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妞妞蜜
前世害死她,还封她灵魂,今生又捆她小姑子,傻瓜才要跟他和解。
找到机会就要恶心他一下。
别以为进去了就完事了,隔着监狱的围墙,穗子也能想方设法给他添堵。
于敬亭看她这心平气和的阴人,越发觉得这小娘们不能惹,被她盯上的人可真倒霉,哈哈。
两屯之间隔着也不算太远,风和日丽走过去也不冷。
刚进屯,于敬亭就瞅着前面有俩老娘们,站在树底下叨叨,一个是大娘,一个是舅妈。
“你俩站着别动,我去撒个尿。”
于敬亭把穗子和姣姣推到树后藏着,自己快步过去。
他绕路到那俩女人看不到的墙根后,穗子这个角度看不到了。
联想到他每次听人墙角都是借口大小便,穗子也搞不懂他到底是为了打探情报故意的,还是方便时刚好遇到人家八卦。
这就跟先有鸡还是先有蛋一样,是个迷。
大娘和舅妈谈得正是热烈,比比划划,嗓门特大。
声音顺着风也飘到穗子耳朵里一些。
依稀听到几个字眼:念书了不起啊、看不起人、抠门、扫把星
“嫂子,她们是骂你呢吧?”姣姣都听出来了。
穗子笑而不语。
骂她就对了,不骂才奇怪呢。
于敬亭最近一段时间弄了不少野鸡回来。
几个亲戚都分到了,就没给大娘。
连带杀猪菜事件,两家结仇已久,大娘不敢骂于敬亭,就把气撒在穗子身上,认为她是始作俑者。
舅妈恨上穗子,却是因为姥姥摔倒卧床的事儿。
王翠花在舅舅家照顾老人,每次来,穗子都不会让婆婆空手,带肉带粮。
就连姥姥的医药费,于家也出了一半,这在村里来说,已经很可以了。
按着本村的风俗,家产给儿子,养老也是儿子承担大半,王翠花能够分担一半的费用已经很了不得了。
于敬亭的奶奶更是因为这件事表达了强烈不满,认为儿媳不该管娘家事儿。
几次派人到于敬亭家里闹——奶奶自己不敢上门,上次被穗子电过后,总觉得老于家闹鬼。
闹是不会有结果的,有于敬亭在,来多少踹多少。
挑着于敬亭不在家的时候过来,遇到穗子,那就是笑眯眯温和和,倒水递瓜子,礼数周全得不得了。
可无论跟穗子说什么,她都是笑呵呵不说话,问急了,穗子就说她是小媳妇当不了家,有事找于敬亭。
谁敢找于敬亭啊,又不是欠揍。
于敬亭是个上来脾气连长辈都敢骂的主。
这事儿就不了了之了。
按说王翠花做的已经十分到位了,穗子也觉得自己这个儿媳妇做得算是比较到位。
但舅妈并不满意,勾搭大娘在一起,闲下来就要念叨王翠花和穗子不好。
在她们看来,王翠花家里有钱,应该承担全部的养老费用。
村里的风俗虽然是儿子养老,但在这些人看来,谁家有钱谁就负责全部,这是“理所应当”。
王翠花有点动摇,她家日子的确比哥哥家宽绰许多,承担老人的全部医药费也不是多困难。
但穗子和于敬亭不肯。
小两口脾气虽然不同,一个温和一个暴躁,但是不吃亏这点却是一模一样。
钱是肯定不差的,但是不能这么花出去。
且不说王翠花落难时,舅舅家没帮上多大忙,就说舅妈这种理直气壮吃大户,她穷她有理的态度,小两口是坚决不惯着的。
王翠花跟于敬亭提这事儿,于敬亭给他娘卷了。
气得王翠花一顿饭没吃,穗子给婆婆煮了碗面条,哄着婆婆吃。
王翠花这边吃,穗子那边温水煮青蛙。
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古今中外白眼狼的典故巴拉巴拉的说一遍。
一碗面吃完,王翠花谁也不想帮了,就觉得钱在自家兜最好。
舅妈格外恨穗子,觉得如果不是这“搅家精”嫁过来,老于家不至于“只”拿一半。
逮到机会就跟大娘凑一起说穗子坏话。
屯与屯之间,根本没有秘密可言,绕一圈,这些话原封不动传穗子耳朵里。
穗子今儿过来,除了给李有财“送温暖”,也是想解决下舅妈跟自己的仇怨。
穗子正想着,就见前方俩嚼舌头的老娘们发出尖叫。
“啊!!!!”
第121章 见不得这些
“百年不遇的大扫把星让于铁根娶了,也就他拿当个宝儿似的。”
“可不是么,看看老陈家让她克成什么样了?陈开德这病了一个月了吧?柳腊梅也是惨,好好的婚事,让扫把星克没了。”
“李有财那是多有前途的中专生啊,就因为跟她走得近点,被她克进监狱了!”
“说什么两家有争执,要我看啊,就是扫把星克的,一个巴掌拍不响,还能都是人家李有财的错?”
大娘和舅妈一人一句,越说越离谱。
口沫横飞,比比划划。
“对对对,一个巴掌拍不响!那么多人都看她不顺眼,不是她的错是谁的错?”
“哦,是吗?放眼整个王家围子,看我媳妇不顺眼的,只有你们俩吧?”
这突兀的声音,让大娘和舅妈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跟闹鬼似的,太吓人了。
于敬亭从墙的那头走来,脸上挂着招牌痞笑,边说边掰手腕,眼里的寒能把眼前的俩长舌妇吓傻。
“一个巴掌拍不响?来,把你们大饼子脸凑过来,我单手拍你们,拍出个全村吃菜曲都不是什么难事,从初一拍到十五,你看响不响!”
“铁,铁,铁根来了,哈哈......”舅妈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地笑,俩腿肚子直哆嗦。
大娘跟见鬼似的,不断地往后退啊退。
上次于敬亭单手掀桌子的事儿,给大娘留下了严重的心理阴影。
退两步,大娘就觉得脚下软乎乎的,有什么稀溜溜的玩意从鞋帮往里渗入——啊!
“新鲜的牛粪啊,她可真会踩。”穗子隔着几步看得都很真切,咦惹,真够恶心的。
“大娘!你自己不看路踩粑粑了,可别说是我嫂子克的!”
姣姣跳出来,把手搭在嘴边做成喇叭状。
唯恐一句不够,姣姣扯着小嗓门使劲喊。
“走过路过别错过啊!我大娘踩粑粑上了!这谁家牛粪啊!快来找她啊,被她踩坏了!让她赔啊!”
“喊什么玩意!”大娘老脸挂不住,迈着沾了牛粪的鞋嗷嗷往家跑。
就剩下舅妈了,舅妈看着一脸不善的于敬亭头皮嗖嗖冒凉风。
“把你刚刚的话,再给我说一遍,我媳妇是什么来着?”于敬亭作势掏耳朵。
“我啥也没说,都是你大娘在那骂,对,都是她......”
舅妈怕于敬亭不放过她,把责任都甩给跑路的大娘。
“大娘!我舅妈说你骂我嫂子,她啥也没干!”姣姣又发扬了嗓门大的优势,对着跑路的大娘背影喊。
大娘骂骂咧咧的声音随风飘来。
穗子摇摇头头,多少塑料花友谊风雨中,建立在骂她基础上的中老年妇女的友谊,就这么破碎了,啧。
“拦着她,别让她跑了!”
突兀的喊声从不远处传来。
舅妈认出是自家男人的声音,忙回头看。
一个穿着破棉袄的女人光着脚跑了过来,披头散发,一看精神就不太正常。
舅舅在女人身后紧追不舍,舅舅的身边,还跟着不少他们屯里的人。
那疯女人朝着穗子跑过来了,于敬亭不假思索,丢下舅妈,直奔穗子。
“铁根!快!拦着她别让她跑!”舅舅的喊声传来。
于敬亭一把将穗子拽到自己怀里,另一只手按着姣姣的肩膀,双目如鹰隼般瞪着疯女人。
疯女人距离于敬亭夫妻不过五米远,停下来,弯腰喘着粗气。
穗子看到女人长得还挺漂亮,一双大眼水汪汪的,就是脸上脏了些。
“救,救我......”女人的视线在于敬亭和穗子身上来回转,最后落在穗子的身上。
那一双眼里,饱含了对求生的渴望,穗子被她看得心一拧。
“她谁?”穗子问于敬亭。
于敬亭摇头。
他也没见过,本村没有这样的疯女人。
说话间,舅舅带人已经追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