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妞妞蜜
老于家的铜火锅再次有了用武之地。
一堆人围着吃,抓了贼,又赢了比赛,这让所有人的情绪都挺亢奋的。
与热热闹闹的饭厅不同的是拉着窗帘的西屋。
灯关了,只留了一盏小台灯,这台灯有个旋钮,可以把灯光调暗。
穗子正在哄俩孩子睡觉。
龙凤胎有独立的房间,不过穗子大部分时间都让孩子们留在她的卧室里。
儿子吃了睡前一口奶,了无心事,安心睡去。
闺女被穗子抱在怀里,不怎么甘心就这样睡,小手来回乱揪,却敌不过母乳的诱惑,吃了几口,眼皮也渐渐沉了,快合上,又极力地睁开,抗议地吸几口,又被瞌睡虫占据。
穗子含着笑看着女儿在那挣扎。
尽管俩孩子长相和脾气秉性都不一样,在她心里都是最可爱的,她从没偏心过任何一个,俩都很喜欢。
有时候看着孩子们睡着了,她会安静地坐在边上看一会,心里甚至会浮现这样的想法:我到底是怎么生出这么好的孩子的?
那种为人母的骄傲,是在外面取得了再大成就也替代不了的。
门开了,于敬亭轻手轻脚地过来,刚好看到她浑身散发母爱的一幕。
“睡了?”于敬亭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伸手,想要接过女儿。
穗子摇头,示意他再等一下。
小两口就安安静静地看着,没有人觉得厌烦,直到落落彻底睡着,于敬亭才把她轻轻地放在小床上,跟弟弟并排在一起。
穗子过来,检查孩子的被有没有盖好,于敬亭看着这个贤妻良母,很难把她这温婉的居家形象和对外杀伐果断出谋划策的她联想到一起。
“你觉得,吴刚会怎么做?”于敬亭问。
“生死两条路,我们都给他了,只要他能战胜贪婪面对错误,就会回来找我们,但我觉得——”穗子抬头,冲着他微微一笑。
“他应该选了那条死路。”
因为人性的恶,在今夜,被她用一纸配方,放到最大。
第485章 配方不是我的错
“如果吴刚想活,就得先做好死的准备,只要他过来,主动的把配方还给我们,我不能说既往不咎,但也会让他往后余生没那么痛苦。”
“啧,你这小娘们,挖坑算计他的时候那么熟练,这会又假惺惺的说给他机会了?”
于敬亭看透了一切。
她根本就没打算让吴刚活。
“我们总是要对人性的善,存有一点点希望的,只要他能迷途知返就有机会重新做人,可是啊......”
穗子没有说完下句。
对于那些生性本恶的人来说,哪怕是给他们一万次的机会,他们也不会改,只会陷入一次次的循环里,不断地作恶。
唯一能终止他们恶行的,便是报应。
“拳头只有打到他自己身上,知道疼了,才会反省,否则,全场职工的死活,那么多个家庭的生计,对他来说,还不如200块钱重要。”
吴刚以为他兜里的那个配方,是上天给他翻盘的契机,是他投机取巧的捷径。
殊不知,那是穗子给他的最后通牒。
“我们给了他机会的,不是吗?”穗子对于敬亭笑。
于敬亭伸手刮了她的鼻子一下。
“走吧,给你留了肉,趁热吃。”
改造坏人,那是老天爷的事儿。
他和穗子只要把这些恶人,一一送给老天爷就够了。
正如穗子说的那样,吴刚这种人,即便是轮回一万次,也不会自己醒悟。
他看到配方后,只用了十秒犹豫。
十秒后,他果断做出决定。
踹上配方,直奔常姐的家,敲开常姐门的瞬间,抛弃了身为人的良知。
今晚,他只是忠于恶念的野兽。
“什么,啤酒厂已经知道了你偷配方了?!”常姐听到后,脸色骤变。
“我还挨了打,这可真是用命换来的,200肯定是不够了,我已经不能在这个城市待下去了,你得给我2000!如果你不给我钱,我就去局里自首,到时候你也甭想好过!”
“你这是狮子大开口!”
“我现在已经被于敬亭追杀,这点钱是我应该得到的,尽管他知道我偷了配方,可是他没有证据!只要你们能先他一步上市,这就是你们的产品,他再生产,那就是他抄袭,这买卖,你们不亏。”
吴刚的话让常姐陷入了深思。
“你站这等会,我找人商量下。”
常姐关上门进了屋。
吴刚以为她是要打电话给沈凉吟,便站在门口忐忑地等。
吴刚看不到的,是屋内。
穿着线衣的男人满脸的不悦,办事一半被人打断,火气非常大。
“哥,现在人就在外面,怎么办?”常姐娇滴滴地问。
“拿钱把他打发了,方子拿过来,明儿就让车间照着批量生产。快点,再慢点药效都过了!”
常姐长指轻佻地点了下男人的胸膛:“死相,你急什么?”
吴刚在外面急得左右脚来回挪,看到常姐出来了,他忙急切地问:
“怎样?”
“钱给你,拿着钱赶紧滚,就当一切都没发生过。”常姐拿出一叠钱。
吴刚伸手想接,常姐却是故意手一松,让钱散落在地上。
看着吴刚蹲在地上捡钱,她大笑着离开。
这种居高临下,把小人物踩在脚底下的感觉,真是太好了。常姐眼神闪闪,她不甘心一辈子当小人物,她早晚,要当真正的人上人。
于敬亭过了一个美好的夜晚。
一家人吃了新鲜羊肉,又支起了桌子打麻将,他手气不错,一家赢三家。
把王卉和小胖爹都赢得翻白眼,他那个没有牌品的娘,甚至气到掀桌子。
穗子说了,赢的钱都是个人所得,可以不上交。
于敬亭因为有了小金库,而乐了一晚上。
隔天单手插兜,吹着口哨上班。
迈出了六亲不认的步伐,有私房钱的男人,就是底气十足!
刚一进厂,一堆人蜂拥而至,工人们把他围起来了。
“呦,这么早?昨晚的球儿看了没,真精彩。”于敬亭跟大家打招呼。
“厂长!都啥时候了你还说球?”
“不说球说啥?”
“你就别瞒着我们了,大家都知道了!吴刚那个杀千刀的,不仅散播谣言,说你打媳妇,他还偷了厂里的配方!”
工人们是真把厂当成自己家的,在他们看来,这是一辈子工作的地方,厂子不赚钱,他们就得跟之前似的,过着半年不开工资的穷日子。
“我们今儿打听了,雪糕厂今天提前一个小时上班,大批的整原材料啊,一看就是要偷咱们的产品了,厂长,你说咋办啊!”
有的人眼圈都红了。
“抄家伙,打过去!把他们的机器掀翻!”不知道谁喊了一嗓子。
众人集体挥拳喊口号,打倒雪糕厂!
“都冷静冷静,听我说几句。”于敬亭挥挥手,一脸的惬意与众人的激愤形成鲜明对比。
众人安静下来,想听他怎么说。
就在这时,一辆车开过来。
停在门口,按了两下喇叭。
众人一看,这不是雪糕厂的车吗?!
这会能够配车的,也只有那么几个厂,车牌很好认。
“他们还敢来?!”
“欺人太甚!”
“车里好像是沈凉吟那个死女人!”
“打她!”
众人一窝蜂地冲着车跑。
司机看到这一幕,吓得问副驾驶上的沈凉吟。
“厂长,要不咱别来了,他们这些刁民,可别伤着你。”
沈凉吟看着很憔悴,口红都没涂。
她是特意过来找于敬亭的,可是门都进不去。
眼前的一切都成了慢动作。
那些冲着她奔过来的职工,个个脸上写满了愤怒。
而那个她很欣赏的男人,正气定神闲地远远地站着,看着她的方向。
俩人之间,不过就是一扇门,十几米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