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漫秋
萧玖下车回到小巷子,她和小谷都没有发现后面坠着个尾巴。
那是没有摆出蚱蜢的第六个人,邱老五,追踪高手,跟踪人从未失过手。
他见萧玖进了院子,悄无声息离开了。
“呦,谁招你了?怎么拉着脸?”韩毅见萧玖一脸不高兴地回来,立刻表态,“跟哥哥说,我帮你教训他。”
“没人,就觉得世事无常。”
“噗!”韩毅这回真的喷了。
“咦~你好恶心啊!”萧玖离他老远。
“我说,你一个小丫头竟然感慨起世事无常来了,笑死我了。”韩毅边笑边拿帕子擦嘴。
萧玖不理他,不过被他一闹,刚刚的感慨就消散了很多:“聂大哥有没有说过,我们什么时候回宁县?”
“你不在上海逛了?”
萧玖白了他一眼,她正起兴要逛呢,是谁打断了她的兴致?
现在姜老托付的事情已经完成了,她逛上海的兴趣也没了,正好问问什么时候回去。
“后天吧,明天,我们去买点特产带过去。”温润的声音响起,聂延坐到萧玖旁边,“现在的上海确实没有什么地方值得特意逛的。”
萧玖点头,想起和白老七约定的事情:“我和一个长辈约了时间在上海国际饭店见面,需要三天,会不会耽误你们的时间?”
“不会,等你事情忙完了,我们一起回去。”聂延说道,“你那位长辈也要一起回去吗?”
“是的,不过,他可以自己坐火车走……”
“一起吧,我们正好要开两辆车回去。”
“那最好了,免得还要再约时间在火车站等,谢谢聂大哥。”
聂延笑着说:“举手之劳而已,你这样都要道谢,那你的救命之恩,我都谢不完了。”
“呵呵,一码归一码嘛。”
说定了回去的事情后,萧玖又高兴了起来,准备明天买好东西后去看看她哥,给他带点东西。
第二天,聂延带他们去了友谊商店,萧玖看着琳琅满目的商品,有种重回前世复古商店的错觉。
萧玖买了三支钢笔,家里的三个爷们一人一支,又买了两块颜色略深的红布,就差不多了。
“小玖,你自己呢?”聂延买了些烟酒,见萧玖买好钢笔和红布后,就不再买了,就问她。
“我自己吗?”萧玖恍然意识到,她明面上好像真的没有给自己买过什么东西。
她又四处看了看,拿了些巧克力,就挑不出什么了。
聂延见此,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去手表柜台,挑了一款简单大方的女式手表送给了萧玖。
萧玖没有拒绝,之前没想到要买手表,习惯了看天色也没有觉得不方便。
但手表一戴上,萧玖就觉得,嗯,真方便,不用时时抬头看天空了。
至于拒绝,萧玖没想过,聂延的命还是她救的呢,收下一块手表,不亏心的。
至于其他的东西,她就不会再收了,钢笔和红布都是她自己结的账。
不过,买了这些东西后,她明面上的私房钱就告罄啦。
不过,千金散尽还复来嘛,萧玖也不心疼。
到了和白老七约定的时间,萧玖早早就出发去了上海国际饭店,没想到白老七到得更早,她见状立刻下车走了过去。
“七叔,等久了吗?”
“没有,我也是刚到没多久,萧小姐,证明都开好了,我随时可以走,不过,要定期回来更换证明。”
“那没事,上车,我带你认识几个同路的朋友。”
萧玖之前已经跟聂延说了会多个人一起去宁县,带着白老七回了小巷子,介绍他们认识。
聂展鹏已经被他舅舅领走了,他的房间空出来,暂时让白老七住一晚。
关于聂展鹏,萧玖也觉得新奇,这是位“情圣”。
刚开始哪怕觉得聂延可能会对他不利,也一直住在这里不肯离开,找到机会就会给他的对象云秀求情。
等知道了云秀的真实身份,萧玖以为,他会再挣扎着求个情什么的,谁知道,他立刻就要聂延联系他舅舅离开这里,嘴里还嚷嚷着:“要回京城找医生做个全身检查,不知道云秀会不会在他身上动别的手脚。”
然后,他舅舅立刻亲自把人接走了,萧玖无语,之前一直信誓旦旦说云秀是无辜的,还说聂延要灭口啥的呢。
萧玖不知道,刚开始聂展鹏确实想要给人求情来着,聂延烦不胜烦,直接让人把从云秀嘴里拔下来的两颗毒牙送到聂展鹏面前,告诉他毒牙的来历,并且告诉他一颗是慢性毒药,一颗是烈性毒药。
聂展鹏不知道又脑补了什么,吵着要离开,不过不再开口替云秀求情。
上海的事情告一段落,萧玖收拾好东西,跟聂延韩毅一车,白老七在另一辆车上,出发前往宁县。
萧玖问韩毅了,大概需要开两天,因为没有直达的路,中间会绕过一座小山,那边可能不太安稳,不过,他们几个人身手都不错。
萧玖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韩毅说这话的时候,信誓旦旦的,萧玖丝毫没有怀疑,所以,当他们的车被人逼停的时候,萧玖一时间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嘭嘭嘭!”车窗仿佛要被敲碎。
车上的人都下来了,白老七自觉护在萧玖身边。
“这车不错,留下,把你们身上值钱的东西也留下,我们就放行。”拦车的人十分老道,一席话说的极为顺溜。
萧玖看了眼韩毅:这就是你说的没有什么问题?
韩毅摇头,他从西北离开后,开始几年一直到处晃荡,还真的没有被人拦路打劫的经历。
两人又同时看向聂延,聂延也摇头,他很少来这种偏僻的地方,身边常年跟着人,也没有这样的经历。
“大哥,他们摇头了,这就是不肯了,既然这样,咱也别客气了,我瞧着那小姑娘长得实在是好,过几年长开了,怕是更加了不得了,咱们把人扣下,也能卖个好价钱。”
他们肆无忌惮地对萧玖评头论足着,聂延直接踹翻了说话的那个小年轻。
聂延重伤初愈,脚上还不是很有劲,但那个小年轻也被踹得暂时起不来身,可见聂延有多生气。
聂延的这一脚像是打开了某种信号,双方就这么打了起来,不知道是忌惮还是什么,双方就跟说好了似的,都没有使用利器,就拳脚上你来我往地招呼。
萧玖自然是被护着的那个,她看自己这方的人游刃有余,也就没有出手的意思。
眼看着,打劫的那帮人几乎没有还手之力了,那个最早被踹的小年轻忽然朝着萧玖扑了过来。
萧玖没有犹豫,但还是收着力一脚踹了过去,小年轻被踹得生生往后“飞”了十几米才捂着肚子痛苦地倒在地上□□。
这个动静直接让双方停止了战斗,有人去扶小年轻,一时间他们看萧玖的眼神都不对了。
小谷看向聂延,聂延点头,小谷拿出几张大团结交给领头的人:“兄弟,冤家宜解不宜结,这些拿去给他看一下医生,这事就算了了。”
说完他们就上车离开了,留下打劫的人愣在原地。
“大哥,就这么让他们走了?”
“不然呢,你能拦住?娘的,那丫头是吃什么长大的,小六现在还站不起来呢。”
被称作小六的人捂着肚子,脸色苍白,一句话都说不完整,被几个人抬着直接去了医院。
他们再不敢做这种拦路打劫的事情了,谁知道下次会不会再出现这样的情况,万一人家不依不饶,他们都得进去。
“小玖,你这力气是这个。”韩毅伸出了一个大拇指,笑嘻嘻地夸道,“这次可多亏你了,不然,咱们还不知道要耽误多久呢。”
萧玖还没来得及谦虚几句,韩毅又加了一句:“扛着磨盘练功真的有用吧,改明儿我也练练。”
萧玖:……萧保礼你个大嘴巴!
“我家有大磨盘,回去就借你练。”萧玖假笑,闭目养神不理他了。
到了宁县,众人在招待所休息了一夜,第二天就往齐山生产大队而去。
齐山生产大队这几天很不安生,关雪芯不知道什么时候和郑兰芬联系上了,知道了一些韩老他们过去的事情。
因为葛出征的救命之恩和葛家走得近,从葛家人的嘴里,她又知道了大队长曾经被G委会抓过又马上被放了出来的事情。
然后,她写了一份举报材料越过宁县直接递交到了宁市G委会。
萧玖他们到的时候,大队里闹哄哄的把老房子围得水泄不通,里面传来关雪芯慷慨激昂的声音:“领导,你看他们的脸色像是认真接受改造过的样子吗?”
“我的举报都是有真凭实据的,大队长和县G委会就是他们的保护伞。”
“领导,是这样的,我了解过,这姓冯的坏分子之前是学医的,他和他身边的人身体好是他的功劳,我们的工作也许有疏忽的地方,但绝对没有给坏分子当过保护伞。”
这是郭典的声音,萧玖心知是出事了,连忙拨开人群往里面去。
老房子已经被打砸得不成样子了,索性韩老他们一贯谨慎,每次上工都是把所有东西都藏好的,所以,虽然现场一片混乱,但并没有搜出什么实质性的东西来。
萧玖想要说话,被韩老用眼神制止了,她见场面还能控制,就按捺住了,看看事情的发展再说。
“领导,这位是郑兰芬同志和他的丈夫,和他们是一起下放的,您看看他们的脸色,这才是真正接受劳动改造的样子。”关雪芯指着一对面容枯瘦的中年夫妇。
市里来的G委会领导看见一方脸色红润,衣衫虽然破旧,但也干净整洁,另一方,身形消瘦至极,满面风霜,看着年纪不大,身形已经有点佝偻了。
这么一对比,效果太明显了,领导心里的天平自然有了倾斜。
这时候,郑兰芬又说:“领导,我怀疑他们挖社会主义墙角。”
“哦?怎么说?”
“之前我们住在一起的时候,我闻到过他们那边有鸡汤的味道,冯老头就是个封建余孽,什么中医,都是封建迷行,他们的身体养的这么好,不是在山上打了野鸡,就是偷了大队队员家的鸡!”
“没错!”关雪芯又说道,“他们这种行为一直没有被发现,大队里肯定有人包庇。”
“书记家就是包庇他们的人,而大队长是帮凶!”
这个时候葛出征站了出来:“领导,我也有话说。”
见领导默许,葛出征说:“几年前,大队长曾经被县城的G命小将们抓走关起来过,但书记出面很快就把人领了回来。”
他指向郭典:“我在山上见过他,他身为县G委会副主任和这些坏分子待在一起,还有书记家的女儿也在,他们都是坏分子的保护伞,纵容坏分子挖社会主义墙角,破坏社会主义安定团结!”
葛出征说的义愤填膺,在场还真的有村民被鼓动了起来,喊着要P斗韩老他们。
萧玖认出其中一个的儿子当时生病,还是冯老给治好的,她看过他媳妇偷偷给冯老送鸡蛋感谢。
没想到,这个时候,喊得最大声的也是他,这是想把自己摘出去了?
萧玖想着要怎么样才能保住冯老他们,也不牵连家里和大队长时,就听到了汽车喇叭的声音。
现场立刻安静了下来,聂延他们从车上下来,穿过人群,来到那位领导面前,直接出示了一张证明,证明冯德满的前妻出轨他师兄,怕冯德满发现儿子不是亲生的,会赶走他们,就先下手为强,污蔑他的医术是装神弄鬼,搞封建迷信。
上面还有冯德满前妻和前儿子的签名和手印,另外还有一封盖着京城G委会公章的平反证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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