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妞妞蜜
樊煌给穗子写了过年用的对联,穗子也送了他一副她亲自写的扇面,不过要等到他回京后才能打开看。
王翠花给樊煌准备了不少土特产,让他帮忙带给陈丽君,两家人又吃了顿午饭,这才分开。
龙凤胎看到樊煌要走,哭得那叫一个声嘶力竭,给樊煌哭心软了。
挨个抱抱,哄了又哄,随身带的金笔和玉石印章都给俩孩子了,就连身上带的现金,也偷摸压在孩子们的枕头底下了。
真正做到了两袖清风啥都没剩,这才从老于家离开,不过对樊煌来说,这趟收获还是颇多的,他不仅得到了穗子的认可,于敬亭也传授了他一个锦囊,里面写着如何讨陈丽君开心。
一直到樊煌离开,穗子还琢磨那个问题。
“他怎么就不能是我爹呢?”
比起大海王,她还是更喜欢樊煌一点。
这点于敬亭也想不明白。
抛开樊煌显赫的身份,只看他这个人,越看越觉得很多地方像穗子。
无论是说话的习惯,还是喜欢收藏的那些东西,甚至连平时看的书,几乎都是同类型的。
相似度这么高的俩人,竟然不是父女,真是让人挺纳闷的。
穗子本以为找到了亲爹,没想到,人家是她大爷......亲大爷。
“咱家落落就挺像姣姣的,孩子像姑姑不是挺正常的?所以你像你大爷,也没啥奇怪的......吧?”
于敬亭在边上抱着落落,把落落的小脸跟姣姣放在一起,还真是挺像的。
这结果多少让穗子有点失落。
不过想到之前陈丽君亲口说的,樊煌不是她爸,穗子也只能让自己释怀。
“算了,我妈跟谁在一起都是她的事儿,我只当不知道自己亲爹是谁,以后最好也不要有机会让我看到那个大海王死渣男。”
她宁愿自己从没有过亲爹,也不要真认一个四处留情的玩意,好不容易摆脱了陈开德,她可不要给自己再找麻烦。
樊煌回到京城,下火车时已经是三十凌晨了。
樊家过年需要在一起,哪怕是他心里再不愿意,也不能破坏这个规矩。
可他一下火车,第一件事没有回家,而是去了陈家。
守在陈家的院子门口。
陈丽君打着哈欠从院子里出来,看到门口戳着的男人吓了一跳。
“您哪位?”
“别闹。”樊煌的声音疲惫还带了点无奈。
“哎呦,这不是领导吗?我眼拙了,还以为哪个叫花子来我这要饭了。”
樊煌衣服也没换,还穿着那件漏棉花的破棉袄,陈丽君把手指头戳洞里,掏棉花玩。
“你被樊家踢出来要饭了吗,没钱买衣服了?”
“这是为了救穗子留下的。”
“怎么回事?!”陈丽君听到女儿的名字,马上收敛玩笑的表情,严肃起来。
“孩子已经同意我跟你在一起了,这就是证据。”
樊煌从兜里掏出穗子送的扇子,带着示威得意的表情,在陈丽君面前摊开。
宛若他拿的不是一把扇子,而是尚方宝剑!
陈丽君凑过去一看,嘴都要撇耳根子后了。
“这小丫头,批发扇子的吧?送扇子有瘾?扇通散,她大概是诅咒你吧。”
“你看,这上面写的什么——呃?”樊煌傻了。
他觉得穗子应该写的都是祝福类的话,什么百年好合之类的。
毕竟俩人相谈甚欢,颇有忘年交的感觉,樊煌凭自己的经验判断,穗子绝对不是排斥他讨厌他。
洁白稠密光洁如玉的宣纸,上面是穗子龙飞凤舞的三个大字:逗你玩
这跟樊煌想的百年好合什么的,差了十万八千里。
樊煌又想到了于敬亭那个锦囊,突然有了不妙的预感,拿出来打开一看,上面就一句话:
真诚、真诚,还他娘的是真诚!
樊煌傻了,陈丽君却是哈哈大笑。
“哈哈哈!你都多大人了,让小丫头糊弄了?”
樊煌委屈又无奈地看着陈丽君,看她笑得那么开心,他的眼里也感染了笑意。
“行了,她给你,你就拿着吧,回头弄丢了,她是真会发脾气的,我这闺女平日里看着人模狗样斯斯文文的,上来那个驴劲儿六亲不认,她还特别记仇。”
陈丽君在心里又补充了句,简直跟你这头犟驴一模一样。
第531章 这混蛋的铁根啊
农历新年,穗子本想早点起来,跟着婆婆一起准备年菜。
过年的菜都得在三十上午做好,未来几天家里是不能开火做饭的。
但于敬亭把她的闹钟关掉了,等穗子起来时,王翠花已经做好了一大半的菜。
穗子气坏了,她这兢兢业业保持了一年好儿媳的记录,就毁在于敬亭这个大坏蛋手里了。
“于敬亭人呢?”穗子起来,连名带姓地追问,她要把于敬亭这个坏蛋揪出来拷问。
“跟他爹俩人出去买鞭了,你就别跟他气了,是我让他关的,都忙活一年了,你也该休息下。”
王翠花絮絮叨叨跟穗子聊天,说的都是家常。
“穗子,你说咱家要不要养猫?我总担心咱家那仓房的药材让耗子嗑了。”
王翠花有点怕耗子,最近她总觉得家里有耗子,半夜总有小动静。
穗子心说您儿子就是最大的耗子。
于敬亭偶尔完事了,蹑手蹑脚地跑到柜橱偷东西吃,吃馒头掉渣还不扫,婆婆看到了就总觉得闹耗子。
“养吧,回头问问邻居家谁家下猫仔了,挑个咬耗子的。”
达成了养猫共识,王翠花很满意,她就不明白耗子这种丑陋的生物为啥要在地球上存在,看到就很烦。
穗子洗了手,系上围裙跟婆婆一起准备菜。
需要过油炸的菜还有炖菜王翠花都做好了,穗子就把饺子馅准备好,晚上大家还要一起包饺子,这是一年中最有仪式感的时刻。
隔了一会,于敬亭父子俩扛着一堆鞭炮进来,吃中午饭前,要放一挂鞭。
街道上此起彼伏的都是鞭炮声,孩子们也都跑出来,三五成群地在一堆放过的鞭炮里,寻找没有点着的小鞭。
这些小鞭,在整个新年里会成为孩子们快乐的源泉。
姣姣也跟着出去捡了,她家里不缺鞭炮,但是这种随大流捡东西的快乐却是千金不换,忙活一顿,最后捡了一兜小鞭回来,嘚瑟地跟穗子炫耀一番。
小萝卜已经可以站着了,摇摇晃晃地站在雪地里,像是俩胖企鹅,于敬亭饶有兴致地拿着相机给他们拍照。
穗子忙活完,开柜子拿外套,想套上出去找于敬亭和孩子们,一开柜子,整个傻掉。
“娘,我衣服呢?”
她为了过年,刻意做了两件新大衣。
全都消失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件穗子从没见过,但看了一眼整个人凌乱的棉袄。
“铁根不是给你准备了新衣服?我看他一大早神神叨叨的,趁着你还睡觉,偷摸地挂柜子上,说是你看着肯定惊喜。”
穗子一整个大无语。
惊是真惊。
喜么.......哭笑不得,算不算?
大概是为了凸显这新年礼物的神秘,于铁根这个坏种,把别的衣服都撤走了,只留这么一件,穗子穿也得穿,不穿也得穿,没得选。
穗子心一横,取出来,硬着头皮往身上套。
套完了都没敢照镜子,往屋外瞅瞅,确定街上没啥邻居,大家都忙着过年,估计穿这熊样也没人看到,她这才敢出门找于铁根兴师问罪。
王翠花看着儿媳妇火红的背影,感慨。
“穗子可真好看,套上这大花袄真贵气,我给儿子挑的儿媳妇可太有眼光了。”
在审美这个问题上,王翠花跟于敬亭是一模一样的,母子一脉相承。
穗子刚出院子,就看到儿子面朝下地趴在雪地上,吓得她嗖地跑过去,刚想扶儿子,头顶上传来于敬亭欠揍的声音:
“你站那别动啊!我这拍照呢!”
穗子一头问号,儿子这面朝下地趴在雪地上,这是什么诡异造型?
再抬头,穗子差点没厥过去。
于敬亭一手抱着闺女,一手拿着相机,站在邻居家的大门顶,站!
虎父无犬女,落落视角变得这么高,竟然一点也不怕,在老爸怀里咯咯地笑。
儿子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姣姣跑过来,身后一大片冬日的阳光,于敬亭站在大门上,充当总导演。
“姣姣,你表情要夸张一点,要表现出惊讶,仿佛你不认识地上这个孩子,对,嘴要张大点。”
“呀!这怎么有个孩子跌倒了?!”姣姣浮夸地说。
穗子:???
“好,这张拍妥了,我们拍接下来的那张,姣姣,你把波波扶起来,慢动作拍他身上的雪。”
于敬亭咔咔两张,嗯,可以交差了。
“不错,效果好极了。”
“我能问问,你这拍的什么?”穗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