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妞妞蜜
于敬亭说话非常得体,穗子又担心他会报复廖勇跟自己说话,乱点贵菜。
经费有限,超了廖勇要自己拿,穗子不想给同学添麻烦。
没想到于敬亭很规矩,就点了个土豆丝,村长要了个炒白菜片。
于敬亭转身出去。
穗子想跟着看他干嘛,但廖勇跟她聊起袁铁头,穗子就没动地方。
袁铁头大名袁幽幽,之所以有这么个外号,是因为她额头特别大,跟穗子一个专业。
穗子常年第一,她是万年老二,穗子专业课的成绩断崖式超她。
女神之所以全校出名,也是因为这个。
第二的存在,就是为了衬托第一的优秀。
重点中专分配工作,穗子成绩突出文字功底扎实,被报社看中了。
报社算是非常好的工作单位,每年招的名额有限,穗子接到消息体检,去医院的路上大病一场。
连拉带吐还发烧,刚好赶上那阵城里甲肝爆发。
报社以为她得了传染病,让她回家养着,等穗子病好了再回学校,袁铁头已经把那宝贵的名额占了。
她病的时间过于蹊跷,刚好是分配工作的时候,好单位的名额都满了,再回来只能分到特别差的地方当工人,穗子又急又气。
当惯了第一,习惯了出色,突然发现身边不如自己的都有好地方去了,年轻的穗子自尊大受打击。
遇到不公待遇,她本能地想到给母亲打电话求助。
接电话的母亲劈头盖脸一通骂,说她是野种,想到她就想起在杨屯受到的委屈,说她不该生出来,害得亲妈名誉扫地无法做人,她就该跟她那无耻的爹一起去死。
穗子挂了电话一口血吐出来,大病不起。
觉得全世界都抛弃她,万念俱灰,这才嫁给了于敬亭,有了前世悲惨的开局。
穗子前世也不傻,只是缺乏社会经验,一时没别过弯,等她发家后,没事儿就琢磨这些,越琢磨越不对。
哪来的那么多巧合?
这么多的倒霉事堆到她身上,涉及到利益,一定是人为搞鬼。
找人打听,她的工作名额被抢是有猫腻的,袁铁头给她下药害她病错失机会。
穗子这次进城,也是要把这笔账算一下。
穗子从廖勇嘴里把袁铁头的近况都摸清楚,方便她明天行动。
于敬亭拎着8瓶啤酒回来了。
“我自掏腰包买酒,跟廖同学喝点,对吧,同学?”
廖勇被他笑出一身鸡皮疙瘩,总觉得这货不怀好意?
“你领导那我打过招呼了,领导让你把我们这些群众陪好。”
于敬亭都这么说了,廖勇也只能奉陪。
于敬亭是酒篓子体质,千杯不醉,几瓶啤酒不在话下。
廖勇喝到第三瓶,起身去厕所,于敬亭一看,机会来了!
“我陪着廖同学去。”
穗子疑惑地看他,这家伙憋啥坏水呢?
于铁根能有什么坏心思呢,就上厕所时,“不经意”地比个鸟呗。
隔了一会,廖勇回来了,看看穗子,又看看于敬亭,吞吞口水。
他有点明白,陈涵穗说的她丈夫“过人之处”......的确是过人!
不,他就不是人啊不是人~!
于敬亭悄么几地打击了准情敌,把情敌不安分的想法扼杀在摇篮里。
回来又是一通灌酒,给廖勇喝到桌子底下嗷嗷吐才收手。
于敬亭撑着下巴,眼神清明地看着穗子。
第65章 你虎不虎(中秋+更)
“咋了?”穗子问。
于敬亭伸手,对着她的小脸,掐!
穗子被他掐得双目圆瞪,看着更可爱了。
于敬亭一只手掐不过瘾,俩手一起拽,给她漂亮的小胖脸拽变形了。
“你虎不虎?!”穗子怒。
“长得这么招人干什么?”于敬亭松手,哼了声。
长得招人,性格还那么讨人喜欢,吸引了一堆苍蝇蚊子,就该给她小脸捏扁了!
晚上,姣姣在招待所的床上蹦跶。
小孩子到了新的地方,充满好奇。
这间房里有两张床,穗子看床那么窄就跟姣姣挤,姣姣刚睡着,于敬亭就摸过来了。
“自己走过去,还是我抱你过去?”他还挺民主,让穗子自己选。
穗子用被子盖着自己的头,假装睡着了。
等了两秒没动静,她以为蒙混过关了,然后,身子一轻。
两只大手伸到被窝里,轻松地抱起她。
穗子僵硬地对上他嘚瑟地笑。
“小娘们还学会撒娇了,想让哥哥抱直说。”
“!!!”穗子无语。
“哎,你现在得一百五十斤了吧?比前几天重呢——嗷!”于敬亭闷哼一声。
恼羞成怒的穗子咬他下巴,留下俩浅浅的牙印。
于敬亭把她放自己床上,穗子留给他一个愤怒的背影。
于敬停伸手环着她的腰,顺势捏了把,手感真好。
她一直不动,他以为她睡着了,正想给她盖被,就听她小小声地问:
“我真......胖了很多吗?”
“哈哈哈!你要把老子笑死。”于敬亭被她逗笑了。
合着这么半天,她就憋着问这个呢?
“你讨厌!”穗子把头闷在被子里,等生完娃,她一定要减肥!
于敬亭还在笑,穗子郁闷,这家伙的笑点到底在哪儿啊?
“喂!你再笑,再笑我就——”穗子坐起来,用手指着他,模仿着他平日吓唬她要植物她的表情。
“哦?你就如何,干?我?”
他躺平,伸出一根手指比了比,来吧,哥哥准备好了。
穗子一巴掌拍他心口,这家伙脸皮怎么这么厚?
蒙着被子闹腾一阵,被子再掀开时,穗子小嘴都快被啃肿了。
“敬亭,我明天想去报社,有个事要跟你说。”
穗子简单的把她跟袁铁头之间的恩怨说了。
于敬亭眉头越来越紧,收敛玩笑时的嬉皮笑脸,俊脸隐隐透着杀气。
穗子赶在他口吐芬芳前伸出一根手指抵着他的唇。
“我知道,你想给我出气,我也相信你能做得特别好,但这件事请你务必交给我处理,如果不是我亲自收拾她,我以后做梦都是这个事儿。”
她前世刚离开学校的那几年,每到毕业季,都会做差不多的梦。
梦里她还是毕业前的状态,老师拿着单子给大家分配工作,到她这,就没有了,惊醒,失眠到天亮。
这个梦跟着穗子数十年,直到她创业成功后才消失。
年少时留下的执念,穗子想亲手做个了断,这是解除梦魇唯一的方法。
“打几顿就能解气的事儿,那么麻烦干嘛?”
“你连女人都打?”
“她欺负你的时候没把自己当女的,我干嘛拿她当人看?”
这家伙,渣得明明白白,穗子没忍住,对着他的俊脸亲了下。
凶残的小狼狗,谁能不爱啊。
“你想打她也得等我把事儿办利索的,我不出这口气,你就不能动手。”
“娘们就是麻烦。”
于敬亭被她主动啵的这口顺毛了,对穗子的要求算是默认了。
穗子心里松了口气,她发现于敬亭吃软不吃硬,顺毛撸还是挺容易沟通的,不是那种大男子主义油盐不进的男人。
解决了心头事,穗子闭着眼安心地窝在他怀里,昏昏欲睡时,他低沉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你可以不告诉我。”
于敬亭说这话时,眼神晦暗不明,没人能懂他此时的心思。
穗子可以支开他,单独去报社找人单挑,一旦她单挑成功,抢回了工作机会,她甚至可以留在城里,不需要跟着他回屯。
廖勇饭局里几次都在暗示穗子,有困难找她的同学们,说得隐晦,但于敬亭的脑子转得快,听得非常明白。
她的那些同学,都觉得她不该跟他留在屯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