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八零追糙汉 第74章

作者:妞妞蜜 标签: 穿越重生

  音质清凉,彻骨入脾。

  “没听清,你把屁再给我放一次?”

  于敬亭脚一用力,铁锨穿透厚厚的雪层戳到冻僵的泥土里,发出刺耳的声音。

  大娘被吓得跳了起来,嗷都顾不上了。

  铁锹蹭地尖锐的声音像是刮在她骨头上似的,听着就疼。

  “咋,咋地,你家理亏在先,我还怕你不成?你那瓶子尿给我喝坏了,不拿钱就没完!”

  “即便我家敬亭给了你真正的药酒,你还是会躺在地上说喝坏了,那瓶尿你根本一口没沾,又何必上门找这个不痛快?”穗子适时开口。

  大娘惊悚地看着穗子。

  “你是怎么知道——啊!”

  蠢人随便一句就被套了话出来,大娘捂着嘴,后悔自己不该一时嘴快。

  “就凭你一张嘴就是三十块钱,可丁可卯的,就是碰瓷。敬亭,我不太会骂.......”穗子眼巴巴地看着于敬亭。

  讲理她还行,这种纯“整活”的事儿,还是要他来。

  于敬亭哼了声。

  “今儿大爷心情不错,懒得踩这些臭狗屎。”

  走到王翠花跟前拍拍她肩膀道:

  “这坨交给你了——你这老太太是不是老了?就这么个玩意,跟她墨迹半天?”

  王翠花不耐地挥手。

  “我不是想看她作啥幺蛾子么,谁知道你俩回来的这么早,行了,赶紧领穗子进屋,怪冷的,这儿交给我了。”

  说罢,在穗子惊诧地眼神里,从裤腰里套出个手鼓——婆婆是怎么把那玩意塞腰间的?

  穗子好奇,频频回头。

  王翠花拎着手鼓蹦跶到大娘跟前,妯娌二人打年轻时候就不合,新仇旧恨一起报。

  “哎~~~日出西山呐~张大丫你×咋长在脸上了?”

  “噗!”穗子乐了,婆婆这唱着跳大神的曲骂人是真逗啊。

  这放飞自我漫天人体器官的骂人风格,跟于敬亭完全不是一个路子呢。

  穗子正听着来劲,耳朵一暖,于敬亭把俩手扣她耳朵上了。

  “怀着孩子呢,别啥玩意都听!”

  “你骂人少了?”

  “哥哥不比咱娘骂得有水平?”于敬亭想喊一嗓子,给他媳妇露一手。

  大娘顶不住王翠花的炮火,一溜烟跑了。

  于敬亭摊手,满腹才华,无处施展。

  “娘,她为啥说公公偷银元?”穗子记得大娘刚刚说了那么一嘴。

  “往咱家头顶扣屎盆子呗,啥银元啊,我嫁过来这么多年都没见过。”

  妯娌之间吵了这么多年,每次都拿那从没人见过的银元说事。

  王翠花叮嘱穗子早点休息,打着哈欠回屋睡觉去了。

  穗子嫁过来,于敬亭就被她立了规矩,睡前不洗脚不刷牙不把小叔子洗干净不让上炕。

  俩人并排泡脚唠嗑。

  “咱家祖上是胡子,说是劫了个逃难的王爷,留了一箱子宝贝。几个太爷把东西埋山里了。”

  等太平了,哥兄弟去挖,找不到了。

  一大家子闹了个不欢而散,分在几个地方,老死不相往来。

  过了些年,埋坛子的太爷爷那一辈死的死,糊涂的糊涂,到底谁挖了去,这是老于家的悬案。

  到了爷爷这一辈,有两支去了外面安家,留下来的就是于敬亭爷爷,爷爷死前一直念叨着于敬亭他爸的名字。

  大爷、二大爷、大姑这几家就觉得是爷爷挖了钱,偷偷留给了于敬亭的爸。

  “咱爹活着的时候就有能耐,打猎特别厉害,家里没愁过吃穿。那几家眼红,说爷爷偏心,留钱给咱爹。”

  于敬亭的爸死后,奶奶领着那几家欺负王翠花娘三,就是想看看王翠花手里有没有钱,确定没钱还不死心,隔三差五拿这事儿当幌子,给王翠花添堵。

  穗子只知道于敬亭祖上是做胡子的,没想到还有这种“宝藏传说”。

  “跟其他几支还有联系吗?会不会是他们的长辈把钱挖走了,带到外面去了?”

  “也许太爷爷他们糊弄人玩的,当个乐呵听就完了。”

  “赶紧洗!洗完了我还要验货呢!”好理直气壮的口吻。

  “验什么货?”穗子一头雾水,这家伙又在坏笑什么呢?

  “咱家祖上就是做胡子的,山寨里也有你说的白纸扇,我们都叫师爷。”

  “意思是一样的,称呼不同而已。”

  “当师爷不仅要出谋划策,分钱时候也得算账,要打算盘的,手必须灵活。”

  “哦,我打算盘你不是看过?我可以双手打算盘。”

  “光打算盘是看不出来的。江湖规矩,当师爷的手里‘活’,必须要利索,我一会得享受,咳,考验你!”

  他推推她,这“大事”,不比惦记死人钱好?

  “江湖啥时候有这么不要脸的规矩?”穗子无语。

  “本大爷刚定的,不合格就撤了你!”

第94章 脱离了低级趣味

  转天,穗子跟于敬亭兵分两路。

  穗子继续上她的课,于敬亭带着他的兄弟们搞事情。

  放学,穗子领着姣姣出来,远远就见着村长背着手,气鼓鼓地往大队走,身后还跟着于敬亭。

  于敬亭看到穗子,使劲抽几口烟,在她走过来前把烟头踩灭。

  “大爷这是铩羽而归?”穗子看村长背景都觉得大爷要气冒烟了。

  于敬亭点头,岂止是铩羽而归,让邻村好通损。

  “那边说了,只能把兔子套还咱,兔子早就吃了,还说山那么大,猎物谁都能打。”

  “作死。”穗子要的就是他们这句。

  既然是对方先说的,谁都能上山,那她就不客气了。

  于敬亭昨天带人去,想要达成的也是这个目的。

  只是他上去想先揍几下出气,穗子把他揍人的方式换了,成功地把村长拖下水。

  “大爷刚跟我说了,这两天让我没事领着兄弟们上山转转,咱村所有下套的都做记号,看到没记号的直接拎回来。”

  已经不是几只兔子的事儿了,这是村与村之间的恩怨。

  那边的人抢杨屯的兔子,就是想逼着于敬亭打人犯事赔钱。

  穗子让于敬亭的人把邻村所有下套的兔子都拿回来,还要留纸条说明原因。

  这样那边受损失的人,只能恨最先挑事儿的人。

  打不过于敬亭,就只能找挑事的人麻烦了。

  于敬亭还派了人,混进邻村八卦队伍说这事儿,这可不叫挑拨离间,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这只是穗子连环计的第一步,气人的骚操作都在后面。

  “那你让我哥打他们一顿,不也一样?”姣姣在边上听了一段,东拼西凑竟也懂了。

  穗子早就看出姣姣特别聪明,也有心栽培她。

  “不能动手,你哥是咱屯推选出来的模范人物,越是有人嫉妒他,就越要让他们看到你哥的高度。他们越想让你哥动手,咱就越要沉得住气。”

  “拿几只兔子有啥高度?”姣姣还不懂。

  “兔子只是个开始,姣姣你记住了,拳头打的伤,永远是最轻的。杀人永远比不过诛心。”

  “???”说两句人话行不,我才十岁啊!姣姣心里小人宽面条泪。

  于敬亭见他媳妇那慈祥班主任笑又出来了,下意识地退后两步。

  “姣姣,我们打个赌好不好?如果一周内,邻村给咱道歉,并做到心服口服,你就把生字表上所有不会的字,都写10遍好不好?”

  “10遍?!”这不是要小娃命么?!

  “如果对方不道歉,嫂子免除你这学期作业。”

  姣姣整个人都亮了,这个可以有啊。

  于敬亭有点看不下去了,他妹妹为什么这么好糊弄?

  这学期还剩几天了?

  媳妇就差把“骗小孩”这三字刻脸上了。

  穗子从背后戳了下于敬亭的腰眼,保持着班主任慈祥笑看着于敬亭,那眼神分明再说,敢乱说话,就不要上炕了。

  呵,女人。不上炕,那怎么可能。于敬亭看破不说破。

  姣姣傻了吧唧地跟穗子打了赌,觉得自己占了大便宜,一路蹦跶着回家。

  “我发现你们这些读书人要是坏起来,真是阴险。”于敬亭客观地评价了自己媳妇。

  穗子斜睇他。

  “你昨晚验货时,可不是这么说的。”

  回家这一路,穗子看到好几个屯里人都背着篓子,大娘和她女婿也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