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妞妞蜜
因果制不住恶人,但是法律可以。
李母见恐吓不成,又开始捂着脸哭,也不愿意走,站在原地哭道:
“我养个儿子不容易,好容易要结婚了,被你害成现在这样,你就是个扫把星,你到谁家,谁家就要倒霉。”
扫把星这句倒是戳中了穗子的心。
她前世就很在意这个,今生于家娘几个都说她是福星,今儿姣姣被绑架,勾起了她心底的恐惧。
李母见穗子有些分心,假装弯腰系鞋带,抓起一把土,对着穗子脸扬过去。
一阵冷风凭空而起,土全都吹到李母脸上,她捂着脸嗷一声。
这一声,唤醒了穗子。
“我不是扫把星,制造这一切混乱的是你儿子,我要把他送进去。”
这个念头早就根深蒂固地种在了穗子的心里。
凭李有财逃跑的行为,在抓进去,肯定是要加刑的。
“你这个可恶的扫把星,我跟你拼了!”李母迸发了常年干农活时的潜力,拼命地抢穗子的枪。
枪被李母夺了过去,可是她不会用。
李家太穷。
穷到这种打鸟的设备都没有。
李母扣了两下扳机想打穗子,却一点反应没有,骂了句,拎着枪就跑。
穗子从腰间抽出斧子,另一只手摸了下肚子。
“公公在天之灵,保佑你老于家的子孙——”
孕妇肯定是不能跑跳的,但眼前这情况,她必须要收了李母。
李母玩命地跑,她眼睛里还有土,看得也不是太清。
俩女人在进行最后的博弈时,不约而同地用上了“祖先的力量”。
穗子在念叨公公保佑时,李母也在念叨。
“老李家列祖列宗保佑啊,让后面的疯婆子不得好死,让我和我儿化险为夷。”
话音刚落,就见路的尽头,出现了一个人影。
黑漆漆的环境没有灯,只有月光反射在路面积雪上的光,李母心头大喜。
“老李家的祖宗显灵了!”
“救命啊!救命!陈涵穗疯了!她要杀了我~~~”李母一边朝着那人影奔跑,一边嗷嗷喊。
眼看就要跑到那人跟前了,就见“老李家显灵”召唤出来的“天兵天将”,用雷霆之势对着李母身后的穗子喊道:
“陈涵穗,你给我站住!不准跑!”
这声音......?!
李母吓得汗毛都立起来了,察觉到事儿不对,仔细地看向拿着手电的男人,这不是于敬亭吗?!!!
穗子听到这声音就像是久旱逢甘霖,一场及时雨撒在了她几乎失控的心火上。
马上站下不动,手里的斧子一松,落在了雪地上,这才意识到风吹着脸上的泪是多疼。
他回来了......
李母还想跑,于敬亭上去轻松夺下她手里的枪,枪托一砸,李母一声惨叫。
于敬亭顺手从兜里掏出绳子,三下两下就把李母捆上了。
“你怎么回来了?”穗子擦着眼泪问。
“在外面总觉得心里不踏实,你果然在家不听话——怀着孕满世界跑?”
他还记得刚看到穗子拎着斧子追李母的画面,心差点从嗓子里吓得蹦出来。
这是要给他的娃颠儿出来?
“你媳妇疯了,她精神不正常!哪有人上门拿枪比着人的?”
“比着人,肯定是不对,但你家里就没有一个人。”于敬亭拉偏架几乎是不假思索,甚至也不用过大脑。
他根本懒得管李母的说辞,一双利眸落在穗子脸上的泪痕上。
“出什么事了?”
他了解穗子,如果不是逼急了,她绝不会这么失控。
“李有财掳走了姣姣,还威胁我,让我一个人上山。”
“铁根啊,你放我走吧,有啥你们跟有财算去吧,我是无辜的啊!”李母求道,看到于敬亭站在穗子边,吓得抖个不停。
“你配合我们,把我小姑子救回来,我不伤你。”
穗子被于敬亭搂在怀里,刚刚的狂躁一点点的消退,靠在他身上找回了一点理智,声音也平和了许多。
“跟我无关——啊!”李母的话消失在于敬亭的锁喉杀里。
于敬亭一想到这一家子倒霉玩意,捆他妹妹,逼着他柔弱的媳妇哭成这样,恨不得一把掐死她。
“敬亭,好了。”穗子的手搭在于敬亭的手臂上,于敬亭这才松手。
他一回来,穗子又变成了看似柔弱的女人,带着哭腔说狠话:
“先找姣姣,姣姣如果有事儿,再杀再打也来得及。”
李母好悬没晕过去。
“呸!老李家晦气的玩意,给我胆儿小的媳妇都气成啥样了,媳妇别哭了,你回家等着去,我带老婆子赎姣姣去。”
“我要跟你一起去。”穗子不看到姣姣不放心。
于敬亭背好枪,当着李母面特意上了下膛,一枪崩掉树上的鸟窝。
“看到没?我媳妇从头到尾都没想害你,一定是你嘴贱,说了激怒她的话。”
于敬亭平日里逗穗子,炕上也经常没轻没重,高兴了还啃几口啥的,但他可不敢惹穗子,因为这小娘们一旦气得说不出话,可能就会动手。
李母有苦难言,心说这俩土匪可真是绝配,到底是怎么凑一被窝的?
“你的账,等把姣姣带回来我再跟你算,现在,哥带你上山。”于敬亭扯了下嘴角,杀气凛然地看着李母。
“倒是要看看,是你李家的鬼保佑你们,还是我老于家的鬼厉害!”
第108章 想要活就不能怕死
上山这一路,于敬亭板着脸,浑身低气压。
穗子的菜刀和腰间的斧子都被他收了去,跟个受气小媳妇似的跟在他身后。
李母被捆着手,忐忑地走在前面。
于敬亭夫妻担心姣姣,也顾不上说别的,一路无话。
李有财给穗子的纸条上,画了个亭子。
那亭子就在进山口走不远,估计李有财的弱鸡体力也爬不上山,挑了个好找的地方。
距离亭子也就十多分钟的路程,酝酿了一路情绪的穗子开口。
“敬亭,你还生气吗?”
“你猜?”
穗子知道他气得不轻。
无论是自己怀孕后动刀动枪劫持人质,还是李有财捆了姣姣,都足以激起脾气暴躁,呃,狂躁的男人的熊熊怒火。
她必须要在开战前安抚他怒火,因为人在愤怒之下,做出任何事儿都是不理智的。
“我是算好了后路才过来的,我知道你担心我。怕我冒然进山,万一被李家母子害死就是一尸两命,加上姣姣,咱家三口人就折在这了。”
“闭嘴!”
于敬亭听她说一尸两命三口人时,心狠狠地钝痛,不是被锥子戳得那种痛。
是用钝器打击,把他那颗强大的心脏拍扁的痛。
只是单纯的听,就足以勾起他的怒火,让他的双眸泛起了血红色,恨不得马上就弄死李有财。
“我不能带很多人上山,打草惊蛇李有财狗急跳墙,把姣姣推下山怎么办?我劫持李母,就是算着李有财不敢一命抵一命。”
“还没上山,这老太太就耍滑头,一旦没遇到我,你——”于敬亭想到李母用枪抵着穗子的画面心里还翻腾。
“我知道自己是个弱女子。”
“???”李母在边上听得一头问号,她咋好意思腆脸说这个?
“我猜到她可能会夺枪,我没给枪上膛。”
李母更心塞了,所以,她被一路糊弄着走?
“她跑的时候,我算过风向和她的速度,如果你不出现,我的斧子就会扔出去砍她的腿,让她失去战斗力,我算过重量和我的力量,我可以做到。”
“!!!”李母头发差点竖起来,她在被砍的边缘徘徊了一圈?
穗子到底是哪路夜叉转世,长了个菩萨的脸,说得都是虎狼之词。
于敬亭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一些,穗子看到他没那么紧绷了,抓紧时间做最后的思想动员。
“虽然我是个热爱和平也很柔弱的女人,但保护家人我跟你是一样的心思,能不伤人最好,如果给我逼到那个份上,我也不介意以命换命,我砍她后赔多少钱判多久,我都算好了,我敢做就敢当。”
如果不是于敬亭及时出现,穗子的斧子肯定要见血。
“我不赞同做亡命之徒,但若我们能兵不血刃的处理掉敌人,也没必要过度报复搭上自己,你说对吗?”
“如果李有财和他黑心的娘,合伙把你和姣姣害了,我岂不是找不到你们?”
这山那么大,藏一两个死人不是多难的事儿,于敬亭不敢想象那个画面。
穗子眼里浮现一抹只有她自己才懂的伤感。
“我不会让你找不到我的。”前世已经走过的弯路,今生怎能重蹈覆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