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妞妞蜜
于敬亭耸肩,他媳妇这小形容词,非常可以。
“看不出来啊......”穗子瞠目结舌,好半天才蹦出这么一句。
“你不早就习惯我这潇洒的手法了?”
“谁说你这臭不要脸的,我是惊讶,原来大佬年轻时,也这么的,呃,顽皮?”
穗子盯着桌上的巨大二踢脚,很难把这玩意跟后世的诺奖提名科学家联想到一起。
于敬亭是个特别纯粹的人,纯粹到他觉得今儿即便是搭不上苏哲,也得炸个柳腊梅听个响。
一个二踢脚炸得柳腊梅黄绿相间,顺便把苏哲的心也炸开了。
他当时已经准备回家,明日再战,苏母追出来,一脸忌惮地说,苏哲要跟他聊聊。
就这么的,于敬亭登堂入室,苏哲瞅着他好几秒,才说道,你那个,不响。
于敬亭这厚脸皮顺杆就爬了。
“我跟他说,那你给我整个响的呗?”
“然后?”
“他就从抽屉里拿出这个给我了。后来我又虚心地请教了他几个化学问题,他很高兴地给我解答了,我还给他递烟,他抽了。”
男人么,只要接了对方的烟,相互点个烟,吹个牛逼,那就代表能侃几句。
“你请教人家化学问题?!”穗子感觉自己的三观有点不够用了。
“对的,我现在,也是个文化人了。化学这块,我已经拿捏住了。”
“这还真是投其所好,我怎么没想到要跟他请教专业——等会,你能告诉我,你具体的问题是什么吗?”
穗子崇拜于敬亭三秒,三秒后,她反应过来了。
事儿应该不至于这么简单吧?
苏哲那难搞定的模样,怎么看也不像是几个简单的问题就能拿下的。
而且就她家街溜子这个文化课水平,化学符号都没认全,他能提出什么有建设性的问题?
“我问他,用化学怎么骂人啊?”
“......”破案了!!!!
穗子扶额。
果然,这种简单粗暴的问题,才是他的风格。
“他一开始很惊讶么,问我这玩意怎么可能骂人?我说怎么不可能啊,我媳妇就教过我,氧化钙的意思就是植物——”
“你提我干嘛!!!”穗子炸毛,她的形象啊!
这些夫妻之间的小秘密,他关门偷着乐就好了,干嘛出去说啊。
这以后万一两家真处成了朋友,人家得咋寻思她?
她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优雅知性,都毁在一个氧化钙上了!
“嘿,媳妇,你说的没错,这小子真是个人才,我看他挺顺眼的,我这么一启发他,他沉思了一会,马上整了俩更高深的。”
“......什么?”穗子有点无力感,她怎么觉得,未来的国之栋梁,被她家街溜子带跑偏了?
好好一个知识分子,竟然跟街溜子研究起骂人的暗语来了!
“比较长,不太好记,他给我写了个纸条。”
于敬亭从兜里掏出张纸条,穗子正想接过来看,啤酒厂的厂长来了。
“小于,在家呢?”
于敬亭眼睛一亮,来得可真好啊,刚学会的时髦骂人词儿,就有人送上门来实验!
本着在媳妇面前好好表现的心情,于敬亭倍儿热情地走出去,一把握着厂长的手:
“五水硫酸铜,你可来了!”
穗子低头看了眼纸条,五水硫酸铜的化学式是CuSO4·5H2O,相对分子质量是250。
穗子不由得佩服起苏哲来,人家学霸怼人都如此有书卷气,比她那个简单的氧化钙高了一大截呢。
“小于啊,五水啥的,啥意思?”厂长一头问号。
“夸你帅,我新学的。”
“啊,哈哈哈,年轻人,学点新鲜东西挺好。”厂长天真的信了,笑得很不谦虚。
穗子无声叹息,于敬亭可真是太损了。
“你找我啥事儿啊?”掌握了核心骂人技巧的于敬亭很开心。
他现在可是个精通好几国语言(仅限骂人),还精通化学(骂人)的半个文化人了。
“有个好事跟你说。”
“从你嘴里说出来的好事,估计就是二氧化碳、氨气和硫化氢混合体。”
穗子都没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啥,忙在纸条上找答案。
只见纸条的最后一行,屁的主要成分......穗子悟了。
“啥?”厂长再次小豆眼。
小于今天说的怎么都是让人听不懂的话?
“我今儿沉浸在知识的海洋里,不可自拔。咱以后可就不是一个阶层的了,我现在都跟文化人混了。”
于敬亭说着不靠谱的话,手还欠了吧唧的拍厂长的头。
仗着自己个儿高,使劲欺负人。
他看上眼的人不一定是好人,但他看不上眼的,绝对不是个好饼。
穗子之前从于敬亭只言片语里,已经知道出厂长背地里没少捅咕于敬亭,今儿登门,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好屁要放。
“上面同意给咱们拨款了,工人们很快就能开工资了。”
“哦,我才来这么几天,一共也领不到几个子儿,对我来说,也算不上什么好事吧?”于敬亭果断抓住重点。
厂长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快,僵了下,这才说出他的真正目的。
第412章 脾气暴躁的男人
“虽说是同意给咱们拨款了吧,可是有个条件,这个条件只有你能办成,小于啊,你想想看,大家伙都拿不到工资,你要是帮大家要到了,你可不就是立大功了?”
厂长拐弯抹角,总算是把来意说明白了。
穗子突然开口:
“那,我们家敬亭要是办不成,岂不是成了全厂的罪人?”
“呃,这,这,小于初生牛犊不怕虎,怎么可能办不成?”厂长被穗子犀利的提问整的不知道说啥。
“我媳妇说的对,领导啊,你看我这年轻缺乏经验的,突然被委以重任,怕是不合适,这事儿还是得您这种德高望重的领导出面才行。”
于敬亭马上接过话茬,摆明了不咬钩。
厂长见他们两口子一味地往后躲,脸骤然沉了下来,声音也多了几丝严苛。
“小于啊,你可不能遇到事就躲啊,你到底是咱厂的副厂长,当领导的,遇到事儿就得顶在前面,否则要你干吗?”
“哦豁,跟我摆起官架子了?”于敬亭嬉皮笑脸地说完这句,脸突然也沉了下来,用比厂长还冷的声调质问,“你觉得老子怕你?”
厂长软硬都用上了,于敬亭根本不买他的账。
被于敬亭这么一吓唬,厂长腿肚子都软了。
穗子忙上前,用手拦着于敬亭,对厂长说道:
“领导,他喝多了,说话有点没轻没重,您别跟他一般见识,就快点走吧,走慢了,我怕他打人啊。”
还,还打人?!
厂长被穗子吓唬到了,一边往外退,一边强行给自己找点面子,色厉内荏道:
“小于,你这个态度是不对的,下午到我办公室来。”
“我来你爹了个爪!”
于敬亭喊完,一脚踢翻垃圾桶,神清气爽。
厂长听到垃圾桶砸地上的声音吓坏了,头也不回地往自家跑。
“啧,这点胆儿,还敢算计我?”于敬亭叉腰,可把他得意坏了。
“你这样不给他面子,不合适吧?”穗子等人走了才说。
“没事儿,下午我假装酒醒了,再过去跟他道个歉。”于敬亭才不管那么多呢。
左右他不务正业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了,也不在乎多一笔犯浑记录。
“你怎么不先问问他,这到底是怎样一个任务,他说只有你完成。”
穗子也觉得是陷阱,但她好奇,是怎样的陷阱。
“他那狗嘴里也吐不出什么象牙来。也不用细问,先骂了再说。”
于敬亭早就把厂长看透了。
真有好事儿,厂长早就撸袖子自己上了,怎么可能把立功的机会交给于敬亭?
而且穗子之前跟于敬亭提过,想办法带着厂里职工创收,小两口也看好了几个项目,打算以私人名义带大家做。
这事儿还在秘密筹划中,知道的人也没几个。
但保不齐就有人嘴快,把消息透露给厂长了。
厂长这个老奸巨猾的,唯恐于敬亭在厂里有了威望,所以故意弄个陷阱出来,糊弄他往里跳。
穗子把这些前因后果想明白,又讲给于敬亭,让他下午跟厂长沟通时留个心眼,最好不要单独去。
拽个旁人做见证,也省的着了老狐狸的道儿。
事儿还真被穗子猜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