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竹系胖哒
◎倒是风流◎
朝辞麻木的站在两人中间, 大脑一片空白。
经过这一短暂停顿,守卫们已经成功启动杀阵,楚思安知道不宜久留, 伸手来牵朝辞:“先回去再说。”
尚未碰到,黑色火鸦便骤然俯冲而来, 他扬手避开,姑娘已被那个替身拽到身后, 他眼眸一眯:“小白,你不跟我走?”
朝辞干巴巴的道:“再说……”
来人已经愈来愈多,楚思安深深瞧了朝辞一眼,丢下一句“等我”, 便消失在夜色中。
朝辞众人自然也不宜多留, 紧跟着从屋脊上撤走,因着暮远帮忙对付楚思安,守卫们并未为难。
众人寻了一间客栈住下,而朝辞自然同阿远待在一起。
只不过气氛十分僵硬。
两人坐在木桌前,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朝辞想, 男人的嘴, 骗人的鬼,先前还同她说只要不丢下他, 怎样都可以,现在遇到事情就翻脸。
朝辞悄悄看了一眼暮远,他靠在椅背上,低垂着眼, 表情隐在烛火微光的阴影中。
她解释不来, 原本强硬的态度在方砚生那件事后分崩瓦解, 她觉得楚思安多半不会认错,自个儿无辜但心虚,她见他不语,干脆逃避道:“不早了,我先睡……”
他这才抬起眼,冷冷瞥向她:“倒是风流。”
朝辞嘀咕:“我不是那样人。”
暮远薄唇冷漠的一抿,姑娘娇美可爱,目光清澈见底,看上去天真乖巧,哪知道过去竟惹这般多风流债。
他不悦:“还真是看不出来,模样真骗人。”
朝辞只得道:“我不记得了……”
暮远道:“完全不记得?与他没有感情?”
朝辞点头。
“那好,如今越灵城危难,只要除掉楚思安,一切便迎刃而解,你既与他没感情,不如将他骗来。”他顿了顿,语气森然,“杀了他。”
朝辞一滞。
暮远细细打量她的表情,缓声:“阿朝向来心软善良,想必不愿见到山河破碎,生灵涂炭吧?”
话是这样说没错,道理也是这个道理,但不知为何就是不忍心……
朝辞含糊道:“我哪有那般大的本事将他骗来。”
“不试试怎么知道?”
朝辞起身,往床上逃:“不知道为什么好困,先睡了,明日再说。”
暮远望着她慌乱的背影,神色沉沉。
·
第二日一早,朝辞与暮远下楼,便瞧见方砚生在大堂喝闷酒,头便隐隐痛起来。
阿妩神秘兮兮凑上来:“阿朝,真有你的。”
身后暮远冷冰冰的,朝辞赶紧道:“没有没有。”
阿妩撞撞她的肩膀,揶揄道:“楚思安都跟你有过去,阿朝真是好本事,教教我啊。”
暮远都快杀人了,朝辞将她推开,往门外去,口里慌乱道:“我去城中打探打探。”
朝辞一口气跑出来,路面不平,多有崎岖,朝辞不慎绊了一跤,往下跌去,被一只手稳稳扶住,她抬头,见是暮远。
她尴尬道:“阿远啊……”
暮远将她扶起,不见笑意,盯着她道:“阿朝真是好本事。”
朝辞:……
朝辞跑出来只为透气,但暮远跟着,别说透气,呼吸都艰难。
两人沿着长街慢行,无人说话,朝辞压力很大,忽而闻到香味,往侧边一瞧,是间古朴的小食肆,老板是个年长的婶婶,正在卖香气扑鼻的卤肉面。
朝辞逃也似的坐下,要了两碗面,想缓解一下气氛。
老板动作麻利,很快便将面煮好送到两人桌上,卤肉软烂,汁水浓郁,筋道的面条蘸饱汤汁,上面洒着葱花,叫人口舌生津。
朝辞嗦了一口,直呼好吃,大婶很开心:“两位是新来的守城人?”
朝辞点头,见大娘并无修为,只是个普通人,便道:“您为什么没撤离?”
大婶笑:“这里的修士都爱吃的我做的面,我便没走,更何况几十年下来,有感情。”
大婶瞧瞧沉着脸的暮远,问:“这位小哥怎么不吃?心情不好么?”
朝辞见这大婶亲切,小声:“同我吵架了。”
大婶便又去舀了一勺卤肉,搁进暮远碗里:“再给你一勺,莫气了,年轻人嘛,吵吵闹闹很正常。”
暮远不做声,朝辞冲大婶道:“多谢。”
大婶冲她眨眨眼,便去招呼其他客人。
朝辞自个儿的面吃的差不多,见暮远不动,干脆把筷子伸进他碗里,去挑卤肉。
暮远冷冷瞥过,将整碗面都推给她。
哼,不吃她吃,朝辞把脸埋进面里,呼噜噜吃第二碗。
大婶忙完,见她吃的如此好,心里高兴,送来一碟腌萝卜。
朝辞尝了一片,惊喜道:“真好吃。”
大婶道:“你这小姑娘,同几十年前那个小姑娘真像,那小姑娘就很喜欢吃我的面,常来光顾,特别喜欢吃我这小菜。”
朝辞吃面的手一顿,惊道:“啊?那姑娘叫什么?”
大婶道:“叫小白,那时候她常来,回回吃两碗。”
朝辞:……
许久未言的暮远道:“可否详细说说?”
朝辞莫名觉得不安,默默低头吃面。
这会儿摊铺不忙,大婶便道:“那时候两界关系没这么恶劣,边境之城常有来往,魔域的修士也不时会来光顾,十分热闹。”
“那小姑娘常来吃面,说我这面天下第一好吃,她是个活泼性子,每日呼朋唤友,带着不同的人来吃面。”
暮远忽而问:“男的还女的?”
大婶道:“有男有女,不过男孩儿居多。”
朝辞脑袋更低了些。
大婶笑眯眯:“小姑娘讨喜,那些男孩儿爱跟她玩儿,后来,小姑娘带来的人愈发多,当中有个少年,叫什么安,来的最多。”
“那少年性格豁达,生的也俊,两人关系很好,那少年问小姑娘喜欢什么人,小姑娘便答,你这样的。”
朝辞忽而被面呛到,剧烈的咳起来。
大婶忙止住话头,给朝辞倒了一杯水。
朝辞不敢看暮远的眼睛,捧着水杯猛灌,大婶走的近了,便瞧清了一直沉默的暮远,她忽而道:“你别说,这小哥同那叫什么安的也挺像。”
“噗”……
朝辞一口水刚含进口中,全喷了……
再看暮远,脸黑如炭。
朝辞面也不敢吃了,放下灵石,急道:“大婶,我下回再来。”
·
气氛比吃面前还僵硬。
长街上冷风阵阵。
朝辞偷偷看暮远,试图解释:“过去是过去,现在是现在,那时候不是没遇到你么?遇见你之后,我可没做什么。”
暮远斜睨着她:“先是方砚生,再是楚思安,我想问问,还有么?”
朝辞惶恐:“没有了吧……我不至于玩的那么花……”
暮远冷冷看向她,给她看不自信了,磕磕绊绊:“应该……”
两人沿着长街一路走,很快便走到尽头,这里靠近城门,河风越过高楼,带着远方的气息。
路边有一座小酒馆,落漆的招牌,老旧的酒旗。
暮远牵住她的手:“进去瞧瞧。”
朝辞不想进这种地方,她现在觉着自己当年可能名声不小,这种有年代感的地方,说不定又有人记得她,她抗拒
:“我们还是先回去……”
暮远不应,直接将她拽了进去。
小酒馆座位之间用竹帘隔开,里面宾客不多。
暮远挑了个靠窗的座儿,要了一坛酒,送酒的小二哥瞧着精壮,是个修士。
暮远便问:“你在此地多久了?”
小二哥道:“从建起就在,这是我们的招牌酒【长夜明】,您尝尝。”
暮远便问:“那你可认得小白?数十年前曾在此地出现过,是个姑娘,与我的同伴有些想象。”
朝辞双手合十,闭眼祈祷。
小二哥仔细打量朝辞,略一思量,眼眸一亮:“认得。”
朝辞:……
小二哥道:“那时候越灵城是个小地方,没有如今规模大,城中就我们一家小酒馆,过往旅人没有不来的,那姑娘名字简单,生的漂亮,原本就引人注目,又常来,便记住了。”
“姑娘性子好,玩的很开。”
暮远低声重复:“玩的很开?”
小二哥道:“是啊,她与一个少年常来,那少年同她说,你以后莫找别人,只我行么?那姑娘却道,你们各有各的好,实在难以取舍,你要格局大些。”
朝辞只想找个地洞钻下去,她扯住暮远的袖子,低声:“莫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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