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反派他意外纯情 第4章

作者:竹系胖哒 标签: 情有独钟 女配 穿越重生

  漆黑的屋子,破损的家具,映衬的花被子格外温暖。

  朝辞钻进去,把自己裹好,困倦很快袭来,她迷迷糊糊闭上眼。

  不知睡了多久,忽然觉得冷,茫茫然睁开眼,蓦然尖叫出声。

  她床前站着一个黑漆漆的人,就着薄薄的月光,隐约可见眼前覆着的白绫。

  是暮远。

  有病吧,大半夜站在她床前。

  朝辞人都吓飞了,慌乱间抱着被子坐起身,硬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

  “尊主,您这是……做什么啊?”

  暮远站在床边没动,许久之后淡声道:“想不通。”

  朝辞心里烦,嘴上客气:“想不通什么?”

  年轻男人俯下身,偏着头凑近,月光勾勒出他漂亮的下颌线。

  冷意扑面而来。

  他微微颦眉,似是困惑许久。

  “为什么能活下来?”

  这题把朝辞问住了,她道:“我不知道,那灵火是做什么的?”

  暮远诧异:“你不知道?”

  朝辞摇头。

  “那你知道我是谁?”

  朝辞抱紧花被子:“知道,暮远。”

  “然后呢?”

  朝辞斟酌措辞:“传言不太好……”

  “还有呢?”

  朝辞不知道他究竟想问什么,老实摇头:“没有了。”

  暮远沉默片刻,问:“你该不会,真的是来做祭品的吧?”

  朝辞可怜兮兮:“啊,不然嘞?”

第4章 第 4 章

  ◎真心换真心◎

  暮远离她只有薄薄几张纸的距离,近到朝辞连眨眼呼吸都变得艰难。

  他的问题让她产生怀疑,难道除了做祭品还有别的?

  暮远自然不会回答她,表情埋入阴影,声音冷淡:“既然作为祭品,该恨我。”

  朝辞想,若不是借着暮远的名头,她早在地牢就死在那三十几人手里了,摇头:“不恨。”至少目前不恨。

  暮远神色淡淡。

  看上去不信,朝辞解释道:“不是你,我早死了。”

  暮远覆着白绫的眼审视般的望向她:“可是作为祭品,你很快也会死在我手里。”

  朝辞想起自己撒过的谎,强颜欢笑:“我仰慕你,能死在你手里,三生有幸。”

  黑暗中许久没能传来回应,朝辞探过脑袋去看,发现早已空无一人。

  走了,朝辞虚脱,再问真词穷了。

  ·

  朝辞被鸟雀的吱吱喳喳吵醒,温和的日光穿过窗棂,落在格格不入的花被子上。

  今日是个好天气。

  朝辞想起昨日撒的谎【仰慕您,侍奉您】,得拿出些热情来,不然会死。

  她起身出门,走出院落,一条大路直通向正殿,暮远就住在那儿。

  她怕死,不太想去,于是看上了飞檐上悬着的白灯笼,这个颜色她不喜欢,干脆把这个灯笼换了,也算是替他整理庭院。

  暮远并未规定他们不能出门,黑衣侍卫也并未在外看守,她非常容易便来到后山,打算砍些树枝,正好储物袋里有些布料,撘几个简易灯笼。

  她踩着碎枝,从储物袋摸出一把斧子,看中一棵小树,正要砍,忽而听见前方发出了窸窸窣窣的声响,扒开枝叶一看,瞧见了一个年轻男人。

  牢里见过,留下的十人幸存者之一,名唤朱机,炼器宗送来的死囚。

  他正急促的在原地走来走去,掌心捧着一个机关小鸟,那小鸟正用浑厚的男中音叭叭。

  【今日是何状况?】

  朱机道:“他没召见我,也没杀我。”

  【没杀你说明他顾念旧情。】

  朱机不知道什么旧情,便道:“我与他未曾见过。”

  【都是些过去的事儿,暮远入魔屠城以后,便将前尘尽忘,后被镇压于此,这么多年过去,被封印磋磨,魔气消散,终是恢复些人性,让他偶尔想起过去便会手下留情,你曾在凌天学府待过,那地方对他有些特殊,是以才会留你性命。】

  朱机想起存活的十人,问:“那他们也是如此?”

  【应当。】

  机关小鸟传来讥讽的笑声。

  【他们想凭暮远这短暂的心软,靠近他进而控制他,将他掌握在自己手中,可笑至极,暮远这种人即便有人性,也不过转瞬即逝,他们这是自寻死路。】

  朱机捧着机关小鸟,来回踱步:“那我要如何做?”

  【我们不做他们那样的蠢事,你趁他尚在挣扎没有大开杀戒的时候,将封印加固,这种人还是得困死在落日峰。】

  朱机攥着机关小鸟,紧张:“师祖,我知道了。”

  他关掉机关小鸟,从储物袋中摸出封印物,几只阵旗和几枚邪火之物,随后便在崖边寻找落旗之地。

  朝辞听的很清楚,这朱机竟不是死囚,而是领了宗门任务的炼器宗弟子,听上去其他人也各自有任务,怪不得暮远会问她那个问题。这般复杂,她并不想参与进去,果断准备离开,脚下蓦然踩断一截树枝,发出了清晰的“咔嚓”一声。

  朱机闻声色变,发出灵魂怒吼:“什么人?”

  ·

  暮远坐在崖边,俯身看底下汹涌的灵火,火光将他白皙的脸颊映出浅浅的红晕。

  他抬手扯下白绫,漆黑的眼眸很快便铺满火焰。

  安神绫一扯下,压制心魔梦魇的力量消失,那些人影便又铺天盖地的出现,如海浪般挤到他面前。

  这些过去的记忆近日一直纠缠着他,理不清,压不灭,甚至扰乱了他的思绪和行动,日日头痛欲裂。

  想要杀人,却总在下手之时犹豫。

  人影越来越多,吵吵闹闹,耳中一片轰鸣。

  太吵了。

  修长手指倏儿攥紧安神绫。

  他压下混乱,重新将白绫覆在眼上。

  安静了。

  耳边忽而听见动静,他偏过头,看向后山方向,眉心微拧,人便消失在屋脊之上。

  ·

  朝辞觉得晦气极了,她还未来得及跑,朱机已朝她的方向冲来,眨眼间便到她面前,目露凶光:“是你。”

  朝辞握紧斧子,一脸痛苦:“我什么都没听到。”

  朱机哪里肯信这个,当即拔剑朝她刺来。

  朝辞恼道:“如此机密之事为何不落屏蔽阵?你的疏忽要我拿命填?”

  朱机杀气大盛:“你果然听到了。”

  朝辞觉得这些人真可笑,在牢里时,为了各自的目的便要她去探路,后来以防后患要杀她,如今明明是自己跑到野外泄露机密,还是怪到她头上,要杀她灭口,属实混账。

  特么的,朝辞眼眸一眯,斧头脱手而出,就在朱机冲到她面前时狠狠砍在了朱机胸口。

  骨头碎裂之声清晰响起,一时鲜血四溅。

  朱机愣住了,他目瞪口呆的看着胸口的斧头,对面的女人一直以柔弱形象示人,被欺压也只知道逃跑和顺从,他从未想过她竟有如此力气。

  痛感袭来,他伸手想将斧头拔出,可纤细的手指却快他一步,握住斧柄飞快的抽出。

  撕裂感让他惨叫出声,可还没等他有所动作,那斧头又兜头砍下来。

  鲜血模糊双眼,他从湿透的乱发中看见那女人的脸。

  她的脸上也溅了血,血色在那白净的脸上格外醒目,她冲他笑,娇美又天真。

  “杀我?就凭你也想杀我?”

  锋利厚重的斧头再度砸下来,他听见了清晰的骨头碎裂声。

  ·

  朝辞将斧头丢在一边,白裙和脸上都沾有鲜血。

  地牢里三四十人她打不过,一个人她可没在怕的。

  朱机死了,她从他身上捡起阵旗和邪火之物,正想着要怎么处理,忽而一阵冷风扑面而来。

  朝辞抬头,看见了飞舞的白绫。

  是暮远。

  要不要这么倒霉?

  暮远站在血肉模糊的朱机身前,覆着白绫的眼望着她手中的封印之物,神情格外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