爹的怀里,妈呀!嫂子今儿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于水生被闺女逗笑了,“你嫂子又不会吃人,你怕什么?”
穗子给他的印象不错,知书达理,人品贵重,于水生不明白闺女对这么温柔的穗子,怎么会怕成这样?
“她是不吃人,可是.......”唐诗宋词,三遍起抄,了解一下?
“今天爹回来,我不罚你。”
得到了穗子的承诺,姣姣才娓娓道来。
“我们班来了个转校生,说是从国外回来的,只在我们班待几个月,你们没看到哦,他的鼻孔都要朝天了。”
姣姣惟妙惟肖地模仿着塑料普通话。
“你们这些衰仔,鸡道(知道)什么系(是)鸡油(自由)女神的啦?”
众人被她逗笑,听起来,那孩子的确挺欠扁的。
“我就问他,你知道什么是脑瓜削放屁不?”姣姣扬起拳头,得意地说。
在全班都被那装犊子的货镇住时,只有她拍桌起来,用拳头教育了那货,做人要低调。
“下午音乐课,老师讲五线谱,他又站起来装犊子。说什么他自幼学小提琴,还嫌老师弹的电子琴节奏不对。”
然后,姣姣侠女劲儿上来了,用老师的电子琴弹了首曲子,给那个装叉崽儿震的说不出话。
穗子听完什么也没说,摸摸姣姣的头,转身进厨房做饭去了。
“哥,我嫂子这是不生我气吧?”姣姣从亲爹怀里探头,小心翼翼地问于敬亭。
“你嫂子那一腔爱国的热血女青年,会生气才怪。你挠人家哪儿了,怎么没打过人家?”
“我就抓他头发么,那小子头发毛太短,不太好抓。”
“下次朝着蛋踢。”于敬亭和于水生异口同声,父子俩对视一眼,默契十足。
“哎呦,这俩没谱的,哪儿能这么教姣姣——姣姣,你下次挠他脸,别听你爹的。”王翠花一边洗菜,一边分心听那爷仨唠嗑。
穗子笑呵呵地切菜,家里人全了,就是热闹。
晚饭格外丰盛,上次于水生回来,穗子做的那桌菜他也没来得及吃几口,今儿做了更多的菜,一家人整整齐齐地围桌而坐,就连俩小小朋友也被换了新衣服,放在小推车上看热闹。
“他爹,你倒是说说,你和铁根俩,到底是怎么脱身的?”王翠花问。
人回来一天了,光顾着高兴,都没顾得上问发生了什么,这会可算是能静下来,好好听故事了。
“这事儿说来,还是铁根媳妇发挥了作用。”
第394章 惊天赌注(月票50+更)
正如穗子夫妻猜测的那样。
于水生被人软禁起来了。
他提出要回老家过日子,养父嘴上不发表看法,私下却派人过来,想要把穗子的娃弄死。
用这样的方式,挑拨离间。
只要穗子的娃死了,于水生就永远不可能回家,养父胡大爷笃定,穗子夫妻会永远跟于水生结仇。
于水生纵有一身能耐,却插翅难飞成了笼中鸟。
于敬亭就是这时找过来的。
他甚至没有让跟着他的兄弟们一起过去,只让他的人在招待所待着。
他单枪匹马的过去,直接找上门。
当时胡大爷的家里,里里外外有十几个打手,个顶个的彪形大汉,于敬亭一人上门,颇有孤胆英雄的意思。
这胆魄震惊了胡大爷,他亲自接见了于敬亭。
于敬亭开门见山,让他放人。
胡大爷都被他气乐了。
问他,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在他的地盘上,让一个人消失,是非常容易的事儿。
这一段,于敬亭回忆起来,不过是几句话,可家里人都能感受到那紧张的氛围。
于敬亭的胆识引起了胡大爷的注意,直接了当的问他,愿不愿意改姓,给他当孙子。
胡大爷膝下无儿,只有于水生这么个养子,于水生就这么个儿子,胡大爷见于敬亭一表人才,又是个有胆识的年轻人,就起了心思。
想留于敬亭在边境,给于水生当接班人。
这样他老胡家有了香火,又培养了继承人,一箭双雕。
于敬亭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他有家,有媳妇有娃还有老娘,怎么可能留在这边过刀尖舔血的日子。
这富贵犹如过眼云烟,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换钱,得了富贵也没地方花,还不如在老家,老婆孩子热炕头。
这拒绝激怒了胡大爷,当即命人捆了于敬亭。
剑拔弩张之际,于敬亭拿出了穗子的锦囊,胡大爷看着上面的财、寿、命三个字,差点笑背过气去。
只当于敬亭垂死挣扎,根本没有把这三锦囊放在眼里。
如果于敬亭是一般人,稍微有一点露怯,穗子的计谋就施展不开。
但于敬亭从来都不是一般人,即便是刀架在脖子上,他也有万夫不当之勇,只说让胡大爷先拆一开看看。
胡大爷拆开那个财,看到上面的一串字,笑得更放肆了。
穗子的第一个锦囊里,只有两个字。
马石
这种云里雾里不知所云的字,怎么可能有财?
穗子写这三锦囊时,于敬亭就在边上,穗子详细地给他讲解了每一个锦囊的意思,所以面对失控的场面,于敬亭依然能保持淡定。
让胡大爷把于水生叫出来,说于水生知道这俩字的意思。
被软禁的于水生被带了出来,看到儿子来了,真是急火攻心。
他这些天虽然思念妻儿,却也庆幸,只要能保护翠花母子安全,他早晚能找到脱身机会。
哪儿曾想,儿子自己送上门来了?
父子见面,也顾不上说别的,胡大爷把纸条递给于水生,笑着问他,说这是他儿子带过来的锦囊,说这俩字能让胡大爷发一大笔横财。
这个横财能有多大呢?
根据穗子口述,是能改变胡家在当地命运,保证胡家长治久安的巨大财富。
于水生看了纸条后,脸色骤然大变。
“我前几年,曾经标下过一块重达300公斤的原石,因为吃不准里面到底有没有货,加上标价实在是太低,也懒得开,直接丢在马棚里当栓马石。”
于水生说道。
所以,儿子拿了纸条后,于水生第一反应就是那块石头。
老于家餐桌上鸦雀无声,尽管珍馐美味近在眼前,可没人有吃饭的心思,都等着听这爷俩在边境的奇遇。
“那后来呢?”王翠花手心都出汗了,迫不及待地追问。
“后来,我养父就跟铁根击掌打赌,开那块石头,如果开出货,真如铁根说的,价值连城,就放我回来,如果没有——”
于水生深吸一口气,看向儿子。
于敬亭满不在乎地夹起块鱼肉,在儿子嘴边晃悠了一圈,把小娃勾搭的哈喇子都掉下来,再放回自己嘴里。
饱受馋虫折磨的小波波时受到了欺骗,小嘴一瘪就要哭,穗子忙拿着小勺,喂儿子和闺女捣碎的蛋黄。
这么大的娃,可以稍微吃一点点辅食,最近他们馋的厉害,见大人吃东西就流哈喇子。
于敬亭这个坏心眼的爹,总是要把俩娃逗哭。
“如果没有货,就要铁根一条腿。”于水生想到这个赌注,还心有余悸。
他差点就有个瘸腿儿子了。
王翠花俩眼一黑,好悬没晕过去。
“嘿嘿,老太太,你舍不得我这个好大儿吧?”于敬亭把脸凑到王翠花跟前,嘚瑟。
啪!
王翠花一巴掌打他脸上,眼泪唰就掉下来了。
“小兔崽子!你咋还学会赌了!还跟人家赌胳膊腿!”
“媳妇,她揍我!”于敬亭扭头跟穗子告状,却发现媳妇也是红了眼圈。
“我让你跟人家好好说,你是不是嘚瑟了?你如果不拱人家火,他怎么可能说出要你腿这样的话?”
穗子小心脏扑通扑通乱跳,眼泪吧嗒吧嗒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