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妞妞蜜
如果穗子没看到金娃身上的胎记,她肯定坚定不移地相信公公。
可是看到这玩意,就有点不那么确定了。
“爹,你真的没有......喝酒喝断片过?”穗子小心翼翼地问。
“怎么可能!”于水生恼羞成怒,当着晚辈的面被刨根,这的确不是什么好的体验。
但他确定自己绝对不可能在外面有这玩意,他的酒量很好的。
“哎呀呀......”于敬亭把金娃拎起来,放在自己面前左看右看,“这比我儿子也大不了多少啊?”
这要真是他爹的娃,辈分也是有点乱啊。
“你该不会也这么以为吧?靠!”于水生想踢床一脚撒气。
“你把床踢散架了就去睡地板!”王翠花一句,他又不敢动了。
明明长了张凶巴巴的脸,看着还有那么点小委屈。
“长胎记的多了去了,都是我的孩子?于铁根的孩子不也长这玩意吗?于铁根,你说!你两年前干啥了!”
于敬亭突然就被老爹背刺了!
众人集体看向于敬亭,压力瞬间来到他这。
“不是,三年前我还追穗子呢,我怎么可能跟别的娘们鬼混?!”于敬亭唾弃老爹。
这个老头子坏得很!
为了转移注意力,不惜把亲儿子拖下水!
“我怎么不记得,你三年前追过我?我们结婚前那一段,都没见过。”穗子真不是故意较真。
而是她觉得,这孩子是公公的可能性不大。
这要真是他结婚前,跟别的女人生的,穗子觉得她可能会原地升天。
虽然那时候他还没有跟她结婚,即便是真跟别的女人有什么,也只能说他道德败坏不负责任,却不能说他背叛感情——但,穗子依然不接受。
她完全不知道怎么处理这种事。
面对穗子的质疑,于敬亭气得嗷嗷的。
“你不见我,可是我每天都在看你,三年前你还在学校,每周末都会去电影院门口看广告牌,只看不买,你从不在学校食堂以外的地方买东西吃,尽管你手里有副食品票,可你都留着——也特么没留给我,都喂狗了。”
穗子当初对陈开德,也不是现在这样的冷漠。
她学校里发的副食品票,全都攒着拿回家给陈开德,中专生学校是给补助的,她也都存起来留做家用。
换来的是陈开德转手把她强行嫁给老于家。
别人看到的是穗子对陈开德的漠不关心,只有于敬亭知道,她曾经也是为那个“家”付出过的。
她上学期间,从没有乱花过一分钱。
连李有财那个狗东西都知道用学校的补助买眼镜这种“奢侈品”,穗子连几毛钱的电影票都舍不得买。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百因必有果。
这些他都看在眼里。
穗子捂嘴。
“你怎么都知道?!”
她突然想到,在屯里时,有次俩人进城,他非得拽着她看电影。
当时还不明白他怎么这么执着,现在才知道,原来在她不知道的时候,有人默默的看着她。
“铁根在你上学期间,找到点机会就过去看看你,你吃的鸡蛋,好多都是他给你偷的。”
“偷?”
“咳咳,就别人家的鸡,溜达到咱家地盘上,噗呲下一个蛋啥的,这咋能算是偷?”
于敬亭干咳两声,这叫捡。
“你从来没跟我说过......”穗子的眼圈红了。
她妈刚回城的那段时间,穗子是最孤单的,总觉得全世界都不要她了。
可是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他一直都在。
“跟你说这玩意干嘛,婆婆妈妈的。”于敬亭不自在地看天花板,他可不擅长肉麻。
“我还以为你知道了呢,合着你一直不知道?”王翠花惊讶地看儿媳妇。
穗子刚嫁过来时跟儿子关系可不好,后来差点流产,从医院回来,俩人就如胶似漆了,王翠花琢磨可能是傻儿子跟她说了,打动穗子了。
结果,到现在才知道?
“做好事不留名。”于敬亭呼噜两下自己的小头发毛。
“哎呦,你这性子,能娶到媳妇可真多亏了我能干。”王翠花恨铁不成钢,合着傻儿子把坏的一面都给穗子看了,好的人家偷摸留着?
“感谢狐仙儿保佑,让我傻儿子娶这么好的媳妇生这么好的娃......”王翠花双手合十,念念有词。
落落也学着奶奶的样子,金娃困了,眼皮都睁不开。
“现在是说这些的时候?”于水生看不下去了。
为啥怀疑孩子是他的时候,全家讨伐,什么薛定谔啥玩意都跑出来了。
怀疑是铁根的时候,画风偏得不像话,这不成了于铁根一个人的表彰大会了?
如此的差距,让于水生十分不爽。
“对了,刚说啥来着?”王翠花努力回想。
穗子眼泪汪汪地看着于敬亭,眼里满是感动。
这会穗子都顾不上想什么金娃银娃铁娃葫芦娃了。
她被于敬亭感动到了。
这样一个默默关注她这么久的男人,怎么可能背着她在外面跟别的女人生孩子?
她心里有好多话想问于敬亭,可是现在并不是好时候。
得先弄清楚,这孩子到底咋回事。
“如果孩子不是咱家这爷俩撒出去的种,有没有可能,是老于家别的人流落在外的孩子?”穗子问。
王翠花摇头。
“怎么可能?这种小爱心胎记,只有咱们家有,于家那哥俩的孩子,我们都看过,都是没有的。”
王翠花的话让穗子和于敬亭同时一震,于水生也是若有所思。
他们仨,知道一个王翠花不知道的秘密。
第493章 我刚想出来的
于水生不是于老太生的,是死了的于老太爷从外面抱回来的。
正因为不是于老太亲生,于老太这些年一直没给王翠花娘仨好脸色看,找到机会就要作妖。
于水生在家时,于老太还不敢太过明目张胆,于水生消失那段日子,于老太恨不得把王翠花娘几个逼死。
这事儿于敬亭在穗子刚嫁过来时,就跟穗子说过。
显然,于水生也是知道这个的。
要不他刚回来那阵,怎么可能领着王翠花回屯,把老于家从上到下作了个遍。
因为彼此都知道不是亲生的,没有血缘做羁绊,你不仁我不义,连遮羞布都不要了。
若是于老太能够善待王翠花娘仨,穗子相信,按着公公的性子,即便不是亲生母亲,也会好吃好喝的伺候,给足了金钱,让于老太颐养天年。
奈何老太太把事儿做得太绝,欺负人家孤儿寡母,于水生自然不可能尊敬于老太,也不可能把她当母亲对待。
穗子嫁过来这么久,对于家父子的脾气有点了解。
他们身上的江湖气很重,讲究义气,以德报德,以怨报怨,跟这种人交往最简单,真心换真心,只要不坏他们,他们也不会对主动出手。
搞明白于水生的身世,再来看金娃背后的胎记,这就可能是个大线索了。
穗子看于敬亭,于敬亭冲她使了个眼色,撤~
穗子马上抱起闺女,丢下还一头雾水的婆婆,跟着于敬亭回屋。
这种事,还是让公公自己跟婆婆解释比较好。
回到屋,穗子问于敬亭。
“你说,金娃的家里,到底是做什么的呢?我感觉这孩子也不像是很贫穷的样子。”
衣服什么的倒是看不出来,可是脸上的肉,那可是实力的象征。
两岁的孩子已经不吃母乳了,给孩子喂得这么瓷实,家里想必不差钱。
穗子注意到这孩子虽然一开始表现的傻乎乎的,但并不傻,晚上听姣姣弹琴,还跟着拍手。
估计白天是吓到了,突然来到个陌生的环境,一大堆人吵吵闹闹的,这么小的孩子不怕才怪呢。
“管他是穷了还是富了,跟咱们没关系,等找到他家人了,不要让咱爹出面,我去还孩子,摸摸底儿再说。”
穗子点头,正合她意。
金娃很有可能跟公公的真正父母有关系。
但现实世界要考虑的问题还很多,不可能跟小蝌蚪找妈妈似的,认个爹妈美得跟什么似的。
这么多年也没在一起生活,说有感情,那是不可能的。
穗子很难不把人的恶一再放大,万一跟樊家那种傻叉人家似的,算计着借阳寿什么的,又或者日子过不好,想着跑来沾亲带故打秋风。
烦也要烦死了。
即便是有钱有权的,穗子也不想沾。
钱和权越多,就意味关系越复杂,争斗越多破事儿越多。
老于家现在正处在事业的起步阶段,穗子对于敬亭和自己的未来十分有信心,只想一心配合他专注事业和发展,没兴趣卷入别人家的破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