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妞妞蜜
这会古董可不就是不值钱么,也就是挖出的金银能换点钱。
但老爷子就好这口,手里余钱都换这些玩意了,家里也堆了不少。
为此,于水林父子没少说他,尤其是于铁山娶的那个泼妇,三天两口哭着喊着说老爷子不会过日子,给于丁烦得半死。
这次来看亲儿子,带的都是他觉得好的东西,里面也有些金银制品。
见穗子没看那些金银,直接拿了个玉簪,老爷子挺意外,这上过学的,就是不一样,眼光真好。
“爹,你看看。”穗子把簪子递给公公,看玉石专业还得看公公。
于水生接过来,摸了下,点头。
“上好的羊脂玉,有些年代了,值些钱。”
“你会看玉?”老爷子惊讶,他有这爱好,可惜没人当这是个正经技能,想传给于水林,人家压根不学。
“略懂一二。”
“我爹在边境待过,当年也是管了好几个赌石档口,这是为了我娘这个大美人才放弃了江山,回来带孩子。”
“去,满嘴胡咧咧。”王翠花被儿子说的不好意思了。
“看来这就是天意啊。”于丁感叹,还以为他这些宝贝都要失传了,想不到冥冥之中,亲儿子也对这些有兴趣。
“爷爷,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给你就收着,回头给你爷爷做几个你拿手的菜就行。”于水生开口。
穗子一听长辈都发话了,也只能千恩万谢的收下。
俩小萝卜好奇地凑过来,看着这一地亮闪闪的。
“你们也想要吗?来,老爷子给你们打扮打扮......”于丁拿起首饰要往落落头上戴。
落落一看到这玩意,想到自己亲爷爷刚回来那阵,也是动不动往她和弟弟身上戴这些沉甸甸的玩意。
“啊不不不不!”给小娃吓得直往后挪,小嘴噼里啪啦的说着不。
“哈哈,不愧是咱家的孩子,真有点视金钱如粪土的清高劲儿。”于丁看自己家人,怎么看都是好的。
穗子明白咋回事,心说老爷子还真是高看这俩娃了,这俩“财富雷达检测仪”要真是清高,咋可能见着老爷子就使劲抱大腿?
她算是看出来了,被她俩娃主动抱上的,一个比一个财大气粗,就没看走眼过。
一家人聚在一起吃喝,比上一次聚会时要融洽许多。
问起清明节那天分开后的事儿,老爷子前一秒还笑着的脸瞬间变得阴郁。
那天他本想跟于水生好好聊聊,父子分开这么多年,心里有很多话想说,结果于水林作妖,寻死,说要跳河。
四十多岁的人了,跟个孩子似的不懂事,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不停闹腾,非得逼着老爷子承诺,不会不管他和他儿子一家,他才肯上岸。
老爷子这几天几次想联系于水生,他一动,于水林就寻死。
于铁山的媳妇也是,随身揣着瓶农药,威胁老爷子要是敢不认他们,就喝药死在老头面前。
老爷子是花了好大功夫才脱身,跑过来看亲儿子的。
理亏的明明是于乙这个偷孩子的,于丁这个受害者却要跟做贼似的,偷偷摸摸见亲儿子,整得跟见不得光似的。
老头一想到这些,心里就堵得慌。
于水生沉默,于敬亭的眼睛隔一会就看穗子的脖子,心不在焉,穗子婆媳听老爷子说,起了同情之心,眼圈都红了。
王翠花更是擦擦眼角,嘴里直念叨作孽。
“做亏心事的人都活得好好的,咱还成了坏人了?”
刀子嘴豆腐心的王翠花,已经把于老爷子划分到“咱”这个分类里了。
“穗子啊,你说这可咋整啊?”
第575章 谁看到了(感谢蜀月儿+更)
王翠花秉持着有事问穗子,没事打铁根的精神,遇到想不明白的,第一时间问穗子。
穗子机灵地看向公公,见于水生垂眸喝酒,莫名地压力扑面而来。
“呃,娘,我还是个孩子,这事儿您得先问我爹啊,我爹老谋深算,我连他一半都不如。”
于水生抬眼,笑呵呵道:
“你娘信任你,你就说说看。”
好家伙,这醋味!穗子被公公说得又是一激灵,心里宽面条泪,心说等会可得告诉婆婆,以后公公在可千万别直接问自己,这陈年老醋公公也是会吃的!
被公婆的感情秀了一脸的穗子,面对全家人的瞩目,这才清清嗓子,小心翼翼道:
“既然我爹发话了,那我就表示下拙劣看法吧,首先我无条件认同我爹的一切决定,他是这件事情的核心,同时他也是这个家的顶梁柱,是我和敬亭的主心骨——”
“靠!你跟这做述职报告呢?!”于敬亭插话,穗子这套话术,不就是开会时,用来和稀泥不得罪人的?
穗子在桌下狠狠踩了他一jio,家庭关系就是很微妙的,跟职场没啥区别,把公婆当做上级敷衍糊弄,呃,认真孝顺,总不会错。
“在高度认同我爹的基础上,我提一点我个人的看法,解铃还须系铃人,事情是谁引起来的,就得由谁来平,这事既然是死去的于乙爷爷造成的,那将错就错只能让爱子心切的于奶奶感到悲伤,我们肯定不能剥夺人家的天伦之乐。”
穗言穗语又出来了,于敬亭和于水生这智商高的爷俩能听得懂,普通市民王翠花迷糊了,刚跟穗子接触的于丁也迷糊。
“说两句人话。”于敬亭代替迷糊群众发言。
穗子瞪他,还想踢,他狡猾地把腿挪开。
“简单点说,于老太太爱子心切,我们不能剥夺她当母亲的快乐。”
“她只爱钱吧?钱才是她亲儿子。”王翠花把于老太分析的很透彻。
“她又不知道我们比于水林有钱.......”
“啊——啊,对啊!”王翠花开窍了。
于老太这会就想找个人养老,谁有钱谁就是她儿子,她现在肯定是想傍上于水林。
巧合的是,于水林也是这个想法,谁有钱谁是他爹,他不想离开有钱的于丁。
“如果爷爷您没钱了,或者,我换一种说法,您不仅没钱了,您还需要很多钱,那于水林还希望做您儿子吗?”
穗子点到为止,不再说了。
“你家这个儿媳妇——”于丁惊奇,他跟穗子去警局时就发现她说话办事很稳妥,深接触下来发现这丫头真是太厉害了。
对比于铁山那个泼妇骂街的媳妇,断了不止十八层。
“我家儿媳是智多星——”王翠花话没说完就被穗子打断。
“主要是我爹娘领导有方,我是深刻贯彻了我爹娘的思想,总结爹娘的精神,都是爹娘教育的好。”
于水生被她逗笑了。
“跟铁根都学贫了。”
“什么跟我学的?她这就是无师自通,马屁精一个,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你又踢我干嘛?!”
众人哄堂大笑,于丁的愁绪也被冲淡了许多,这家的氛围真是太好了,来了就不想走。
于敬亭惦记着穗子的伤,聊了一会就借口上班提前走了。
出了家,直奔警局。
廖勇胳膊上缠了纱布,金曲那一下打的他轻微骨裂,算是非常严重了,这件事的性质也变得恶劣。
看到于敬亭来,廖勇觉得止疼药都管不住胳膊的疼,因为于敬亭的脸色太吓人了。
“那疯婆子呢?把她叫出来,我要跟她单独谈谈人生。”于敬亭说道。
“别闹!真要是把她交给你,她还能有气?”廖勇看他这样就知道这哥们是来算账的。
忙把于敬亭拽到外面说悄悄话。
“哥们,知道你心里憋屈,但人现在已经被我们控制起来了,她在取保候审的时候犯了这样的事儿,肯定是要从重判的,她已经受到教训了,你千万别犯糊涂,为了这种人渣,不值得。”
“她交代了没,为什么出来就找我媳妇?”
“交代了,这事儿我们也觉得纳闷,还想着过会去找穗子问问。”
廖勇也觉得让金曲疯癫背后的原因,好像是另有隐情。
根据金曲交代,她找穗子寻仇,全因穗子对她母亲下了手。
说穗子趁着她进看守所的期间,举报她母亲放钱。
放钱就是把钱借给别人,收取高额的利息,到期还不上就利滚利,通常借很少的钱,最后会滚成一个天文数字。
一旦还不上钱,那这些放钱的人就会买通混混,把人家搅和的鸡犬不宁,家破人亡。
这种行为,用膝盖想都是不合法的,现在又开始严打,抓到就没个好。
她母亲胆儿小,看上面要查她,喝了瓶农药,人没了。
所以金曲想方设法的装病保外就医,为了就是跟穗子同归于尽。
“等会,她妈还放钱呢?这事儿我们可不知道。老太太还挺能到搂钱——放钱被抓,这不是活该?再说,是她自己喝药,怎么还赖上我们了?”
于敬亭听完,满脑子问号。
他媳妇才不是那种背地里搞举报的人呢,穗子最看不上这种偷偷摸摸背地捅刀的事儿。
而且金曲家的那些破事,他和穗子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啥事儿都往他家头上赖?
“我们也觉得奇怪,前几天我们的确是查放钱的事儿了,也的确是接到了群众举报,说金曲她妈有嫌疑,可举报是匿名的,根本不是穗子。”
廖勇也把情况讲给金曲听,但金曲就跟脑袋抽风似的,一口咬死就是穗子举报的。
“她是因为什么咬死是我媳妇干的?”
“说是有人亲眼看到了,说是穗子使钱要搞她。”
“谁看到的?”
“问不出来啊,一说就嗷嗷的,跟要吃似的,我看她母亲去世对她打击挺大的,得等她情绪稍微冷静些,我们继续问,对了敬亭,穗子最近得罪了什么人了吗?”
“得罪人?怎么可能,我媳妇那么好,她怎么可能——等会,难道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